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5章 打籃球我只是業餘的

  請支持正版訂閱, 沒有80%訂閱的第二天再來吧　　性格堅定, 果敢帥氣, 再加上一點要強不服輸，以及太陽般溫暖明亮的模樣, 藤丸立香輕而易舉就能給別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藤丸立夏就不一樣了。


  體質偏弱的少年在迦勒底遭遇變故時，正因系統內部對御主登記資料處理的出錯, 而被攔在了職員管理室進行二次確認。不僅錯過了管制室47名御主瀕死的災難, 也錯過了姐姐立香帶著成為亞從者的瑪修從特異點F冬木市成功歸來的事件。


  他什麼都沒有參與, 只是像影子一樣跟在姐姐立香的身後，莫名其妙和姐姐一樣成為了人類最後的御主, 依靠聖晶石和友情點召喚出了從者, 就這樣被擔負上了阻止人理燒卻拯救世界的重大責任……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或許早就已經在立香這位姐姐的光環籠罩下失去信心自暴自棄, 又或是會對姐姐產生各種逆反心理。


  可是藤丸立夏完全沒有被這些陰暗心情籠罩過。


  「那個……阿、阿周那先生……？」


  「是, 您呼喚我有什麼吩咐嗎？」


  身為印度古代敘事詩《摩訶婆羅多》的大英雄，同時還是極其罕有的強力五星從者, 阿周那卻與藤丸立夏想象中的性格完全不一樣——有著黝黑皮膚的短髮青年，對他的態度卻十分嚴謹。無論是召喚時還是普通的會話，無一不在表露阿周那對御主極為重視，甚至還說出過「我與您之間，似乎是我被認定為更偉大的存在吧。但這無關緊要，您現在是我的Master——我只重視這一點。（*）」這樣的話。


  「不不不, 吩咐什麼的並沒有, 但是……嗯……我對阿周那先生完全不了解, 所以，之後可以告訴我，關於你的故事嗎？」


  「我的故事？」


  「嗯，阿周那喜歡的東西，討厭的東西，還有關於印度的一些比較注意的禮節，如果不嫌麻煩的話，我希望阿周那可以全部告訴我。」


  但在藤丸立夏有些拘謹措辭的中途，阿周那的眉間卻因疑惑而稍稍皺起。


  ——為何？明明說過有任何吩咐我都會做到，可為何還是用了「希望」這樣的詞？


  而有著雨後初晴般清澈眸色的少年御主，則用那種柔和到不像話的表情繼續說：「我有非常多的不成熟的地方，而且就算努力大概也比不上姐姐……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要和阿周那以及其他的從者、想和大家成為朋友……」


  似乎是注意到阿周那在皺眉，少年御主立刻擺手開始解釋。


  「那個……如果覺得成為朋友會冒犯到你，我現在就道歉。但是，我想和阿周那好好相處的這份心情是真的！因為阿周那看起來又帥氣又厲害，在《摩訶婆羅多》中也是大英雄，所以……嗯……該說是憧憬，還是說尊敬或崇拜比較好呢……」


  說著說著，兀自開始苦惱的年輕御主就開始不自覺的皺眉歪頭。青少年特有的生澀感毫無保留的在黑膚英靈的面前暴露出來，無論是作為御主還是作為魔術師都絕對與「成熟穩重」無緣的藤丸立夏，在阿周那看來卻遠比遇到一個合格的御主要更加輕鬆。


  「討厭的東西……對於想要深入我內心的傢伙，我沒有什麼好感……」


  「……誒？」


  黑髮的少年眨眨眼，似乎是之前自顧自思考被打斷的關係，他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但之後，外表顯得少言寡語的阿周那對他繼續說的一段話，卻令他的臉上在瞬間點亮了笑容。


  「如果是說喜歡的東西，那麼，獨自一人的時候比較愉快……這與『英雄』應有的想法差距甚遠吧。至於您之前詢問我的，關於印度的禮節問題——這些都無關緊要。」


  他抿起嘴，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向年輕的人類御主再次確認道：


  「您現在是我的Master——我只重視這一點。於我阿周那，真摯的侍奉是唯一樂事……而我比起個人喜好，更希望能夠成為您麾下『最棒也是最完美的從者』。」


  或許在希望走近他人內心的人聽來，阿周那的這些話語仍帶有極為強烈的拒絕與人親近深入的意味。但對於常年跟在姐姐身邊，某種意義上察言觀色技能已經達到EX級別的藤丸立夏來說，阿周那所想要表達的「自己僅僅只希望作為最優秀從者而已」的那些話，就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開放了阿周那內心所思所想的寶貴話語了。


  無關盡忠、無關友好……阿周那只是如同每一個優等生那樣，習以為常想要做「最好最棒最優秀的第一名」，如此而已。


  「嗯！我知道了！」黑髮碧眼的人類少年笑著點頭道：「就算今後有其他從者來到我的身邊，我的[中意從者]也只會是阿周那！」


  「……？？？？！！！！」


  毫無理由的，這一瞬間的阿周那，從內心湧現出了一股非常想要抱住眼前笑容明媚堪比尼羅河畔晴空的少年的心情。


  ***

  辛苦努力的付出，是會有回報的。


  帕拉塞爾蘇斯和達芬奇對迦勒底的電力轉換魔力裝置進行了最大化的改造，而美狄亞則發揮她作為神代魔女的強大魔術師才能，成功將兩位人類御主體內的魔力迴路與迦勒底的魔力聯繫在了一起。儘管由於立香醬和藤丸君在此之前都只是普通人的關係，而使得美狄亞作出的這份壯舉大打折扣，但對兩位少年少女來說，能夠利用迦勒底的魔力來應付多位從者的日常魔力損耗——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而且就算讓我和姐姐使用魔術師的手段……恐怕能夠做到的那些小技巧，還不如人類科技來的快捷方便呢。」


  「立夏說的沒錯！之前我們不懂事一口氣召喚了那麼多從者，結果就只有刷材料打種火的時候能夠讓大家顯形……沒有美狄亞努力之前，大家都只能靈子化以減少我們的負擔。所以，美狄亞小姐已經非常厲害啦！」


  大約是從未遇見過不畏懼其魔女之名，且還能夠如此親近在她一左一右不斷誇獎她的人類。本來已經在靈基再臨后提升等級的美狄亞，下意識又把脖頸後方的兜帽拉了上去。只可惜在兩位御主極為親切挽著她手臂的現在，無論是誰都能從半遮面的兜帽下方窺見這位希臘魔女面頰上迅速飛起的紅暈。


  姐姐眨眨眼，說：「啊啦~害羞了？」


  弟弟不動聲色幫忙跟進：「誒？莫非美狄亞小姐是那種不擅長被誇獎的類型？」


  「夠、夠了！還有Master和Master的弟弟也是！少在那裡裝樣子戲弄我！！！」


  雖然神代的魔女被兩個年輕的人類御主玩得團團轉，但單從美狄亞到現在也只是口頭抗議沒出現過任何實際手段來看，或許美狄亞對藤丸立香和藤丸立夏都很寬容……不，說不定並非是寬容，而是將自己曾經作為母親的一面下意識投射到了那兩人身上。


  錯付真心、因遭受背叛而燃起複仇之心，自己卻也因此淪落為背叛他人的魔女……美狄亞為追隨伊阿宋殺死了手足兄弟，卻也為報復伊阿宋殺死了自己的親子。而在這個迦勒底內遇見兩個人類最後的御主，看著兩個未成年的少年少女需要背負起全人類未來的模樣，即便是神代魔女的她也會忍不住想要對那兩個孩子多一點溫柔。


  以至於，她竟瞬間有了將兩個人類御主當做自己孩子來對待的錯覺。


  「啊~啊~，才沒有戲弄呢！明明就是美狄亞醬自己先臉紅的！」


  「我、我那是因為……還不是你們先在那裡令人無法忍受的誇獎我，我才會……」


  「但是美狄亞小姐細心溫柔又體貼，還會為我和姐姐這樣不成器的御主各種考慮——怎麼可能不去誇獎你嘛。」


  「就是說啊，我可是非常喜歡美狄亞醬的~」


  「嗚……要不是我召不出女性從者……可惡，我也好想要和美狄亞小姐簽訂契約啦！」


  「立夏嫉妒也沒用的啦~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姐姐你好討厭！！！」


  沒用被人畏懼，不會被人厭惡。相反的，希臘神話中臭名昭著心狠手辣的美狄亞，在迦勒底遇見了兩位年輕的人類御主后，卻開始陷入了不斷被誇讚、甚至被爭搶的、這種令人甜蜜到困擾的狀況。


  「真是的，雖然背棄Master的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再做的，但是……如果……如果Master的弟弟希望我幫忙的話，我、我也不會拒絕喔……」


  或許是魔女之名給人的印象太過深刻，以至於很少有人會記得，在遇見伊阿宋跟隨他離開國家錢，身為埃厄忒斯王的女兒的美狄亞，其實也只是個深閨中的有正規根性持有良知與道德的公主殿下而已。


  「真的？耶！我就知道美狄亞小姐最好啦！」


  「啊！立夏真是的，就知道跟別人撒嬌——還有美狄亞醬也是，不可以太寵立夏啦！」


  迦勒底外的暴風雪仍在呼嘯，但美狄亞心中的冰冷，卻已經在這姐弟倆間的日常打鬧中，稍許融化了一些。


  ***

  監控室里的幾位技師正聚在一起分發手絹，試圖抹去眼角滲出的淚水；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忍不住截圖拍照留下記錄，那模樣簡直就和看到兒女成長瞬間被感動到的蠢家長沒有任何區別。


  「我不行了，羅馬尼……這姐弟倆是什麼終極武器啊……簡直就是為『天使』這個詞而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