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這家夥好狼狽
“大白天，你想死了，外麵有人走動。”
“不會的，你房間剛好在角落最後一間，外麵不可能有人走動。”靠，我都不知道我原來那麽無賴。
“我們聊聊天。”冰姑姑按住了我的手，“咱爸媽還好吧？”
“很好，非常好，聊完了……是不是該……？”
“正經點。”冰姑姑用她的指甲警告我，“否則……明白不？”
“好吧，暫時先存著，今晚把利息一並拿回來。”我奸笑。
其實和冰姑姑聊天很好，她總能令人快樂，她總能帶給人快樂以及輕鬆。
起床了，分先後次序到外麵浴室洗了個澡，然後到大廳。我知道你肯定要問為什麽不一起洗？我不是喜歡這樣嗎？我是喜歡這樣沒錯，問題是……浴室在外麵，而外麵有許多人……我好意思一起，冰姑姑都不願意，她有時候臉皮很薄的。
大家都在大廳，丁局長夫婦、蔣亮的爺爺奶奶，他媽，蔣亮自己、丁丁，以及黃小淑。我們從樓梯走下來，他們一個個把各自的目光投到我們身上，以致冰姑姑臉紅起來，原本抓住我的手亦放開了，撇開我快步走下去，然後坐在了她大嫂的身邊。
“冰姑姑你怎麽這麽能睡？”蔣亮說，“在醫院還沒睡夠？”這小子故意裝糊塗取笑冰姑姑。
“說什麽呢你？”丁丁用力拍了蔣亮腦袋一下，“冰姑姑那是……人家小別重逢說說悄悄話不行，你管那麽寬幹嘛？”
“爺爺奶奶。”蔣亮苦著臉，“你看你孫媳婦……多凶。”
沒人管蔣亮，一個個把自己目光移開，視而不見，蔣亮特鬱悶。
老中小三代坐在客廳裏，雖然關係有點兒混亂。稱呼他爺爺奶奶……開始的時候，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叫他們爺爺奶奶，然後結婚那會兒叫爸媽。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叫了，每次見到都感覺特別尷尬，他們倒是沒什麽異樣，平常對待，所以氣氛還算融洽，一直嘻嘻哈哈到天黑。
我見到了容姑，剛天黑她就回來了，帶了五個人，三男兩女，搬進來許多蔬果肉類。那三男二女是廚子，給我們做豐盛的蘇格蘭大餐，味道一級棒。然後是甜品，中式甜品，味道有點怪，畢竟是外國人，做中式甜品始終差了那麽一點點的火候。
整個晚餐過程，蔣亮他爸都沒出現，他不吃這些東西，要另外做一些食物，做好以後容姑端去給他吃。隻是，好奇怪，是一個簡單的西炒飯，隨隨便便連配料都沒多少，蔣亮他爸就吃這些東西？他可是病人，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正需要營養的時候。更奇怪的是，容姑是端向外麵，而不是二樓上麵。
飯後過了半小時，容姑說蔣亮他爸要見我，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我跟她去了！我以為是上樓，容姑卻帶我走外麵，走莊園的左側，穿過一個小花園走到後麵一個石頭房子門前。帶著思疑，我走進了石頭房子，看見了蔣亮他爸，以及那盤西炒飯，飯不是蔣亮他爸吃的，是另一個人——火炭。
火炭在石頭房子裏。這家夥好狼狽，身上衣服破破爛爛，手臂上有傷，簡單的包紮著。他腳上戴著腳鐐，手銬著手銬，手指夾著一根煙大口大口吸著……坦白說我非常吃驚，我都不知道火炭去了什麽地方，蔣亮他爸居然把他抓了過來，夠嚇人的。火炭當初還口口聲聲說我找不到他，我確實是找不到他，但是去到蔣亮他爸這裏，簡直輕而易舉。
“火炭，我一直以來都對你不錯吧？”蔣亮他爸說話了，我觀察他，發現他整個人都瘦了許多，背影顯得比過去單薄許多。還有他的聲音，聽著感覺很虛，與過去那個精力充沛的他判若兩人。這一次的受傷，對他的摧殘真的不是一般程度。
“是不錯，說好聽了是你的得力幫手，說難聽了就是一隻狗。”火炭說，他瞥了一眼正從外麵走進來的我，目光飛快又移開，看著蔣亮他爸，慢慢道，“換了是你，有機會能從狗變回人，你會不會去幹？我幹了，雖然最後以失敗告終，但我一點都不後悔。”
“原來你覺得在我身邊是條狗？你是第一個。”蔣亮他爸說，“尼古佬是內奸，我多少能猜到一些，他跟我的時間亦不算長。花姐是個女人，我們這個圈子，性別是個短板。本來呢，你是最理想的接班人，而你卻做出了背叛我的事情。”
“蔣老大，你這話太假了吧？”火炭指著我道，“最理想的接班人在後麵。”
“我說的是我心目中的理想接班人。”蔣亮他爸手指指向後麵的我，“他不是，火炭，如果你是因為他，因為他而看不見自己的將來所以反叛，你錯了！”
“火炭。”我走過去，“我從來沒想過當什麽大哥，我一直以來隻想當一個成功的商人，我應該有對你說過吧？我說的是實話。現在葉家成滅了，勢力都到了別人手中，我一點都沒碰。你真的做錯事了，我原本覺得你很聰明，其實你他媽笨得很。”雖然不知道蔣亮他爸為什麽對火炭說他是他心目中的接班人，但我覺得我應該幫口。
“成王敗寇，隨便你們怎麽說。”
“我很失望。”蔣亮他爸說，“我們合作了那麽多年，在最緊要的關頭你背叛我，還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的一句話？我說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吃裏扒外，你應該死。”說完，蔣亮他爸轉身往外走，到了門口他又停下來，對容姑說，“送他上路……給他個痛快吧！”
“你要殺我？蔣老大，你不要錢了？”火炭大聲咆哮，“你殺吧，殺了我你一分錢都得不到。”
“我錢夠多了，不在乎。”蔣亮他爸離開了……
“火炭，有時候錢不是最重要的。”我歎了口氣，亦準備離開。
“寧浩。”火炭叫住我，“我給你錢，你去幫我求求蔣老大，我不想死。”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你能，我可以交出所有的錢，我隻要屬於我自己的錢，你幫我去告訴蔣老大，算我求你了，我現在還不能死。”火炭一副哀求的模樣。
“我盡量試試吧！”
“謝謝！”
我離開了石頭房子，我歎著氣離開的。感覺火炭特慘，與十天八天前那個意氣風發的他相比，現在的他是那麽的不堪，不過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如果他能夠站好立場，至於今天階下囚的命運？有句話真的說得很對，人生如棋，一步錯，步步錯。
蔣亮他爸根本沒走，就站在門口外麵，他能聽見我和火炭的對話。看見我出來，他向我招了招手，隨後率先往右邊的一條小道走去。小道盡頭是個泳池，水很清澈，風吹過，蕩起一波波的漣漪，聚聚散散很是好看。蔣亮他爸就在這裏停了下來，站在泳池邊，給自己點了根煙……
“這個莊園很好，我用一千五百萬買了回來，以後就在這裏住了！”蔣亮他爸打開話匣子，“我老了，傷過這次以後感覺恢複不過來，身體大不如前，昨天下雨傷口還痛個不停，要打止痛針。”蔣亮他爸歎了口氣，“一個人的人生，後半段應該在一種無憂無慮的日子之中度過，否則就白活了！”
“這裏挺好，我是你我會在這裏呆下去，過些帝皇生活，你那麽有錢你過得起。”我想，蔣亮他爸不僅僅隻是身體上的受傷，還有心靈上的厭倦。
“我並非你想象中的有錢，所以我想要回火炭撈走的錢。”
“既然，那你為什麽……哦，我想我知道了！”我想到了，我被蔣亮他爸利用了，他不是隨便叫我來，而是算計好了時機，他了解火炭，如果用逼迫的手段，火炭肯定不會心甘情願拿出他吃掉的錢。蔣亮他爸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火炭才會著急，接著蔣亮他爸走出去，火炭肯定轉而求我。還有一個關鍵環節，容姑，蔣亮他爸下令解決火炭，而因為我在，我答應幫火炭試一試，容姑暫時不會動手，如果沒有我，這個計劃會失敗。不得不承認，蔣亮他爸是個演技很高的演員，他很會演戲，一個簡單的法子就騙倒火炭，靠。
“對的，你幫了我一個忙。”
“馬若雲放出來了，不過要過個一年半載才可以離開國內，你答應她的交代什麽時候給她？她說她想知道真相，知道來龍去脈。”
“方便了我會給她打電話。”
“樊辣椒呢？你準備怎麽樣？我已經知道了，什麽都知道了，她和冰姑姑是親姐妹，你打算怎麽處理她們的關係？樊辣椒知道，冰姑姑不知道，你會不會讓冰姑姑知道？”這是我最關心，又最恐懼的一個問題。我想過許多的處理方式，最後都覺得不好，或許說不夠好，我為這個事情已經煩惱了許久，從知道那一刻開始到現在都在煩惱。
“現在的生活挺好，平靜，大多數人都追求的平靜。”
“什麽意思？你平靜了，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