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污污的第一生（八）
「我答應過她，要帶她來京城吃肉包子。」烏小羊說的話陳文一點都沒有忘記，連她這個當時她自己都只是用來搪塞的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蒼志嗤地一笑：「哪要人有這種要求的？」
「有的人想要的是遠大的東西，有的人是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卻可以給自己溫暖的。」陳文手裡拿著茶杯，來回的轉，看著裡面升起的白氣，想起來那天烏小羊遞到他手上的那盞茶。
烏小羊站在他身後，摸了摸他的頭：「傻子，我要的不是包子，我要的是你安康。」
陳文聽不見她說什麼，看著這一桌子的菜，肚子也是餓了，撐了一個懶腰：「那……我吃了？」
「吃吃吃。」蒼志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你一會還回客棧？」
陳文一邊吃一邊點頭，他現在身上的錢不多，陳文想著在沒有殿試之前，他可以出去尋點活做做，賺點錢，他早就聽說京城比其他地方要好做工。
不過他也不知道京城有什麼活可以做，便開口問了蒼志：「蒼兄，不知道我可以在京城做些什麼？」
「你想做什麼？」他問。陳文放下筷子，仔細的想了想，他身後的烏小羊也在幫他想。
「輕鬆又賺錢的。」
「苦一點也沒關係。」
他倆幾乎同時說出口，烏小羊一愣，斥道：「你傻啊，人家是什麼人？定能幫你物色到輕鬆的工作。」
但是她說什麼，說的再大聲，陳文和蒼志也聽不見，不過蒼志向來仗義，聽了陳文的話連忙搖頭：「你一介書生，哪裡能做重活？這樣吧，這個忘憂樓人手一直都只有柳兒和一個夥計，你看看你願不願意在這裡做事？」
烏小羊聽了這個建議立馬點頭，她站到陳文旁邊，看到他還在猶豫，急的直跺腳。
「還考慮什麼？去啊！」她著急的喊著，「改天定要讓未央來給你看看腦子。」
烏小羊又急又惱，急陳文是個木魚腦子，不機靈，惱他看不到自己，也聽不到自己說話。
陳文想了半天，終於是開口了：「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
「哦呦，我的親兄弟，你做你的工，拿該拿的錢，和我有什麼關係？」蒼志喝了一口茶，「再說了，你也能幫我盯著柳兒啊，她好久都不和我說話了，你幫我看看她是不是有了什麼情夫。」
「噗～」陳文一口茶噴出來，嗆到了鼻子，「咳咳咳……」他擦了擦嘴，「情夫？」
烏小羊在後面聽的嘴角有是一抽，上下打量了一番蒼志，從頭到尾，除了那個疑似懷孕了的肚子和街上的路人不一樣以為，五官什麼的，就是那種扔在人堆里，不是親人都認不出來的那種。
烏小羊心裡嘀咕著，你倒是也放心把陳文放在柳芸卿身邊，我陳文的樣貌當初是少主的時候就已經是三界眾人皆羨慕的了，現在臉上多一些原來沒有的青澀，更加讓人歡喜，你就不怕柳芸卿被拐了去？
想著她去看陳文，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她覺得陳文臉上的青澀褪去了一些，和原來在妖界的時候更像了。
蒼志點頭：「你看，柳兒這麼漂亮，指不定有多少人喜歡呢，我不得看緊一點？」
「那我要做什麼？」
蒼志想了想：「柳兒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然後，平常幫我留心有沒有男人接近她就可以了。」
「要是我露餡了呢？」陳文對自己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烏小羊在他們倆身邊來回的飄。
「兄弟我相信你。」蒼志拍了拍他的肩。
陳文只好應下來，他還是有點擔心，因為柳芸卿一看就是精明的主，這可不好糊弄，陳文深吸了一口氣，這也就算是在入朝堂前先磨練一下了。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要是陳文這次考中，就可以做官，但是烏小羊看得出，他想考的高一點，官做的大一點，雖然嘴上說著不想在中央做官，但是心裡比誰都想。
烏小羊知曉陳文，他雖然在這一生蠢了些，遲鈍了些，性子軟了一些，但是他還是從來不把這就真正想要的告訴任何人，他的心裡藏著很多東西，就像以前的他，步步為營，為了布一盤彌天大局，不把任何事情告訴任何人一樣。
烏小羊從他知道自己是妖卻不說破這件事就已經看出來了。
「朝堂的陰暗，希望你能不變。」烏小羊伸手輕撫他的眉心，眼中儘是柔情，她在人間這幾年變的太快了，烏小羊原來一向是我行我素，跟了未央以後更是風風火火，連她自己都完了，自己眼中的柔情是有多久沒有出現過了。
（渣作者想了想，因為各位小天使可能並沒有看過上一本，所以我準備挑重點的掩蓋片段插在這裡，然後渣作者給大家解釋一下烏小羊和陳文在上一生幹嘛了。
因為渣作者自己寫了什麼都忘記了，所以找不到烏小羊和陳文的那個.……回憶了，所以這裡大致解釋一下。
陳文在小時候被烏小羊救了，然後烏小羊養了他好久，在這期間兩個人談情說愛，結果有一天，陳文突然不見了，還有黑妖告訴烏小羊，要是想救陳文就要按照他們說的去做。
以下是我還能記起來在哪裡的片段，這個是被肢解的片段：
烏小羊想追，一道妖氣打在她腳步前面，她一頓，看向男子。
男子這才說話：「人我可以給你。」他道。烏小羊挑眉：「陳文人呢？」
「別急，我馬上就讓你去見他。」男子慢慢抬手，指尖黑氣冒出，化作根根黑針，烏小羊覺得事情不對，退後兩步，可是已經來不及，男子手指一動，黑針朝著烏小羊打了過去。
烏小羊躲都躲不急，被活生生地釘在了牆上，一口血湧出：「你……」
男子起身邁著步子走向烏小羊：「一個傻子，一個瘋子，還真是絕配，知道我為什麼要選你做這件事嗎？」
烏小羊咽下喉頭腥氣，惡狠狠地看著他。男子搖搖頭，停在離她半步的地方，抬起手握住她的脖子卻沒有用力：「因為你和未央一樣，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哦，不。」他一頓，「未央比你聰明也比你幸運。」
「他……在.……哪？」
「誰？」男子挑眉。烏小羊嘴角溢出血絲：「你個畜生。」
男子聽見她罵自己也不惱，反倒笑了出來：「烏小羊，你知道為什麼你會落到今天這個結果嗎？」
烏小羊已經說不出話，男子接著說道：「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誰？」
她皺眉。
男子失聲笑了出來，竟有幾分的自嘲：「未央說你蠢果然半點沒錯。」他摘下面罩，一張烏小羊朝思暮想了許久的面容出現在她的眼底，卻沒有了那瘋癲的樣子，眼眸中的紅光邪魅至極。
「陳……」烏小羊頓時感覺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不會的。」
「烏小羊，你就是太傻了，我生來就是黑妖少主，你卻絲毫沒有察覺。」陳文指尖用力，語氣中透出怒色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我裝傻在你身邊這麼久，就是想看看你能為我做什麼。」
烏小羊被掐的翻了白眼，她身體里的力氣一點點的流逝，她知道，今天她走不出去了，那個讓她感覺到真正的快樂還有擁抱的溫暖的人，今天.……要殺她。
要死了嗎？烏小羊這樣問自己。她眼角流出眼淚，眼睛前面越來越模糊，晃神間，她好像看見了陳文眼眸中的紅光不見了，他眼眸中露出的神色像是……傷心？他……哭了
烏小羊笑了，假的都是假的，愛是假的，命是假的，那些諾言是假的.……心.……是假的.……
心以死，命該絕，只怪愛太沉，執念太深。
烏小羊的屍身滑落，陳文半步踏前將她抱如懷中，他的淚落在烏小羊的眉心，聲音微顫：「別怪我，在奈何橋邊等我，一定要等我。」
別扔下我投胎轉世，我還有話沒說，此生不能完成的夙願，下輩子我還你。
這就是烏小羊被肢解的片段，最主要的就是這個片段，因為後面烏小羊會回憶起這個片段，所以這裡給大家講一下，其他的沒什麼，要是不想看上一本，然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微博私戳我，渣作者給你詳細解釋。
在評論裡面問的，渣作者也會及時回復的。）
言歸正傳。
陳文被蒼志強拉著去見了柳芸卿，柳芸卿打量了一番他，捏了捏眉心，道：「你這個身板行嗎？」
「姑娘是女孩子家都受得了，我為何不行？」陳文的脾氣倒是有點像烏小羊。
「我這裡乾的活和外面不一樣，做的是細活，要看人臉色行事，你.……」柳芸卿想到了先前陳文說的一些話，「確定？」
「嗯。」陳文堅定地點頭。一旁的蒼志也點頭，還不忘說：「人家可聰明了，柳兒你要相信他。」
烏小羊也在後面「嗯嗯嗯」地附和，她還是沒有適應別人看不見她。
「那……」蒼志都開口了，柳芸卿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擺擺手，「那就先留下吧，做幾日我看看。」
陳文臉上露出喜色，一卷衣袖：「要我做什麼？」
「呃……」面前人一時語塞，「這樣吧，你想去後面找一間房間住下，這幾天你就看著我們怎麼做。」柳芸卿實在是怕陳文說話太過直白到時候不要得罪了哪個權貴，就先等幾天，觀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