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偵察

  慶京軍部大樓。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樓體依舊是燈火通明。


  次長專用會客廳內黃成培和封滿中間麵對麵坐著，周圍沒有其他軍官和秘書，中間茶幾上的防竊聽裝置是開啟狀態。


  顯然，兩人商討的話題非常重要，而且保密級別很高。


  半個小時轉瞬即逝。


  “篤篤”


  敲門聲對於空曠而安靜的會客廳而言非常的明顯。


  會客廳雙開大門被人推開，次長秘書官故意踩著厚重的步伐走進。


  “什麽事？”


  “是範助理，您之間交代過她來了之後可以通報。”秘書官快速的解釋。


  “讓她進來。”黃成培取下老花眼鏡，捏了捏發酸的鼻梁。


  “是！”


  秘書恭敬的退出。


  幾秒後，範佩佩出現在門口，在封滿在招呼下，她提著一個公文包快步走向兩個老人所在的地方。


  “還順利吧？”封滿問道。


  “是的。”範佩佩是乘坐軍部一輛運輸機返回的慶京。


  “你發回來的視頻和文件我們都看過，我想問的是…裏麵的內容真的都是你在大江市親眼所見？”黃成培直麵主題。


  “是的！”範佩佩語氣肯定。


  “你通過什麽手段發送的，居然可以直接進入我們的電腦。”黃成培很在意這件事情。


  “為防止泄密，我動用的是S2-15號目標的技術。”範佩佩如實回答。


  兩個老人相互對視一眼，而後黃成培自嘲笑了笑：“我們的安全係統就如同紙糊的一樣。”


  “我隻是希望給這次海島峰會可以順利召開。”封滿表情嚴肅，“從已知的情報分析，中州的死亡研習會雖然也擁有獨立的通訊和網絡係統，但沒有入侵和讀取我們的網絡和通訊的能力。”


  “但他們可以控製人！”黃成培環視會客廳，“五年來我們每個人都嚇得瑟瑟發抖，連出趟遠門都不敢。”


  封滿麵無表情的望了範佩佩一眼，也取下老花鏡，“希望這次的選擇可以改變我們的被動局麵吧。”他感慨一句，對範佩佩說道：“你確定S2-15是可以合作的對象？”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嗎，而且這個問題之前就問過。


  麵對老將軍的詢問，範佩佩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取出一本金色封麵的書籍。


  “這是S2-15號目標組織成員的法律守則，他們稱之為《騎士守則》。”範佩佩把兩百多萬字的《騎士守則》遞給封滿。


  兩個老人聞言都是麵露詫異。


  封滿首先伸出手接過守則，感受著它的重量。


  翻開，第一頁就是目錄。


  大致翻看目錄後，老將軍又合上書頁，看著範佩佩說道：“你一定帶回了視頻裏提到的虛擬投影設備。”


  “是的。”範佩佩點頭。


  “那就準備一下，兩天後我和黃成培次長將親自與目標會談，也順便見識一下這種新型的通訊裝備。”


  …


  大江市，老樓指揮中心的活動室裏。


  白天的喧鬧已然過去，空蕩蕩的大廳裏又恢複了安靜。


  範佩佩離開之後，方成交給女朋友一份文件以及視頻資料，並明確告訴她，看完資料後如果想要忘記可以隨時來找他。


  她和表妹離開的時候方成沒有去送，一個下午和晚上他都在冥想中度過。


  深夜裏，他帶著強烈的疲憊感沉沉睡去。


  但指揮中心的監控係統還在繼續工作，巨大顯示屏幕裏，監控畫麵隨著隻有蚊子大小的55型微型機械蟲的監控攝像頭，進入到一家服裝原材料工廠的生產車間。


  深夜裏，龐大的車間寂靜而黑暗，隻有安全指示燈還亮著。


  機械蟲巡視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便越過生產車間，進入旁邊的原材料倉庫，內部保安室裏麵燈火通明，兩個值班保安正拿著手機看著電影。


  機械蟲照例巡查了一翻。


  還是什麽都沒有。


  倉庫後麵是辦公樓，此刻的辦公樓大部分都是黑漆漆的，隻有頂層少部分幾個房間亮著燈。


  機械蟲按照既定的命令，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巡查。


  可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最後，機械蟲透過電梯縫隙來到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剛出電梯口機械蟲就感覺到一股強勁的氣流差點把它吹倒在地，它隻能靠停在牆壁，等係統修正環境特性才再次起飛。


  飛到一半，它停在一個巨大的方形水泥柱側麵停下，然後就繞著水泥柱轉圈。


  十多秒過後，它似乎發現了什麽，攀附在水泥柱上麵來回走動，鑽入一個狹窄的縫隙裏。


  顯示屏畫麵一下變得漆黑。


  可黑暗隻是一閃而沒，隨後就是明亮的燈光。


  水泥柱後麵有另外一篇天地，在鋼筋混泥土之間，是猶如一個地下堡壘的交錯走廊，走廊兩邊是用金屬門鎖著的密集房間，像是地牢監獄一樣。


  機械蟲依照設定進入最近的一個房間，陰暗的房間角落裏有一隻像是犬類動物輪廓的影子在用它的爪子不斷的刨著地板，並發出低頻率的刺耳尖嘯。


  機械蟲監測到它的危險，隻在門口徘徊一圈就退出房間。


  接著，它飛入第二個房間裏。


  這個房間裏光線要好得多，光與暗交錯的角落裏有一架鋼絲床，床上蹲著一個穿著灰白色衣服的男人，他臉色慘白得可怕，雙眼無神的看著水泥牆角的青苔，手臂和小腿似乎被什麽怪物啃食過，有著清晰的牙齒印和爛肉。


  機械蟲依舊在門口徘徊一圈就飛出房間來到隔壁。


  這裏的場景與前一個房間是一樣的，角落裏有著同樣的鋼絲床和同樣身穿灰白衣服的男人，隻是這個男人正著了魔似的用前額撞擊牆壁，身體上被啃食過的地方也更多。


  隨後的十多個房間裏，不是怪物般的野獸，就是被囚禁的可憐人。


  在第十六個房間裏，同時出現了野獸和男人，男人張開的嘴有著野獸一樣的鋒利牙齒，正發瘋似的與犬類野獸相互啃咬，咬得滿嘴都是血跡和爛肉。


  冷漠的機械蟲繼續前行，巡查一間又一間令人惡心的監牢，傳回頭皮發麻的視頻資料保存在指揮中心的數據庫裏。


  深夜兩點半的時候，機械蟲來到走廊的盡頭，鑽入一扇鐵門的通風口，進入到一間燈光明亮的圓形大廳裏。


  這裏，好像是一間實驗室，也像是拷問廳。


  擺放著像做試驗的儀器，也有像是用以拷問的刑具。


  角落裏的鋼絲床上用皮帶綁著一個人，他似乎還在喘氣，空洞的雙眼看著天花板的吊燈，旁邊的工作台上，有記錄實驗數據的記錄本，翻開的一頁裏記錄著一條新鮮生命轉化邪能活性的比例數據。


  “老大要什麽時候才到啊！”


  大廳左邊的一扇鐵門後麵有說話的聲音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