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二生(暗衛)
這陳文現在怎麼騷話連篇的?烏小羊眯著眼睛打量著他, 陳文接過烏小羊手裡的葯,用勺子攪了攪, 吹了吹:「來, 朕喂你。」
「苦。」她剛剛喝了一小口,又苦又澀, 現在嘴裡還是一股藥味, 烏小羊實在是不喜歡喝葯。
陳文可不覺得烏小羊說苦就可以不喝,他把葯送到烏小羊嘴邊:「啊~」
烏小羊擺出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死活不張嘴, 陳文無奈, 嘆了口氣,道:「喝完這葯,給你十五兩銀子。」
「真的?」
「嗯。」
給錢這種事情, 烏小羊向來不會拒絕,更何況現在自己的錢都被陳文搶走了, 那還不得好好賺錢?她端過陳文手裡的碗,眼睛一閉,仰頭一口氣全喝了。陳文拿著勺子有些哭笑不得,他看了看勺子里的葯,又看了看喝完碗里葯已經面部抽搐的烏小羊,笑了笑:「這裡還有一點。」
「.……」她嘴角一抽, 伸頭過去喝陳文手裡舉著的勺子的葯。
陳文嘴角上揚, 看到烏小羊頭湊過來的時候就把手往後縮一點, 烏小羊還傻不拉幾的往前伸, 這樣幾次之後,烏小羊才反應過來,陳文在耍她。
她有些生氣的抬頭,剛抬頭就放心陳文的臉和自己離的異常近,陳文乾淨的眼眸此時像是溫柔的可以掐出水來,他望著烏小羊,微微前傾,低頭吻在了烏小羊還在發燙的額頭上。
烏小羊愣怔了一瞬,她本來強撐著力氣讓自己不睡過去,現在陳文這麼一弄,烏小羊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離,陳文扶住烏小羊亂下的身體,柔聲道:「你且好好休息,這二十五兩銀子,朕一會就命小安子送來。」
喝葯十五兩,親一口十兩,烏小羊瞬間感覺自己這個病生的太值了。
烏小羊躺在床上看著窗帘上的流蘇,感覺到本來就發燙的額頭,在被陳文親的那一塊,滾燙無比,她咽了口口水,陳文已經離開偏殿,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陳文的氣息,烏小羊千百年來不曾生過病,這一病倒是有些嚴重。
她都懷疑把自己腦子燒壞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烏小羊迷迷糊糊間聽到自己的房門被人推開,她想睜開眼睛但是卻一點力都使不出來,她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在靠近,心裡一陣發慌。
片刻之後,烏小羊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貼著一個冰冷但是柔軟的東西,烏小羊再也忍不了,咬牙睜開眼睛,她還不如不掙。
陳文只穿了裡衣,手腳有些冷,他趴在烏小羊身上,低頭深吻著她,烏小羊回過神來,想推開陳文,但是沒有力氣,烏小羊發現陳文就喜歡挑這種時候過來占自己便宜。
欲求不滿的種馬!
烏小羊在心裡罵了一句,陳文想撬開烏小羊的緊閉的牙關,他微微皺眉,舌間用力,不過陳文有經驗,他掐住烏小羊的下顎指尖用力,烏小羊吃疼間也就鬆開了牙關。
許是生病的原因,烏小羊嘴裡本來是苦澀的,但是在陳文一番行當之後,她感覺到嘴裡有了一絲甘甜,烏小羊挑眉,她突然有點喜歡這甘甜的味道,她抱住陳文的頭,不願讓他離開。
這倒是把陳文愣住了,他淺淺一笑,抬起頭望著烏小羊,問道:「你這是欲求不滿?」
「陛下三更半夜穿成這樣來我房裡,到底是誰欲求不滿?」烏小羊的嗓子有些啞,聲音也很低,但是讓陳文聽到倒不是難事。
「你與朕日日待在一起,時不時受朕寵幸,為什麼不願意入宮為妃?」
烏小羊笑了笑;「陛下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的責任,陛下這一生,我可以陪著守著,甚至可以不離開半步,但是陛下,我始終是要回仙山的人,隱藏身份就是不想被人知道,若有一天,我被人發現,這個宮女的身份離開就離開了,大不了假死逃回去,可是為妃,陛下有沒有想過,我要怎麼離開?」
「是告訴全天下,全六界的人,仙山靈獸和人間皇帝結為夫妻?彼時,天下人會怎麼看待陛下,怎麼看待我,怎麼看待仙山?」
陳文默了一瞬,他翻身鑽進烏小羊的被窩,點頭道:「是啊,仙山向來不理人間朝堂之事,要是你的身份傳出去了怕是會讓一些人無端猜疑,看來,朕與你只能這樣了。」
他一頓,沉聲問道:「你是喜歡這一生的我,還是上一生的陳文?」
烏小羊愕然,她轉頭看向陳文:「陛下怎麼知道的?」
「猜的。」他笑了笑,「本來不確定,就試探了一下,沒想到竟然猜對了。」
烏小羊決定以退為進:「上一生的陳文性子太軟,上一生的我陪的也太過心酸,在彼此真正可以遇見的時候,卻已經陰陽分離,陛下猜的沒錯,陛下是他的轉世,但是烏小羊愛的是這一生的蕭祁淵。」
「陛下信不信,我已無法左右。」
陳文耳根子軟了下來,他抱住烏小羊:「你說什麼我都信,這皇位不是我本來想要的,這天下也不是我想要的,若有一天,你受不了這深宮纏鬥,朝堂險惡,我就陪你遊歷大江南北,遠離爾虞我詐。」
「陛下若想,我可以陪陛下執手相抗所有敵人,許陛下一世繁華,陛下若願,我便陪陛下走遍九州江川,看盡世間美景,陛下若喜歡,我願陪陛下隱居山林,做一對閑散夫妻,白頭到老。」
烏小羊抬眼看著他,陳文也看著烏小羊,陳文伸手摸了摸烏小羊的臉:「今日所言字字滴血。」
「字字滴血。」烏小羊點頭。
「朕不願你做子規。」他雖然不是仙山中人,但是卻也懂得神仙有些事情不能做。
「陛下,我早就在做子規了。」烏小羊底下眉眼,若真有一天,天道要給她懲罰,她也只能認命了。
「睡吧。」
「嗯。」
烏小羊雖然生病了,但是行程什麼都都不能改變,他們明天還是要按照原來的計劃去做事,明天烏小羊還得去問女官調查的事情,還要陪陳文出宮,這些事情都是耽擱不了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小安子來偏殿叫陳文,在門外尋思了一瞬,還是沒有叫出聲,裡面的陳文已經起來了,他小心翼翼地爬下床,摸了摸烏小羊的額頭還是發燙,他嘆了口氣,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陛下。」小安子行禮。
「早上的葯煮好了嗎?」陳文走回去過內閣,要去換朝服。
「已經吩咐人去準備了。」因為昨天晚上陳文非要偷偷跑去烏小羊的房間,所以今天陳文起的要比以前早很多,這樣才能再偷偷回到內閣,小安子就知道陳文會催人給烏小羊煮葯,所以剛剛特意讓人去準備了。
陳文提前換好了朝服,他端坐在龍案前面,看著上面放著的冕旒,看著前面象徵著天圓地方,帝王身份的龍冠,眯起了眼睛,這頂十二珠冕旒有多少人想戴,這身龍袍又有多少人想穿?
他長舒了一口氣:「劉翼,你到底要和朕怎麼斗?」
「陛下,劉翼的黨羽名單已經整理好了。」小安子從袖口拿出一張疊的整齊的紙,「陛下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陳文點頭接過來看了看:「果然性子朝堂上大半都是他的人。」
「除了季大人和惜大人的一些人,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劉翼的。」
陳文收起紙:「暗衛有多久沒有出動過了?」
小安子行禮:「回陛下,自從先帝登基就沒有出動過。」
「那……出動吧。」陳文晃了晃手裡的紙,放在蠟燭上點著,「一個個殺。」
「全殺?」連小安子都有了驚愕的表情。陳文一笑:「六部的尚書先留在,其他人,殺,沒有朕的命令,不許停。」
「是。」
「你是暗衛統領,應該知道要出什麼樣的人去解決這件事吧。」陳文看了看時辰,站起身,小安子幫陳文戴上冕旒,「不要讓朕失望。」
小安子退到陳文身後:「是。」暗衛也分明部和暗部,天下人除了皇帝只有人知道明面上的暗衛,這就像御靈衛一樣,一個異常神秘的組織。
但是暗部里的人全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要比明部的人厲害百倍。
「不過陛下不怕朝堂會動蕩?」
「如果朕殺了幾個人,還有動靜,那朕寧願讓這個朝堂換血,朕不可能變成別人的傀儡,這天下是蕭氏的天下,劉翼做臣子做的不好,那朕只能來點狠的,京城好久都沒有血雨腥風了。」
話落,走出寢宮,陳文這些事情從來沒有和烏小羊說過,換句話說,陳文心裡還是不放心這個仙山的神獸大人,更何況現在這種比賽你死就是我亡的時候,陳文讓知道計劃的人越少越好,這也是對烏小羊的保護。
烏小羊被送葯的宮女叫醒了,她坐起身:「謝謝。」她的嗓子已經全啞了,咳了兩聲,「這葯是昨天的嗎?」
她是陳文身邊的紅人,小安子來叫這宮女煮葯的時候就說過,她的一句話要比宋滴的還有輕重,烏小羊這麼一問,宮女就慌了,她跪在地上:「是昨天的,奴婢不敢擅自換藥。」
「你不必這麼緊張,我與你一樣是一個宮女,快起來吧。」這反應倒是讓烏小羊沒有想到,「我這麼問就是覺得這葯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昨天那葯喝完,烏小羊已經感覺到自己靈魂出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