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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污污的第一生(十七)

  「那……豆腐作坊里的人是什麼人?」烏小羊得先問清楚這個豆腐作坊里的眼線是什麼人。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柳芸卿眉間兀地冷下來,緊盯著面前的人,烏小羊被看的頭皮有些發麻,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頭。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知道知道,這樣好查一些。」像柳芸卿這樣的人,難免聽到這話會提防烏小羊,怕她會做出什麼對時局不利的事情。


  柳芸卿還是沒有開口,烏小羊見狀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柳芸卿吃軟不吃硬,但是好像現在沒有什麼用,既然這樣,烏小羊也就來次硬的。


  「暗冥閣,對外可是宣稱不涉朝政,黨爭,只為江湖中人辦事的,什麼時候居然聽從蒼志的差遣了?」她轉了一個身接著說,「我還聽說,暗冥閣的老閣主是前朝的官吏。」就在凝泉告訴烏小羊,柳芸卿是暗冥閣閣主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調查。


  她先是偷偷的去了卧龍樓,見了老朋友,得到了一點一些消息,她跟著未央混了許久,也喜歡在做事之前抓一些別人的小辮子。


  柳芸卿眉頭微皺,神色卻還是很淡然,不慌不忙地淡淡一笑,道:「暗冥閣有暗冥閣的規矩,江湖也有它的規矩,你不身在江湖,怎知江湖事?」她推開房門,坐在椅子上,「你們仙山不也是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嗎。」


  「柳芸卿,你一介凡人,竟敢隨意猜測仙山。」烏小羊跟著她走進去,她聽出了柳芸卿語氣中的輕蔑,「哼,好,柳芸卿你今日不說,早晚會說的,還是那句話,別動陳文。」


  柳芸卿轉著桌上的茶杯:「動不動他,我說了不算。」


  「那蒼志說了就算?真搞不懂,堂堂暗冥閣居然會聽他的話。」烏小羊頓了頓,她還是不想被柳芸卿壓一個頭,便道,「老閣主是前朝舊人,蒼志也是吧,而且還不是一般人,所以你才會聽命於他。」


  烏小羊見柳芸卿不說話,笑了笑,厲聲問道:「是也不是!」


  「是。」柳芸卿迎上烏小羊的眼神,「是又如何?你現在能如何?烏小羊,你知道為什麼陳文會在這出現,我也知道,你不要以為只有你會去卧龍樓打探消息。」


  卧龍樓,仙山在民間的產業,白天是尋常的地方,可一到晚上,就成了六界里人交易的地方,有交易消息的,有交易物品的,只要是想買的東西,卧龍樓都能買到。


  「好。」烏小羊抿嘴琢磨,「我不與你爭論,反正這事與我無甚干係,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罷,我烏小羊不稀罕。」說完,穿過房門離開。柳芸卿坐在那裡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仙山中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陳文在刑部一坐就是一天,寂然坐在他對面替他打下手,像是陳文是刑部尚書一樣,最後還是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看來這個人隱藏的很深。」陳文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他揉了揉眉心,「手法殘忍,且隱藏的很深,這樣的人會是什麼人?」


  「沒有頭緒嗎?」寂然在一旁問道,他打了個哈欠,「天色也不早了,你住哪兒?」


  陳文也不打算隱瞞,就如實告訴了他:「下官家境貧寒,現在在酒樓做夥計。」


  「哦?」寂然挑眉,他一拍手,「那怎麼行?你現在是朝堂命官,這成何體統?我且在刑部給你安排一個住處。」


  陳文本想推辭,但是也覺得自己這樣是有些丟刑部的顏面,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也好,有勞大人了。」


  「無妨,這件事想來明天一早的早朝上陛下就會知道這件事.……哦,對了,朝廷的任命很沒有正式下來,但是你還需得過兩天上朝。」官袍,官印都得在聖旨下來之後才能給陳文,寂然出了檔案室就豐富了一名刑部的官兵,給陳文安排了一間房間。


  刑部的房間比忘憂樓的要大上一些,想來是專門給侍郎和尚書住的,陳文坐在床上回想著來到京城以後的大小事情,不禁低聲自語起來:「雖來這帝都許久,來回遇到的事情多的數不過來,那些開心的,不開心的,好像不能與你分享,都變的無味了。」


  「思賢……思賢。」他念著烏小羊的名字,一行淚從臉頰上劃過,「最難熬的不過相思苦,對不起,不知你還好嗎.……不知你看見現在的我,是會開心還是會難過。」


  京城是個熟悉的地方,陳文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自己,不能受時局影響,但是又身陷其中,今天他接受了嗟來之食,明天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違背本心的事情。


  烏小羊離開的忘憂樓,就想著去找陳文,誰知道剛走到街上就被一道金光攔住了去路,烏小羊愕然,急忙看了看四周,手中緊握鈴鐺。


  「妖孽,讓我找的好苦啊。」自烏小羊面前走來一個老道士,「殺我愛徒,此仇老夫必報。」


  「是你惹我在先,我殺了你們算是正當防衛,你這老道士好生不講道理。」烏小羊現在真的是打不過這個老道士,她後退了兩步,「再說了,我可不是什麼妖物。」


  「休要再狡辯!」帝都已經入了深夜,街上已經沒有人了,老道士手中凝出一把利劍,「受死!」


  烏小羊大驚,連著後退三步,慌亂之中搖響手中的鈴鐺,那老道士修為精進了不少,速度也比之前要快上許多,烏小羊現在飄的雖然不算慢,但是要想躲過迎面而來的攻擊還是不可能的。


  她緊盯著劈下來的利劍,咬緊牙關,眼神中是她極力壓下恐懼的冷靜。


  「小小道士,口氣不小。」清明之氣霎時間盪開,一卷烏小羊將她拉到中間身邊,揮手立訣,單單一招就將老道士打飛出去,「睜大你的眼睛給本君看清楚了,這乃是千年靈獸。」


  未央現在還在被仙界監視,不好在人間殺人,所以下手輕了很多,老道士穩住腳步,察覺到未央身上的仙氣,眯起了眼睛。


  「連仙山中人都開始庇護妖怪了?」他喃喃一句。未央挑了眉,看向烏小羊,低聲問道:「你怎麼與這老道糾纏上了?」


  「還不是你那日放火燒人家院子,好巧不巧地把他徒弟燒死了,他沒死,這不尋仇來了。」烏小羊待著些許責怪的語氣同未央說道。未央抱手站在老道士面前,低聲地道了一句:「那還不是為了救你?死沒良心的。」


  「.……」


  烏小羊一時不知道怎麼去回未央的這句話,未央也沒有在意,她又道:「我察覺到鈴鐺上的殺氣,所以偷偷前來,我不能殺他,你日後小心著點。」


  「小道士你給本君聽好了,這是本君座下靈獸,你若再敢傷她,就是與本君為敵,我仙山定要追究到底,我未央也不是什麼軟性子,你最好自己掂量掂量。」未央將烏小羊護在身後,「當然,如果你有幸活個幾百年,又或者得到了什麼奇遇,覺得自己打的過本君了,本君接受你的挑戰,彼時是輸是贏皆與仙山,仙界無關,你贏了本君,烏小羊任你處置,若輸了.……」


  她沒有再說后話,只是淡淡一笑:「本君言盡於此。」


  烏小羊在一旁聽的想笑,幾百年?且不說以後就說現在,未央也比那道士長了幾千歲,不管過多少年,只要未央不死,這道士在未央眼裡都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兒。


  這話不就是擺明了要護烏小羊護到底么,要是那老道士心智全一些,後面一個怎麼做都應該知道了。


  烏小羊待在未央身邊久了,脾性也有點隨她,但是終究沒有她的那份英氣,其實烏小羊有一段時間覺得要是未央是個男的,她或許就……

  烏小羊想著想著面頰泛紅,輕咳兩聲,緩下神來,她緩下神,眉間又上了一抹悲愁。


  是啊……要是未央是男的,她何苦受這人間六苦,若她當初愛上了別人,怎麼會有仙妖大戰,陳文又怎麼會入輪迴……愛這種東西,太過神奇,放不下的終究放不下。


  其實烏小羊心裡知道,自己不會愛上別人,但是她也不甘心像現在這樣活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人都有私心,活菩薩從來不會出現在凡塵中,只要人心還在變,就總有人要被傷害。


  烏小羊當時自己選了這條路,心裡選了這個人,說是無怨無悔,但是心裡難免會有怨言。


  不說,不代表沒有,不代表不在意。


  如果真的有一個可以給自己溫暖港灣的人出現,烏小羊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抉擇,女人生來都是脆弱的,都會沉溺在愛情裡面,神逃不過,未央逃不過,烏小羊怎麼可能逃過?


  只是這個港灣一開始是陳文給她的。


  雖然這個港灣的深處是將她拉入無盡黑暗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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