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心在發抖
“你去分配一下吧!”我把那張有一億一千萬的卡交給陳才,“那些關係太複雜,給錢他們還不能直接給,得想些合理借口,我也沒空去做這種事情,你辦完告訴我結果就可以,剩下的……我們一人一半。”
“我不要那麽多,要兩成可以,這不是我的功勞,是你的功勞。”
陳才離開了我的辦公室,辦事去了……
快下班了,紀若蘭給我打電話說過來找我,和我一起去醫院看黃小淑。紀若蘭到了樓下我才下去,去停車場開出我的車,其實是蔣亮的車,我的車在溫州。開到停車場外麵,我不但看見紀若蘭,還看見陳芊芊,她們打車來,紀若蘭的車被堂哥開了,堂哥明天回老家。
往醫院開,經過一個大商場紀若蘭喊停,她說下去買點東西,陳芊芊沒去,和我一起在車裏等。
“芊芊,你也去我家?”我回過頭問後座的陳芊芊。
“嗯!”陳芊芊小聲道,“反正周末沒地方去,去看看,散散心也好,人會開心點,好點。”
“幹嘛解釋這麽多?你還臉紅。”奇怪。
“我有嗎?”陳芊芊摸摸自己的臉,“沒有,真的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我換了個話題道,“你想起我來沒有?”
陳芊芊搖頭!
陳芊芊,她腦袋沒問題,都有定期去做檢查,卻沒得出比較正確的結論,反正就是忘記了一些事情,醫生說除非出現類似一個環境才可能勾起她的回憶,否則那部份記憶有可能永遠消失。陳芊芊自己覺得沒所謂,她說每個人的人生都不完整,沒了一些記憶就沒了吧,不可惜,可能沒了是件好事呢?好事嗎?我不知道。
紀若蘭回來了,我們繼續上路。
到了醫院,和她們一起進病房。黃小淑她媽醒了,精神不錯,哦,那也是陳芊芊幹媽,不過很遺憾,她完全不記得陳芊芊這麽個幹女兒了,記憶退到了黃小淑十五歲那年。對於這樣的結果,黃小淑是比較滿意的,至少沒有完全忘記,比手術前預計的要好。
向黃小淑她媽問了好,聊了幾句後我把黃小淑拉了出病房門口。黃小淑那雙黑眼太明顯,布滿血絲,那是嚴重缺乏睡眠的因故,看著令人無比心痛,很想幫助她,卻發現自己什麽也做不到。最後,我說給她半個月假期,她不要,隻多要一個星期,她說她自己會調配時間。
在醫院呆到六點半,我們一起去吃飯,找飯店時黃小淑居然靠在副駕駛座睡了過去,我沒叫醒她,把她留在了車上,吃完給她打包回來。準備送她回醫院,紀若蘭建議直接回她家,她說讓黃小淑好好休息一個晚上,她今晚有空,替黃小淑看守她媽。
紀若蘭下車了,我載陳芊芊和黃小淑到紀若蘭家,到了我才叫醒黃小淑。
“到了?”黃小淑悠悠醒來,揉著眼睛說,“對不起,太累了!”
“你睡兩個多小時了!”陳芊芊說完開門下車,走過副駕駛這邊打開車門道,“走了,回家睡。”
“回家?我不回家,我回醫院。”
“不要回醫院了,紀若蘭幫你看一天晚上,現在我們就在她家樓下,你和陳芊芊上去吧!”我說,“聽話,好好休息,路還長呢!”
黃小淑看了看外麵的環境,又看了看我,然後看陳芊芊,想了想才下車,她那個表情令我突然間無比心酸。甚至下車後,往小區裏麵走的背影,我看著,感覺自己心底有個聲音在哭。
這幾天過的太糟糕了,什麽都不順利,發生許多問題,那邊樊辣椒出問題。這邊黃小淑出問題。與葉家成的交鋒沒達到當初的勝利預期。蔣亮在香港沒找到丁丁,已經三天,還有多少個三天?蔣亮很著急,給我打電話時我能夠聽出來他很無助,要瘋了!
回到家裏,洗了澡,準備給冰姑姑打電話,發現手機響過,是袁琳她舅舅的號碼,我猜是找專家的事有進展,立刻複電話。沒想到袁琳的舅舅說的第一件事不是告訴我找到了專家,而是問我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他說袁琳給他打電話哭的稀裏嘩啦,卻沒說清楚什麽事。他還很惱火的罵了我一頓,說我不接電話。我覺得冤枉,我那不是洗澡嗎?誰帶手機一起洗澡?
我自己也不知道袁琳發生什麽事,隻能把我所知道的告訴袁琳的舅舅,比如葉家成整怡香的事情。袁琳的舅舅聽完後念叨了好幾遍葉家成的名字,又問了一下我們之間的恩怨,然後讓我立刻去看一看袁琳,有什麽情況,或者問清楚什麽事後第一時間通知他。
袁琳的舅舅還告訴了我袁琳的身世,那叫一個慘,剛出生沒幾個月父母就出車禍撒手人寰。袁琳是被她舅舅撫養長大的,高中就送到了國外,直接就移民那邊了,後來畢業了也在那邊工作,但是一段時間以後袁琳卻忽然說要回來創業,她舅舅始終想不通。
“現在去!”袁琳的舅舅說,“專家已經給你聯係好,需要的話可以即時飛去溫州。”
“謝謝!”我鄭重道,“非常感謝你!”
“你感謝個屁……。快去看看我外甥女,這幾乎就是我女兒了,誰傷害她我讓她不得好死。”袁琳的舅舅非常暴躁,連髒話都忍不住罵出來一串。
“我馬上去!”
掛斷電話,我立刻換衣服,衝出家門……
一個多小時後,十二點多了,我到了袁琳的住處,我聽見房子裏麵傳出來電視的聲音,但是敲門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打電話更沒人接。
真是急死人,袁琳到底在不在裏麵?
我想了想,隨即往樓下跑去,找了一圈找到袁琳的車確定她在家以後我又急忙忙的往回跑,繼續很用力的拍門,結果還是拍不開!坦白說,這時候我已經開始胡思亂想,因為袁琳今天的表現很古怪,那種種跡象聯係到一起,我好害怕,心在發抖。
因為害怕,氣惱,我用力踢了一腳鐵門,結果招來兩個保安,他們警惕的看著我問我幹什麽的,我說裏麵住的是我朋友,可能出事了!兩個保安一聽緊張了,和我一起拍門、一起喊。最後有個保安忽然想起袁琳有雇請鍾點工,每星期過來打掃兩遍衛生,鍾點工有鑰匙,他知道是那個鍾點公司,就不知道這麽晚會不會過來開門,我說我給錢,保安立刻往警衛室跑了……
過了幾分鍾,保安跑回來說已經找到鍾點工,正在趕來途中。我焦急的等待著,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鍾點工終於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皮膚很白很普通的女人。
打門開,我第一個衝進去,客廳的電視開著,在放外國愛情片。桌子上麵擺滿了啤酒,地板上還有空罐子,整個房子酒味濃烈刺鼻,卻沒有袁琳的蹤影,客廳沒有,房間更沒有。找了一圈,聽見浴室傳來流水的聲音,我飛快衝過去打開門,終於看見……
我答謝了保安讓他們離開,然後給了鍾點工兩百塊也讓她走,關上門才再次到浴室找袁琳。
袁琳現在就在我麵前,靠牆蹲著,抱著自己兩條腿在哭,頭上是打開的花灑,她全身濕透,整個人楚楚可憐!我關了花灑,剛剛其實就應該關,不過兩個保安在,鍾點工也在,我不想她們看見袁琳的狀況以及聽見哭聲,所以先送他們離開,然後才處理這件事。
“袁琳,你怎麽了?”我蹲下來,蹲在袁琳傍邊。
袁琳自顧自哭著,不理睬我。
我拿了條毛巾塞給袁琳,我觸碰到了她的肌膚,一片冰涼,她應該在花灑下麵很長時間了!
“快擦擦。”我耐心的勸她,“不要要感冒了!”
袁琳不給我任何反應,不接毛巾,姿勢都沒有一絲一毫變動,是因為哭泣,或許還因為冷,身體輕微顫抖著。我沒她辦法,隻能給她擦頭發,然後轉身到外麵,進她的房間隨便拿了幾件衣服再返回。
“換衣服吧,換好了我們談談!”我把衣服掛在鉤子上麵,轉身又離開浴室。
我在外麵等了半個多小時,袁琳仍然沒出來,我不得已去看了,袁琳還是那個姿勢,還在哭泣。我想抓狂,決定改變方式,我不說話,在傍邊蹲著一聲不吭。過了十多分鍾,袁琳開始不哭了,然後又過了十多分鍾她終於和我說話,聲音非常沙啞,叫我先出去……
“你要是換衣服我就出,要是想繼續哭,我不出!”我說。
“不哭了!”
我離開了浴室!
二十多分鍾以後,袁琳從浴室出來,她直接回房間,關上門。
我在客廳等,抽了兩根煙時間袁琳才從房間出來。她披著一件厚厚的外衣,眼睛很腫,嘴唇黑黑的,走路有點兒晃晃蕩蕩,不知道是不是酒還沒完全醒。不過我挺佩服她,我剛剛拿那些啤酒去扔的時候數過一下,整整有九個空罐子,她喝了九罐啤酒居然沒醉到不省人事!
“你舅舅給我打電話了,還罵我一頓,所以我來了!”我看著袁琳,柔聲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能告訴我嗎?我們大家一起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