第四章 最壞的打算

  東部戰線徹底潰敗的消息花了大概3個小時才傳遞到了總局那裡，在某種程度上感謝那些率先逃跑的名門，要不是他們以最快速度逃離了深海的封鎖圈，恐怕消息的傳遞還要花費上更久的時間。


  戰線崩潰引起了一片嘩然……當然這僅僅是表面上的，事實上總部幾乎是以從未有過的高效就通過了對休斯的貶職，以及秦逸替代他成為東部戰線新任指揮官的調令，同時總部也將這次戰況的失利通知給了秦逸。


  其含義簡直是不言而喻……能夠打贏這場仗一切好說，曾經的事情既往不咎都沒有關係，但是如果輸掉了的話……休斯頂多是免職，可你秦逸大概就要直接上軍事法庭了。


  簡直是霸王條款一般的條件，但作為只能接受命令的一方秦逸的表現還算是平靜，甚至還有心情在接到命令時發出一聲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嘲弄的輕笑聲。等了整整四年……他終於重新等到了這個機會！

  「你們永遠不會知道你們放出了什麼，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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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部戰線的失利暫時還沒有影響到海域內部，確切的說按照計劃該執行的演習還是要進行下去，休斯克萊門領著一群老兵都沒能阻攔住的深海主力，他秦逸可不認為自己能憑藉著一群連命令是什麼都不懂的新兵蛋子就可以做到。


  再者說來無論前線再怎麼緊張這麼一點時間還是有的，否則就不是去力挽狂瀾而是帶著一大票的艦娘去送死了！而在那之前……秦逸認為自己有必要讓這些尚且天真的小姑娘們見識到什麼才是戰場，而又要以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


  而在那之後所接到的演習成功的彙報則大概是他這段時間最好的一個消息了，至此海域內部的深海基本被全部掃平，梅那邊的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所以秦逸打算等一等再出發……


  時間上都好說，他目前最需要的是情報。他相信梅一定會給他帶來一個還算不錯的結果，梅、茜再加上沙利葉，三隻艦娘至少能給他帶回來三支完整的主力艦隊來，到時候再加上隨著蓮華一同歸來的主力小隊，無論怎麼想這場戰爭都還有打……哪怕對面是兩位深海旗艦統治著的部隊也一樣。


  更何況這些新兵也需要進行休整，坦率的說她們這些艦娘的素質都說不上好，本來嘛能夠被分配到鎮守府的艦娘素質就不怎麼樣，一般來講最好的艦娘都是被海軍名門收攏，次一等的則是在短暫的適應期之後就被調到前線，最後那些一生可能都在4、50級徘徊的孩子才會下放。


  所以指望她們能夠在戰場上起決定性作用是絕對不可能的了，但在人手緊缺的現在就連炮灰都不能隨意浪費……正因如此才有了剛剛那次讓葵負責的演習，哪怕是炮灰也請儘可能的在戰場上撐得久一點好不好。再者說來……實在不行，秦逸就真的要指望這些孩子來面對深海艦隊了。


  秦逸的鎮守府配置和普通的沒什麼兩樣，並沒有因為他曾經的功勛而得到任何特權。由此一來鎮守府里的浴室……也就是艦娘們入渠的地方就顯得有些狹窄了，以至於讓艦娘不得不一批一批的進去修整，好在快速修復液還算是充足。


  鎮守府同樣也沒有那麼大的地方可以供這些女孩們休息，於是很快這座有些偏遠的海島上就支起了各式各樣的帳篷，原本對於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們來說住帳篷絕對是一件難以忍受的事情，但現在擔驚受怕了好幾天的她們只要有一個能休息的地方就滿足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被秦逸拒之門外，至少蓮華還有屬於他的艦娘們肯定是擁有著回家的資格。


  「好久不見了，將軍。」提督室內，分別了4年之久的兩人再度重逢卻沒有什麼感天動地的畫面出現，秦逸坐在自己桌子後面手指上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雪茄，而蓮華則雙手背在後面筆直的站在桌子對面，這場面……一如當年。


  「是有些日子沒見了，感謝你能回來。」在煙缸里彈了下煙灰，秦逸說著只有他們之間才能夠理解的感謝，「你的艦娘呢？我聽說你的鎮守府經營的還挺像模樣的。」


  「犧牲了。」沒有過多的解釋，更聽不出一絲一毫的傷感蓮華就這麼靜靜地說道。


  「這樣啊……抱歉。」秦逸的聲音有些發悶，「看來我們這些人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還是要回到這片大海啊。」


  「只是四年而已，而且……我們從未離開過。」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秦逸看了一眼女孩平靜的表情下那雙翻滾著殺意的眸子微微搖頭，「不過這一次的話，我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不會再像上次那樣了，我向你保證……所以能請你繼續為我貢獻力量么？」


  「我的榮幸，將軍。」作為秦逸最忠誠的死硬派，蓮華的忠誠是不可動搖的這一點兩人誰都清楚這一點，但即便如此在見到女孩再一次宣布效忠的時候，秦逸的心情還是不由自主的變好了一些。


  至少……不是什麼都隨著時間的改變而一起改變了。


  「不用那麼客套了，先坐吧。我跟你說一下之後的計劃然後你就儘快去休息，後面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出力呢。」秦逸點點頭示意女孩在離他最近的的那張沙發上坐下，接著繼續說道，「東部戰線的崩潰已經是事實，現在我們誰都不清楚休斯克萊門能夠做到什麼程度，最壞的可能是等我們的增援抵達之後，需要面對是已經支離破碎的東部戰區。」


  「應該不會那麼壞，休斯克萊門的能力雖然一般，但至少還有點擔當。」坐在沙發上隨即放鬆了自己繃緊的身體的蓮華回答道。


  「但我們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擔當上面，那東西靠不住。」秦逸搖搖頭否定了女孩的判斷，「我的想法是一旦真的被深海艦隊長驅直入，我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去跟梅挽救下來的主力艦隊匯合，並且構築起新防線。防線的位置就在這裡……」


  秦逸把桌上的海圖遞給蓮華去看，而他選取的位置與休斯設想的一般無二。


  「重新構築起防線的話，至少能夠憑藉主力艦與深海打一場陣地戰。防守的話……我想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誰比我更擅長了。」秦逸說這話的時候不禁有些自嘲，自亞洲戰線出道以來他就被茫茫無際的深海壓著打，除了最後一舉殲滅深海總旗艦的戰鬥外其餘95%以上的時間都是在研究怎麼防禦。所以他的話並不誇張……


  「至少三個大隊的老兵，防守戰線綽綽有餘。問題就在於構築防線的這段時間怎麼去阻攔深海，」秦逸的計劃很簡單無非是把對方拖入到自己最擅長的節奏裡面來，但困難顯然也是有的，「蓮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要你帶著這群新兵去對深海進行阻擊。無論如何也要撐到我把防線構築起來。怎麼樣能辦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