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污污的第一生（十一）
柳芸卿抱手站著，她沒有理陳文，但是也沒有再訓斥柳幻容。烏小羊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她一拍手：「柳姓，我好想在哪裡看見過。」
她原來在仙山待過，仙山的書庫裡面有記載世間姓氏家族的冊子，烏小羊閑來無事的時候看過。
柳芸卿突然看向烏小羊，眼神裡面有說不出的味道，烏小羊一驚，她退後了兩步，柳芸卿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要是換做常人或許不會察覺到，但是烏小羊不是常人，她看出來了柳芸卿是可以看見自己的。
第一次可能是偶然，但是烏小羊覺得不相信第二次還是。
「你看得見我？」烏小羊挑眉，「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們都回去吧，今天酒樓不營業。」柳芸卿說了這麼一句，「給我準備一間包房，我要招待貴客。」
「是。」柳幻容應了一聲便去準備柳芸卿吩咐的事情。
烏小羊盯著柳芸卿看，看著她走出閣樓，烏小羊現在暫時還不擔心陳文的安全，就跟著柳芸卿，她飄的比較慢，待跟上柳芸卿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一間包房裡面。
包房的桌上擺了一壺酒，酒和普通的酒不一樣，它自瓶口冒出絲絲的青煙，沒有酒應該有的酒香，而是有點臭。
烏小羊飄到柳芸卿面前，問她道：「你接近陳文的目的是什麼？」
「我接近陳文？」柳芸卿淡淡一笑，倒了一杯瓶中的酒，「坐吧。」
烏小羊也不客氣，說坐就坐：「怎麼？你不會是來招待我的吧？」
「不可以嗎？」她道，「未央仙君坐下靈獸，理應招待。」
連她是誰的人都知道，烏小羊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坐著不動，沒有接柳芸卿遞過來的酒杯。
柳芸卿手停在半空中，等了一會，見烏小羊沒有動作，道：「這是冥界的酒，你在冥界的時候沒有少喝，不用怕。」
烏小羊接過酒杯，她愕然：「我不是靈體嗎？」
「靈體而已，想必仙君也一個告訴過你，有點修為的都能看見你吧。」柳芸卿喝不慣冥界的酒，就倒了一杯茶，「所以有靈之物，你都能觸碰，換句話說……這世間皆有靈，你想碰都能碰到。」
「放屁。」烏小羊不相信她說的話，「你身上一星半點兒的修為都沒有。」
柳芸卿點頭：「對，不過我的眼睛可以看見你。」
烏小羊轉著手裡的酒杯：「你是通靈眼？」
「可以這麼說。」柳芸卿起身，站到窗口，「如果小女子沒有猜錯，你現在是一點法力都沒有，你來京城不怕死？」
「京城的國師除妖的手段可是非常人所能及的。」
烏小羊自然知道，她嗤笑。柳芸卿轉身看向她：「笑什麼？」
「笑你是一個可憐人。」
「可憐？」
烏小羊一口飲盡杯中的酒，還是那樣的烈：「不可憐嗎？好好的一個女子，卻身陷朝堂的動蕩之中，愛過嗎？還是你心中只有那個人給你的命令？」
柳芸卿一愣，眼神里閃過一絲的波瀾，不過很快就被平靜壓下，她聲音不深不淺：「你很聰明，說說，怎麼發現的。」
「難嗎？」烏小羊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感受過了比戰場還要陰暗，血腥，吃人不吐骨頭的朝堂有多麼的恐怖，她清楚的知道，在那個環境里的人會是什麼樣子的，柳芸卿的眼神平靜的嚇人，不是一個市井女子會有的。
「你不愛蒼志，卻要裝出一副關心他的樣子，你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但是你卻犯錯了，想必你也知道，你在看我第一眼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了，我當時還以為是我自己看錯了，就沒有在意，所以你大意了。」
所以你才會看我第二眼。
柳芸卿點頭：「是啊，大意了。」
「烏小羊，你應該知道，我現在要是想殺你，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烏小羊點頭：「是啊，我知道。」她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所以呢？」
「所以，我準備和你談個條件。」
「什麼？」烏小羊皺眉。
柳芸卿合上窗戶：「你很聰明，我希望你你能為我們所用。」
「我一個靈體，有什麼能為你們做的？」烏小羊顯然是不感興趣，她有未央給她的鈴鐺，也不怕柳芸卿。
「做什麼我以後會告訴你，對了，陳文在外面這裡，他的安危可是由你決定的哦。」柳芸卿笑著說，「好好考慮。」她理了理自己的裙擺，推開門走了出去。
烏小羊咬牙：「大爺的，難怪讓陳文待在這裡，原來是……」
不對……陳文一個是先認識的蒼志，而自己是後面才跟著陳文來的酒樓，所以柳芸卿他們只是順道收了她這個棋子，那麼……他們想對陳文做什麼？
烏小羊知道陳文的能力，所以她害怕陳文變成和原來一樣的人。
「柳芸卿！」烏小羊大喝，飄著找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她飄的比平常都要快。
「怎麼？這麼快就想好了？」柳芸卿在旁邊的房間里走出來，「本來還想看看你會有什麼反應的呢，真沒意思。」
「告訴我，你想對陳文幹嘛？」
「幹嘛？」柳芸卿挑眉，抿嘴想了一瞬，「你這麼聰明，自己想。」她的一雙鳳眼此時浮現出一股玩味，「想到了，說不定，他能活的久一點哦。」
「混蛋！」她咬牙看著柳芸卿，因為不甘心，手用力的握拳，「你敢動他，我他日必親手取爾等項上人頭。」
柳芸卿一頓：「仙山中人，果然性子都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