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 105 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比例低於60%需等待一天才可閱讀, 感謝理解  ……這當皇帝還真是不好當啊。


  假如把這場穿越看成一場RPG,別人的第一個任務,大概是跟未來戀人來個偶遇,或者跟著新手引導簡單熟悉下環境。


  到了他手裡, 怎麼就成了『種田吧少年!』?

  虞璁下意識地推了推鼻樑, 又意識到自己沒有眼鏡了, 只乾咳一聲道:「張大人,目前這件事情, 大概有多少人在管呢?」


  「回稟陛下, 如今還有四百萬頃有餘的良田被侵佔。」張璁重重嘆了口氣, 又強打起精神道:「目前由臣、夏言、樊繼祖等人主持, 各省鎮守內臣也在遙相響應, 雖多有波折, 但每年清算的數量,也著實可喜。」


  虞璁下意識的一拍椅靠,突然明白過來哪兒覺得不對。


  現在這個國家,沒有農業部!

  他意識到老頭兒被自己嚇一跳, 擺擺手示意張大人放鬆些, 借著抿茶的動作, 又開始琢磨事情。


  三省六部雖然從唐代發展到了明代, 但六部只能承載一個國家基本的發展需求, 不足以完整的把某個項目給撐起來。


  現在農田方面的事情, 看起來好像就是算賬分地這麼簡單, 但在古代來說,行政強度不亞於現代的人口普查,又或者是土地改革什麼的。


  「此事由禮部和工部的幾位大臣擔責,實在不妥。」他深吸一口氣,看著張大人道:「朕以為,當召集這幾位主事的大臣,商談七部之事。」


  「七部?」張璁愣了下,皺眉道:「陛下,如今只有六部十二司,何來七部?」


  很多細碎的思緒在腦中彙集,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是的,戶禮工刑兵吏,唯獨缺了一個經。


  古代人商業意識淺薄,也沒有大型項目投資的概念,但凡要修長城挖河道,就瘋狂搜刮民生血脂,造成一幫老百姓哭著造反。


  「要再立一個。」虞璁下意識的喃喃道:「就缺這一個。」


  想要一口氣把大明朝建設成新中國這樣,肯定難上加難。


  這個時候甚至沒可能管什麼素質教育、女權平權、衛生醫療,能讓萬千的流民有一口飯吃,都屬於做了好事一樁。


  他下意識的追溯現代的各種完善之處,心想這些好東西都得寫進書里,哪怕這輩子自己沒機會了,也要把宏圖大業交給那幫小崽子們。


  「新立一部?」張璁也跟著思索了很久,卻沒有開口質疑。


  「主農商,新政既然已經實施了好幾年,大可以把這些人員都整合進來,」虞璁調整著說話的角度,以免讓他看出破綻出來:「朕以為,可立農、商、財、貿四司,興民生大業,賜天下福祉。」


  「具體的細節,可交給你與夏言仔細商討,幾日後擬封摺子遞過來,可好?」


  這些事情,他都不必做執行者,而是最高處的執棋者。


  虞璁見張璁誠惶誠恐點頭的樣子,再次在內心裡感謝了一通原主。


  要不是這朱厚熜當年厲政攬權,一通打屁股揍到文臣們服服帖帖,現在他壓根沒啥發揮空間。


  君主專丨制在某些時候,還是非常管用的。


  皇上在這個時代,就是所有人的天。哪怕他執意要東征日本,都沒哪多少人敢拚命攔他。


  代張璁走後,後宮那邊遞了謄抄好的條例過來,不僅字體秀麗工整,就連條款的梳理,也非常合他的意思。


  虞璁雖然認繁體字有些費勁,看著卻還是噙著笑,用硃筆圈了兩處不合適的,正欲落筆批註,意識到自己只會寫現代的簡筆字。


  ——不會吧。


  皇帝端著筆冥思苦想了半天,喚了黃公公進來,一一跟他講了哪些要改的條例,吩咐他親自把這宮規再呈回去。


  看來,這回頭得天天晚上練字才行啊。


  雖然張大人走了,可虞璁摸著下巴一琢磨,還是哪兒不太對勁。


  這新部成立,總得要撥不少人手過去。


  張大人原本就是尚書,他和夏言一走,原有的位置由誰來補?

  另外,從這老人話里話外,他依稀聽了出來。


  原主在政權穩定之後,就開始勵精圖治,大行改革。


  但自己知道的事情,也太少了些。


  「喚陸炳過來。」


  陸炳進殿時,皇上正斜趴在桌子旁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個玉石扳指。


  他鳳眼微挑,薄唇輕抿,透出幾分清冷的意味。


  「陸大人來了?」虞璁眼睛一亮,示意他平身就坐。


  「朕頭痛亂了記性,有些事記得迷迷糊糊的。」


  「陸大人可否回憶下,這過去的七年裡,都發生了什麼?」


  別人他不敢問,可這人畢竟是發小,性子又沉穩安靜,斷然不會錯。


  那個緘默而又穩重的男人抬起頭來,默不作聲的坐了下來。


  乾清宮的內殿偏暗,在明燭錦燈之下,年輕的帝王眉目俊朗,在柔光下被渲染出一種難得的親近之意。


  入宮之後的七年裡,陸炳恪守著臣子的本分,彷彿忘了從前在竹林里追跑嬉鬧的情形。


  可是在內心的深處,那個昂頭喊阿彷哥哥的少年模樣,依舊清晰可見。


  陸炳定了定神,再度開口,語速不急不緩。


  「第一年,陛下敕封親身父母為太皇太后,命各邊巡按御史三年一閱軍馬器械,振四省災糧,立皇后陳氏。」


  「第二年,陛下振遼東飢荒,以災荒免天下稅糧之半,西域三國入貢,俺答進犯大同。」


  「第三年,四省地震,大祀天地。楊廷和為首的多位老臣致仕,重立兵部多職,退兩州寇亂……」


  虞璁靜靜地聽著他回憶過去的歷年大事,內心又開始掀起波瀾。


  他突然想起來了。


  這一段,確實從前看史書的時候,讀過隻言片語。


  嘉靖七年,正是『嘉靖中興』的中期。


  此刻的嘉靖,不僅沒有沉迷修仙還是個勵精圖治的好皇帝。


  他施展抱負,體恤天下,正在大行改革,試圖還蒼生一個太平盛世。


  之後那些不堪入目的歷史,都是在十年之後才開始的。


  「第六年,命群臣陳民間利病,升兵部侍郎張璁為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陸炳略有些不確定的斟酌了一下,再度開口道:「前南京兵部尚書王守仁總制三省軍務,討田中判蠻。」


  「等等——」虞璁下意識地示意他停下來,不可思議道:「王守仁?」


  陸炳謹慎的點頭,不再多言一句。


  他沒聽錯吧!王陽明先生簡直是明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啊!


  王守仁還活著!而且現在人估計就在南京!

  虞璁的腦子越轉越快,明顯又想起些熟悉的名字出來。


  是了,這是嘉靖,有王守仁、有徐文長、有戚繼光、有張居正——


  無數的明星在此匯聚綻放,驚艷了整段歷史!

  還有誰來著?!


  等等,好像還漏了一個人!


  皇帝給自己倒了一盞熱茶,趁著熱氣又喝了大半盞,眼眸里依舊明光熠熠。


  「楊廷和是不是有個兒子,叫楊慎?」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這說來說去,到底還是沒有錢。


  市民平均收入太低,壓根沒有辦法在意生活品質,道德水平因此也相對而言比較低。


  ——怎麼感覺自己跟玩模擬城市似的。


  第二天早上,虞璁喚了張璁和左都御史李承勛過來,在大長桌上鋪了張北京的地圖,示意他們挑塊地方。


  「朕打算,建個集貿中心。」


  「集貿?」李承勛不解道:「陛下的意思是……」


  「這京城百姓,其實過得好不好,你們也是知道的。」嘉靖打量著京城附近的構局,心想可以擴個二環出來,慢慢道:「如今京中流民數萬,一方面要引導著歸還良田,讓更多的人有可以耕種的田地,另一方面,還是要給他們找些事情干。」


  「朕打算,圈一塊地方,建立一個大市場,專門供他們做生意,稅金只收一成,不收攤費。」


  張璁愣了下,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張大人,朕打算讓楊慎做經部尚書,但路途遙遠,估計還得等兩三個月,」虞璁試探道:「不知,大人是否肯幫忙挑個地方?」


  「西南處不錯。」張璁謹慎道:「臣以為,此事有助於集結外地商人,方便監管秩序,也是一樁好事。」


  光有買賣,沒有生產的地方,好像也不太行。


  虞璁雖然是摸索著想辦法,但也清楚一件事情。


  現在的政府,還不足以應付人口拆遷之類的問題。城中心已經被民居之類的佔滿,暫時沒有改建的能力,也就是說,市場只能往外建。


  「不如這樣。」虞璁執了硃筆,按照現世的記憶,圈了個二環出來,又著重再標記了兩個區域:「東南為工坊區,地租減半,不容買賣土地。西南為商區,專供商貿,有官吏管制秩序。」


  「只是……若是建在城外,而不是市中心,恐怕往來者甚少。」李承勛皺眉道:「大商人可以養馬車馬夫,可小商販未必有這個能力。」


  嗯?

  虞璁愣了下,忽然笑了起來,抬手道:「拿宣紙過來!」


  是時候考驗繪畫的技術了。


  他接過宣紙,又蘸了蘸墨水,歪歪扭扭的畫了個公交車的三視圖。


  為了表示自己這車是馬拉的,還特意在車前面寫了個馬字。


  「回頭交給工部,讓他們想法子對著這個弄個圖紙出來。」


  虞璁摸著下巴想了想,索性多加了個輪子,還標註了兩個車門的位置,示意兩個一臉茫然的大臣湊近一點看:「這個,朕打算取名為……公交車。」


  「公交車?」張璁一看標註,一點就通:「陛下是想建立官車,運送商賈來回交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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