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遲到的宣戰
“日本軍閥夙以征服亞洲,並獨霸太平洋為其國策。數年以來,中國不顧一切犧牲,繼續抗戰,其目的不僅在保衛中國之獨立生存,實欲打破日本之侵略野心,維護國際公法、正義及人類福利與世界和平,此中國政府屢經聲明者也。中國為酷愛和平之民族,過去四年餘之神聖抗戰,原期侵略者之日本於遭受實際之懲創後,終能反省。在此時期,各友邦亦極端忍耐,冀其悔禍,俾全太平洋之和平,得以維持。不料強暴成性之日本,執迷不悟,且更悍然向我英、美諸友邦開釁,擴大其戰爭侵略行動,甘為破壞全人類和平與正義之戎首,逞其侵略無厭之野心。舉凡尊重信義之國家,鹹屬忍無可忍。茲特正式對日宣戰,昭告中外,所有一切條約、協定、合同,有涉及中、日間之關係者,一律廢止,特此布告。
中華民國三十年十二月九日”
——中華民國政府對日宣戰公告
1941年12月10日 貴州 第五軍新22師66團3營第9連連部
在連部裏朗讀著這份上級發布的“慷慨激昂”“義正言辭”的宣戰布告,楊成峰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份經過了4年多浴血奮戰,才姍姍來遲的宣戰布告竟然是如此的“大義淩然”,到處都透露著“人類福祉”“世界和平”“維護國際公法”,何其偉大也?
何著這4年的瘋狂的失地,天文數字般的死傷都是為了“懲戒”日本,好讓其“反省”?不是為了收複失地抵抗侵略?而真正導致我們宣戰的原因竟然是其“執迷不悟,開釁英美盟友”!不知道“美英盟友”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感動得熱淚盈眶,還是更加瞧不起中國?這真是丟臉丟到了全球。
這份“宣戰公告”,對那些4年來為了保家衛國而獻身殉國的中國官兵們,無疑是一種貶損甚至羞辱。
雖然當初為了避免軍火采購受限和其他原因,沒有對日宣戰,或許還能算是權衡利弊後的無奈之舉。
但是當宣戰後,就應該把這些年的憤怒都爆發出來,起碼也要讓人聽著熱血沸騰,讓人覺得這是來自中華民族的怒吼。
像是英國的:“我們將在海灘作戰,我們將在敵人的登陸點作戰……”或者是美國的:“1941年12月7日,這是個恥辱的日子!”都是振聾發聵的,會被永久銘記。
而那位雙十二事變才口頭答應抗日的蔣公,磨蹭到第二年77事變爆發後,被鬼子的刺刀頂到了頭頂上,再不打華北就沒了,才被迫發出的:“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戰之責。”的講話。說完就不顧北平早已經炮火連天,跑去向英國德國求助請求協助停戰調停,為此不惜在上海三次命令已經展開的部隊停止行動。
打了4年好容易宣戰了,結果整這麽個玩意兒出來,是打算讓後世恥笑還是讓那些犧牲殉國的官兵們為自己的動機感到迷惘?
任何一個有點尊嚴的政府都會覺得這份宣戰布告是不折不扣的丟人。以至於多少年後,就連當權的共產黨政府都不願意提起這份宣戰公告,覺得這是丟了整個中華民族的臉。
想到這裏,楊成峰不禁想吐槽——國民政府這些搞外交和宣傳的,莫非都TMD是豬嗎?
他看了看其他軍官——崔瑋那個半文盲識字總數不超過200,聽著這文縐縐,加上楊成峰有點南方方言的語氣怪異的朗讀,一臉懵逼狀態。周向遠則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有點蔑視,又寫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袁正剛繼續保持著他那副一臉放鬆的微笑表情,顯得有些無所謂,看不出在想什麽。
唯一表情有所變化的莫過於蕭天河——他把這個宣讀布告的機會“讓給了”楊成峰,全程板著臉,一言不發,顯然是對於這份宣戰布告也十分抵觸。
等楊成峰念完了這份布告,蕭天河才對這些軍官和手下的15名軍士說道:
“好了,大家都知道了。這小鬼子TMD人心不足蛇吞象,竟敢跑去炸美國佬的軍艦,現在自己惹得一身騷。雖說這美國佬和英國佬也都不是啥好東西,但是怎麽也比小日本好點。現在咱們和這些列強同一戰線收拾小鬼子,沒準過不了多久,咱們手上就有大量的美國槍了!小鬼子這是自掘墳墓啊!”
官兵們頓時喜上眉梢,紛紛議論起來,唯獨供應班長孫超則是一臉便秘一樣的神情——目前第五軍裝備的步槍有德製毛瑟K98,國產中正式,漢陽造,英國李恩菲爾德,俄國莫辛甘納(水連珠),甚至一部分六五式(仿日本38式)。花機關則主要是德國的MP18,和美製湯姆森(仿造的和原版的都有)。輕機槍以捷克ZB26式,勃朗寧FN M1930和少量蘇聯的DP28轉盤槍為主。還有手槍,德國造駁殼槍,高級軍官會有勃朗寧。雖然上麵已經盡力將這些武器集中分配,但是由於武器裝備的整體匱乏,還是免不了各部隊混編使用,一個班步槍有個三五種也是很正常的。這些武器生產國家和製式五花八門,光口徑從6.5MM,7.62MM,7.65MM,7.7MM到7.92MM都有,各國的製式還都不配套。打起來每次補充彈藥都是一件讓後勤人員抓狂的問題,一線也經常遇到子彈和槍不配的麻煩。現在再來一堆美式的武器,這還讓不讓管後勤的活了?
“我明白了,這小鬼子是把列強都得罪個了遍,死期不遠了。”
崔瑋有點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其他人也附和了兩聲,所有人的臉上都喜笑顏開,仿佛勝利就在眼前——這美英列強是好惹的嗎?小日本怕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崔排長,鬼子得罪列強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楊成峰放下那份“宣戰布告”繃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歐美列強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從鴉片戰爭以來,搶了我們多少地盤?多少東西?殺了我們多少人?誰知道他們在打鬼子的同時不會再順手從我們中國再切一塊走?再說日本並沒有占領半個英國或者半個美國,列強們不用著急。反倒是我們我們失地百萬裏,淪陷同胞萬萬人,這是我們中國軍人欠下的債。這個債,是要我們這些中國軍人親手償還的,要親手一塊一塊土地的收複,斷不能指望那些外國列強。否則,我們永遠是弱國,永遠是二流國家,永遠被別人欺淩。就算有一天我們真的依靠那些列強打敗了鬼子,隻要我們沒有親手收複自己的土地,沒有把那些鬼子殺光,打到東京讓他們也感受下我們這些年積攢的憤怒,那些鬼子的後代依然會鄙視我們,看不起我們,甚至覺得自己隻是敗於西方列強之手,而不承認被我們打敗的。甚至我們的後人,從內心上也還是覺得當年我們沒有戰勝日本人,在日本人麵前依然矮人一等。這個債,是我們每一個中國軍人欠下的,隻能靠我們自己還——我們不能讓那麽多殉國的弟兄們白死。”
笑容從與會者臉上消失了,所有人都隻好繃起臉來,氣氛變得異常尷尬。隻有蕭天河有些讚許的看著楊成峰,他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個“不懂規矩”的副連長,但是此刻,仿佛從他身上又看到了和自己的弟弟蕭雲山的相似之處。
“好了,好了!”蕭天河終於打破了尷尬的氣氛:“現在這個形勢就是這樣,大家了解一下就行了。這美國佬和英國佬,就算是要打鬼子,一時半會兒也幫不到咱們,咱們現在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各部午休後開始下午的訓練,都去準備吧!”
“是!”
軍官們和軍士們整齊的回應道,然後紛紛離開連部,隻有楊成峰被留了下來。
“怎麽樣?來我們9連一個多月了,有什麽不適應的嗎?”
“報告連長,沒有!”
楊成峰有些發自肺腑的說道——剛來第一天時,他是滿眼的看不上這個連的軍官和狀態,尤其是對於吃空餉的“潛規則”。但是當訓練開始後,他才感受到了第九連的真實狀態,不愧於第五軍這樣的王牌軍。上級任命蕭天河為連長也絕非是人情,他也確實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連裏不少士兵都是被拉來的壯丁,但是經過蕭天河等人的重新訓練後,這些人的身體素質和戰鬥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且都可以做到令行禁止,這讓楊成峰安排的其他訓練任務可以很順利的繼續下去。
雖然連裏的配備依然不齊全,但是士兵們一天三餐還是都有的。雖然吃不飽,但是量也基本達到一天9兩糧食的要求,而且基本上每頓飯還能有點菜葉子,勉強還能個8成吃飽,在現在這個年頭已經很不容易了。從精神風貌和士兵的一舉一動也都無時無刻不體現出中央軍嫡係的風采。
(國軍1935年製定口糧標準為每人每天糧食1.5斤,肉4兩,幹菜2兩,鹹菜2兩,鹽4錢,醬油2錢,然而隻是紙麵計劃。實際執行隻能按照每人每天9兩糧食計算,而後來兩餐製實行後,執行下來後一般部隊士兵隻有每天6兩糧食。隻有第五軍和後方一部分機關可以到9兩這個標準。副食和肉類基本見不著,一般隻能是鹽水泡飯,和平時期偶爾能弄到點蘿卜梆子菜葉子之類的改善)
至於蕭天河本人,確實可以稱得上武器大師,任何一種我方的甚至日方的武器拿起來就能用,拆解組裝和使用特性熟練的一塌糊塗。各種戰術動作,都是爐火純青的地步,訓練場上更是親自上陣,直接給那些新兵手把手的教。對於學得慢的,手比較笨也不吝嗇自己的鞋子——直接一腳踹上去,效果明顯,讓自己這個科班生都有些自歎不如。
其他幾個排長也都是這種水平,以至於自己自己的訓練也就集中在內務整理,坐臥行的動作更加規範上,對於基本的技戰術動作和協同配合則無需多費心。
實際上,比起那幾位更喜歡在訓練場的軍官來說,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處理連裏的各種公文報告——也算是沒有浪費連裏唯一這個讀過高中,上過軍校的“文化人”。
如果說不滿意的倒也不是沒有,比如他第一次領到軍餉時才發現自己拿到的軍餉隻有標準的一半不到。不過蕭天河和所有軍官拿到的也都是這麽多——為了讓士兵們起碼能夠拿到標準的6成以上,他們也都算是自我犧牲了,所以他不好說什麽。畢竟9連士兵的軍餉是全團發的最多的,就這一點還讓營長多次批評蕭天河,說他破壞“規矩”。
這點軍餉實際上也就購買兩個雞蛋的,不過好在平常基本在連隊待著,也沒什麽其他開銷,還能過得去。楊成峰也這樣安慰自己——打鬼子都是要死的人,還在乎那點錢嗎?
“那很好!”
蕭天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扭扭捏捏的問道:“楊繼武少……阿!不!中校是你哥吧。”
“果然來了!”
楊成峰隻得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用力點了點頭。
“你哥他……沒有結婚吧!”
楊成峰又搖了搖頭。
“那麽,他喜不喜歡在外麵沾花惹草,或者有什麽相好的,你知道的,現在這長官有個幾房姨太太不是太正常不過……”
“我哥他雖然現在是個官僚,但是據我所知,他還沒有那種惡習。”
“那就好,那就好!”蕭天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卻遺憾的神色。
“不過,連長,關於您和那位林醫生的關係,我這個當副連長的和當弟弟的實在不想插手。再說我哥到34集團軍去找共產黨的麻煩了,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關鍵是,連長!現在大敵當前,三軍敗績,失地萬裏,我們身為保家衛國的軍人不去考慮如何收複失地,驅逐日寇,而去考慮那些兒女情長的事情,您覺得合適嗎?”
楊成峰義正言辭的說道。
蕭天河站起身來,一臉尷尬笑容的走到楊成峰麵前,拍了拍這個自己“未來的上司”的肩膀!
“打跑鬼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也不是你我幾個人不怕死就能做到的事情。到了戰場上,和鬼子玩命沒話說,但是戰場間隙,讓自己休息休息,去像個普通人一樣去喝喝酒,玩玩樂,找個媳婦成家立業,這才讓兄弟們有個盼頭不是?你啊,平常蹦的太緊了,沒有必要。等將來打跑了鬼子,要讓自己還有能夠回得去的家!萬一咱們沒能把鬼子打跑,那得讓咱們的兒子繼續打,你說是不是?”
“是,連長教誨的是!”楊成峰站得筆挺,字正腔圓麵無表情的說道:
“不過如果所有人都是您這樣的想法,那麽我們怎麽才能打敗日本人?什麽時候才能打敗日本人?奪回我們的土地?”
蕭天河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也看出來,對方根本沒在聽他說的——這一點也和蕭雲山一樣。
他隻好擺擺手讓楊成峰出去,免得留下繼續尷尬。
在美英參戰的問題上,雖然他對於楊成峰的說法表示讚同,但是還是希望他們能夠盡早參戰,給小日本帶來巨大的壓力,這樣,戰場上的中國官兵們起碼能夠少死幾個就夠了。
畢竟這一路走來,蕭天河已經看夠了各種死亡,當初和他一起在保安團和87師的戰友們,現在除了他一個以外,幾乎已經全部殉國。
隻是事態的發展並不如蕭天河所期望的那樣可以給中國戰場“減輕負擔”……
實際上,早在12月7日日軍入侵珍珠港的同時,就順道對泰國發動了進攻,本身就有加入軸心國意願的泰國,麵對強大的日軍,軍隊隻象征性的抵抗了幾個小時就徹底宣告投降,成了日軍在東南亞的橋頭堡和軸心國的一員。隨即,日軍利用泰國作為基地,南下馬來半島,以輕微的代價迅速擊潰了當地英軍,勢不可擋的橫掃整個東南亞。另一隻日軍部隊開始在泰國和緬甸邊境集結軍隊,做好入侵緬甸的準備……
中國的近代工業始於滿清的洋務運動,清末時已經可以製造陸軍大口徑炮和較為先進的海軍巡洋艦。然而經過北洋和民國的亂局,再加上國民政府“黃金十年”的蹂躪。到抗戰爆發前工業水平和世界的差距反倒不如清末,主要武器彈藥依然嚴重依靠進口。軍隊配發的萬國牌武器就是體現之一,本國工業隻能最低端的組裝和仿製一部分武器。
因此保持物資進口通道的通暢也就成了確保國府的抗戰物資能夠進行下去的必要條件之一。
抗戰開始後,隨著廣州,上海甚至整個中國東部所有港口口岸的失守,中國的對外交通線就隻剩下兩條陸上交通——西北和通過新疆的中蘇公路和蘇聯連接,以及雲南通過緬甸鏈接海路運輸。
中蘇公路在抗戰伊始蘇聯的全力支持下給中國提供了大量援助,蘇聯先後向中國政府提供了20個師的武器裝備(遠大於德國援助),甚至直接派遣航空隊直接援華參戰。(國軍此刻主力部隊皆為蘇式裝備)
但是到了1941年6月,蘇德戰爭全麵爆發,蘇聯紅軍節節敗退,自顧不暇,實在無力再對中國進行援助。
至此,海外援助的交通線最後就隻剩下通過海運走緬甸仰光這條通道可走。
從1937年12月起,15萬中國勞工開始用最原始的手段修建這條從昆明直到緬甸臘戌,與緬甸鐵路交通線匯合的公路,經過9個月晝夜不停的施工,無數勞工因為勞累和疾病永久的埋葬在道路兩邊。
當然,他們的犧牲也換來了極大的價值,僅在1941年,就有132193噸各種戰略物資從海外抵達緬甸,匯聚到仰光,再通過這條公路運抵中國,用在抗日戰場上。
然而,現在,日本人打算從源頭上徹底切斷這條通道,這對抗戰中的中國來說,是一個極度致命的問題。因此,等不到英美先要為中國減輕壓力,中國軍隊就必須調動自己捉襟見肘的主力部隊,去為英國人收拾緬甸的殘局,確保這條通路。
1941年12月20日 第五軍
全軍已經再次忙碌了起來,這是王牌第五軍繼昆侖關血戰後第一次的傾巢而出,各種堆積如山的物資被裝上卡車向南方運送。俄製T26坦克和意大利的CV33戰車從駐地開出,向南方駛去或者裝上火車運輸……
9連連部
蕭天河匆忙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就準備前往營部向營長匯報。隻是剛走到門口就幾乎和楊成峰撞了個滿懷。
“連長!”
楊成峰急忙敬了個禮。
“有事兒嗎?成峰,等我先從營長那裏回來再說。”
蕭天河剛想走,卻又被楊成峰擋住了去路。
“連長,我想找你要一個東西!”
“要什麽?連部裏的隨便拿,我現在得去找營長開會,你等我回來行不行?”
“等您回來,我怕是我那份請調令就到營長手上了!”楊成峰死死盯著他的上衣口袋,似乎也不打算讓他走過去
蕭天河停下了腳步——他確實想立即把那份請調令交給營長,從得到準備出發命令的時候起。
楊成峰也是一直擔心這樣,所以才一直等著堵他——他雖然血氣方剛,但不是傻子,也感覺到了連長有把他趕走的意思。
“現在還來得及!”
蕭天河無奈的從口袋中拿出了那份請調令:
“這幾天全軍已經有幾個人被調走了!如果你願意,就算不去74軍,也可以留守啊,不會有人說什麽的……”
“我本來就是要和鬼子去拚的,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
楊成峰不等蕭天河動手,毫不猶豫的伸手搶過那份請調令,然後當著蕭天河的麵死得粉碎,反駁道:
“連長,據我所知,這幾天也有不少人調來咱們第五軍。”
“我知道這幾天各種傳聞——說是到了緬甸,美國人提供空軍,英國人提供武器裝備。打起來先用飛機轟炸,再來幾萬發炮彈把鬼子炸平,然後英國坦克上去把鬼子碾平,我們再上去撿漏就行。但是如果真是這種打法,招募幾個緬甸勞工足以,英國人可沒閑的蛋疼的讓我們去作戰……”
蕭天河背過手去,一臉苦笑的對楊成峰說道:
“我的看法是,英國人戰局不利,才會讓我們去幫忙,這是硬仗,不是撿漏。在緬甸那種地方,死了都不一定能有人為你收屍!”
“那正好!”楊成峰笑了笑,鄭重的敬了個禮意氣風發的說道:“撿漏的仗交給那些雜牌軍足以,我們是中央軍的精銳,應該專打那些硬仗的!要不白花同胞那麽多錢買來的坦克大炮有什麽用?”
說完,他又向向蕭天河敬了個禮,轉身回到自己的崗位去了!
蕭天河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我弟弟又有報紙可用了!”
不過,當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後,又有些情不自禁的轉身看了看這片熟悉的營房和四周忙亂的官兵們——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帶著這些手下回到這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