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一份契約
“砰！砰！”
兩聲槍響隨著海風向周圍擴散。
金光在泥土小道盡頭炸開，發出一陣如電波一樣的噪音。
一隻半人高背後長著肉翅像是巨型蝙蝠一樣的生物被擴散的聖能波及，在低鳴中身體不斷的解體潰爛。
這是一直低位惡魔。
它的身體潰爛後，原本出現的一人變成了兩個人。
他們並沒有急著動手。
“一隻惡魔和一個不死者。”方成放下槍，“你們的暗殺都是這麽紳士的嗎？或者說你們就這麽自信可以留下我？”
“啪”安靜的空間裏似爆竹的聲音突然炸開，泥土小道旁邊溪水隨著聲音的擴散而輕輕蕩漾起波文。
方成感應到一股很特別的超凡能量在周圍空間的回蕩，視線之內竄升出一朵朵圓形的彩虹花瓣不斷向四周擴散，轉眼就包圍他身邊所有的空間區域。
這些似乎是幻想，但又似乎是真實存在的！
深紅335立刻提醒道：“這是超凡植物。”
掃描係統立刻給出答案：
【巨型超凡珊瑚：常年被能量風暴浸泡，可以短暫攪亂空間內的能量屬性，不了解其中規則的超凡者會在瞬間失去對超凡能量的掌控。】
“空間節點已被打亂，幸好我們提前有準備。”深紅335說道：“不用擔心，你的智能終端核心隻需要0.00001秒就能解算它的破壞規則。”
前方，最先出現在方成視野裏的那位不死者這時向前走出一步，周圍的彩色花瓣隨著他的步伐擴張近一倍，“我們或許可以談一談。”
他看著方成，依舊沒有要動手的打算。
“你想談什麽？”方成一怔，他沒想到對方會擺出這樣的姿態。
“我叫楊明軒，死亡研習會理事會十三位理事成員之一。”他表情謙虛，指著身邊的人，“這位是惡魔舞者火焰議會七位高等議員之一的陳昌榮先生，我想我們足夠代表各自的組織與你交談。”
“你覺得我們能夠談到一起？”方成突然覺得挺有意思的，他想聽聽對方到底想談些什麽。
“為什麽不能交談？我們同是這顆星球文明誕生的生命體。”楊明軒又向前走出兩步，“我們為什麽要為不屬於我們的理念隔絕我們的思想？”
“‘我們’這個詞用得非常好，但我與你們不同…你們的理念是錯誤的，死亡不屬於我們的文明。”方成強調道：“欲望應該克製，而不是任由增長，秩序才是文明延續下去的根本。”
“是秩序社會的繁衍，還是個人的進化道路，是遍布黑暗的宇宙還是充滿光明的宇宙，對於我們而言都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命題，以我們現在的身份談論這些問題難免有些自欺欺人。”陳昌榮接過方成的話，“現在擺在我們眼前是生存的問題…我們連自己的家園都要丟了，還想著虛無縹緲的事情不覺得可笑嗎？”
“剛獲得超凡知識的時候，我也曾想過做文明的救世主，但現實非常殘酷，我們不得不低頭，不得不選擇妥協。”楊明軒又向前走出一步，“我們對於龐大的宇宙來說太過渺小。”
“所以，你的妥協和低頭就是祭獻出我們整個文明？”方成滿臉的諷刺，舉槍阻止對方繼續前進。
“這個時候爭論對錯永遠都不會有結果。”陳昌榮說道：“我們有一個提議…”他拿出一份充滿惡魔之力的卷軸，“水藍星這麽大，我們沒必要爭來爭去，至少現在沒有必要…東陸歸你和自然學派。”他指著方成，“西洲是我們的，中州屬於死亡研習會，至於其他超凡途徑的，就讓他們自己選擇…時間會證明我們誰是對的，誰又是錯的。”
方成看著卷軸，上麵有惡魔文字書寫的契約。
“這就是你們要談的事情？”他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我建議你認真思考我們的提議，我們…目前沒有必要衝突，我們耗費無數心血，在中州建立政權發展超凡技術，並不是為征服戰爭，這顆原始的星球根本不值得征服。”
“一個有意思的選擇。”深紅335輕輕說道：“你要怎麽選擇。”她似乎不打算在這方麵給予方成建議。
“你們是在講笑話嗎？”方成並沒有思考太久，“中州之地滿是死亡，你們在城市裏製造殺戮，讓人們相互逐殺以取悅你們的主子，卻被你說成忍辱負重…難道你們製造死亡時的歡愉表情也是裝出來的？”
楊明麵對方成的諷刺並沒有太多的表情，“這就是生命進化需要的代價，死亡並不是終點，肉體痛苦結束後，他們的靈魂將獲得新生。”
方成大聲駁斥道：“遍地的屍體，滿城的囚籠，漆黑的天空，瘟疫隨處可見，這就是你所說的新生？”
“但你不能否認的是，他們的生命體得到了進化，擁有難以想象的力量，從此不死不滅，靈魂也不再被禁錮，可以自由的進行思考並釋放欲望。”
“恕我無法認同！”
“你怎麽這麽麻煩，我再重申一遍，我們沒有要你認同，更沒有心情與你討論所謂的正義、所謂的邪惡、所謂的秩序，我們來這裏僅僅是為這份協議。”陳昌榮把手裏的卷軸全部打開，“簽…還是不簽。”
“我不會與任何邪惡力量妥協。”方成沒有猶豫，“妥協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盡的妥協會讓事情變得很可笑！”
“真沒得談？”楊明軒這一次詢問的語氣裏帶著強烈的殺意，封鎖空間的超凡珊瑚隨著他的詢問不斷的擴張，並噴出一種灰黃的奇怪孢子。
“小心這些孢子，裏麵蘊含能量毒素。”深紅335輕聲提醒。
“回答我們的問題！”陳昌榮低聲咆哮，一手握著卷軸，另一隻手纏繞著濃鬱的惡魔之力，形成了一道暗影能量球。
暗影打擊！
他是一位有過兩次晉升的惡魔術士。
“砰砰”
回答兩人的是兩聲槍響。
兩道金色光芒炸開，一麵骨盾出現在楊明軒的身前。
緊接著，被彩色珊瑚包圍的空間裏，一道漆黑的弧線不斷轉動，暗影打擊形成的暗影箭朝著方成的胸口襲來。
但如今的方成早已不是一個月前的菜鳥，他全身神聖之力浮現的同時側身躲過暗影打擊。
接著，又是連續的槍聲響起。
子彈呼嘯之後，楊明顯和陳昌榮身體周圍被金色光芒完全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