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問錯人
“我不擔心，我擔心有何用？我又沒能力幫你們。”冰姑姑有點不忿，她其實很想幫蔣亮，隻是自己無法幫才出此下策，這是個好女人，好姑姑啊。
“你有這份心我已經很感激你了！”
“那，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們專心把舞跳完，淨說話，都跳亂了！”
我點頭。
音樂大概奏了三分之二的程度吧，還有一陣才結束，而我們的談話已經結束。我覺得不說話很尷尬，被冰姑姑那個我不知道怎麽形容才貼切的目光看著，我覺得渾身不自在，看往別的地方又不對，與她對視更不對。最後，我走神了，退的時候步退大了，跟身後一個男人碰了一下，失去重心，下巴撞到冰姑姑腦頂，冰姑姑哼了一聲，最糟的是……我一心慌，又踩到了她的腳。
“對不起。”我冷汗，不但開會不能走神，跳舞更不能，“要不，回去吧！”
冰姑姑搖了搖頭，皺著眉，有點臉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痛的，但她堅持要把舞跳完。簡直是煎熬啊，我多想用我的目光控製那幫搞音樂的家夥，讓他們趕緊給個結尾，可惜我沒有特意功能，辦不到。終於跳完那一刻，我感覺劫後餘生，額頭、後背都冒汗了……
“你很熱？”放手前，冰姑姑說。
“是啊，這裏挺熱，哈哈，今年天氣比往年要熱。”
回到蔣亮身邊，這家夥皮笑肉不笑看著我，不過沒說話，冰姑姑走開了他才說話。
“你和冰姑姑還挺好聊啊！”不是聽到我和冰姑姑之間對話了吧？按理說不可能，距離那麽遠，風向還不對，還夾雜音樂聲，除非蔣亮懂唇語。
“冰姑姑人很好，好說話。”
“你這個評價……完全不符合事實，我冰姑姑很野蠻，我爸都不太敢招惹她，你看那天在拍賣會就知道，一上來就捏我耳朵，當時多少人看著，照樣不理。”
“你什麽意思？”
“我姑姑好像對你特別溫柔。”
“神經病。”我撇開蔣亮，往放食物那邊那些桌子走，我餓了。
“我說真的。”蔣亮追上來，“你別不信，冰姑姑真的很野蠻，就我爺爺能治她，不過我爺爺這會兒在歐洲風liu快活。”
“餓了，別煩著！”
“餓了，我帶你去吃好東西……我讓我媽燉了燕窩，哈哈。”蔣亮拉著我往屋裏走，這廝有毛病，大男人喜歡喝燕窩，在市區那個家住的時候就沒少讓陳芊芊燉。
進了廚房，弄了兩碗燕窩，還沒開始吃，蔣亮他爸忽然走了進來。
“跟我來一下。”蔣亮他爸說完立刻走，不過走出幾步又回過頭說，“兩個都來。”
我看著蔣亮。
“別管他，吃完再去，反正都是教訓人，死也得做個飽死鬼啊！”蔣亮說。
在蔣亮他爸的一個設計莊嚴的書房裏，我很不自然，蔣亮他爸沒讓我坐，我不敢坐，蔣亮本來隨便坐了下去，看我不敢坐他又站了起來，有點同甘共苦的意味，解了我的尷尬，果然是好哥們。
“你們冰姑姑說你們倆開公司，是實話吧？”蔣亮他爸說話了，他坐在書桌那邊，說話的時候目光停在我身上，仿佛能把人看透的很有侵略性的目光，看的我焦慮異常，“這麽年輕就亂搞，出問題了吧？”
蔣亮不說話。
“哦，不說話。”蔣亮他爸指著我，“你來說，我要聽實話。”
“叔叔，首先公司並非完全屬於我們。其次……我們並沒有你說的亂搞，公司出現問題我們固然有責任這個我承認，但我們絕對沒有亂搞。再者，我想請問叔叔一下，叔叔你跟我們一樣年輕的時候……你在幹著什麽？”我不是成心頂嘴，實在是蔣亮他爸說話太不好聽，當然他有這個能力看不起我們，他是神級人物，但他像我們一樣年輕的時候呢？每個人都年輕過，用老年去對比年輕是錯誤的。
“挺會說話啊！”蔣亮他爸哼了一聲，“你倆一個性格，剛愎自用，什麽話都聽不進。”
“爸，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不是聽不進，而是要看什麽話，公正不公正。”蔣亮忍不住頂了一句。
“你意思是，我說的都不對？”蔣亮他爸有點生氣。
“一部份吧，寧浩說了，我們沒有亂搞，你認為不聽你話就是亂搞我無法可說。”蔣亮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對他爸說，“爸，你像我們這麽年輕的時候好像也沒什麽成就對吧？”
“至少你爸沒亂搞。”
“看，還認為我們亂搞，就算是亂搞，這是我們的事情，沒有牽涉到你，也沒讓你幫忙，你無須給自己找麻煩，管這管那膩不膩啊？”蔣亮也有點生氣。
我看出來了，這對父子就好比水和油，混不到一塊，說個話都那麽針鋒相對。不過，我沒覺得蔣亮說錯了，除了態度問題。他爸口口聲生說我們亂搞，這明擺看不起我們，還冤枉我們，他說話就蠻難聽。反正啊，我理解蔣亮跟他爸的不和了，如果我老爸這個樣子，估計我也沒話跟他說。
“你怎麽說話啊？”蔣亮他爸拍桌子，怒了，“我不管你你能長這麽大？”
“不能，但你說了，我長這麽大，我長大了，你該換方式了，往下就放手讓我自己成長，大家都省氣，大家都耳根清淨。”蔣亮不顧他爸的怒火，繼續道，“我們公司倒黴也好倒閉也好，這是我們的事，我沒求你幫忙，我不知道冰姑姑和你說這些，我要知道我肯定讓她別說。”
“你什麽態度和我說話？”蔣亮他爸站了起來，“還怪你冰姑姑？你就不會自己負責任？”
“我幹嘛怪冰姑姑？”蔣亮說，“冰姑姑為我好，隻是用錯方式，問錯人。”
“難道我就不是為你好？”蔣亮他爸已經氣到青筋暴起，我相信他在外麵肯定不會這個樣子，相反非常平靜，這種級別的人喜怒哀樂都練的收放自如才對。不過麵對自己兒子……哎。
“為我好你就別管這管那。”
“你……”蔣亮他爸更氣的不行，“你說這話就行了，我不會幫你。”
“你放心，我壓根沒想讓你幫，我自己不是沒能力處理好。”
“你……”
“叔叔，蔣亮，你們別吵，有話好好說，其實……”
“你給我閉嘴。”蔣亮他爸很凶的指著我，“不關你事。”
“對不起，那我先出去了！”走為妙。
“隨便。”
我尷尬異常，給了蔣亮一個好好談的眼神，準備開門，外麵卻傳來敲門聲音，連續敲了幾遍，我回頭看蔣亮他爸，沒點反應，我也不敢亂開。
最後門是從外麵開的，冰姑姑走進來。
“嗯，戰火味很濃。”冰姑姑給我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走過書桌那邊對自己哥哥說，“哥你也是的，今天好歹是你生日，你跟後輩們動什麽肝火？”
“我沒動肝火。”蔣亮他爸硬邦邦說道。
“嗬嗬，我在外麵聽見了！”冰姑姑轉過身，“你兩出去吧，出去幫忙招呼客人，外麵那麽多客人，主人全部躲起來不像話。”
蔣亮拉著我就走，回到花園外麵，灌了幾杯紅酒，然後說要走了！
“現在？不好吧，剛開始。”無語了，難怪蔣亮那麽不願意回家，也呆不久。反正我是發現了，還好丁丁沒來，否則會更糟。我很為他們的未來擔心……不過，我自己更糟，都不知道未來怎樣，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話太對了！
“你不走我自己走。”蔣亮準備往大門方向走。
“那……跟你媽說一聲吧！”我拉著蔣亮去找他媽，他媽正在和一個女人交談著，很高興的樣子，我喊了一聲，蔣亮他媽和那個女人又說了幾句，然後那個女人走開了……
“怎麽了？”蔣亮他媽看了蔣亮一眼，“你好像不太高興啊！”
“有點不舒服，想走了！”
“現在？”
蔣亮點頭。
“那……你什麽時候再回來？跟你爸說過沒有？”蔣亮他媽歎了口氣，“你就不能多回家？”
“我忙啊，在鄰市時間比較多，你兒子現在工作了，要顧及工作。”蔣亮擠出一個笑容，“媽你別擔心，要不……下星期約你吃飯，給你帶上媳婦？”
“真的？”蔣亮他媽頓時很高興，由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喜歡丁丁，主要是……蔣亮他爸不喜歡，不喜歡也算了，還讓人家辭了警察的工作，那是鐵飯碗，不好麽？就那麽喜歡控製人，無語。
“說了就算。”
“下星期六，我訂好飯店給你電話。”
“行，我走了！”
我和蔣亮離開了他家，取車的時候我看見左右隔壁都是靚車，有一輛不是很靚，但……車牌是領事車牌，不知道那個國家的領事，我沒在裏麵看見有外國人。
開車回去藍貓路上，蔣亮悶悶不樂，最後提出去喝酒，我不同意，喝酒不能解決問題，況且現在也沒什麽問題，加上他又不是第一遍和他爸吵架，不能每次吵完都心情糟糕，得要進化。
我把蔣亮勸服了，最後買了啤酒上我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