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056章

  抱歉, 您的購買比例不足60%, 36小時后可看最新章。  梁卓笑著頷首, 給夏煜順勢關上房門之前,沒忍住又困惑多看了眼房間, 接著合攏房門。


  夏煜注意到梁卓的怪異,跟著警惕戒備地環視著房間。他看完還覺得不放心, 又繼續小心翼翼檢查了每處角落。直到確定沒不對勁的地方, 這才稍微放鬆坐了下來。


  住進徐梵家的別墅, 這本就是件很冒險危險的事,夏煜現在想想都不清楚答應是對還是錯。不過轉念一想, 徐梵既然是鬼, 來無影去無蹤,想去哪就去哪。他要是真想糾纏不休, 自己躲去哪都無濟於事, 還不如坦然面對現實。而且住在這裡,能更方便地了解徐梵的往事, 了解的越多,就越能知曉徐梵的想法。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不能總是佔據被動。


  洗完澡,夏煜關掉燈上床,正是睡意朦朧的時候,突然猛地聽見一聲大過一聲的激烈敲窗聲。夏夜裡周遭靜寂無聲, 此刻更連蟲鳴聲都悄然消失, 更襯托的那敲窗聲像是轟隆的雷鳴, 猛然炸響起來。夏煜還沒睡著,受驚剎那清醒過來,腦海心弦繃緊,不知怎地便浮現起不安的預感,那恐懼緊迫的感覺讓他心臟像被拳頭攥著,連呼吸都不敢太過大聲。


  夏煜最近很倒霉,簡直像是倒了霉運,他前二十四年,都沒這麼頻繁碰見過詭異邪門的事。除徐梵及鬼車外,夏煜還接連遇到了很多怪異的事,他的感官越發敏銳,總能感覺到森然陰冷的注視。像手機突然響起鈴聲,接了卻沒人說話,原本關著的門突然自動打開,亦或出現些幻覺之類的更是屢見不鮮。


  即使看不見,夏煜仍能感覺到被鬼物窺視的感覺,那些鬼物躲藏著窺探監視著他,像是尋求著恰當的時機,接著便要一擁而上,徹底將他啃噬殆盡。


  夏煜睜大眼,借著昏暗光線,看見窗帘像被狂風吹動般翻滾,好像那裡面躲著龐然大物,正伺機掙脫束縛逃離出來。夏煜喉嚨發緊,猶豫要不要趁機逃離。他接著迅速起身按開卧室的燈,剎那明亮光線驅散一室暗色,夏煜雙眼緊盯著窗帘,卻見窗帘處已恢復平靜。


  夏煜不敢耽擱,連翻身下床準備過去檢查。


  踏著拖鞋過去的時候,夏煜心緊張的快要跳出來,然而不檢查清楚,他今晚是不敢閉眼睡覺的。


  離著窗帘越來越近,夏煜發著抖抬起手,指尖剛堪堪碰到窗帘,室內便陡然生出變故!

  明亮的燈快速閃爍起來,一明一滅,頻率更在不斷加快。之前恢復平靜的窗帘更兇猛地擺動翻滾起來。


  夏煜連退數步,閃爍的燈阻礙了視線,他緊盯著那窗帘,便突然聽「嗤拉」一聲,窗帘竟被陡然撕裂開來。


  撕裂的窗帘沒自然落地,而是以人形的姿態朝夏煜逼近,像裡面裹著某些見不得光的鬼物。夏煜心瞬間提到嗓子眼,腳一陣發軟,卻連想都沒敢多想,便拔腿朝門邊疾速衝過去。他因恐懼大口大口喘著氣,手碰到了門把手,滑了兩下才握緊壓下。門霍然被拉開,夏煜還是朝前傾的慣性,危機關頭硬是抓著門把手連退數步,一股涼氣剎那由腳底直竄到頭頂。


  夏煜不受控制地發著抖,目光顫顫巍巍朝那開著的門外看去。


  只見門外哪還是原先的走廊,那分明是黑暗的望不見底的深淵,要是沒注意不慎跌下去,是連屍骨都壓根沒法找到的。


  前有地獄深淵,後有窗帘鬼物,夏煜臉上不斷滴落冷汗,像無路可退難逃一死的囚徒。


  燈仍在閃爍,那鬼物繞著夏煜轉圈,不斷發出亢奮激動的不能再忍的聲響,卻又不敢輕易接近夏煜。夏煜眼神警惕,手臂燙的厲害,連低頭朝那梵文胎記看去。


  這一看卻發現梵文胎記更淡了,薄薄的一層,像能隨意拭去。


  這證實了夏煜的猜測。他之前能一再擺脫鬼物威脅,的確是梵文胎記的原因。而且梵文胎記每抵擋一次鬼物,便會變淡很多。這些天夏煜明顯感覺鬼物增多,說不定就是梵文胎記變淡的因素。這讓夏煜心頭更是擔憂,要是手臂的梵文胎記完全消失,他豈不是只能任憑鬼物宰割了?


  窗帘鬼物窺伺夏煜良久,像忍耐到極限,哪怕明知危險仍不管不顧地朝他衝過來。


  夏煜迅速躲避,卻不敵窗帘鬼物的速度,轉瞬被其逼近,眼看便要被厚實的窗帘緊密裹住。


  千鈞一髮之際,夏煜腰突然被一隻手緊緊攬住,接著投入寬闊卻極冷的懷抱。


  那是夏煜熟悉的溫度。之前很多夜晚,他都被迫與其纏綿。


  夏煜睜開眼,毫不意外會看到徐梵那張漠然俊朗的臉。


  徐梵是好看的,眼漆黑像點墨,臉稜角分明,足見生前更是帥氣引人注目。然而夏煜還沒見徐梵像現在這樣,憤怒到讓人恐懼。他漆黑的眼底翻滾著無休止的殺氣及震怒,攬著夏煜的手仍沒鬆開,讓夏煜有種骨頭被掐斷的感覺。


  夏煜有些痛,卻沒敢掙扎。現在的徐梵讓他本能的畏懼。


  那窗帘鬼物見了徐梵便是一愣,接著竟不管夏煜轉頭想逃。徐梵豈能讓他輕易逃走,身影移動便扼緊了鬼物的喉嚨。


  脫離了窗帘,夏煜總算看清鬼物的真實面目。那赫然是一副骷髏架,白骨森森,骷髏頭上的牙齒桀桀響起,透露著那骷髏的恐懼。


  「饒……」骷髏頭張嘴說話:「饒命……」


  徐梵面無表情地道:「敢碰我的人。」他說完沒給骷髏辯解的機會,便沒有半點猶豫地收緊手指,骷髏脖頸原本堅硬,卻被徐梵捏著迅速變形折斷。脖頸一斷,骷髏頭便跌落地面,徐梵眼神漠然地抬起腳,將那骷髏頭連著一起碾碎。剩餘骨架像是感應到鬼魂的消散,頃刻亦如泥沙般散落,繼而消散無蹤。


  鬼物消散,閃爍的燈便恢復如常,那開著的門外亦重新變成走廊,唯獨地面撕裂的窗帘證實著剛發生的事。


  夏煜渾身發軟,被徐梵攬著很是不適,於是扭了扭想掙扎開徐梵,只是還沒收效,便被徐梵不由分說地鎮壓了。


  「別勾引我。」徐梵皺眉,手順勢拍了拍夏煜柔軟的屁股。


  夏煜被拍了屁股,極為氣惱:「誰勾引你了。」


  徐梵望著夏煜,看他因受驚而煞白的臉,眉眼漂亮,睫毛濃密,嘴唇柔軟殷紅,那雙漂亮的眼透著惱怒及畏懼,像俏生生的漂亮可憐的小兔子。徐梵貼著夏煜唇吻了吻,覺得不夠,接著硬是撬開夏煜唇齒,探進口腔好一頓兇猛激烈的掃蕩。夏煜嘴裡像含著冰,驚慌下猛然屈膝想踹徐梵,卻被徐梵避了開。


  徐梵吻夠了,便放開懷裡可憐巴巴的小兔子。夏煜大口喘息著,嘴裡更涼颼颼的極其不適。他怒瞪著徐梵,偏又清楚敵強我弱,不能拿徐梵怎樣,之前該說的都說了,徐梵卻壓根沒聽進去,仍然我行我素。


  更何況,徐梵剛剛還救了他。


  夏煜不傻,徐梵很明顯沒想過要他命,更甚至是隱隱護著他的。一碼歸一碼,夏煜是很厭煩徐梵的強迫,卻也必須承認,徐梵今晚救了他。


  「剛剛,」夏煜說著頓了頓,像很不適應,彆扭地磕磕巴巴道:「多謝了。」


  徐梵略挑了挑眉,看著夏煜,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


  夏煜硬著頭皮接著說道:「一碼歸一碼,你做那些事是很不對,但你救了我,我該跟你道謝。」


  徐梵似笑非笑,突然抬起手捏了捏夏煜臉。


  夏煜眼眸頓時染上蓬勃怒火,忍耐著道:「我們有話好好說,能不能別總動手動腳的。」


  「我跟你,除了上床沒別的好說。」


  夏煜臉色漲紅:「這事不一定非是我,你可以換別人,至少要是同類吧。」


  「同類?」徐梵突然冷冷嗤笑,盯著夏煜像是威脅般地說:「你再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上了你。」


  夏煜惱怒至極,想大罵徐梵霸權專制不講道理,卻又因為他的威脅不敢多說一個字。徐梵是說到便能做到的,他還不想因一時之快惹怒徐梵,導致某些不愉快的事。


  風掀動著窗帘,窗外萬物靜寂無聲。夏煜側身蜷縮著,緊皺著眉,唇齒間泄出低低的疼痛難捱的輕吟。徐梵攬著夏煜腰,闔眼像是睡著了。腰間的手像鐵鉗束縛著夏煜,讓夏煜只能乖乖貼著徐梵,被其像宣告主權般緊擁著。


  夏煜緊急喊出的那番話,使徐梵善心大發地放過了他,沒非要強迫夏煜做那事。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脫,夏煜大腿被徐梵狠咬了下。徐梵齒尖陷進夏煜溫熱柔軟的大腿肉里,咬的狠極了。他咬完抬頭看夏煜的時候,唇邊還沾著夏煜的血液。


  夏煜痛的全身發抖,雙眼泛紅幾欲噴火,指著徐梵含淚怒道:「你乾脆咬死我算了!」


  「那我怎麼捨得。」徐梵緩緩擦掉唇邊血液,接著舔舔指腹:「真甜。」又低喃道:「難怪都這麼不要命。」


  徐梵品嘗血液的那副沉迷的表情讓夏煜很是迷惘,便猶豫著沾了些血液舔了舔。頓時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直逼大腦,讓夏煜險些沒噁心到吐出來。


  「哪甜了!」夏煜腿受了傷,綳直著腿不敢亂動,怒叱徐梵:「你咬我幹嘛?」


  徐梵理直氣壯道:「你不讓我操。」


  「那你去操別人啊!」


  「我不操別人。」徐梵將夏煜受傷的腿抬起來:「就操你。」


  夏煜要氣哭了:「我操你大爺!」


  「要讓舅舅聽到這話,非一槍崩了你。」


  夏煜擰著眉,痛得不願再跟徐梵說話。


  徐梵撫摸著夏煜腿上讓他咬出的明顯牙印,低頭若有所思地說:「這痕迹應該能一直留下來吧。」


  夏煜登時忍著痛踹了徐梵一腳:「變態!」


  徐梵敏捷避開,沒讓夏煜踹中,接著抓住夏煜腳趾,托著那漂亮的腳掌問道:「我是變態,你是什麼?變態的媳婦兒?」


  「……」夏煜怒瞪著徐梵,喘著粗氣,氣到冒煙。


  徐梵見好就收,雖然沒操到夏煜讓他不悅,但要了些好處,便不再跟夏煜斤斤計較了。


  徐梵找了醫藥箱給夏煜上藥,上完葯便摟著夏煜睡覺。


  夏煜緊貼著徐梵微涼的胸膛,大腿還是痛的,望著窗外沉沉夜色只覺得欲哭無淚。


  次日晚,夏煜履行約定前往醫院。他下了班便坐車出發,結果仍到當晚八點多才到。


  夜幕降臨,遼闊天際點綴著稀疏的星辰。


  醫院附近的小鎮基本關了門,亮起的燈照亮長街。路面整潔乾淨,蔥蔥鬱郁的大樹使街道越發陰涼。


  醫院近在咫尺。大熱天的,夏煜手心卻出了層薄汗。


  他拿著手電筒,背著雙肩包,稍微頓了頓緩了口氣,接著心情沉重地邁進醫院的地界。


  醫院這次看著沒有半點反常,外牆覆蓋著灰塵,裡面黑漆漆的沒有亮光。許久沒人踏進這裡,醫院地面長著很多雜草。夏煜緊握著手電筒,腦海的弦緊繃著,忍耐著巨大的恐懼逼近醫院裡面。


  進醫院大廳前,夏煜突然停下來低聲喊了徐梵。


  徐梵悄無聲息地現身,表情冷漠,眼神卻是溫暖的。


  夏煜猶豫了又猶豫,到底抵不過極致的恐懼,朝徐梵不情不願地說:「你別離我太遠。」


  他說著還下意識朝徐梵的方向挪了挪。跟醫院裡那些鬼比起來,徐梵現在簡直安全的可愛。


  徐梵淡道:「我盡量。」


  夏煜要踏出的腳頃刻縮回來,不樂意道:「什麼叫盡量,你離太遠趕不過來怎麼辦。」


  徐梵斜倚著牆壁,雙手抱胸,好整以暇道:「是你說要替我找真兇的。」


  夏煜緊盯著徐梵,緊張擔憂道:「我要是死了怎麼辦?」


  「那豈不是更好。」徐梵勾起唇角:「我是鬼,你也是鬼,剛好做對鬼鴛鴦。」


  夏煜臉色突變,眼神閃爍著,像恍然大悟般惱怒質問道:「這就是你的目的是吧!你還是想我死,我這次要死了,正好如了你的意。」


  「是啊。」徐梵慢悠悠地說。


  「渾蛋!流氓!王八蛋!」夏煜氣到跳腳,轉身就要朝醫院外逃:「你想我死,我偏就不死。我不進去了,誰愛去去吧。」


  可惜夏煜還沒逃遠,便被徐梵輕易堵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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