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與大人物們的見麵
> “賢弟,你總算是來了!”杵在大門口等了好幾天,終於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當中,魏王趕緊流眼抹淚地迎了上去!
“站住!我這可是珮兒新縫製的衣衫!”大庭廣眾之下倆大男人摟在一起,在這年頭本就有礙觀瞻,況且就魏王現在那副模樣,魚寒還真怕髒了自己這身新衣服。
“我這不是瞧見賢弟你來了,心情激動,故而……”從不懷疑眼前這小混蛋隨時都能很沒義氣地找個荒唐借口轉身離開,魏王隻是在盡力表現出自己的熱情。
“行了!收起你那套糊弄不住人的慘樣,就這滿臉的水漬,還裝什麽?”毫不客氣地指出了對方裝扮上的疏漏,如果不是有著自身的迫切需求,魚寒還真不想搭理這倒黴王爺。
“這還不都是為了能讓賢弟你多一點同情心?”沒能收拾得了那群西河州的大人物,但魏王的臉皮可是要比在臨安時厚了一倍不止。
掏出手絹就開始擦拭臉上的水漬,魏王還真不需要去考慮自己的舉動是不是有失皇家威嚴。
畢竟這裏可是王爺的住所,本就沒什麽閑雜人等有膽子前來圍觀,至於杵在門口那倆前禁軍精銳,則更是直接就被人無視掉了。
“兩位大哥,這大冷的天,陪著你家王爺杵在門口裝腔作勢,不嫌憋屈?”魏王可以選擇掩耳盜鈴,魚寒卻偏偏就要換個法子讓他感到丟臉。
“魚大人說笑了,此乃屬下等人的差事!”從臨安城一起來到西河州,幸存下來的精銳們也早就知道魏王和魚寒是個什麽性子,此時倒也能從容應對。
“賢弟,你就不能給為兄留點臉麵?”扯著魚寒就進了府,魏王卻還是忍不住發出了抱怨。
“您老都跑到外麵去哭鼻子了,還好意思說咱?”在私底下怎麽調侃都成,但魚寒實在不希望某些情形落在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眼裏。
“為兄疏忽了,下次一定注意!”認錯的態度不錯,至於改不改麽,還真就沒人能替魏王做出承諾。
“不過話說回來了啊,您老這也真能折騰的!都已經把人給綁來好些天了,卻連什麽好處都沒撈到,還要讓我大老遠地跑一趟!”提醒魏王注意形象,那不過是順手為之,魚寒此行的首要任務還是替他解決麻煩。“說說吧,忙活這麽久,都使出了啥招?”
“誒!要說起來,為兄的這些天還真沒閑著……”一邊認真地扮演著向導的角色,一邊道出了這些天的努力過程,畢竟魏王叫魚寒來可不是為了請他吃飯。
“停!停!停!這就是您所謂的損招?”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魏王說了一大串,魚寒的腦袋也大了好幾圈。
不愧是老實的書呆子王爺,還真就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書本上那些招數都給使了一遍。
但魚寒敢保證,若不是西河州的那些大人物們還能保持理智,人家肯定會直接把這倒黴王爺給踹進臨安城的太子府。
眼下啥都還沒有,甚至稍微有點眼力勁的人都能看出這倒黴王爺是在離京避禍,可他偏偏就敢在這種情況下用正三品權六曹尚書的名頭去給自己糊弄手下,這是打算把那些活成了人精的西河州大人物們當傻子,還是……
“為兄的又不傻,一計不成,咱還能不趕緊給換一招?所以我不僅花大價錢從成州那邊買了幾個姿色上佳的女子,還把咱從太子府訛來的銀子也分了一大半出來,準備……”書本上用來籠絡人的損招也確實不少,魏王這次更是連那些犄角旮旯裏的記載都沒有放過。
“他們收了?”那幾十萬兩白銀可是用來組建軍隊的,如果就這麽被那些西河州的大人物們給吞了下去,魚寒還真不會介意攛掇著魏王把這地界上的官員都給換一茬。
“沒呢!就那些個銀兩,如今都在我府裏!”看來魏王是真不傻,至少他就沒幹出肉包子打狗的事。
“那就好!”總算是能夠不用考慮殺人的事了,放下些心思的魚寒卻又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很是好奇地試探道:“您老該不會是在酒宴上把那些銀子送給他們吧?”
“對啊!賢弟你咋知道?”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麽荒唐,魏王倒是非常坦誠。
“你……”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如此大規模的公開收買,就算那些大人物們有所心動,那也沒誰敢答應啊!
魚寒覺得,若是魏王現在被人給剁了,也絕對能憑這種奇葩的舉動而名垂青史。
“他們如今在哪裏?”這個時候別說是去見那些大人物,就算是操刀子跟上官鵬雲玩命,魚寒也絕不會拒絕,畢竟那些都比被魏王氣得一命嗚呼要好得多。
“這個時辰都在大廳裏吟詩作對呢,為兄的這些天可真沒虧待他們,一直都是好酒好肉地招待著!”魏王確實無愧於老實孩子的稱號,即使那群大人物們如今在某種程度上應該被算作是綁來的肉票,即使人家拒絕了進行合作,他也還是努力地照顧到了人家的精神需求。
“你沒把他們分開關押?”無比渴望魏王這隻是在為囚犯們提供一個短暫的放風機會,否則魚寒還真得發出哀號了。
“哪能呢?他們可都是朝廷命官,就算與為兄的政見不合,咱也不能真傷了他們的顏麵啊!”很是理所當然的回答,或許這才是魏王最真實的想法。
“行!咱啥都別說了,先去見見他們!”讓那些大人物們隨時都能湊在一起商議對策,別說眼前杵著的是大宋朝乾道年間的魏王,就算換成三國時期“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那位,也沒有任何希望能夠成功招攬到其中任何一個!
“現在就去?賢弟不先歇息一下,吃個飯什麽的?”對一群階下囚都能如此仁義,魏王當然更不可能虧待了自家人。
“被你氣飽了!”連最基本的分化瓦解都不會,魚寒也決定今後真要再做點什麽缺德事,絕對不會讓身邊這倒黴王爺跟著攙和。
“喲!這不是魚家的麒麟兒麽?怎地,去臨安趕考一趟,還成了魏王的座上賓?”待遇雖然不錯,但畢竟失去了自由,也難怪有人一瞧見魚寒就會忍不住冷嘲熱諷。
“許大人!”好歹也是在西河州呆了這麽多年,能夠給魏王提供一份詳細的肉票名單,魚寒還會不知道這大廳裏誰說話最管用?
“賢侄此來,莫非是想要看吾等的笑話?”再怎麽說也是位高權重的知州,就算是忍不住要抱怨,許承誌也沒有口出惡語。
“哪能呢?小侄當初能頂著個解元名頭南下,都還得多虧了世伯您鼎力相助,咱能幹這種忘恩負義的缺德事?”對方並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排斥,魚寒當然也更懂得打蛇順棍上,用改變稱呼的方式來套近乎。
“這麽說來,你此行乃是打算替王爺遊說吾等?”被軟禁了一個多月,許知州等人雖從不替自己的性命感到擔憂,卻也實在沒心情跟魚寒在這裏瞎胡扯。
“世伯實在是太瞧得上小侄了,您老要真做出了啥決定,又豈能因小侄的三言兩語就有所改變?”經過魏王這麽一陣瞎折騰,魚寒已經沒有任何把握能夠說服這些老滑頭,況且有的話從自己嘴裏說出來和從人家嘴裏說出來,能夠起到的效果完可能是截然相反。
“那你此來,是為了?”魏王的身份特殊,跟他說話必須經過再三斟酌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但身為祐川縣尉的魚寒不同,這小混蛋頂多也就隻能算作是個燒冷灶的狗腿子,而且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屬下,所以許知州也能夠少了些許的顧慮。
“這不眼瞅著要開春了嗎?小侄雖不負責春耕事宜,但誰讓家裏還有個身為祐川縣令的親爹呢?所以也就隻能替他老人家跑一趟,來問問世伯有何具體安排!”用具體事務來打消對方的戒備心理,但說起來這還真不是魚寒自己能琢磨出來的。
“春耕?你爹叫你來問的?”如此奇葩的談話方式,許知州不用猜都知道是魚程遠那滾刀肉教給眼前這小混蛋的。
“世伯英明!”就這種事,承不承認都無所謂,魚寒也用不著在這個時候耍什麽心眼。
“英明麽?”苦笑著,眼神中突然多了一絲羨慕,許知州隻是淡淡地問道:“到了如今這時候,魚縣令莫非就隻憂心春耕之事?”
“那是當然!您老是不知道啊,我爹就那麽個實在人,任勞任怨,兢兢業業,憂國憂民……”反正是在吹捧自己的親爹,魚寒幹嘛還要客客氣氣的?
“魚縣令能時刻為治下民眾之事憂心,本官甚是欣慰!怎奈這春耕之事牽扯甚廣,本官雖奉命主政一方,卻也不好妄做決定,故而……”環顧大廳一圈,許知州這才給出了一個模糊的回答。“汝先退下吧!待得本官於眾位同僚商議些時日,再讓汝代為傳話。”
“行!您老先忙活著!小侄趕了大老遠的路,這腹中還真有些餓,就不打擾您老了!”說服工作可不是那麽好做,第一次見麵能夠不被扔出去,魚寒就已經覺得很滿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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