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亭中一會
腦中閃過這些回憶,甩了甩頭,臉上重新閃現出堅定地神色,姬雪對耳中的尖叫聲充耳不聞,緊抓著手中的匕首就向葉張氏刺去。
可是此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小姐,奴婢有要事稟報!”侍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姬雪看了看還在尖叫的葉張氏,再看了看門外,突然對葉張氏吼道:“叫什麽叫,再叫把你的臉給刮花掉!”
聽到姬雪此言的葉張氏嚇得趕緊閉口,並用恐懼的眼神望著眼前披著白色紗巾的姬雪。
姬雪看見葉張氏很是聽話的閉嘴,滿意的點點頭,來到門口,打開房門,讓侍女進來。
姬雪坐在桌子旁,把匕首房子桌子上,隨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隨後問道:“什麽要事?”
侍女躬身回答道:“小姐,李雲出現了!”
姬雪聞言,很是吃驚,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便急促地向侍女問道:“你確定是他?”
“千真萬確!”
姬雪很是高興,畢竟李雲出現了,不過轉眼一想,在把這個葉張氏給抓了之後,李雲便急衝衝地出現在信縣,這兩者之間沒有聯係,打死姬雪都不會相信。
“寫一封信弄到李府去,叫李雲明晚三更信江亭內一見,不然就宰了這個小娘皮!”姬雪惡狠狠地吩咐站在身前的侍女說道。
同時,她還瞪著眼睛看著綁在那裏無法動彈的葉張氏。
葉張氏看著姬雪望向他的眼神,再聽到李雲這個名字,哪還不知道,對方是想拿自己來要挾李雲赴會。
她心中既希望李雲能夠過來救她,又希望李雲不救她,很是矛盾。
而一直在觀察葉張氏的姬雪砍價了葉張氏糾結的神情,譏諷的一笑道:“怎麽?不願你的情郎赴會嗎?”
葉張氏聞言,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害怕地低下了頭。
……
李雲正等著派出去找的人回來匯報尋找葉張氏的情況,這時,蔡管家匆匆而入。
手上拿著一封信,對著李雲說道:“少爺,府外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李雲聞言,很是疑惑,誰會給他寫信。
從蔡管家手裏拿來信件,當即麵帶好奇地拆開來看。
可是一鋪開裏麵的紙張,看見上麵所寫,李雲臉色大變,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急匆匆地前往李父房間。
“邦邦…”
沒過一會兒,李父便從房內出來,看見李雲帶點焦急的神色。
兩人進入房內後,李雲將手上的信件遞給李父。
李父拿到手上一看,半晌沒說話,隨後將信件放到桌上看向李雲。
淡淡地說道:“你想如何?”
李雲聞言,眉頭一跳,沉默了一會,隨後開口道:“我在葉統領臨死時,答應過他,一定照顧好芳兒……”
李父聽到李雲這番話就知道李雲決定前去赴會了,而且看那堅定的神色,根本無法勸解。
長歎一聲,隨後便對李雲道:“為父不會勸解你,但你也要考慮一下我和你母親以及這諾大的李府,不可意氣用事啊!”
李父其實不讚成李雲前往信河亭,李雲作為李府的獨苗,李家上上下下的全部希望,他是萬萬不希望李雲為了一個所謂的承諾而去以身犯險,雖說他把葉英當作親生兒子。
但是李雲畢竟才是唯一骨血。
可李父不會說出來,作為一位父親,對於孩子的愛,不會像母親一樣去很明顯地表現出來,他能做的就是在背後默默地支持李雲。
李雲聽到李父的話語後,眼神閃過一波瀾,李父雖說在靈魂上不是他的親父,但血脈上,是自己這具身體的父親,而且李父自他來到李府,對他真的是沒話說。
即使有些事情沒有徹底地告訴李雲,但該讓李雲知道的,李父都說了。
望著飽含慈祥之色的父親,李雲心中湧現深深的感動,他很想和自己如今的父親好好交流一下,但是目前最著急的是將葉張氏救出來。
………
第二天,李雲按照信上要求的時間來到信江亭內。
可是亭內以及周圍卻毫無人跡,隻有河邊上幾隻戲水的鴨子在那邊呱呱直叫。
李雲沒有在意這些,隻是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期待對方能夠出現。
不過,李雲也不是一個人獨自來的。
已經來到信縣內的李家軍現如今就駐紮在信縣城西門口。
同時,也有著一隻二十人的小隊就在信河亭的不遠處,以應對李雲隨時出現的危險。
半小時後,已經超過了約定時間二十分鍾了,邀約之人還沒有出現。
李雲臉上不由閃現著焦急之色,因為信上寫了,如若李雲不出現在這裏,那麽葉張氏的頭顱今天傍晚會出現在李府門外。
李雲攥緊手指,在亭中焦急的走來走去,心中猜想著對方是不是知道了藏在不遠處的將士。
思慮了一番,李雲突然停下腳步,麵露堅定神色,對著將士們藏匿的地方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隨後,便坐在那裏閉目養神,等待著對方的出現。
果然,沒多久,在河麵上突然出現了一陣陣劃水聲。
李雲聽到聲音後,刷的一下睜開眼睛,站起身,向聲源處看去。
隨後便看見一艘小漁船泛在河麵上,舟上劃舟的是一位身著勁衣的年輕男子,而周倉內有什麽人,現在也是一下看不見。
李雲麵露期望之色的看著遠方的小舟,他認為葉張氏就在裏麵。
沒過一會兒,小舟靠近岸邊,船上下來一人,身穿白色紗衣,麵圍白色紗巾,邁著輕盈的步伐,款款來到信河亭。
李雲看著此女子,在看了看停在那裏的漁船,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他以為對方今天會帶葉張氏來。
“你是誰?”李雲站在白衣女子麵前,質問道。
可是他並沒有注意到,白衣女子望向他的複雜神色。
那是怎樣的一種神色,飽含著欣喜、埋怨、愧疚、柔情幾種眼神。
可是在李雲看過來時,這些眼神統統消弭不見,隻留下看見陌生人似的眼光。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而且那名女子在我手上就可以了!”姬雪的聲音從麵紗中傳了出來。
淡漠的聲音飄蕩在信河亭上空,將李雲噎的不要不要的,而且李雲很是忌憚眼前女子不遠處的男子。
那男子一直眼灼灼地看著他,都讓李雲以為對方是斷袖。
避開那男子的眼神,來到姬雪身旁問道:“葉若呢?”
姬雪聞言,麵紗下的臉色一變,不複剛剛複雜中的柔情,突然變得有些扭曲。
“葉若?你這麽在乎她?她是你的誰啊?”姬雪急問著。
而且姬雪還伸出手死死地抓住李雲的手臂,李雲哪裏是練過武功的姬雪的對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抓住了。
“呃……”李雲張著嘴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
實在搞不懂她為什麽要問這個,自己與葉張氏什麽關係管她什麽事。
李雲當即掰開姬雪的手,揉了揉,隨後對姬雪說道:“姑娘,我和姬雪什麽關係,你不必知道,你隻要告訴我,我付出什麽代價可以贖回她?”
姬雪聞言,知道剛剛自己失態了,收斂了剛剛激動的神情,神情再次恢複淡然,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是要你的命和她的命對換,你願意嗎?”
李雲聽到後,臉色一變,一下白一下青,變幻莫測,低著頭思慮著,畢竟事關自己的性命。
看著李雲猶豫的神色,不知怎麽的,姬雪心情一下變得很是開心,因為李雲現在對於拿自己的命換那個女子的命表現的很是猶豫,這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不過………”姬雪再次出聲道。
“不過什麽?”姬雪說完後,李雲立即抬頭問道。
“不過,隻要你實話告訴我,你和那女子什麽關係,我倒是可以考慮將那女子放了!”
“我和她並沒有什麽關係,她隻是我一個大哥的妻子,不過現如今那大哥已經去世,而我答應了他,要好好照顧他的妻子……”李雲詳細的將這些和眼前的女子娓娓道來。
姬雪聽完李雲的話,很是開心,差點都沒有蹦起來,但多年的訓練,讓她這時還能保持一個平靜的神態。
但緊攥的手還是表露出她此刻內心的激動之情。
姬雪點點頭,沒有說話,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前的李雲,轉身走向停靠在那裏的漁船。
路過勁衣男子時,對其使了個眼色,這才打斷了男子看往李雲的炙熱眼神。
李雲跟著兩人來到漁船邊,看著快要走進魚艙的姬雪,再次出聲道:“你到底是誰?”
姬雪聞言,本來俯下身子將要進去的動作一頓,沉吟片刻,隨即頭也不抬的對著李雲方向說道:“我是你的一個熟人,可能你已經忘記我了!”
隨著這句話說完,姬雪便踏入魚艙,李雲再也看不見。
漁船隨著水流的波動漸行漸遠,而李雲卻是一直保持著先前問話的舉止,此刻他腦海中回蕩地都是姬雪最後和他說的那句話。
“我是你的一個熟人,可能你早已不認識我了!”
越聽越覺得白衣女子就是他認識的一個人。
正在李雲在那裏苦思冥想時,徐殷帶著原本埋伏著的20名士卒向李雲這兒跑來。
靠近一看,卻見李雲一動不動的身形,眾人臉色霎時一變,均以為李雲出了什麽事。
徐殷焦急地站在旁邊,伸手就準備看李雲身體上下的情況,卻被李雲一下給拍走了。
“幹什麽呢?我沒事!”李雲回過神後,沒好氣地對著身旁眾人說道。
隨後轉身便邁開腳步,準備回家。
徐殷以及眾士卒一頭霧水,麵麵相覷著,隻是還是緊緊跟在李雲周圍,以防止有人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