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放手，他做不到

  “郝醫師，辛苦你了。”在看過秦顏之後，古司曜走大客廳，看著坐在一邊的郝醫師，恭敬的說著。 “阿曜你太客氣了，秦顏沒什麽事，不用太過擔心。”郝醫師看著坐在他對麵的古司曜不斷的變換坐著的姿勢，便笑了笑，“既然沒什麽事了，過一會兒等秦顏打完點滴，我就離開了。” “不……郝醫師，今晚留下吧！”古司曜聽到郝醫師的話，下意識的站起了身體，卻未見郝醫師站起身，他才在腦子裏回憶起剛剛郝醫師的話，秦顏還沒打完點滴，郝醫師怎麽會走，現在的他，好像有點混亂啊！ “阿曜，秦顏真的沒事，你不要這麽緊張。”郝醫師看著古司曜，歎了口氣。 “可是……秦顏真的沒事的話，怎麽現在還不醒過來，郝醫師，秦顏真的沒事嗎？還有……她怎麽會忽然發那麽高的燒，就像……就像兩年前一樣。”古司曜低著頭，想起兩年前秦顏失去父母以後，生的那一場病，他的心仿佛被揉碎一般疼痛，他不是不心疼秦顏，也不是不愛秦顏，隻是很多時候他習慣了作為強勢的哪一方，讓他軟下來，他是決計不會答應的，更何況，他不是沒有低過頭，隻是他做這些的時候，秦顏卻沒看他一眼。 “阿曜，秦顏的情況你也知道，我還是建議你不要給秦顏太多壓力，也不要刺激秦顏，之前，你們可能發生了一些什麽吧！很明顯，秦顏在選擇逃避。”關於別人夫妻之間的事情，郝醫師自然是不願意多問的，他能說的也隻有這麽多，他想著，臥室忽然傳來了趙阿姨的聲音，好像是點滴打完了，郝醫師和古司曜同時站起身，朝著樓上的臥室走去。 古司曜和郝醫師一進臥室，便看見秦顏蒼白著一張臉，眼睛卻依舊緊閉著，點滴瓶已經空了，郝醫師便拔掉了通往秦顏血管裏的點滴瓶，說了告辭，便走出了臥室，古司曜讓趙阿姨去送郝醫師，自己則留在了臥室裏。 他靜靜地看著秦顏，一眼不眨。 秦顏，似乎一直都沒怎麽便模樣，幹淨的小臉上，一雙如星般璀璨奪目的眸子，小巧的鼻梁勾勒出好看的立體形象，就算不用多加描畫，她的唇形也已經是最美不過，她就是秦顏，兩年以來從未改變，他記得，兩年以前，他用盡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和秦顏結了婚，秦顏父母死後，秦顏變了，變得對他冷漠，變得對他沒有感情，他以為哄哄秦顏就好，可是他錯了，那個時候的秦顏，就像是一塊永遠都捂不熱的冰塊，對秦顏，他累了，甚至後悔了。 古司曜看著緊閉雙目的秦顏，她的睫毛真的很好看，長且翹，密且濃黑，看上去就像是誤落凡間的天使，他之前究竟對她做了什麽？他是想要她的命還是想要和她在一起？ 一瞬間，古司曜也迷茫了。 夜，漸漸地深了。 古司曜一直坐在秦顏身邊，看著秦顏蒼白疲憊的麵容，他該怎麽做呢？他也不想在傷害秦顏，也許父親說的是對的，秦顏已經夠可憐了，他不應該再去傷害她了，若是沒有感情，不如早些放手。 兩年了，他都沒舍得，現在就舍得了嗎？古司曜看著秦顏，站起身，筆直的走向書房，取了一打白紙，找出了一隻深灰色的鋼筆，又走回了秦顏的房間，也許他的舍不舍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彼此都能得到解脫。 古司曜想著，坐到了一邊，拔出鋼筆，便在幹淨的白紙上寫上了“離婚協議書”五個字，可是接下來該怎麽寫呢？古司曜看著那五個字，正發愁的時候，一陣難受的呻吟聲忽然響了起來，古司曜聽到那陣聲音，神色一慌，趕緊將剛剛寫上“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的字使勁兒團成了一個紙球，悄悄地扔在了櫃子的角落中，見那紙團看不見了才站起身，走到了秦顏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