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最初的壁畫
艾琳這句話接得很突兀，給人一種很刻意的感覺。
事實上，她確實是特意接的話，目的是想看看其他人的反應，為是否真的加入聚會作出基礎判斷，這關係到她的未來。
不過，她是真的聽過類似的故事。
令艾琳意外的是，她的打斷並沒有引起戈封的不滿，對方隻是反身看著她，而且示意她可以先說。
未吾也重新將目光落在艾琳身上，不過他雙眸裏表達的想法隻有他自己知道。
艾琳沒有退縮，她望著高台之上的天使身影，當仁不讓的繼續說道：“我聽說的故事發生在第一季元的黑暗時代，或者比黑暗時代更早，那時宇宙還沒有形成，混沌的天地經過漫長的過程逐漸有了物質，而物質世界的基本規則很容易就出現生命，可那時的世界沒有固定的規則，最終形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祂自稱‘原初’，既一切的最初形態，祂孤獨的在黑暗又混沌世界遊曆了無數個歲月，孤獨和黑暗讓祂變得瘋狂，祂的瘋狂攪動了混沌世界的基礎規則，混沌世界將祂劃定為清除對象。”
“於是，宇宙的第一個生命體和世界的本源力量產生了衝突，其最終的結果是世界的混沌被‘原初’破開，而‘原初’的身體則混沌世界的基礎規則解體。”
“祂龐大的身軀便是宇宙萬物演變的基礎！”
有模有樣的故事或者傳說。
方成聽得很仔細，腦海裏不自覺的劃出一個大致的時間線…
宇宙最開始是混沌無物的狀態，直到‘原初’的誕生，祂在孤獨中瘋狂，在瘋狂中破開宇宙的混沌，身體化為宇宙萬物，造就第一紀元的黑暗時代。
換一種說法便是，黑暗時代的超凡生命體都是‘原初’所演化。
當然，這一切隻是猜測和推演，沒有現實根據。
“這符合智慧生物的推演傳說。”未吾接過話題對艾琳說道：“不過，這個傳說關係到諸神以及宇宙所有生命體，是無法在現實世界流傳的，超凡者更是會小心翼翼…你，不愧擁有神聖皇帝的血脈，你們天生就有神性庇護。”
“離開正義大廳之前，我得先刪除這段記憶。”未吾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批判不公平。
未吾的這番話讓方成誕生出警覺，讓他明白艾琳的故事充滿著褻瀆，這個故事褻瀆了諸神的存在，也褻瀆了宇宙萬物的根本，更是在挑戰宇宙的基礎規則。
可就是這番褻瀆的記憶，居然可以在眼前這個平凡的小女孩的記憶裏得以保留，這讓方成對神聖皇帝有了新的認識。
接著，方成把目光對準戈封，他難道也有同樣褻瀆的記憶？
“壁畫可以錄製嗎？”未吾對此充滿興趣，盡管他知道離開這裏時必須將這段記憶消除。
“可以！”戈封的回答很肯定。
這般肯定的回答不禁讓未吾愣了一下，也帶動了艾琳的好奇心，她雖然還未有過一次晉升，但她明白超凡世界的常識問題，那副壁畫必定帶著褻瀆諸神的屬性，按照超凡常識是無法記錄的，更無法被普通生命體觀看。
“天棄之地，難道是諸神以及宇宙規則都無法窺視的地方？”深紅335的聲音在封閉的通訊頻道響起。
方成沒回應她。
戈封打開隨身攜帶的終端投影，虛幻的投影內是一片灰暗的似地下通道一樣的地方。
“根據灰城的記載，兩個千年以前我們的先祖曾經攻下過這裏，但隻守住了不到兩個日月，這裏看起來像是地下城市，但實際是在地麵…天棄之地除四大城市外其他地方都被黑暗籠罩，一切光芒在這裏都會變得微弱。”
戈封講述的時候畫麵出現數道強光照射的微弱光暈，驅散掉一些黑暗，顯露出一片滿是巨石環繞的廢墟，看起來像是某個城市的遺址。
遠處黑暗天空下還有戰鬥的畫麵，最多的是展開的魔法法陣，法陣每亮一下便能照亮大地密密麻麻的野獸屍體。
艾琳震驚於她所看到的一切，同時在疑惑戈封講述的‘天棄之地’、‘灰城’這些稱謂，她掃了眼終端翻譯器裏記錄的語言，這是她從不曾見過的語言。
一個沒有被帝國發現和記錄的文明，而且還會使用魔法以及神聖之力！
她胡思亂想之際，戈封展示的投影畫麵來到一處斷壁殘垣，這裏的斷壁殘垣很特別，那些倒塌的石柱以及碎裂的石雕非常精美，或許在遙遠的過去這裏曾是富麗堂皇的大廳。
突然，密集的槍聲響起，是前方負責開路的戰鬥小隊，遭遇到一群頭頂長著六個尖角，全身處於惡魔形態的像是麋鹿一樣的黑暗生物。
“我調一下，很快就到！”戈封打算直接跳到顯示壁畫的畫麵。
“不用，剛好看看你的世界。”未吾阻止了他。
艾琳輕輕皺眉，她剛才似乎聽到‘你的世界’，這讓她下意識的掃了眼自己的終端，確定記錄的語言後不由得想到：‘這個大個子不是我們這個宇宙的？’
這個想法讓她嚇了一跳，雖然早已有平行宇宙以及晶壁理論存在，但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其他宇宙是真實的。
“到了，就是這裏！”戈封的聲音讓艾琳目光一閃。
投影畫麵裏經過寬闊的空地，來到一麵完整的牆體前，牆麵隨著強光射線的覆蓋，慢慢展現出第一幅畫，是一具龐大的人形身體，這具身體擁有五個腦袋，隻有一個腦袋與人類相似，其他腦袋都是野獸，身軀雕刻有線條圖案，且毛發濃密。
祂張開的手臂有六支，每支手臂都握著不同的武器，雙腿與現在的普通人類沒有區別，隻是毛發特別濃密，赤著腳，腳下沒有可踏足的地方，或者說祂本身存在的空間就是一片虛無，但祂的身體周圍有光，是因為祂的軀體燃燒著火焰。
這具威武的身軀此刻正在被一股暗黑色的能量體拉扯，六支手臂、五顆腦袋、燃著火焰的身軀以及雙腿都纏繞著暗黑色的能量線條，每一根線條都拉得筆直，並延伸到壁畫世界的盡頭。
緊接著第二幅畫，便是這位巨人斬斷拉扯能量線條的畫麵，但斷開的線條產生了破碎空間的能量，巨大的能量形成的亂流將巨人吞沒了大半。
這幅畫讓現場觀看的人心髒不受控製的“砰砰”直跳，其中也包括了方成，等他好不容易穩定心神觀看第三幅畫時，靈魂深處頓時誕生出顫栗的感覺。
第三幅畫裏，巨人的身體被虛空的能量撕裂成了碎片，金色的血液以及遍布的大火，隨著撕裂的身體碎片照亮了所有虛空物質，那是真正的虛無世界。
這個世界裏唯一的生命便是這位巨人，但此刻祂已經被世界能量所吞噬。
世界的盡頭，被火焰和血液淹沒吞噬的地方，正在演變出無數扭曲而可怖的生物。
想要探知結果的眾人，強壓了心中的戰栗，把目光投向了第四幅畫。
第四幅畫與第三幅畫連成一片，隨著巨人身軀的解體，其體內的能量與混沌世界融合，形成了一個極度黑暗的世界，但這個看起來很安靜的世界裏，正在繁衍出新的生命，壁畫用灰暗的線條勾勒出數不清形體不一的生物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