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兩難之選
陳風華注意到卡赫在提起光明使者時，語氣中夾雜著尊敬之意，再結合對方隻言片語的敘述，不難看出他對光明使者有著很深的敬意，這種敬意不以實力為準，也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殆。
隻是這麽一來，陳風華又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以眼前的卡赫為例，百萬年前，他當時應該是生存於夢魘大陸，而他所說的大戰應該就是神鬼大戰，也就是在這場戰爭後，夢幻世界分割開來，兩塊大陸被傳送到了異世界。
那麽當時光明使者為什麽會出現在夢魘大陸，而且要救這些流放者呢？突然，之前畫麵在他的腦海中閃過，他渾身一抖，難道說那些零碎的畫麵就是講述的光明陣營的戰士在屠殺流放者們麽？
越想越覺得是那麽一回事，就在這時，卡赫又說話了：“使者大人將正義一詞詮釋得淋漓盡致，不同於那些神祗的偽善一麵，唯有他真正做到了正義。直到現在，我還認為他的死不是那麽正常，不定另有隱情。
所以，本王需要離開滅亡地，擺脫眾神的封印，重新找回力量。為了使者大人，也是為了繼承他力量的你。”
“卡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陳風華聽完後，頗有疑問。
卡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了手，說道：“將通魔石交予本王，待本王衝破那道封印後，本王就會將所知道的告訴你。”
短短的時間內，陳風華便決定信任卡赫，原因無他，正是光明使者。他將從藥魔身上收集到的通魔石交予了對方，這麽一塊小小的石頭就能讓卡赫解開封印，那為什麽卡赫不自己去取呢？偏偏等到他來？
雖有疑問，但此時不便作問，因為卡赫已經消失在原地，洞內隻回蕩著一句“本王去去就回”的話語。兩道升級之光落下，陳風華來到了105級，讓他心情又好了些，隻不過懸浮在頭頂旋轉的六件裝備依然不能取回到自身。
等待約摸一個小時，地麵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陳風華神經驟得緊繃，但這震動隻是持續了一小會，又歸於平靜，隻是虛驚一場。他暗暗推測這動靜應該是卡赫造成的。
沒解開封印的卡赫都有準神級的實力，那解開之後呢？陳風華不由想起了神級NPC——阿瑞斯，神級的實力催天滅地，恐怖之極，自從那日懸崖一別後，倒也沒有再見過了。
一陣微風撲麵，陳風華打了個激靈，麵前已是站著一名中年男子。
是誰？！
“是本王。”聲音，是卡赫。
陳風華看去，此時的卡赫又換了一副身體，赤著上身，在光照下一層金黃色的短毛微微擺動，在他的兩側肋下，分別有三道黑色的條紋，隱露出王者的威嚴，其下身穿著一件普通的棕色獸皮短裙，卻並未給人一種娘的感覺，反而倒是充滿了性格。
若是平視的話，陳風華隻能看到對方腹部以上的位置，因為卡赫太高了，粗粗一觀，少說也有三米。
來者既然是卡赫，那就說明對方的封印應該解開了，他小心翼翼地用洞察術探查，當收到反饋的消息時，他驚了，隨之有種意料之內的念頭。
【？？？】（？？？）
這便是卡赫，陳風華第三次看到這樣的信息反饋，這說明了什麽，這正說明了對方已經成功地晉升到了神級NPC！一個擺動手指足以毀天滅地的NPC！一個跨步便是千裏的NPC！一個天上地下沒人敢阻攔的NPC！
隻是一眼，就讓陳風華覺得自己好像也成了神級的NPC，興奮之情不可言明。
“神……神級……”陳風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他一想到是自己取回的通魔石使得對方成為了神級，又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激動。好家夥，哥讓你到了神級，你不會就隻給哥兩級的獎勵吧！
卡赫點點頭：“神鬼大戰後，本王的力量被那些神祗所封印，來到異世界後，即便實力能夠依次不斷地提升，但肉體卻因為力量的束縛而無法得到提升，漸漸地腐朽。因此本王不得不借用其他流放者的軀體，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一換，以供行動。
你或許會疑惑本王為什麽不離開滅亡地，原因很簡單，因為本王要守護它。”
順勢望去，卡赫正指著剛剛得到的【正義守護】。
“這個地方進來那麽艱難，想得到它也不容易吧。”陳風華回想到之前花盡一番苦力才靠近正義守護，不由感歎。
卡赫擺了擺手指，說：“對你而言自然艱難，對另外的強者而言就如若無物。本王因你取得的通魔石而解開封印，重鑄本體，力量回複到了巔峰，而你繼承了他的力量，也找到了【正義守護】。本王在這裏待了百萬年，是時候該離開了。”
陳風華一愣，剛想說話，就被卡赫舉起的手給製止了。
“不要問太多，本王給你一些選擇，算是對你的報答，”卡赫的金發徐徐拂動，每一句話都讓人無法反駁，而陳風華雖不明對方說此話的含義，可也是聽了下去，“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本王察覺到你身上有一股力量，這股力量非神級不可察覺，它就像是依附在你身上的監視器，無時不刻限製著你的自由。”
“啊？！”
“實話告訴本王，自從你繼承了光明使者的力量後，是否遇到了一些事情，使得自己變得和以前不同？”卡赫問道。
麵對這樣的發問，陳風華當真有些摸不著頭腦，腦海中翻江倒海翻著近一年前入得遊戲的記憶。
從淩雲城第一次出現，被巡城騎士喊了聲使者大人，然後被淩肖雲尊為上賓，獲得戰靴，卻是不能接受任務……
從淩雲城趕往聖城塔姆城的途中，第一次發現有其他玩家也在這個遊戲，而且在那個時候自己收了小蘿莉為信徒，並且能夠看到自己好友的位置，還讓頭上有個坑認為自己是NPC……
在聖城遇到草原狼，隨意的話便轉化成了任務，讓他們以為自己是NPC……
在聖殿門口暈厥，醒來時在聖殿，被大主教史蒂芬森召喚……
……
直到……陳風華忽然發現自己跳過了什麽，當他再次回想時，豁然想起當初在聖殿昏厥的時候，那段冥冥中的話語，雖然依稀記不得了，但那個時候好像對方說因為實力受損，身份不變公之於眾，本尊謫你人類身份等等……
之後，他便發現自己可以接受任務，從米蘭達到東陵優，到米羅閣，一路走到了現在。
不知不覺，他竟點起頭來，似乎發現了一些端倪，似乎從那時開始，就很少有人把他當做NPC了，而事實上他確確實實有著NPC的能力，隻不過對小蘿莉等人才會有用，哦對了，還包括之前那個草原狼。
卡赫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繼續說道：“本王的判斷應是沒錯，當你剛剛複蘇之時，身上應當還有著光明使者的殘餘力量，這股力量雖然會引來許多強敵，但卻能祝你快速成長。可是現在，你這股力量已經被剝離，甚至原來的神紋也被封了起來，從神祗轉生變為普通人族，正是那暗附在你身上的未知力量，它限製了你許多能力。”
陳風華脊梁發出了寒意，卡赫的話不像是在騙他，若屬實，那又是誰？
突然，一個名字在他的腦海中蹦了出來，是聖母？！
從未見過聖母，但所有夢幻大陸的玩家都知道有這樣一個存在，強大而迷幻。
陳風華不知所措起來：“那我該怎麽辦？”
“這便是我要給你選擇的原因，”卡赫沉穩說道，“至於是誰剝離你的力量，我並不知道，但絕不是一般的存在可以做到的。祂時時刻刻注意著你，如果祂對你是善意的，那這是好事；但如果祂是惡意的，本王估計在你的力量恢複之時，也將淪為祂的傀儡，沒有自由。”
沒有自由……就如一記重磅炸彈在陳風華的腦中炸響，誰都不願意自己的自由受到束縛，不論是遊戲外還是遊戲內，玩家是做不出來這種事的，那唯有可能就是這裏的NPC。
被一個NPC所控製？想想好笑的同時卻不乏悲哀，陳風華當即問下去：“是什麽選擇？”
“本王之前還沒有能力幫你把這層力量祛除，但現在有了。在沒有這層力量的依附下，你之前消失的力量也會恢複，但若是要本王幫你，你必須答應本王一個條件，這個條件先不說；
第二個選擇，本王助你快速達到120階，原因無他，全然是報恩。
你選擇哪一個對你來說都是有利的，你好好考慮一下。”卡赫說道。
不得不說，當聽到第二個選擇時，感受到的強烈震撼遠遠要高於第一個，若是選擇了後者，那就代表著他將直接從105級飛升到120級，成為傲視所有玩家的存在，而且120級還能完成點精之手的支線任務，無損使用玄靈級武器的器靈，會衍生出許多良性反應。
再反過來看第一個選擇，完全沒有實質性的獎勵，多的是虛無飄渺，不但如此，在選擇了第一個後還要答應對方一個條件，萬一這個條件對他不利呢……
陳風華陷入了兩難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