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一個月前，陳勵還是業界龍頭華茂傳媒的金牌經紀人, 但是一個月後, 他卻成了人人不敢雇傭，找不到下家的小可憐。
從公司退出的原因很簡單, 他在邁向更高階層的道路中走錯了一步，出現了站隊問題, 他很挺的領導下台了, 身為首席擁躉他在高層自然沒有了一席之地，陳勵帶出來的影后與他本來就是互利共贏關係, 可以錦上添花卻不能雪中送炭, 在經紀人倒了之後巴結新領導還來不及, 怎麼能與他共患難？
所以金牌經紀人一下子變成了小可憐, 過去的存款都用來賠償高額違約金，而業內其他心水他能力的公司卻礙於華茂巨頭的地位，不敢挖人。
在京市呆不下去后，陳勵便回到了老家寧市，他心裡很清楚，京津唐一帶的娛樂圈都是連一起的，只有回到江浙滬才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他的第一選擇自然是種花國的經濟中心滬市, 然而在滬市見了幾個老朋友之後，他們都搖頭, 委婉地告訴陳勵他最好選擇轉業。
但是陳勵不甘心, 他在一個行業幹了十多年, 積累了足夠的經驗，而他本人的能力也沒有問題，為什麼要離開。
他回到寧市后，在網站上瀏覽工作崗位，便看見了天界娛樂傳媒公司的招聘廣告，雖然離開娛樂圈幾個月之久，但他還是習慣性關注最近的動態，自然知道橫空出世的新星孔宣，也記住了他背後的公司。
陳勵決定試一試，來這所目前還籍籍無名的公司應聘。
江虹飛求賢若渴，他等經紀人已經等很久了，在通話途中就與陳勵敲定了見面時間，陳勵或許是碰壁太多，第一次遇見江虹飛這麼主動的，便與他說好第二天下午在公司見面。
在掛斷電話后，江虹飛激動地握拳，但他也沒有忘記了解情況，百勝集團與華茂傳媒有不少合作，於是他撥江建的電話。
忙音響了三聲之後，江建就接通電話：「喂，江老弟，有什麼事？」
江虹飛禮貌道：「江老哥啊，我想請你幫我打聽一個人。」
江建來了精神道：「打聽誰？」
江虹飛道：「前華茂傳媒的經紀人，叫陳勵，他是不是很有名？」
江建笑道：「怎麼，陳勵來你公司應聘了？」
「如果是他的話，根本不用打聽，他確實是華茂的前經紀人，而且還是帶出一任影后的金牌經紀人。」
江虹飛驚訝道：「那怎麼會來我這種小公司任職？」
江建道：「老弟你別妄自菲薄，你的公司一點也不小，至於陳勵，能力是沒有問題的，離開華茂是因為站隊問題，他上個月到滬市，想要加入別的公司，但那些公司礙於華茂掌門人的面子，都沒敢要他，人應該還是不錯的，但如果你想僱用他，一定要三思啊。」
江虹飛道：「成，我會好好考慮的。」
他掛斷電話，想如果這人有能力，還是聘用吧，比起華茂傳媒在業內的分量，他更在乎公司能不能在初期得到發展。
而且，有大神坐鎮的公司，應該不用太擔心外界壓力吧。
他們有鎮宅孔雀精啊！
……
陳勵根據地址找到了天界娛樂傳媒公司。
他抬頭看見鑲嵌在大廈表面的公司名稱，還愣了一下，除了他的老東家華茂傳媒外，真沒看過氣派到買下一棟樓的娛樂公司。
進入大廳，穿小西裝的前台告訴他老闆在12樓。
12樓辦公室中，江虹飛與孔宣都坐在辦公桌後面。
江虹飛對聚精會神打遊戲的孔宣道：「大神啊，你看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孔宣道：「幹嘛，你莫非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江虹飛：「……」
「你想多了，我不過就是招一個員工。」
孔宣終於不玩遊戲了：「我知道你要招員工，所以我才要來這裡。」
他放下手機：「要是像周安安那樣的後勤人員也罷了，你這次要招的可是經紀人，跟你的職能一樣，都是要對本座的未來負責的。」
「楊戩一個貼身助理，都得經過我審核，別說是經紀人了。」
江虹飛想想，竟然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那行吧，但大神你記得，陳勵就是普通人族，你千萬不要暴露了。」
孔宣不高興道：「我是那麼不識大體的人嗎？」
江虹飛心道：哎嘿，還真是。
陳勵進門時就看見江虹飛與孔宣面對面，深情凝視，看兩個大男人坐在辦公桌後面，他覺得有點奇怪。
他倒沒有往潛規則上想，只要是對天界娛樂傳媒公司有點了解的，就知道這公司一開始就是二人組，看在江虹飛與孔宣年紀相仿的份上，他默認兩人是組成搭檔的好朋友，與乾爹這稱呼還是有一定年齡差的。
江虹飛見陳勵來了，趕忙道：「陳先生你坐。」然後就掙扎著起身要給他倒水。
陳勵趕忙阻止江虹飛道：「不用不用，別這麼勞煩。」
江虹飛道：「實在不好意思了，一開始說好只有我一個人，但是孔宣非要跟來，我想了一下，既然現在公司只有他一個藝人在活動，讓他參與面試也無可厚非，陳先生你看方便嗎？」
通過江虹飛的話，陳勵確定了孔宣公司奠基人的地位，哪裡會不方便，立刻點頭道：「沒關係。」
孔宣用恐怖的眼神瞪了江虹飛一眼，心說什麼叫做非要跟來，這是我的合法權益！
但他身為寬宏大量的孔雀，在人前還是很給江虹飛面子的，便對陳勵道：「既然要當我們公司的經紀人，先說個五年計劃聽聽？」
孔宣的刁難意圖明顯，江虹飛吃不准他是因為缺乏常識這麼說還是單純想要給陳勵一個下馬威，他剛想打圓場，告訴陳勵咱們不用說得那麼遠，卻沒想到未雨綢繆的男人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台電腦，還有一個u盤。
陳勵道：「可以用電腦嗎？」
江虹飛點點頭，心說你們這些業內精英這麼能折騰啊。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陳勵的計劃竟然不是針對孔宣，而是針對才在網上走紅的楊戩。
陳勵道：「孔宣老師不用多說，對他的定位以及後期發展，應該沒有人比江總裁您更加熟悉，所以，我這份企劃，是以貴公司新人楊戩為案例的。」
聽見陳勵的話，孔宣的心情舒暢不少，心說這人族挺有眼光，竟然知道沒有人會比江虹飛更了解自己，也不試圖插手他未來的工作，這樣的話，聽聽他想說什麼，倒也不是不可。
江虹飛是不知道孔宣的心理活動，他的注意力已經被電腦屏幕吸引了，光是陳勵意識到準備推楊戩的敏銳嗅覺，就非同小可，江虹飛饒有興緻道：「你準備怎麼打造他？」
陳勵笑一下道：「新時代的功夫巨星。」
他的想法同江虹飛不謀而合。
「楊戩先生的條件很好，不應該在電視劇上蹉跎歲月，憑藉出色的五官以及過硬的功夫，只要有合適的機會很容易在大熒幕上嶄露頭角。」陳勵道，「在經過演技訓練后，我想直接給他聯繫幾部電影，從配角開始混眼熟，為以後挑大樑做準備。」
江虹飛一點都不懷疑他手上有門路，陳勵好歹也培養出了一屆影后，想要找到適合楊戩拍攝的電影比自己容易太多，但他很奇怪一點。
「你做計劃怎麼挑楊戩？」江虹飛道，「我還以為，你會以孔宣為例做分析。」
陳勵笑道：「不，孔宣先生的經濟人只有您一個，我想，就算我願意當孔宣先生的經紀人，他應該也不同意。」
孔宣哼了一聲，終於說話了：「你還是蠻有眼光的嘛！」
他對江虹飛道：「我覺得這人還算不錯，雖然不足以對我發號施令，但是幫幫楊戩還是可以的，你不是抱怨最近忙得焦頭爛額，就找他來上班好了。」
江虹飛聽得一愣一愣，心說你剛才還不屑一顧，怎麼這麼快就倒戈了，他的五年計劃才說了第一頁，剩下的還沒聽完就做結論？
但江虹飛這裡實在是缺人，說實話，就算陳勵沒有做任何計劃，在確定他的人品沒有問題后，江虹飛還是會把他留下來，更不要說他還說中了自己對楊戩的規劃，這已經體現了他端正的態度。
江虹飛道：「那成，如果方便的話，陳先生我們能現場簽約嗎？」
陳勵驚訝極了，他眨眨眼睛道：「這就結束了？」
江虹飛尷尬笑道：「我們是新公司，才在草創階段，需要引進大量的新人才，卻沒有足夠的人手進行系統評估，我和孔宣都相信陳先生你的能力，覺得你是我們公司需要的人才。」
江虹飛都這麼說了，陳勵哪有不樂意的，他主動遞上自己的手道：「那就合作愉快了，老闆。」
。
時隔幾個月，終於回到娛樂公司，陳勵心中的雀躍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第二天早上，他就抱著自己的電腦和一大堆資料，坐進了五樓A區的經紀人辦公室。
五樓一共有兩千平方米，江虹飛將其分割為ABC三個區域，其中A區是一個個單獨的隔間，也就是經紀人辦公室，B區則是宣傳類部門，趙浩周安安他們現在都在這裡，C區則是開放性的助理部門，目前一個人都沒有。
楊戩的獨立辦公室與江虹飛在同一層，以後如果有其他的仙人下凡，應該也會被安置在頂層12樓。
江虹飛想，總不能讓仙人嚇到其他員工吧。
他把一部分推廣楊戩的任務交給陳勵，之前在網上流傳甚廣的「最帥助理」餘波未過，江虹飛想在背後推波助瀾一把，讓他的名字在更多人心中留下印象。
而他自己，則是跑去見尹氏湯包的負責人。
晉江網的工作結束得很快，拍海報和推廣活動只用了三天，至於說好的訪談則放在這個月的月底，還有十十多天，在工作的空擋期可以做幾期直播，其中有一期就是在湯包店做。
在孔宣紅了之後，工作變得越來越多，分配給直播的時間就少了，粉絲在鬼哭狼嚎的同時，也在網上不斷尋找愛豆參加其他活動的圖片，想要畫餅充饑，奈何海報拍攝以及廣告投放的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公司官網也沒有公布孔宣的行程，所以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只能一遍一遍舔以前的直播。
在發現微博出置頂公告，說孔宣明天會有一場直播后，粉絲們別提有多驚喜了。
張麗麗幾乎是在刷出微博的同時便奔走相告，同她的室友說，孔宣大大又要開直播了！
都不需要張麗麗安利，所有看過孔宣視頻的人都自發性地成為了他的粉，他們宿舍以前唯一追星的胡珺將貼在牆上的所有小鮮肉海報都撕了，換上了孔宣為肯德基拍的海報。
他們宿舍幾乎成了肯德基樂園。
胡珺立刻道：「直播，什麼時候？」同時手忙腳亂地打開手機。
張麗麗道：「晚上8點，很好，課已經上完了，我們可以一起看。」
但是微博上的另一行小字引起了她的好奇，上面說，這一次的直播形式較之往常不太一樣，希望粉絲看見了不要太驚訝。
。
為了孔宣的直播，尹斌下了大功夫，他做出的最大犧牲，並不是高昂的出場費，而是專門給孔宣做了一張尹氏湯包的無限暢吃卡，一年內，在他們店，孔宣的所有消費都可以免單。
他原本想要給終身免費卡的，但江虹飛聽說之後，大吃一驚，本著人類應有的良心，他勸尹斌千萬不要干這種傻事。
神明活得歲數本來就長，他要是辦終身卡，孔宣豈不是可以吃到湯包店不復存在？更不要說以他的大胃量，如果不剋制的話，說不定能把店吃破產，人家只是想請孔宣做一次推廣，賠上產業，江虹飛想想就於心不忍。
尹斌給江虹飛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只見過談生意時要求多得利益的，從來沒有見過白給好處不要的，他原本認為給一個大胃王終身免費算不了什麼，但經紀人都不要了，他有什麼好堅持的，故而也點頭，改成了一年暢吃卡。
星期一晚上八點，江虹飛一行人準時到湯包店。
周安安舉著手機，孔宣雖然是主播，但他卻不是一般的主播，論熱度，儼然躋身二線行列，更不要說大神是絕對做不出一邊走路一邊自拍的事，他覺得有損形象。
故而，拍攝的任務就落在了公司的御用攝影師周安安小姐身上。
她並沒有一開始就拍孔宣坐下來吃飯，而是跟著大神繞店一周。
此時此刻，評論區已經有人意識到孔宣今天的驚喜是什麼，他不僅要直播吃包子，還要探店。
「emmmmmmmm，以我吃湯包多年的經驗來看，這裡一定是尹氏湯包的總店！」
「是孔宣小哥哥上次比賽時吃的那家嗎？」
「彷彿看見了新一代網紅店冉冉升起。」
「說起來，我上次還專門去寧市找了孔宣小哥哥吃過的冒菜店，要排5個小時隊orz。」
「尹氏的話，就算小哥哥不做廣告也夠紅了，寧市的老字號。」
「寧市的朋友們珍惜吃湯包的機會，以後就要排長龍隊了！」
孔宣沒有拿著手機，也不知道網友們說了什麼，但他已經很熟悉直播流程，在繞店的時候還一邊看一邊說話：「這是寧市尹氏湯包總店，我覺得他們家的包子很好吃，而且老闆說如果我在店裡直播，可以給我一年的暢吃卡，所以我就來了。」
聽到一年暢吃卡，彈幕區炸了。
「6666666666666，老闆有志氣啊！」
「恍恍惚惚恍恍惚惚恍恍惚惚哈哈，老闆可能不知道我們小哥哥的食量，你可能還沒賺到錢就被吃倒閉了。」
「各位我們還是專門去寧市支持一下老闆生意吧，小哥哥喜歡這家店，關門就不好了。」
江虹飛注意到了評論區的動靜，對孔宣道：「看一下你手機，孔宣大神，網友們發了好多評論。」
孔宣拿出手機，發現大家正好在刷一年暢吃卡，便插了一句嘴道：「那男的原本想送我終身暢吃卡，我經紀人不同意，改成一年的了。」
他十分嫌棄：「經紀人當得太差了。」
評論區這次倒沒有順著孔宣的話往下說。
「哎，怎麼說，我忽然對經紀人小哥哥很有好感。」
「簡直是人類的良心。」
「如果我是湯包店的老闆我就送他一面錦旗。」
「哎，孔宣大大，你對你的胃量沒有點數嗎，你終身免費會把店吃垮的。」
孔宣挑挑眉頭道：「怎麼可能，我是這種人嗎？」
一波「是是是是是是是是」刷過。
孔宣決定不去看留言，這些人都太不了解他了，自己身為準聖，擁有高貴的品格，怎麼會做出將一家店吃垮這種事情呢！
他邊繞店邊道：「這家店的裝修還蠻有特色的，角落也很乾凈，地板光溜溜的，長條凳和桌子很有時代感，應該算是民國風格？」
周安安拉長鏡頭，給桌子上的雕刻一個特寫。
孔宣終於坐下來對鏡頭道：「店環境可以打9分，環境很不錯，在這可以充分享受食物的美味。」
古香古色的飯店雖然多，但有幾十年傳承的老店卻自帶一股歲月沉澱下來的韻味，網友隨著周安安的拍攝一起領略尹氏湯包店內部的風光，不由對這家店產生了好奇之心。
裝修這麼好看，包子的味道應該不會太差吧？
孔宣道：「好了，現在我要開始吃了。」他招手道，「老闆，先來20籠湯包。」
尹老闆道：「好！」然後指揮著服務生抬了20籠湯包上來，還有配套的鴨血粉絲湯、千張結湯等等等等，吃湯包必備的湯湯水水。
江虹飛在周安安身旁感嘆：「說的時候不覺得，20個蒸籠被抬上來視覺衝擊卻很大。」
尹老闆還問道：「湯包冷了就不好吃了，一次性上20籠會不會太多？」
然而孔宣只是給自己倒一碟醋，睥睨道：「小菜一碟，20籠一會兒就沒了。」
請來的主播這麼說了，老闆自然也不會掃興，他走到鏡頭外搓手指，就等孔宣一邊吃一邊給他們他說好話，這樣店裡的生意一定會蒸蒸日上。
然而孔宣是一個非常耿直的boy，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不好吃，從來不說假話，他先喝了一口鴨血粉絲湯，然後又喝了一口千張結湯，眉頭糾結在一起道：「這家的鴨血粉絲湯非常難喝，味精都不屑於放，來的話千萬不要點。」他補充一句道，「千張結湯馬馬虎虎。」
尹斌受到暴擊，整個人愣在原地，這這這這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孔宣小哥哥果然操耿直人設，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就算給無限暢吃卡也吐槽給你看。」
「嘖嘖嘖，不知道老闆的心情怎麼樣。」
「可能已經後悔讓小哥哥來做直播了。」
「不行，拿出偶像的品格來孔宣大大，就算難吃也不能說得那麼直白2333333。」
孔宣抬頭道：「老闆，鴨血粉絲湯我不要了，拿下去吧。」
老闆：我想打死你哦。
嘗的第一道新品就觸雷，孔宣決定吃之前就嘗過的，他打開蒸籠，一股熱氣迎面飄來，深吸一口氣，鼻腔中盈滿煮熟麵皮的氣味：「嗯，這味道還是不錯的。」眼中又帶上了觀眾熟悉的，發現美食時喜悅的光。
「來了來了，大家準備好，又到了小哥哥幸福吃飯的時刻了。」
「已經準備好瓜子和茶水。」
「不行，我已經吃過晚飯了，這次絕對不會和大大一起吃二頓。」
「放棄吧，我已經把牛油果沙拉拿出來了，反正都要吃，我寧願吃健康點的。」
「哎，才吃過飯，但看見小哥哥的笑臉就流口水了。」
「巴甫洛夫的狗嗎233333333」
孔宣無比珍惜地夾起一枚小籠包，他只敢用筷子夾住最上面的梗，因為包子的表皮非常薄，肉眼就能看見皮內顫顫巍巍流動的湯汁，對小籠包來說，最精華的絕對是皮與肉之間的湯，第一步是在皮上咬出一個小口，將裡面的湯刺溜一下全吸完，然後才能沾醋，兩口吞一個。
孔宣用門牙咬破皮，混著肉末的湯汁全被吸進嘴裡，肉的鮮美，皮的噴香全部濃縮在小小的半口湯中，鮮香的味道猛地在味蕾上炸開，讓他幸福地眯起眼睛。
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告訴網友湯包是什麼味道，這很正常，孔宣一吃到好吃的，就什麼都不記得說了，在他眼裡，食物給他帶來的快樂比喋喋不休地說話要多得多，在做了幾期之後他確實不需要江虹飛的台本，點評也不是乾巴巴的，但觀眾想要知道好不好吃，究竟有多好吃，還是要等孔宣吃夠。
「哎，我已經準備去寧市了。」
「假期專門去寧市吃湯包吧。」
「不用他點評就知道很好吃。」
「嘖，比賽直播的清晰度還是太低了，根本表現不出小哥哥萬分之一的美。」
「同意，看孔宣大大比賽好像也沒覺得湯包多好吃，但現在我真成了巴甫洛夫的dog了。」
「流口水啊流口水。」
「各位我忍不住了，我要吃薯片！」
孔宣一口氣吃了3籠包子，直到江虹飛開始揮舞手臂，就為了吸引孔宣的注意力讓他先停一停點評完再吃之後，才戀戀不捨地放下筷子。
第一句話就洗刷了尹斌之前的屈辱：「哎，他們家的湯包和鴨血粉絲湯完全不在一水平線上。」孔宣道，「鴨血粉絲湯有多難喝，湯包就有多好吃。」
尹斌：「……」
算了，就當做是誇獎了。
聽孔宣說完話，網友快笑死了。
「如果我是這家店的老闆，一定很想打死孔宣。」
「哈哈哈哈哈，不會不會，小哥哥那麼好看怎麼會有人想打死他，最多就是又愛又恨。」
孔宣接著道：「皮薄餡大，肉餡肥瘦相間，湯汁十分鮮美，吸第一口時鮮香滾燙的汁在舌尖炸開，非常驚艷！」
他慎重其事道：「是一生中絕對值得嘗試的好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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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孔宣直播結束后的第二天，尹氏湯包的客流量就呈現井噴式增長，偌大的總店都塞不下人，客人在門口排長龍隊，從獅子橋美食街的一頭排到另一頭，場面十分壯觀。
這也再一次證明了孔宣直播大手的名頭，只要是他出面推薦過的店，生意都能蒸蒸日上。
又有許多店家想盡一切辦法聯繫江虹飛，希望能夠約孔宣來做直播，卻都被他拒絕了。
江虹飛才放下手機，就看見孔宣拿著卡躍躍欲試對他道：「我們下周再去吃湯包吧。」大有要將暢吃卡運用到極致的打算。
江虹飛道：「行吧，但是你記得給尹老闆留條活路，他人還是不錯的，要是店被你吃倒閉，以後就沒有湯包店了。」
孔宣不屑一顧道：「這還要你說？」
江虹飛道：「對了，剛才我跟晉江確定好時間，下周三他們會來拍《孔宣的一天》，到時候千萬別賴床，春冬8點就開始跟拍了。」
孔宣瞪眼睛道：「這麼早？」他一般都是9點起床的！
江虹飛剛想說什麼，辦公桌上的座機就響了，他和孔宣同時截住話卡子，拿起聽筒道：「喂——」
周安安道：「老闆啊，有人找。」
她看一眼我見猶憐的女子道：「是一個大美女，說是被送來當明星的。」
又來一個？
江虹飛想，第一個是孔宣，第二個是二郎神，現在終於來了一個雌性生物，就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