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出去走走
到了醫院,費盡心機才找到樊辣椒,她正在手術室搶救當中,我不允許進去。我心裏非常害怕,從來沒有過的恐懼……我不敢想象樊辣椒一但死了一切將會如何變化,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我必然會找到害樊辣椒的凶手,一刀把她解決了,我發誓。
等了五個多小時,手術做完了,樊辣椒被送到加護病房。樊辣椒暫時生命沒有危險,可是身上插滿了一根根冰冷的管子,那張絕色的臉孔此刻蒼白異常,人也沒有任何反應。
我傻了,同時……我流淚了!
別問我為什麽流淚,我不知道,或許我犯賤吧,我寧願樊辣椒每天很凶地虐待我亦不願看見現在這個樣子的她。一個強悍的女強人到此就要終結了嗎?這不公平。
我走出醫院,不是離開,我是難受。同時……我需要去買一束鮮花,樊辣椒太可憐了,弄成這樣都沒人來看一眼。世態炎涼啊,那幫王八蛋受恩慰的家夥都不懂報答,我詛咒她們通通不得好死。
買了一束鮮花,插在花瓶裏,去找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沒有非常明確告訴我結果,隻是說情況不容樂觀,然後讓我簽了一大堆文件,最後交錢,把我銀行卡壓下了……
回到家,把自己關進房間,任陳芊芊敲門都不理不睬。我不是不想理她,隻是不想說話,不想對任何人說話。我把樊辣椒今天對我說的每一話都想了一遍,關於我的、關於梁佳的,逐漸的,我發現一些問題,樊辣椒不像這麽衝動的人,真的不像……
現在,我隻能等,等明天的結果。
可是,結果出來了,如果樊辣椒是對的,我該怎麽辦?
還有,樊辣椒明顯遭人害,我又該如何?找他出來弄死他?我有這個能力嗎?
亂了、煩了……
我其實不理解何為借酒燒愁?至少就我而言我是玩開心了才喝酒,煩躁了反而在家睡覺,足不出戶睡一覺什麽煩惱事都會在睡夢中淡退。但是,今天不行了,我特別想喝酒,我給蔣亮打了一個電話,把他叫出來。
“去那?”陳芊芊依然坐在沙發裏,守著我的房間,我出來,她問。
“出去走走,放心,我沒事,就有些問題想不通。”
“去那?”陳芊芊不依不饒。
“我說了出去走走,有完沒完啊你?”
離開家,打車來到與蔣亮約好的地方,一個清吧。清吧內人不多,但也不少,都是小聊小喝為主的客人,環境安靜,音樂更安靜,沒有聲唱,隻是一段段旋律,淨化心靈的旋律,我喜歡這種朦朦朧朧似有卻無的感受,總之我不喜歡吵雜的環境,尤其在我煩惱的時候。
“哥們。”剛坐下,蔣亮到了,一個人。
“丁丁呢?”
“上班唄,人民警察,多忙啊。”
“哦。”我隨便應了聲。
“一副死老婆模樣,你這還沒結婚呢!”蔣亮拍我腦袋,“幹嘛了?”
我笑。
“說說吧,又遇到什麽煩心事?”
我太煩躁了,喝酒其實是個借口,我就想找個人談一下,把心裏的苦水倒出來,讓自己可以輕鬆一些。而我身邊唯一能談敏感話題的人隻有蔣亮,我隻能向他傾訴。今天的事情,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該說的不該說的通通都從我嘴巴裏蹦了出來……
“你慘了,你闖進了別人心裏。”蔣亮歎息,“這都什麽鬼世道?我這麽帥的沒被那種強悍到一塌糊塗的女強人看上,反倒你這麽思想幼稚、行為弱智的卻被看上,真是超級沒人性沒天理。”
“什麽亂七八糟你?”我拿花生米砸蔣亮。
“不明白?”蔣亮鄙視我,“你這情商真不敢恭維,垃圾。”
我翻白眼!
“你上司喜歡你。”
“神經病。”其實我心裏認同蔣亮的判斷,真的,我自己能感覺到,隻是不敢相信,我需要找一個人來給我加以肯定。我感覺莫名其妙,樊辣椒喜歡我什麽?我身上帶什麽優點值得她喜歡?好吧,都說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但這至少相對一個感性的人而言,好象樊辣椒這麽理智的人會這樣嗎?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哥們,你可以欺騙整個世界,能騙到是你本事,但你無法騙自己。”
我無語!
“你知道,隻是不敢承認,而且你一定想歪了,沒有安全感,自形慚穢,覺得那麽出色一個人喜歡你很虛無縹緲,然後找一大堆借口去否定、逃避,偏偏你心裏特別難受。”蔣亮喝了口酒,繼續道,“想讓我怎麽說你呢?這愛情就奇妙到無法解開,千百年來各有各的領悟,你找再多借口也無法掩蓋事實,現在的事實是你上司喜歡上你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問你一個很傻的問題。”
我看著蔣亮,等待他說出問題。
“一個聰明的女人在什麽情況下會變笨?智商為零?”
我沒說話。
“戀愛,哪怕是單戀。”蔣亮一副專家口吻,“先分析她的行為,她前一天其實在試探你,不是真的要你犧牲色相去替她辦事,她反而害怕你犧牲色相去替她辦事情。第二天,事情發生,就因為你那天晚上的行為,她那麽聰明絕頂一個人想知道你這個笨蛋幹了些什麽事情還不容易?你啊,怎麽說你呢?反正你慘了,她第二天純粹在報複,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道這是錯誤的,明知道時機未成 熟,但她生氣,內心的邪火遮蔽了一切,她看不清楚,原因就是因為涉及到自己的感情,換你你也看不清楚。”
我依然不說話,靜靜聽蔣亮說。
“其實她向你認錯了,去派出所找你說那些話就是希望你明白,婉轉是比較婉轉,但別人好歹一老總啊,俯視你的,不是昂視,你指望別人還給你跪下?你呢?你不相信別人,有什麽要比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相信自己更難受?你自己想想,遇到這種情況你會不會用一些極端手段去證明?比如那什麽一死以示清白就這麽一回事。”蔣亮搖了搖頭,“我告訴你,人如果死了你就是個間接殺人凶手,該死的是你,死不足惜,下輩子你就輪回當豬,蠢豬。”
我冷汗淋漓!
“傻了吧?虧人家喜歡你,真瞎了眼了。”
“蔣亮,我覺得匪夷所思,真的。”蔣亮一直說,我除了安靜在聽,我還拚命去思考理由,想一個樊辣椒喜歡我的理由,但我失敗了,我想不到,沒有結論。
“沒有匪夷所思這回事,隻有敢和不敢,你現在就是不敢,你退縮,你沒膽,你連別人對你的感情你都不敢承認,你窩囊,廢物……”
“夠了!”
“還不讓說?心虛了?”
“我幹嘛心虛?”我拍桌子。
“你就是心虛,惱羞成怒。”
“懶得跟你廢話。”
確實,我心虛了,我確實如蔣亮所說,我在給自己找借口,可是不找借口我能怎麽辦?樊辣椒對我來說太虛幻。她猶如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皇,而我,我他媽連個洗地板的都不如,天與地的差別,指望我怎麽樣?突破嗎?一個國足邊鋒麵對世界第一後衛,突破個毛啊?就一死翹翹。
話說完了,蔣亮不願意再和我說,隻願意和我喝酒,然後我喝醉了吧,我依稀記得在酒吧門外吐的一塌糊塗,再然後騰雲駕霧,最後完全失去意識。
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家裏的床上,看時間,已經第二早上八點多,我立刻跳下床,宿醉,腦袋無比漲痛,我堅持跑進廁所,隨便洗了把臉,穿好衣服往外衝……
回到公司,並沒有看見梁佳,打她電話不通,我也不知道該喜悅還是該失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怎麽樣,想看見什麽樣的結果。是的,我昨晚喝醉了,但是蔣亮說那些話清晰的記在腦海裏,我總是不能堅持自己,我發現我已經開始傾向樊辣椒,我更甚至很後悔,很後悔和梁佳發生的那些關係……
坐在自己辦公室裏,傻傻的抽煙,一根接一根,期間許多人敲門進來找我,有請示的、有做工作匯報的,一一都被我三幾句話打發走,但是無論我怎麽打發都總會有人來打攪……敲門聲音一浪接一浪,市場老大這個職位就他媽一身麻煩。
“敲什麽敲,煩不煩啊?”我衝外麵怒吼。
“對不起、寧經理。”是我秘書,一個眼睛很漂亮的大齡美女。
“趕緊進來。”
“寧經理。”秘書走了進來,“你看沒看內部論壇?”
“看什麽看?你沒事幹那麽喜歡看論壇,上班時間你應該幹上班的事情。”
“不是啦。”秘書一臉冤枉,“還是你自己看看吧!”
“出去。”
秘書更委屈了,匆匆走了出去。
我實在不想看,但是頂不住內心的好奇。
打開內部論壇,我很氣憤,非常非常氣憤,版麵是一張大大的樊辣椒躺在病床上,混身插滿管子的圖片,傍邊還配上一段紅色的醒目大字:樊總昨天遭遇嚴重車禍,生命危在旦夕。
我草他媽,誰幹的?
我想也不到多想,立刻往技術部辦公室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