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他的小嬌妻(59))
希爾洛的表情, 出現了很久的空白。
即使溫饒不願相信他是希爾維,在這個時候,也沒有更好的可以解釋眼前這一切。希爾洛沒有做任何解釋, 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溫饒按著他的胸口把他推開,兩個人相連的地方, 在分開時,發出了一聲奇怪又淫靡的聲響。
溫饒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冷靜一下,如果只是今晚是希爾維……不, 一想到這個人是希爾維, 他就感覺有點不舒服了。因為希爾洛曾經和希爾維承諾過一次願意分享他, 如果這次是真的,他覺得無法和希爾洛再那樣相處下去了。
「溫——」
溫饒是真的有點分不清希爾洛和希爾維了, 但現在他也不想分清, 「希爾洛呢?」
「我……就是……」
「那希爾維呢?」只要見到另一個,就能快速的找到真相吧。
希爾洛忽然沉默下來。
溫饒提上褲子,「我去找他。」
坐在床上的希爾洛, 在他站起來的時候, 忽然抱住了他, 「溫……」
如果只是床伴間的分享,其實也沒什麼, 只是在希爾洛眼中, 他也只是個可以和人分享的東西嗎。
「希爾維。」
抱著他的人, 貼著他的背顫抖了一下, 然後用一種大力, 將他拖到了床上。溫饒終於明白了他眼中總是複雜的忍耐是什麼,他在極力去扮演和他完全不同的希爾洛。
「溫……」
即使他語氣和希爾洛一樣,也不是希爾洛。
大概知道自己沒辦法再裝下去了,希爾維將溫饒的手,交疊著狠狠的抵在上方,和剛才要看著他的臉不同,希爾維將他翻了過來,將他的頭整個抵在枕頭裡。終於不再是希爾洛的語氣了,希爾維的牙齒都在打顫,上下牙關碰撞的聲響,就貼在溫饒的耳朵旁。
「我就是……溫喜歡的……」
被粗暴對待的感覺並不好受,尤其是希爾維的手,還掌控力十足的按在他的后脖頸上,不讓他抬起頭來。
溫饒總覺得如果希爾洛是溫順的,自己能夠馴服的犬類,但在希爾維的面前,和希爾洛有張相同長相的他,給了溫饒一種兇惡的,隨時可能一口咬斷他脖頸的惡犬的感覺。
「我就是……」希爾維一直在重複著這句話。
溫饒整張臉埋在枕頭裡,已經有些無法呼吸了,他撐著手臂,稍稍的將頭抬起來了一些,他這細微的掙扎,被希爾維理解成了反抗,他放開了溫饒的脖頸,像無數次摩擦他的頭皮那樣,從身後拽住了他的頭髮。
「啊——」
疼痛迫使溫饒抬起頭來,順暢的呼吸換來針刺一樣的疼痛,看起來一點也不划算啊。
「我就是溫喜歡的……」
溫饒忽然蜷縮起來,他本來靠著雙腿勉強伏低的腰,一下子像是要斷掉一樣的顫抖起來,他被希爾維拽住頭髮的頭,被身後的衝撞,頂的撞到了床板。
希爾洛從來不會這樣……他總是很溫柔,無論何時都很溫柔。
身後是想要逃離的疼痛,但是被抓緊的頭髮又讓他無法逃離。彷彿直接戳到了他的胃部,然後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攪個稀巴爛。
「住手……希爾維!」
希爾維上下牙關碰撞的聲音,一直響個不停,他呼氣的姿態,像溫饒從他房中看到的那些,關在籠子里齜牙的獵犬。
「哈啊——哈啊——」舌頭也確實像是獵犬一樣舔舐著他的耳朵,脖子。
「求你了……住手……」溫饒越來越沒有出息,到最後忍受不住被頂穿的疼痛哭喊起來。
但是希爾維完全忽視了他的意願,或者說,他完全忽視了溫饒的聲音。
「希爾……維……」
「不要動,溫。」希爾維停止了對他頭皮的□□,轉而像個藤蔓一樣,手臂緊緊的抱住他的身體,「不然,我會……把你殺掉的。」
根本不需要威脅,因為溫饒根本反抗不了他。早在第一次見到希爾維的時候,這個漂亮又殘暴的青年,就給他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象。
所以,希爾洛是真的還在繼續那個讓他無比抵觸的共享嗎。
陷入沼澤一樣的意識,根本沒辦法在身體受到多次的□□之後,仍然保持清醒,溫饒在希爾維反反覆復的侵犯中昏迷了過去。
「溫,是家人……」他聽到了希爾維這麼說著,不過也可能是錯覺吧。畢竟他一邊這樣說,一邊還兇狠的刺穿他的身體。
……
溫饒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自己的房間里,頭上懸挂著輸液瓶,蓋著被子,像是個重症病人那樣被妥善的照顧著。
肖恩站在旁邊,和醫生正在說著什麼,溫饒聽不到他的聲音,他的耳朵里只有轟隆隆的耳鳴。
「你醒了?」肖恩注意到溫饒睜開了眼睛。
溫饒總算聽到了他的聲音,他『嗯』了一聲,但是發出聲音的聲帶,像是被刀割過一樣的疼痛。
「好好休息吧,只是感冒而已。」肖恩這樣安撫他。
被那樣殘暴侵犯的回憶,一下子潮水一樣涌了上來,溫饒看著掛著水晶吊燈的頭頂,眼中出現了沒有焦距的空白。
真的是希爾維。
「希爾維已經被停職關禁閉了。」肖恩說。他本來打算來找溫饒商量一些事的,卻在他門口看到了抱著頭髮抖的希爾維,希爾維說自己做了非常可怕的事,他當時並不知道是什麼,直到推開門,看到簡直像是被弄壞了一樣的溫饒趴在床上,他馬上把溫饒送去了醫生那裡,在昏迷一夜之後,目前讓人擔心的只有高燒了。
溫饒還不知道自己發燒了,他只是覺得自己大腦的腦漿,像是讓人被巨大的勺子挖走了,大腦里空蕩蕩的一片。他聽到肖恩的話,愣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原來肖恩已經知道了。
「嗯。」
每天都在一起,肖恩怎麼可能不知道和希爾洛交往狀態的溫饒,不過這也沒什麼吧,如果只是談戀愛的話,但是如果連希爾維也參與進來的話,就太胡鬧了。
「希爾洛呢?」溫饒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去問問希爾洛。
「他請了一段時間的假。」
「……請假?」剛剛還抱著一絲希爾洛不知道希望的溫饒,現在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傷心感。希爾洛知道他發現了,害怕被責怪,所以選擇暫時離開了嗎。
「溫——」肖恩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參照上一次溫饒向他求救時說的話,他也能差不多猜到,「你好好養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真丟人,這樣的事被別人發覺。尤其是他這種,被下屬侵犯到需要看醫生的人。怎麼看都像是個笑話一樣。
溫饒有些沮喪,他覺得自己的美夢被現實戳破了。
看不慣溫饒這個樣子的肖恩,揉了揉他的頭髮,「我和諾曼還等著你帶我們管理弗羅里達呢。」
溫饒並不是被這件事就擊潰了,他只是像是所有失戀了的男生一樣,陷入了短暫的抑鬱期。肖恩非常擔心他,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他。
諾曼也來了,他知道了這件事,對希爾維的停職處置,都還是他的決定。老實說,他很歉疚,溫饒身為老闆,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管理這樣的對待。無論是因為什麼,都是他的失職。
身體的疼痛已經很模糊了,溫饒撐著床坐了起來,插在他手背上的針,也被他自己拔了出來。
從來到這裡就開始沉默的諾曼,一臉沉重,「抱歉,溫,希爾維在禁閉室里,如果你想懲治他的話,我會……」
溫饒覺得自己的額頭很燙,他用自己溫熱的手揉著自己的臉,等到好不容易提起了一點精神,才慢騰騰的說,「不用了,放他出來吧。」
「可是他做了那樣的事。」諾曼有些不能理解。
「你不是說,現在情況很不好嗎,隨隨便便停職一個管理什麼的,後續的事會很麻煩的。」溫饒臉上,一點也沒有肖恩預期的那種可憐,他只是因為高燒有點疲倦,坐在床上,耷拉著眼睛,顯得有些無精打採的,「聯繫一下希爾洛,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的話,讓他儘快回來吧。」
諾曼知道溫饒說得對,但是如果在管理犯了這樣的錯不處理,那溫會怎麼想呢。
彷彿知道諾曼在擔心什麼,溫饒抬起頭看著他,「我沒事。」他真的沒事,原主和數不清的人滾過床單,他也和希爾洛滾過床單,現在只是被希爾維粗暴的侵犯一次的話,還不足以讓他要死要活。
「好的。」諾曼答應了。
溫饒在這個時候,才終於感覺到了自己身為老闆的權利。這個權利他一直都有,只是他自己一直在忽略。
「肖恩,你也去忙吧。」溫饒說,「希爾洛走的那段時間,他的工作就麻煩你了。」
肖恩也是第一次被溫饒吩咐去做一件事,他點頭,「沒問題。」
「給我來杯冰咖啡,我需要精神一點。」當一件事讓你難過的時候,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去做別的事就可以了。溫饒反正是這麼想的。
……
被從禁閉室放出來的希爾維去了黑街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溫饒從諾曼那裡,已經學到了很多,現在他也正在試著管理整個組織。希爾洛回來的時,他沒有一開始自己想的那麼反應激烈,他只是看了他一會,說,「去做自己的事吧。」
希爾洛點了點頭,他的頭髮剪短了一些,看起來就像是溫饒第一次看到他的那樣——膽怯,敏感,連抬頭去對視他的目光都不敢。
「訂製的西裝到了,下午有空去試試吧。」諾曼說。
「我的嗎?」
「當然。」諾曼坐在椅子上,「你可是老闆——老闆可不能穿的太邋遢。」
溫饒已經在希爾洛走的那段時間把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情整理好了,他向穿著黑色西裝,顯得無比英俊和紳士的諾曼眨了眨眼睛,「你是暗示我平常穿的很邋遢嗎?」
諾曼放下鋼筆,「當然不是,只是覺得,你還可以更迷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