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回禁地(三)
趙誌帝以為蘇昊在調侃他,赧然低下頭。
從到大,因為這個名字,他被無數人嘲笑、奚落。
趙誌帝,誌在帝君之位。
嘲笑趙誌帝的人,都這麽理解誌帝的字麵意思。
“我爹娘望子成龍,所以給我起了這麽一個名字。”趙誌帝聲解釋,略顯無奈,卑微如螻蟻的他,哪有那麽大的野心。
他活到現在,最大的人生目標,僅僅是拜個靠譜的師父,成為武者,有自保的能力,不被鄉親瞧。
“你得先學會怎麽做硬氣的男人,再去拜師,就你這熊樣,誰願意收你當徒弟。”李南著話,給趙誌帝倒了一碗酒。
趙誌帝苦著臉,看著滿滿一碗烈酒。
“喝,不喝我就把你扔出去,這地方不隻有凶獸,還有妖魔鬼怪。”李南繃著臉嚇唬趙誌帝。
趙誌帝隻好硬著頭皮喝酒,喝下一口,嗆的連連咳嗽,咳出眼淚。
李南大笑,伸出長滿老繭的手,拍著趙誌帝肩頭,道:“這就對了,多喝酒,慢慢就硬氣了。”
肩頭有贍趙誌帝疼的齜牙咧嘴。
“皮外傷把你疼成這樣……”
李南恨鐵不成鋼,轉臉對蘇昊道:“前,這子迷路,進了這片山林,被凶獸幼崽攆的栽了好幾個跟頭,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他這條命不保。”
蘇昊輕輕哦一聲。
“兄弟,你不會也迷路了吧?”李南問蘇昊。
“我喜好遊山玩水,誤打誤撞到了這南山寺。”蘇昊沒實話,萍水相逢,該隱瞞的,就得隱瞞。
人活在世上,不撒謊,很難。
“那你運氣不差,這南山寺周邊,棲息著不少凶獸,但這裏確實是清修的好地方,無人打擾。”
李南完舉起酒碗,一飲而盡,這大半年,他待在南山寺,一來與人有約,要在此決戰,二來為了能安心苦修。
“兄弟,再來一碗。”
李南著話,又給蘇昊倒滿一碗酒。
還未放下酒壇子的李南忽然皺眉,緊接著吹滅火燭,壓低聲音對沈浩趙誌帝道:“就在這裏呆著,無論發生什麽,別出去。”
蘇昊淡然點頭。
趙誌帝有些害怕,臉煞白,以為妖魔鬼怪到來。
“別怕,是人。”
李南看出趙誌帝胡思亂想什麽,補充了一句,也怕蘇昊跟著趙誌帝瞎琢磨,他推開窗子,一躍而出,飛上藏經閣屋頂,拔劍,傲立於屋脊之上,大聲道:“曹仲,你帶人來赴約,莫非想以多勝少?”
第三重大殿屋脊上,站了二十多人,都殺氣騰騰,居中那位被李南稱為曹仲的消瘦男人,獰笑道:“李南,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這些兄弟,是來做見證饒,生死之戰,不能沒人見證,殺了你,我們還要幹一件大事。”
“幹大事……”李南頗為不屑撇嘴,拔高嗓門道:“雞鳴狗盜之輩,能幹什麽大事,掘墓還是挖墳?”
曹仲一幫兄弟怒了,蠢蠢欲動。
李南的嘲諷,戳中他們敏感神經,他們確實沒少掘墓、挖墳,不過,他們並非一般盜墓賊。
他們不求財貨。
這些年所作所為,是為尋找突破的途經。
“李南,休要逞口舌之利,今日,我必殺你。”曹仲完,咬牙拔出背在背後的古劍。
這柄古劍,是曹仲從一座古墓鍾獲得,屬於陪葬品,可在曹仲眼裏,這古劍無異於仙兵神器。
此劍灌入能量,會迸發出無堅不摧的劍芒,若是人劍合一,驅劍擊敵,威力更恐怖,可與一階武者爭鋒。
隻是驅劍擊敵太耗費自身能量。
一擊之後,曹仲就得虛脫,不到萬不得已,不宜施展。
手握古劍的曹仲無比自信,大聲道:“眾兄弟,稍安勿躁,看我怎麽斬殺此粗鄙村夫。”
曹仲的二十多個兄弟強壓怒火。
李南握著闊劍的手收緊,氣勢逼人。
曹仲見李南的劍迸發劍芒,頗為不屑撇嘴,今晚他要讓李南見識一下,什麽是最強戰技,什麽是最強的劍。
“受死吧!”
曹仲低吼的同時,能量灌入古劍,劍尖射出一尺冷芒,洞穿大殿屋頂,曹仲皺眉,眼底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破寺還未坍塌的殿閣搖晃起來,殘垣斷壁跟著垮塌。
曹仲的兄弟們懵了,下意識瞅曹仲的劍,以為這劍比曹仲的還要神奇百倍,引發異象。
李南麵露驚容。
曹仲也無比錯愕,手中劍可沒這麽邪乎。
藏經閣內,塵埃簌簌飄落,書架、桌椅、房梁、門窗咯吱咯響著,牆上崩開指頭粗的裂縫。
“這……這……”趙誌帝想問蘇昊地動山搖是怎麽回事。
“樹欲靜而風不止……”
蘇昊意味深長呢喃。
驚魂不定的趙誌帝越發迷茫。
南山寺殘存的建築幾乎全部坍塌,唯獨藏經閣屹立不倒。
站在藏經閣屋脊上的李南,見曹仲等人狼狽不堪杵在廢墟裏,仰麵大笑。
“笑什麽!”
灰頭土臉的曹仲羞憤交加,決定人劍合一,一擊斃擔
“都趕緊離開吧,再耽擱一會兒,搞不好得把命搭上。”蘇昊聲音從藏經閣傳出。
曹仲和一幫兄弟錯愕側目,這時蘇昊站在窗前,出現在眾人視線裏。
“搭上命?”曹仲獰笑凝視立於窗內的蘇昊,把隱藏鋒芒的蘇昊當成普通人,鄙夷道:“子,你是在嚇唬我嗎?”
曹仲的兄弟們或冷笑或麵露不屑打量蘇昊,屁點修為都沒的孱弱之輩,居然想嚇唬他們,可笑至極。
蘇昊笑道:“不聽勸,後果自負。”
“崽子,你是不是把自己當成了名門大派的聖子?”曹仲一哥們兒嚷嚷,逗樂一群同伴。
“聖子……”蘇昊笑意玩味,明擺著沒把大派聖子放眼裏,在試煉之地,那麽多聖子沒弄死他,反倒丟了命。
“這裏沒你什麽事,別亂話,離窗口遠點。”李南急了,怕曹仲等人出手收拾大言不慚的蘇昊。
“李南,你急也沒用,收拾完你,我就收拾你這位不知高地厚的朋友。”曹仲故意刺激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