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可惜這沒可能
紅酒已經擺在桌子上麵了，傍邊還有個小電飯煲，揭開，是一小鍋很是香濃的米飯，大概有兩碗的份量。
“可以開飯了，我們自己做的飯。”冰姑姑一邊說，一邊給我盛飯。
“嗯。”
此刻，米飯香，紅酒醇，傍有佳人相伴，多幸福美滿？原本在餐廳吃自己親手做的飯已經夠新鮮，加上餐廳提供的味料、配料又足夠豐富，做出來的菜的品質要比自己在家裏做高出許多，這簡直就擴大了你的新鮮感，甚至幸福感、享受感，這個餐廳的老板很會做生意啊！
吃完小電飯煲裏的最後一粒米，我吃飽了，三分之二是我吃的，其餘是冰姑姑。期間，冰姑姑大讚我的廚藝，我有點不好意思了，說實在我水平隻是一般般，主要是調味料充足。
吃完了，和冰姑姑一邊喝紅酒，一邊聊天。
“等下我們要去什麽地方？你想去什麽地方？嗬，你導遊因為我走了，我要代他照顧你啊！”冰姑姑說。
“糟糕。”我從椅子裏跳起來。
“怎麽了？”冰姑姑被我嚇一跳。
我飛快從口袋裏拿出球票……
“現在過去應該還趕的及。”看了球票，冰姑姑說。
“算了，還是不去了！”哎，可惜了，錯過了，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為什麽不去？”冰姑姑不解，“票已經買了，況且你很喜歡看球賽對吧？蔣亮也是。”
“隻有一張票。”我沒理由扔下冰姑姑吧？
“想不想我跟你一起看？”冰姑姑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我有辦法哦。”
我點頭，冰姑姑立刻叫來服務員買單。很便宜，不計算紅酒在內就二十多英鎊，不過紅酒價格太貴，我買不起單，最後是冰姑姑買的單。買完單，冰姑姑拉著我往門外走，飛快截了一輛經過的出租車，出租車把我們送到酋長球場正門。此時已經接近開場，還有十多分鍾，很多球迷往裏麵湧，不過看情況是最後一批了……
原來，冰姑姑所謂的有辦法就是向賣倒票的票販子買。這些票販子很會觀察，我們站在售票廳中間他們就從大門兩邊走過來，他們不是說要賣票給我們，而是讓，把票讓給我們看。冰姑姑要了一張，比我的票稍微要貴一些。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實際票價一百英鎊以下就可以買到，隻是一早就售空了，我們被騙了……
我們開始進球場了，進的時候通道裏已經沒有什麽人，場館內則叫喊聲連片，氣勢如虹，一聽就知道是一場一觸即發的大戰。當然這不算英格蘭超級聯賽最激烈的碰撞，最激烈的英超打比當屬曼聯對利物浦。兩隊已經仇深似海許多年，每一年打比都非常精彩，不容錯過，無論任何時間段播放，無論任何氣候，冷或者熱我都會提前坐在電視機前麵等著看，做為一個球迷，那是很幸福的一幕。
出了通道，我真正感受到了現場的氣氛，我隻有一個感覺：震撼。偌大一個酋長球場人山人海，座無虛席，尖叫、怒吼，分成兩片看台的球迷很有組織性、節奏性地高聲呼喊自己所喜歡的球隊的口號，或者唱著隊歌，氣氛超級完美，非常容易感染人，反正我被感染了，冰姑姑應該……亦被感染了吧，有點小興奮。
忽然的，各種呼喊聲戛然而止，原因是球員進場了，你難以相信那種妙到巔毫的組織性，各種呼喊聲真的在一秒鍾之內戛然而止，緊接著是一陣陣熱烈的掌聲。這是對球員的尊重，或許也隻有出場這麽一刻吧，開球以後就變成了各種噓聲，利物浦的球員拿球阿森納的球迷就發出噓聲，反過來一樣，相互噓。
哎，這氣氛，這氣勢，真的不枉此行。
無論如何，對於我來說比分不重要，這與坐在電視機前看直播有想當大的區別，坐在電視機前看直播我隻有一個念頭，希望自己支持的球隊最終能贏。可是在現場，我隻希望看一場屬於雙方的，亦屬於我的、很精彩的比賽。很幸運，我看到了，確實精彩，兩個球隊一共給我們球迷呈現了八個精彩的進球，最後比分是四比四平分秋色。這個結果很合理，兩隊發揮都很出色，阿森納的進攻行雲流水，利物浦的反擊一招致命。
我還培養了一個球迷出來，冰姑姑。嗬嗬，看球的時候冰姑姑好像比我還興奮。
散場了，球迷陸續離開球場，很快就走掉一半，我卻有點依依不舍。
“手機拿來。”冰姑姑向我伸出手。
我飛快把我的手機拿出來，交給冰姑姑。
冰姑姑往下級座位走去，下了兩排。
我明白了，冰姑姑要給我拍照留念，她打開攝像頭，讓我擺個自己認為最帥的姿勢。我擺了，冰姑姑哢嚓哢嚓連續幫我拍了三四張，然後走回來調給我看，還不錯，笑的很開心。
又拍了幾張，一個亞洲女球迷經過，冰姑姑和她說了幾句，請她幫忙給我們拍幾張照片，那個亞洲女球迷答應了，冰姑姑立刻把我的手機遞給她。然後，冰姑姑站在我傍邊，和我來了一個合影，拍了兩三張後那個亞洲女球迷要求我們靠近一些，我還思考著該怎麽靠近，冰姑姑已經抱住我的腰，這一幕立刻被亞洲女球迷記錄下來，接著另外的很親密的幾幕亦她被記錄了下來。
拍完，那個亞洲女球迷把手機歸還給冰姑姑，冰姑姑立刻調出照片看，頓時大笑起來。我知道冰姑姑笑什麽，可能是拍的我特別不自然吧，冰姑姑抱住我的腰那一瞬間我有點僵住，不自然。笑……我不知道笑沒笑，就算笑了，恐怕亦笑的很難看。
離開球場以後，在門外我又拍了許多照片，幫冰姑姑用她的手機拍，也用我自己的手機拍。拍完了去參觀阿森納的博物館，看了許多精彩的圖片，還有獎杯。你說，如果給我舉起個英超冠軍的獎杯，拍下那一瞬間讓我留念多好？可惜這沒可能。
“國外的生活是不是很精彩？”走在大街上，冰姑姑問我。
“是很精彩，好玩，也開心。”我說，我還在回味球場的一幕幕。沙灘的一幕幕我是不敢回味，感覺特別邪惡。
“時間還早，我們要去哪裏？”
我搖頭，問我白問，我對英國完全陌生，我隻對英國足球熟識。
“我們去看夜景吧！”冰姑姑比劃著說道，“看看整個敦倫的夜景。”
我同意了！
我覺得看夜景應該從高處往下看，從高處看，視覺比較清晰。不過冰姑姑說的……看夜景並非從高處看，相反是從低處看，在河裏，船上，一條三層的、燈光璀璨的大船，上麵擺著一些桌子，我和冰姑姑就在最頂層邊邊的一個桌子，喝著紅酒，看河岸兩邊的風景。這樣的風景白天根本不好看，晚上……在燈光映照下卻別有洞天。
“這是我第三次來倫敦，早想在船上喝酒了，還想坐船去澳洲。”冰姑姑說，她忽然露出一些苦笑，“隻是一個人喝酒太孤獨，一個人看風光也太孤獨，所以一般會去一些比較熱鬧、比較人多的地方。”
我默然，孤獨這是個令人恐懼的詞組。我也孤獨，大多在煩惱的時候，在心情不錯的時候不會感覺到孤獨，如果我這種情況屬於典型，冰姑姑心情應該不怎麽樣，或者說正確一些之前冰姑姑心情不怎麽樣。說真的，我能想象，也能理解，說的旅遊是不得已而為之，誰願意放棄自己熟識的圈子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流逐？
“在想什麽？”冰姑姑舉起她的紅酒杯，“幹一杯吧，為了今天。”
“好，為了今天，幹杯！”
“為了明天，幹杯！”冰姑姑繼續說。
“幹杯！”
“為了未來，幹杯！”
“幹杯！”
“為了英國，幹杯！”
“幹杯！”
終於，一瓶紅酒見底了，我很奇怪我沒有阻止冰姑姑喝，更沒有阻止自己喝。明明……那些幹杯的理由很白癡，尤其為了英國，英國關我們什麽屁事？
冰姑姑她臉很紅，被酒蒸出來的一片片迷人的紅暈。她眼睛也很迷人，眼神……迷彌。微微的夜風吹起她的長發，她輕輕的，優雅的伸出手撥弄了一下被吹亂的一束，那個神情、那個動作，顯得無比藝術。是的，是藝術，我覺得這個詞非常適合冰姑姑。有的人美得很飄逸，比如陳芊芊；有的人美得很平淡，比如黃小淑；有的人美得很妖豔，比如樊辣椒那個死對頭同學。冰姑姑則是美得很藝術，淩駕在這些人之上，隻有樊辣椒可以和冰姑姑一比，樊辣椒是那種形容不出卻動人心魄的完美，之所以是完美，因為很難找出瑕疵的地方。
下船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多，大街上無比安靜，路過的汽車開起來速度都非常慢，發出噪音很小很小，整個環境無比安靜，我的心靈也無比安靜，冰姑姑大概也是。她挽著我一條臂膀，目光放在遠處，沒看地麵吧，走著忽然扭了一下，喊痛，然後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