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一聲尖叫
最後，我進入了她的身體……
“梁佳你在洗澡嗎？別弄濕了腳！”
“倒黴死了，剛上來就被撞到垃圾車。”外麵的冰姑姑說，“今天都不知道幹什麽了，發現大家都很倒黴。”
“梁佳，你怎麽不應我？”冰姑姑敲了敲浴室門，“沒事吧？”
“沒……事……”梁佳不得不回應。
“沒事你喊什麽？”冰姑姑很疑惑。
“沒……”
“我身上也髒死了！”冰姑姑說。
我仿佛意識到了一些什麽，但我無法反應過來，真的，我想要去按鎖門的，事實上我已經伸出手，最後卻沒梁佳拉住，她應該是無意識的，就是不想我走。結果，我第二次伸手時已經遲了，浴室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是冰姑姑，她一邊紮頭發，一邊踏進浴室，她沒穿衣服，在那個抬頭的瞬間，她整個人呆了……
過了好幾秒鍾，冰姑姑啊一聲尖叫。
冰姑姑是最先離開浴室的，驚慌失措跑出去，大概過了兩分鍾左右，我聽見了關門聲音，冰姑姑離開了房間，而離開前兩分鍾她應該在穿衣服。
要死了要死了，居然出這種事情。
怎麽辦？
我腦海裏亂七八糟，我好像很在乎冰姑姑怎麽看我，我之前沒發現，現在發現了，樊辣椒還在醫院呢，我送梁佳回來，最後卻……
我看了一眼梁佳，她在看著我。
“佳佳……”
“嗯。”
“我……”我不知道說什麽適合。
我站著一動不動，梁佳走近我，伸出她的手輕輕摸我身上的傷疤，一副很心痛、很心痛的神情。接著，她把我拉到花灑下麵，給我用水衝了一遍，然後全身抹沐浴液，仔細的給我洗。整個過程，其實我不確定自己心裏想什麽東西，我覺得享受，卻同時又覺得難受。
連續洗了幾遍後，梁佳拿了一條浴巾給我，幫我擦幹淨水珠。
“出去吧！”梁佳說，說完推我出浴室。
坐在床上，我還在發愣，今天這事太惡心冰姑姑了，我當時到底怎麽想的？
半個小時後，我回了我的房間換好衣服。然後又到了梁佳房間拿回我的手機錢包之類的小物品。我再次離開房間時梁佳對我說了一句話。她說今天的事情大家都情不自禁，叫我不要多想。
我離開了賓館，站在停車場外麵，掏出手機想打給冰姑姑，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點了根煙吸著，忽然看見我的車在。我走過去，冰姑姑就坐在駕駛座裏，昂著腦袋，閉著眼睛。在我猶豫著要不要敲車窗打擾她時，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起，冰姑姑隱約聽見了吧，睜開眼，看見是我，她整個人慌了一下！我也慌，不亞於冰姑姑的慌，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樊辣椒我更慌了！
“這麽久才接電話，在做壞事呢寧總？”電話接通後樊辣椒說。
“怎麽可能，我在外麵而已！”我聲音飄飄的，我心虛。
“在忙？”
“不……是，我在賓館外麵的停車場。”
“準備過來嗎？過來吧，順便給我帶兩本雜誌，快點，我等你！”說完，樊辣椒掛斷電話。
我想走，想去醫院，很鬱悶我不敢，我這樣就走了冰姑姑怎麽樣？最後我硬著頭皮走到副駕駛座那邊，拉了拉車門，沒拉開，冰姑姑按了一下感應我才拉開坐了進去，我神經繃緊，心跳怦怦怦的。
“怎麽……出來了？你……準備……去醫院嗎？”冰姑姑語調極不流暢，她比我更緊張。
“出來找你！”我硬著頭皮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不說那件事了！我當沒看到！”
“可是我看到了！”我靠，說錯話了，我說的時候腦子裏不知怎麽的就回憶起沒穿衣服的冰姑姑，當時我雖然反應不過來，但記憶很清晰，那幾秒鍾足夠我看清楚……冰姑姑的一切。
冰姑姑臉刷地紅了，打開車門下車，她說她回賓館了！
看著冰姑姑跑回賓館，我摸了把汗，啟動車子去醫院。
在醫院門口我接到一個電話，蔣亮的電話，蔣亮說他那邊有眉目了，找到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知道丁丁在什麽地方，今晚就帶他去找。皇天不負有心人啊，我很高興，有點衝動立刻趕過香港，可不行，蔣亮不需要我去，給我打電話就是告訴我一聲，和我分享這份莫大的快樂。
“找到了馬上給我電話，或者你們回來的時候直接飛溫州，大家都在這邊呢！”我說。
“如果丁丁不反對，我們去溫州！”
掛斷電話，我進醫院。
“雜誌呢？”進了病房，看我兩手空空，樊辣椒說，“忘了吧？去買，立即！”
我又離開了醫院，用了半小時時間才找到書報攤買回幾本雜誌。
樊辣椒在看雜誌，我在給她削蘋果，我心裏在想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似乎我和原本和梁佳保持很好的一段關係給弄糟糕了！她說她愛我，一直都愛，我信，因為許多時候我都能感覺出來，隻是每每那個時刻我會選擇逃避這些煩人的問題。今天之後仿佛無法逃避了，她還讓我不要多想，哎，她越這麽說我越會多想。
“寧總，你看看你手裏的蘋果。”樊辣椒說。
“怎麽了？”我看了一眼，我靠啊，蘋果都讓我給削沒有了，“對不起，我再削一個。”
“看你心不在焉，想什麽呢？”樊辣椒放下雜誌，看著我，“是不是擔心蔣亮那邊的事情？或者擔心黃小淑？馬若雲？還是別的？”
“蔣亮吧！”
“瞎擔心什麽？今晚就有結果。”樊辣椒笑了笑，假笑，“我們說說真話吧，我知道你不是在擔心這個事情，你在想別的事情。”
我汗，被樊辣椒金睛火眼識穿了！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過去時，我手機響了，接完以後我立刻離開醫院，開著車子往機場趕。專家到了，給我打了電話，我奇怪她上機前不給我打，下機才打，我還以為今晚才到呢！
很快的，我到了機場，在約定地點找到這個專家，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高高的，穿著得體，不過看上去很冷漠，是個不苟言笑的人。
“你好，陸教授。”這個專家姓陸，袁琳舅舅告訴我的。
陸教授點點頭，什麽都沒說，上了車才告訴我，她要立刻去醫院看病人。
到了醫院，和陸教授去找樊辣椒的主治醫師，她們兩個醫生聊起來，讓我把捐贈者找來。冰姑姑過來後也和她們一起聊，然後晚上冰姑姑就住院了！後天早上開始手術。我感覺太急，為什麽不早點安排？讓我們這邊安排好她再過來？可是我不能有意見，人家是過來救樊辣椒的專家，而且按她那古怪性情就算我有意見她也不鳥我。我還發現這個醫院很在意陸教授，院長親自出麵接見，衣食住行一律安排妥當，弄到我都沒機會表現。
“冰姑姑，你緊張嗎？”在冰姑姑病房裏，我問冰姑姑，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冰姑姑做了無數個檢查，由於前幾天醫生已經交代冰姑姑怎麽怎麽樣，所以一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我們之間的氛圍，受到上午那個事情影響，我們仿佛有點兒變生疏了！
“我緊張什麽？是你緊張吧？”
“我是很緊張。”我不但緊張樊辣椒，我還緊張冰姑姑。偏偏那個專家什麽都不對我說。就說了一句：我做手術從來沒有出過問題。我很想說凡事都有第一次，可是我說不出口，那話不是詛咒那個專家，最後慘的是我自己。反正我很忐忑，兩個女人，任何一個出問題我都會痛苦一輩子！
“沒事的。”冰姑姑指了指自己腹部上一點的位置，“估計就在這裏開一刀，然後……”
“我知道，別說了！”我不是覺得惡心，我是覺得難受，覺得很殘忍。本來這沒冰姑姑什麽事，她完全可以袖手傍觀，可她沒有，反而很主動的奉獻出自己的腎，這令我無比感動。
“去看看你的辣椒吧，我沒事，挺好的。”
“她更好，我陪陪你吧！”
陪冰姑姑聊了一下，手機響了，是蔣亮的號碼。蔣亮用無比激動的聲音告訴我他找到丁丁了，我聽見丁丁的聲音在蔣亮傍邊響起，她久違的、爽朗的笑容令我和冰姑姑都跟著激動起來。冰姑姑最後還搶了我的手機和丁丁說了半個多小時。掛斷前，蔣亮說明天上午飛溫州，讓我去機場接他們。
“守得雲開見月明，真幸福！”電話掛斷，冰姑姑說，她很開心。
“這種幸福會一直維持下去，經曆磨難的愛才更有價值，他們做到了！”我替蔣亮感到幸福，然而我的幸福呢？在很遠嗎？
一直陪冰姑姑到十點，然後過去陪樊辣椒，直到樊辣椒去了見周公我才離開醫院返回賓館。在回賓館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回去後到底我要不要去看看梁佳這個病人？一直思考到了房間門口我都沒思考出個最終結論。不去嘛，覺得自己特沒良心，去又貌似特尷尬。
哎，還是去吧，像個男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