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污污的第一生（五）上

  烏小羊十指結節，周身升起陣陣微弱的靈氣，她撇了撇嘴：「氣力不足，不過打你夠了。」


  「猖狂。」老道士注力進靈劍，靈劍劍穗上掛著一個鈴鐺，鈴鐺跟著老道士劍招走勢響起，入了烏小羊的耳朵，烏小羊的耳朵就生疼。


  烏小羊側頭看了一眼陳文，道：「回家等我。」她揮手在圍著陳文的結界上立下法訣，把他移到家中。


  現在烏小羊不怕陳文看見什麼不好的東西了，她眼眸中的柔光兀地消失，剩下的滿是清冷薄涼意，她一頭散落的青絲被風吹的有些亂。老道士踏前一步，腳跟用力，想進烏小羊的身，烏小羊騰身向後一躍，拉開距離。


  十指飛快結出法訣，烏小羊右手一振，五指一抓，地上的冰被吸到烏小羊掌間，一把冰劍凝出，老道士並不想給給她任何機會，還沒等烏小羊落定腳跟，他就已經跟了上來。


  烏小羊看準了老道士劍要落下的位置，提起冰劍攔住老道士手中正要揮下的劍，腳下行出一道法訣，在空中隨意一踩，就像是踩在了地上，老道士一個翻身抽出靈劍，烏小羊順著力道往老道士的右手邊行了三步。


  又一次拉開了距離。


  烏小羊知道道家的劍法近身招數偏多，不像仙法裡面用真氣幻化而來的劍氣，虛虛實實的琢磨不清，她在沒有看透老道士的招數之前不想貿然出手。


  「想不到你的功夫不錯。」老道士眯起眼睛冷哼一聲。烏小羊翻了一個白眼，老道士比他徒弟要陰險，看見烏小羊有一點愣神的時間，提著劍就打。


  靈劍劍身上閃過寒光，老道士在懷中掏出一張靈符，行了訣在上面，附在靈劍上，劍身頓時燃起火焰，劍指天南，火焰在老道士的周身蔓延開來，烏小羊一驚，慌忙側身躲開，有些寬大的衣服還是蹭到了一點，瞬間在烏小羊身上燒起來。


  烏小羊皺眉，想滅掉上面的火，火卻越燒越旺。


  「哈哈哈，還說不說邪物，我這三昧真火專燒你們這種妖怪。」老道士摸著自己的鬍子看著烏小羊，眼色裡帶著不屑。


  烏小羊咬牙，一揮手裡的冰刀把左側胳膊上蹭到三昧真火的衣服截去，因為下雪，衣服潮了，黏在身上，烏小羊連著自己的一層肉也削了下來，她眉頭都沒皺一下，一甩劍刃上的血，怒目而視老道士。


  老道士兩步上前，速度是烏小羊都沒有想到的快，他看準了烏小羊的七寸，二話不說就刺。下去，烏小羊倒吸一口冷氣，護體真氣大開，躲不過就硬接。


  我就不信這個老東西有這麼強的修為可以破我的護體真氣。


  硬生生地一劍，烏小羊悶哼一聲，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湧出，接是接住了，但是也被劍氣震的體內五臟一哆嗦。


  烏小羊連退三步有餘，待站住腳跟，隨手抹去嘴角的血絲，咳出堵在嗓子里的血：「老頭力氣不小。」


  「還嘴硬。」老道士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話沒說完又想上去打，烏小羊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提起冰刀就與他打了起來，周遭的氣力直接把村長家，屋頂的瓦片掀起。


  烏小羊僅剩的法力快要耗光了，只能速戰速決，她身體里的靈力在流逝，老道士卻越大越興奮，烏小羊一直處於劣勢。


  本來一片漆黑的夜幕，突然有一道藍色的法陣落下，光芒萬丈，烏小羊抬頭望過去，是她熟悉的氣息，在看清站在大陣中間，衣袖翻飛的人的時候，笑了一聲。


  大陣落地，化作絲絲熒光，消失不見，一雙秋水眸中有著笑意，她盯著靠在牆上喘氣的烏小羊，搖了搖頭，大袖一揮，帶著烏小羊消失不見。


  老道士和一眾人齊刷刷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屋裡打鬥的痕迹盡數消失。


  「污污啊，你長腦子了嗎？」未央把她帶到沒人的地方，「你做事怎麼還是這樣風風火火的？」


  「跟著仙君久了，性格自然就像你了。」烏小羊從地上爬起來，甩了甩鮮血淋漓的手，「你怎麼來了？」


  「你以為你在人間做的事情，本君會不知道？」未央抱手而立，「所以，你千萬不要做什麼不能做的事情。」她眸中光華一變，聲音也冷了下來。


  烏小羊心頭一顫，她還好什麼都沒有和陳文說，不讓仙界的人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他呢。


  「污污，當初是我衝動，陳文的三生，我會想辦法幫他的。」未央拍了拍烏小羊的肩，「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這個給你。」她將碧水滄瀾珠拿了出來。


  「這個你還留著？」烏小羊接過來，在手裡看了看，有被仙法修復的痕迹。未央淺淺一笑，點頭道：「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給我的。」


  「走了。」烏小羊抿嘴笑了笑，再沒有管未央，自顧自地往家走，因為手臂上的傷，流了好多血，烏小羊的臉上沒有血色，她嘆了口氣。


  遠遠地她看見家門前站了一個少年，少年搓著手在門外等著焦急，烏小羊心裡一暖，跑過去：「不冷？」


  「你總算回來了。」陳文眼眶裡面有眼淚，他一把抱住烏小羊，「嚇死我了。」


  「我沒事。」


  「不要再做危險的事情了。」


  「好。」


  「答應我。」


  「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