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培育（必看）
央彩聽到方成的提問，看向手術室的大門，並說道：
“理論上來說，烈陽教會底層成員不會知道‘弑神工程’的秘密，他們的職責僅僅是鎮守封印，六個千年前這項工作是克魯裏亞帝國神聖教堂做的。”
“無論從那方麵的情報分析，烈陽之主都沒有讓祂的信徒們知曉這一秘密，否則托蘭城早就不存在…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的情報本身就是錯誤的，他們插手這件事情確實是為調查四位最高主教候選人被害的案子，我的一位朋友在薩亞聯邦烈陽教會的總部親手接觸過下發的命令函。”
“至於邊緣法庭…我更傾向於你那位朋友的情報，是他們內部出現了問題，這裏麵的情況很複雜…”
她望著身穿軟皮戰鬥服的方成走出手術室，“邊緣掌控者的信仰者眾多，有聖騎士、不死者、惡魔，還有大部分天使都是祂的忠實追隨者，有些遠古族群甚至記載祂掌控了創世女神的力量，可以揮手間創造一個星域，並賦予相應的文明體係。”
深紅335接話道：“要想創世，理論上來說，得擁有死亡、生命、空間、時間、光明、黑暗、靈魂等權能，自第二紀元天堂被毀，創世女神隕落，幾乎就不可能擁有吸收這些權能的生命體存在。”
央彩輕笑道：“但可以借助道具…就像烈陽教會的超凡者，他們都是由一個龐大的智能工程打造。”
“造神工程？”方成之前聽深紅335提及過。
“是的，烈陽教會使用這個工程控製恒星的力量，並從中提取到相應的超凡權能…這是公開的秘密。”央彩壓低聲音：“不要小看這項工程，如今宇宙大多數文明都依賴恒星能源生存，烈陽教會的影響力遍布已知宇宙所有的角落。”
方成聽到這裏，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起宇宙所有恒星引爆產生黑洞的場景。
這實在太可怕了。
他使勁搖了搖頭驅散掉這樣的想象。
“讓我們回到正題。”他轉移話題道：“所以，沒有人想要重現‘弑神工程’？”
“你對此有懷疑？”
“弑神…聽起來很有誘惑力。”
“沒錯，但你最好忘記剛才的想法！”
“為什麽？”
“超凡者依靠什麽晉升？”央彩反問。
“魔藥？或者基因融合？”這是方成腦海裏瞬間浮現的答案。
央彩點頭，“這隻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我隻能告訴你，如果你的腦子裏充滿著弑神的想法，那麽無論如何也無法晉升到‘4’級。”她告誡道：“宇宙的運轉有其固定的規則，弑神摧毀的不僅僅是神靈，還是某項規則。”
她看著方成，“知道傳說中反叛創世女神的凡人們最後的結局嗎？”她自問自答：“創世女神隕落的瞬間，所有參與或者有這個想法的人全部原地泯滅…因為宇宙的規則容不下他們！”
“這是…傳說吧？”
“是的，但誰也不敢無視，也沒有人敢親自嚐試。”央彩從她的記憶裏抽出一份資料，“除天賦異稟的族群，比如泰坦族，當他們的頭領隕落之後，必定會有一人自然成長到‘9’級，還有巨人族…他們可以進行‘弑神工程’，但結果呢…泰坦族被封印在一個小小的星球自生自滅，而巨人族則被永久放逐和詛咒，他們隻要離開放逐之地，就會變得癲狂。”
“等等，泰坦被封印？”方成提出疑問：“他們不是在至高議會擁有席位嗎？怎麽會被封印？巨人…至高議會的官方資料裏，是他們自己封閉了自己的家園。”
“至高議會從成立到現在，所有的會議記錄裏都不曾有泰坦參與，雖然他們擁有列席的權力。”央彩低笑著諷刺道：“至於巨人…人們喜歡和平，喜歡表現泛濫的愛心，所以官方資料裏不會有任何血腥。”
盡管央彩此刻的笑意依舊美麗，但方成卻發自內心的討厭，因為對方的笑意好像在嘲笑他的無知，
“邊緣法庭出動的是‘糾正所’的教徒，他們總不可能真是要複活邪神吧？”方成對此抱有疑問。
央彩沉吟兩秒，說道：“根據克魯裏亞帝國的記載，如今的紀元已過去六個億年，在這六個億年裏，宇宙裏沒有再出現過諸神的身影，有記錄的神降距今也有六個千年。”
“但我翻遍所有的記錄，也找不到那時發生過什麽，隻知道自那時起邊緣法庭和克魯裏亞帝國的盟友關係正式宣告結束，而至高議會也陷入了混亂，宇宙各處的不死者勢力如燎原般蔓延至各個文明。”
“而不死者的勢力一旦形成規模，肯定會想辦法複活他們的主子，否則他們永遠都無法成為宇宙的主流生命體。”
“邊緣法庭…已被不死者掌控？”方成皺眉，“這太可怕！”
“我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邊緣法庭很龐大，內部擁有各種理念和思想，這些理念和思想很多都是相矛盾的，所以…才會有救出小南的牧師，以及後麵‘糾正所’的教徒。”
央彩解釋的時候，深紅335為方成推送了邊緣法庭的詳細資料。
很多，足足有一千多頁。
方成不會浪費時間閱讀這些，他掃了眼深紅335的總結報告，盯著央彩漂亮的雙眸，說道：“你似乎對這裏麵的事情很了解，卻沒有提前告知我。”
“你並沒有提前告訴我你的任務，這是你的問題！”央彩攤手，直視方成的雙眼，“你的那位朋友，在一個多月前曾經谘詢過我一些問題…我當時在幕後，所以他並不認識我，那次談話裏，他提到了TID547號沙丘，所以後來東合的占卜才會那麽成功。”
“而我剛才告訴你的這些，隻是我與小南交談後的推斷…邊緣法庭明顯在有意識的培養與邪神之子相契合的靈魂，我很清晰的感覺到，小南的靈魂存在不是讀取，而是為了裝載…這就很能說明問題。”
她優雅的把玩著胸前烏黑的長辮，“這個計劃很可能已經啟動很長一段時間，說不定…已經有人集齊邪神其餘的殘魂，就等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所以…你想說，我們剛才做的事情毫無意義，就算淨化了小南的靈魂，還會有第二個小南？”深紅335插了一句話。
“顯而易見的事情。”
…
他們的對話到這裏就戛然而止。
方成在沉默近一分鍾後，對深紅335命令到：“把我們在50區獲得的情報告訴央彩女士，這是她應得的。”
“是，指揮官。”
“我喜歡守約的人。”央彩嫵媚的笑著。
方成轉身返回了手術室。
“咚咚咚”
厚重的腳步聲回響在空蕩蕩的手術室內，他走到培育器皿工作台前站穩。
“這裏是安全的嗎？”他問。
“空間站是帝國和聯邦共同開發的，就算烈陽教會也不敢在這裏動武…目前這片星域就空間站還算安全！”深紅335回答道：“而且，我們最後使用的傳送數據就連你的終端都無法記錄，烈陽教會肯定也無法儲存。”
“那位女士的話可信嗎？”方成從折疊空間裏拿出布克交給他的木盒，確認是‘4’級魔藥後拿出裝有血液的玻璃瓶。
“她就像一位曆史學家，但曆史很難考證。”
深紅335簡單評價央彩後轉移了話題：“B007號目標看起來挺信任你，他直接就將帝國皇室的基因交到了你的手上。”她詢問道，“要不要研究裏麵的基因序列？”
B007是終端係統是布克的檔案編號，深紅335熱衷於對各種人物進行編號存檔。
“你的問題很沒禮貌。”方成駁斥了她的建議。
深紅335聰明的選擇閉嘴。
方成把木盒放置於培育器皿前的工作台，並打開手術室的過濾電網，確認所有檢測係統都正常，才小心翼翼的扭開玻璃瓶。
瓶蓋打開時，培育器皿周圍升起雕刻有‘防護’銘文的合金裝甲，將方成和培育器皿包圍在內。
帶著些許金色流光的血液從玻璃瓶內傾倒而出，滴落在木盒表麵時，原本暗淡的木盒顯現出細密的金色紋路，正上方隨著金色紋路的擴展裂開一條縫隙。
接著，縫隙就越來越大，將木盒內的魔藥展現到方成的視線之內。
是一個晶瑩剔透似果凍般的物品，金色而通明，其內部有許多像是冰晶一樣的美麗花紋。
掃描係統給出了數據：
【審判者晉升同化魔藥：4.89能量。】
【火炕無限接近‘5’，邪能抗性超過‘5’。】
【一位聖騎士的遺物，經過特殊處理剝奪了內部的靈魂殘留，可以直接使用。】
“現在用你的聖能痕跡對它進行標注。”深紅335的投影出現在培育器皿左側。
方成聽到提示，快速開啟蔓延至胸口的聖能痕跡。
下一刻，豔麗而美妙的花紋充斥在他的周身，似星河又似延伸的璀璨光線，“我很討厭這種感覺。”方成輕聲抱怨的同時，切割了部分延展的聖能痕跡依附於魔藥表麵。
當聖能痕跡隱沒進同化魔藥內部時，冰晶般的花紋開始擴張，“滋”魔藥晶瑩剔透的表麵破開，金色的液體從裏麵流出，像是活物般來回扭曲。
培育器皿的倉門彈開，彈出兩條機械臂捧起魔藥把它投進存放晉升器官的器皿內。
器皿內的營養液眨眼的功夫便被似乳膠一樣的聖能所覆蓋。
倉門又在一陣氣閥聲中關閉。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裏麵培育的晉升器官被你的聖能痕跡所同化，就能進行移植手術。”深紅335的數字投影說道：“這個過程可能會持續一個月，無法加速。”
方成點頭。
周圍的合金鋼板退去，由恒星能量構建的重力場隨即升起。
感覺到不適的方成退出了重力場的範圍。
“現在我們該做什麽？”方成看著重力場內的培育器皿，突然間沒有了方向。
“給自己放一個假？”深紅335提議。
“托蘭行星有什麽值得去的地方嗎，更何況還在打仗。”方成輕輕搖頭否決。
“你不是很喜歡玩遊戲嗎？不知道幹什麽的時候一般做什麽？”
“看看有什麽任務。”
方成回答的時候打開任務界麵，問道：“義體已經送來了嗎？”
“兩天前就已經送到，就在空間站的倉庫裏。”深紅335說話的時候調出手術室外麵的監控，央彩又在她剛才靠著的牆壁，“你打算怎麽處理她的問題？”
“一位可靠的同伴，我們需要朋友，不是嗎？”
或許是央彩迷人的容貌，讓方成天生對她帶有好感，但也僅限於好感。
“研究諸神曆史的人很危險，稍不注意就會接觸到禁忌的知識讓自己陷入癲狂，第二紀元繁盛的矮人文明，就是為此走向了衰敗。”
“你應該知道，我也對這件事情感興趣吧？”方成說道：“你是在警告我嗎？”
他的興趣來源於邊緣掌控者和神聖皇帝戴著的手鐲。
“我隻是在盡我的職責。”
“你的盡責人盡皆知，但我總能有點興趣吧，而且…作為護衛軍團現任的指揮官，有權調查清楚我們的先輩到底經曆過什麽吧？”
深紅335沒有了聲音。
手術室的門打開，央彩很自然的浮現出笑容。
“你給我的情報很重要，那副圖應該就是記錄第六紀元崩壞時的最後一戰，聽說從這一戰之後，諸神都隱匿了蹤跡。”央彩迫不及待的說道：“而這幅畫居然是以烈陽之主為主角，這讓我很意外，因為誰都知道第六紀元的主角應該是邊緣掌控者。”
“更讓我意外的是和邊緣掌控者對戰的居然是自然女神，這就耐人尋味了，崇尚自然的平衡教派從這個紀元初就與邊緣法庭關係良好，甚至…”她說道這裏搖了搖頭，“我得離開一段時間…”她扔出一個通訊終端，“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有占卜方麵的事情就聯係我，我會給你打折。”
“等等…”
“怎麽，想要和我來一個離別的擁抱嗎？”央彩眨了眨眼。
“我覺得關於那副壁畫，我也有權知道更多的真相。”他需要知道手鐲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