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邊緣法庭（必看）
托蘭行星對撞空間，護衛軍團駐守的軍用要塞生態區。
行政大樓外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正在進行當中，主持儀式的是托蘭星域文明圈新上任的防衛署署長普林，以及政府總理惠右。
歡迎的對象是新加入托蘭星域文明圈的九個殖民世界，其中三個殖民世界是改造後的類地行星，其他六個世界是太空生態區。
蓋言當初可能是為方便管理，隻給殖民區劃定了代號，既ρB01到ρB09。
每個殖民區的人口都接近三十億，大多都是底層貧民，從事最基礎的礦業勞動，以及種植頗受克魯裏亞帝國文明圈和薩亞聯邦文明圈喜愛的茶葉和香料。
其中ρB05號殖民行星上麵，擁有數個大型的紫金礦脈，這是魔法師後期製作法陣的基本材料，屬於真正的貴重物品。
在ρB07有一種材料比紫金礦脈更貴重…一種生長在沙丘土壤下的像是皮毛一樣的黃色生命體，用它曬幹做成的粉末可以增加精神強度，人們製作雪茄的時候非常喜歡在煙草裏麵摻雜少許這種材料，讓吸食雪茄的人獲得前所未有的快感。
它的名字叫幻象草，傳言是某個超凡途徑低等級晉升時的主要材料，但具體情況未知。
蓋言數十個千年裏雖然在掠奪這十個世界，但同樣也注重資源再利用，除礦脈枯竭之外，各地可再生的資源發展得還是比較充足。
不過這麽詳細的情況方成自然是不會都過問，他甚至沒有參與這場歡迎儀式。
與‘英雄’號的戰鬥，讓他過去幾個月的精神狀態一直繃緊，解決完一係列的事情後他便陷入深度冥想狀態。
半個小時前，他被深紅係統喚醒。
在補充少許營養液後，他打開終端連接到‘正義之心’。
“邊緣法庭的人真的出現在水藍星？”方成對邊緣法庭可謂記憶猶新，那是一隻幾率嚴明的隊伍，以護衛軍團現在勢力，對方隻需要派出糾正所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會受不了的。
深紅335回答道：“被抓捕的兩人已經承認是邊緣法庭糾正所的教徒，而且…‘黎明’號收到了邊緣法庭一艘旗艦的信號，他們想要和我們談談。”
方成點頭並打開保存的投影視頻…
機械式的冥想大廳，立刻變成一間富麗堂皇的會客廳。
柔和的白色燈光之下煮沸的茶水旭旭繞繞，兩名穿著邊緣法庭軍服的男子坐在賓客的位置上麵，一人麵向凶狠且目光淩厲，一人麵帶微笑的望著對麵的兩人。
“茶葉是已知世界裏最傑出的發現，這種味道讓人著迷。”麵帶微笑的教徒舉手投足間充滿著古典貴族的意味，隻是他蹩腳的大同國官方語言讓人很出戲，還有幹枯得露出骨節的手掌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一位亡靈法師！
“你們可以稱呼我為一海，他…”亡靈法師指著他的同伴，“你們沒必要記住他，也沒必要記住我。”他說完很享受的端起茶杯，使勁的抽動鼻腔讓那清淡的霧氣全部鑽入他的肺部。
“我叫劉蘭，我可以全權代表護衛軍團。”劉蘭也做著自我介紹，而且同樣故意沒有介紹封滿。
一海無聲的笑了笑，“我要的雪茄呢？”
封滿沉默著從他椅子旁邊的木櫃裏抽出一盒雪茄遞出。
亡靈法師接過雪茄，“你們的文化以及習慣，幾乎和克魯裏亞帝國完全重合，就連茶葉和雪茄的樣式都是一樣，還有裝修和建築的風格，如果不是可以證實你們的星域被遮蔽了數億年，我都有點懷疑你們是帝國的殖民地。”
“雪茄的味道不錯，隻是少了精神藥劑，要這方麵的配方嗎？我可以免費提供給你們，它加上我的藥劑，可以風靡整個宇宙。”
他說話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是開玩笑。
方成看向深紅335的投影，“邊緣法庭的教徒這麽能說？”
在他的潛意識裏，邊緣法庭的人都應該是古板而恪守規則且相對教條的人。
深紅335解釋道：“亡靈法師的思想本就豐富，他們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調節自身的欲望，否則就會誕生殺戮和嗜血的想法。”
方成若有所思的點頭，隨著超凡等級晉升以及閱讀到的超凡知識的增加，他心底裏對邪能和聖能有了更加清楚的認識，這並不是正義和邪惡可以區分的，但也必須以正義和邪惡來區分！
投影視頻裏的劉蘭見對麵沒有急著說正事，並沒有表現得不耐煩，用閑談的語氣回應道：“據我所知邊緣法庭的成員禁止對外出售任何藥劑配方吧？”
一海嗬嗬笑道：“隻是禁止超凡藥劑，而我提供的配方隻是增加精神快感，沒有任何的超凡能量，更不會有副作用…所有製作雪茄的商會都這麽做，隻是每個人的配方不一樣而已。”
劉蘭身體微微向後一仰，封滿接過話，“如果你想做這個生意，我可以介紹你一家公司的負責人和你認識。”
“那就拜托了！”一海鄭重其事的回答。
“但合作的前提是，邊緣法庭必須給我們一定的承諾。”劉蘭就算再蠢，也聽出對方是拿這件事情談論護衛軍團和邊緣法庭的關係。
“我們不會有任何關係，有一點你要清楚…”一海看著劉蘭，“很多人都會間接性的遺忘，他們遺忘了邊緣法庭存在的根本…我們的存在是消除一切宇宙錯誤，糾正錯誤的文明和錯誤的超凡體。”
“你們的存在就是錯誤的。”封滿直接懟了一句。
“我們擁有殿下的庇護，可以保持精神狀態的平和，可其他錯誤體會導致宇宙小範圍出現崩潰…”一海望著劉蘭，“用你們可以理解的話就是…錯誤體是程序BUG，不，應該說是病毒，不受控製的病毒。”
方成聽到這裏思緒又開始擴散，但他立刻將這股思緒壓製，並看了眼旁邊深紅335的數字投影。
深紅335沒等方成詢問，便主動說道：“你的想法是錯的，這個宇宙真實存在，是真正的物質世界，不要被胡亂的思想左右。”
“你用什麽證明？”方成按下暫停鍵。
“他所說的錯誤體是指創世女神定下的規則，違反規則的超凡體是錯誤的，邊緣法庭存在的意義是維護這份規則，糾正錯誤的文明和生命體破壞這份規則。”
“創世女神已經隕落數十億年，邊緣法庭在第五紀元才出現，在第六紀元才真正統領宇宙，現在…”方成沒有說現在，他保持著懷疑……都已經隕落這麽久的創世女神，諸神還會維護祂定下的規則？
“這是無法敘述的事情，需要你自行探索。”深紅335沒有繼續深入。
“但這是事實！”她這句話著重強調。
方成聽到深紅335這麽說，便壓製了內心的煩躁，重新把目光對準錄製的投影視頻並打開…
劉蘭聽到亡靈法師的解釋很自然的反駁道：“你們的錯誤和正確又是怎麽定義的呢？宇宙曠闊無垠，既然可以在物理規則允許下誕生，為什麽又是錯誤的？”
“當有一天神聖之力被定義為邪惡，光明被定義為錯誤，是不是也要被糾正？”她的反駁很犀利。
一海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他分給同伴一根雪茄，和顏悅色的說道：“你可以把規則想象成秩序，秩序的國家，就像這顆星球一樣，擁有自己的法律，法律規定了什麽是錯誤，什麽是正確。”
“也就是說，規定也是人為的？”
“這是第二紀元形成的規則，它的存在是為維護超凡途徑的晉升方式！”
觀看錄像的方成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但他這一次沒有詢問深紅335，隻是默默的思考。
投影視頻裏劉蘭麵對亡靈法師的話很明顯愣了一下，接著便問：“所以，我們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如果是錯誤的，我們不可能坐著聊天。”
“那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我們兩人已經是第五批前來偵察的教徒，第一批教徒已經將你們的情況報告上去…審判庭給出的裁決是‘優秀’，但你們這片星域有大問題，潛伏了許多非類人形智慧生物，不死生物和惡魔生物更是在像病毒一樣的傳播。”
一海優雅的靠在沙發，一邊抽著雪茄一邊說道：“你們卻被一群毫無戰鬥力的海盜困在這個小小的地方…亡靈和惡魔並不在我們主動糾正的範圍內，海盜更不是…我們是來觀測這片星域的核心，在這方麵我們可以展開合作。”
“核心有什麽？”
“我能告訴你的是…裁決所一位聖騎士在福恩星域失蹤了。”
方成內心一顫，第一時間想到出航時在ΩJY22恒星係遭遇到的聖騎士，但那可是一位半神級別的強者。
他忍住按下暫停的欲望，繼續往下看…
方成想到的事情劉蘭自然可以想到，她沉默片刻說道：“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那位聖騎士去往了ΟRH181座，還有…”
她盯著亡靈法師的雙眼，“你們在托蘭行星所做的一切我都知曉，而且也知道你們過去六個千年裏與裁決所不怎麽友好。”
“所以，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是為裁決所聖騎士的失蹤而來。”
“我聽說過托蘭行星的事情，那不是我們所為…不，應該說那不是我們的人做的…你要明白，作為維護宇宙規則的邊緣法庭，內部肯定會存在許許多多不一樣的理解，我們不僅在審判庭爭吵，有時還會爆發戰爭。”
“但你們這一次爭論的有些過分，居然想要複活邪神！”劉蘭直麵主題。
“一個年輕的靈魂…”亡靈法師打量劉蘭的同時評價道：“以你的知識和想法，又怎麽去理解擁有數萬年知識的靈魂呢？”
“我們有法律！”劉蘭並沒有示弱，“軍團擁有正義秩序，我們規定了邪惡和正義！”
“按照你的教義，我應該是被清理的對象，但現實呢？”亡靈法師搖頭，“高等級超凡者是恐怖的世界，更何況是諸神的天空…”
他的話戛然而止。
劉蘭也意識到這非常褻瀆，便停止了追問。
明亮的聚光燈下，恢複了短暫的安靜。
“你們想要什麽？”封滿的問題比起兩人虛無縹緲的對話更加實用，他思考的方向從來都是水藍星文明的未來。
一海目光落在封滿身上，然後又看向劉蘭，說道：“邊緣法庭有一部分人，計劃在這片星域做點事情…我們要阻止他們，但我們在這片星域的能力有限，所以需要借助你們的力量。”
“我們能夠得到什麽？”封滿再問。
“我們的承諾！”
“有什麽用？”
“幫助你們度過弱小的危險時期！”
對話又戛然而止。
封滿表情沒什麽變化，似乎剛才的對話沒有他參與一般。
“是與複活邪神有關？”劉蘭縷清了思緒。
“是的！”亡靈法師回答沒有避諱，“你們這片星域的核心擁有足夠的能量，是最適合誕生神靈的物質區域。”
“可你剛才說裁決所的聖騎士…這其中有什麽聯係嗎？”
“你既然知道他，那麽就應該知道他在追蹤一位叛逃者…這裏麵的事情非常複雜，我隻能告訴你，那名叛逃者盜取了一件超凡物品，名叫‘啟示目錄’，它最大的特點是可以感知宇宙微妙的變化…用你能理解的話解釋就是，它可以在固定的儀式下感應到邪神被流放的靈魂。”
劉蘭聽到這裏，表情第一次有了變化，她思考數秒說道：“我們其實也得到消息，有人要在核心區域做一些事情，隻是沒有具體情報。”
亡靈法師略顯差異，“你們從什麽渠道獲得的情報？”
“生命教會！”
“確定？”
“尼克爾洲的動亂，就是因為生命教會的挑撥！”
亡靈法師聞言轉過頭與同伴對視一眼。
“這是一條非常重要的情報。”亡靈法師變得很嚴肅，“我們的會談得往後延期一段時間，我得離開。”
“沒問題，但你必須保證下一次來到這片星域，得提前聯係我們。”劉蘭也需要考慮很多問題，關鍵的是她現在無法聯係到指揮官，不敢輕易做決定。
會談就此結束，
方成看著自動關閉的投影設備，翻騰的思緒裏想到了許多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串聯起來了！”他低聲說道：“叛逃者盜取的超凡物品真的可以找到邪神的殘魂和權能，那疑問就更多了。”
“不要讓那本亡靈法師的記錄左右你的思想！”深紅335非常嚴肅的警告，“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靜下心，準備迎接第五次晉升。”
“那就讓劉蘭先與他們接觸？”
“這是目前最優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