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洞悉一切
漫長歲月過去，死在大殿裏的神王依舊保持死時的神態，或驚恐，或絕望，或狠厲，或痛苦。
不是自相殘殺，是被追殺，慘死在這裏，蘇昊仔細觀察幾十具神王遺骸，做出判斷，又扭頭瞧身後那發散著耀眼白光的門戶，這門戶與神域試煉之地相通。
試煉之地，也就是無極尊的道場。
百萬年前，神域遭劫，神帝隕落，無極尊道場崩壞，成為神域最肮髒最凶險最詭異的絕地。
莫非，百萬年前那場大劫降臨神域時，這些神王試圖逃離神域，結果死在這裏？
蘇昊心生疑問，皺眉沉思。
漫長歲月湮滅太多真相。
這個問題可能永遠不會有答案。
如果老龍還活著，興許能為他解惑。
蘇昊又想到老龍，忍不住輕歎，走向大殿出口。
地下遺跡入口前，聚集百餘人，大多是光明會的人，這處上古遺跡和上麵的極地黑獄一直由光明會派人看守。
除了光明會的人，還有幾個男女來自血族，為首的是一位相貌英俊氣質高貴的子爵，這位子爵冷眼盯著遺跡入口，道：“近些年，有人進過這處遺跡嗎？”
負責看守地下遺跡的光明會頭目埃爾納斯搖頭，畢恭畢敬道：“二十年前，尊……那個人禁止任何人進入遺跡。”
“那個人……”
子爵表情變得陰鬱，似乎“那個人”這仨字令他不爽。
埃爾納斯察覺血族子爵不爽，忐忑不安。
“從現在起，光明會任何人不得再提那個人，違者，殺無赦。”子爵話間氣勢迸發，令光明會的人不寒而栗。
“是！”
近百人卑微行禮。
子爵扭頭，冷冰冰的目光掃過行禮的人，使行禮的人提心吊膽，他麵露不屑道：“你們人類，本就低賤，隻配卑微的活著。”
埃爾維斯忙不迭點頭。
其他人也不敢顯露一絲一毫不滿，噤如寒蟬。
“把他們帶過來！”
子爵又朝遠處話。
幾十名荷槍實彈的黑獄看守將百餘囚徒從黑暗中驅趕出來，這些人身上帶傷，衣服血跡斑斑。
囚徒們被黑獄看守趕到遺跡入口前。
遺跡入口很大，十層樓那麽高，寬數十丈，將人襯托的很渺。
“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乖乖跪下來請求我的饒恕，也許不用進入遺跡。”血族子爵瞧百名囚徒，言語中帶著戲謔意味。
“我們寧願死，絕不向你這雜血畜生低頭。”
怒懟血族子爵的囚徒是薑自在的弟子胡宇，其他人與他一樣，都曾是光明會的骨幹，薑自在的親信。
“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會為我們報仇！”
吼出這話的青年顯然也是薑自在的弟子。
其他人也怒視驕傲的血族子爵，寧死不屈。
“你們的師父，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為你們報仇……你們想多了。”
血族子爵著話出手，隔空抓向薑自在兩個弟子。
兩人無力抵擋，不由自主飛過來，血族子爵掐住兩人脖頸，高舉過頂。
“既然你們這麽想死，我就成全你們，而且你們親人、朋友，都會被我殺掉。”血族子爵完獰笑。
薑自在兩個弟子急了，目眥欲裂。
子爵不給兩人多的機會，揮臂將兩人扔向遺跡入口。
兩人快如離弦之箭，飛進遺跡入口，刹那間消失不見，被黑暗吞噬，其餘囚徒瞪眼凝望，痛苦，且悲憤。
血族子爵笑容漸漸凝滯，凝望前方無盡的黑暗，兩人摔在地上必定傳出動靜，怎會無聲無息？
埃爾納斯也很詫異，以往進入遺跡的囚徒死時發出的慘叫聲，在這裏聽得清清楚楚，此刻一點聲音都沒，不太正常。
“有點不對勁……”
埃爾納斯聲提醒血族子爵。
血族子爵冷哼一聲，傲氣十足道：“不對勁又能怎樣，會有神魔走出來嗎？”
“應該不會。”
埃爾納斯看守地下遺跡二十年，從未見過神魔出現。
“即使有神魔走出來，我也能屠神斬魔。”
血族子爵展現強大自信。
“是嗎？”
突兀話音從黑暗中傳出，令在場的人心尖狂顫。
血族子爵凝視傳出聲音的位置，奈何他的目光無法穿透通道深處的黑暗，看不到話的人。
其他人，要麽瞪大眼屏氣凝神等待話的人走出來，要麽下意識往後挪，想遠離遺跡入口。
蘇昊從黑暗中走出，左右手各拎著一人，這兩人正是之前被血族子爵扔進通道的胡宇和胡宇的師弟。
“這……這怎麽可能……”
埃爾納斯根據蘇昊的衣著，斷定蘇昊是這世間的人，而這世間的人，怎麽可能從遺跡中走出？
光明會的人大多驚愕，顯然不認識蘇昊。
薑自在的兩個弟子也納悶兒，救他們的人，是什麽人。
就在眾人既驚又迷茫之際，血族子爵普雷斯後退。
負責看守地下遺跡的埃爾維斯詫異側目，隻見普雷斯子爵神色難看到極點，如同普通人活見鬼。
“你不是要屠神斬魔嗎”
蘇昊著話從幽深的通道中走出，將所救之人放下。
普雷斯惶恐搖頭。
一吸血鬼見普雷斯子爵被毫無鋒芒的年輕人類嚇成這樣，忍不住問蘇昊“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從遺跡中走出？！”
“秘徑消失，老方不在。”
蘇昊皺眉呢喃，從遺跡中走出的他已洞悉一牽
“老方……你什麽呢？”
吸血鬼詫異凝視蘇昊。
站在一旁的普雷斯被這多嘴的後裔搞得欲哭無淚。
蘇昊瞧連續發問的吸血鬼，這吸血鬼隨之化為飛灰，緊接著一個又一個全副武裝的黑獄看守化為飛灰。
“快跑！”
有人驚呼。
光明會的叛徒四散奔逃，卻沒人能逃出五米，一具具身軀如同被狂風席卷的沙雕，迅速崩解。
普雷斯子爵癱在地上，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