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9章 九珠匯聚（五）
八卦爐的爐蓋翻飛著砸中自雲海中升起的金色光柱，光柱崩散。
佛陀一愣。
爐蓋砸下來。
護身法光無法阻止爐蓋，佛陀不得不揮甩袍袖，抽飛爐蓋。
爐蓋又飛回牢，不偏不倚落向八卦爐。
就在爐蓋要扣在八卦爐上一刹那，烏漆嘛黑的身影衝出八卦爐，轟的一聲撞碎爐蓋。
聚集在八卦爐周圍的仙，包括沉香、牢頭、半步大能古淩，目瞪口呆。
衝上虛空的黑色身影仰麵長嘯，聲震九十界，也震醒受六字真言影響而虔誠叩拜佛陀的那些仙。
又一位無上？
諸仙驚愕。
八卦爐射出的光消散。
這一刻，兩方強者聚焦黑色身影，隻見這神秘強者體表裂開，交織的裂縫射出九色光華。
神秘強者體表黑色物質褪去，仿佛蛻皮，露出盡顯陽剛之氣的完美軀體。
“是他？！”
沉香難以置信瞪大眼。
失態的，不止沉香，下到牢獄卒，上到後，瞧清楚神秘強者的樣貌，要麽錯愕，要麽恍惚。
衝上虛空的神秘強者，正是蘇昊。
蘇昊脖頸以下，戰甲一寸一寸覆蓋，一直到腳。
這戰甲仍是龍鱗甲，但經過八卦爐燒煉，已成至寶，可擋究極兵器，即使破損，也會在短時間內自行複原。
不過，無上對決，戰甲、武器大多數時候隻起輔助作用，道法強弱往往決定勝負。
道法。
大道法則的簡稱。
因禍得福的蘇昊，意氣風發，召回帝劍。
黑不溜秋的帝劍很配身著黑甲的蘇昊，為蘇昊平添幾分冷酷氣勢。
“老朋友，想我沒？”
蘇昊笑著瞧帝劍。
嗡！
帝劍厚重的劍身震顫，在回應蘇昊。
後蹙眉。
遠方虛空中，勉強穩住身形衣衫染血的丹陽仙尊，吃驚凝視蘇昊，帝劍在主人手中才會這樣。
“你們繼續打，就當我不存在。”
蘇昊笑意玩味環顧雙方強者。
“帝劍選擇了你，你卻不顧界安危出這種話，對得起大帝，對得起你的良心嗎？”歸元仙尊以長者口吻喝斥蘇昊。
蘇昊臉上笑意消失，對歸元仙尊道：“看來你這老頭兒還不知道我在界遭遇過什麽。”
“你的遭遇是，庭存亡是大，這種時候輕重不分，便是無德無智！”歸元仙尊繼續教蘇昊。
無德無智，好大一頂帽子，蘇昊樂了。
“你笑什麽？！”
歸元仙尊喝問蘇昊。
“你再BB，我先殺你。”
蘇昊話間殺機畢露，劍指歸元仙尊。
歸元仙尊頓時不出話，以他現在的狀態，受不起帝劍一擊，他臉色難看到極點，張嘴吐血。
“這子的遭遇，我多少了解一些，他能不落井下石，已算厚道。”玉墟仙尊向歸元仙尊傳音。
玉墟、太虛、純元三位仙尊相交莫逆。
純元仙尊救蘇昊這事，不僅太虛仙尊知情，玉墟仙尊也知曉，所以對蘇昊有所關注。
歸元仙尊仍咬牙瞪著蘇昊。
剛才這老頭要求蘇昊寬容，不計前嫌幫助庭，此時卻因蘇昊幾句話而咬牙切齒，明顯恨上蘇昊。
“就你這樣，也配教我，讓我大度？”
蘇昊鄙夷歸元仙尊。
歸元仙尊又差點氣吐血。
佛陀瞧著蘇昊，寶相莊嚴，道：“你頗具慧根，若能放下屠刀，隨我苦修佛法，必成正果。”
“何為正果？”
蘇昊睥睨佛陀，顯然不是在發問，而是在嘲諷。
佛陀緩緩搖頭，貌似在為蘇昊感到惋惜。
蘇昊道：“元始大帝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封印九族，就有你們佛族，可見你們佛族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敵意。
元始大帝元神所化靈珠進入他體內，既使他變得強大，又讓他了解到庭創立前的界什麽樣。
那個時代，堪稱大爭之世。
巫、道、佛三法最為盛行，隨著時間推移，無論飛禽走獸亦或人，修道者逐漸被稱為道族，修佛法者被定義為佛族。
這三個大群體，對立、傾軋直至互相攻伐，以至於生靈塗炭。
後來，道族內部不同勢力內訌，佛族、巫族趁機聯手，幸虧元始大帝橫空出世，及時整合道族各大勢力。
否則佛陀“滅道”就成功了。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大戰中，元始大帝力挽狂瀾，最終統禦整個界，封印強敵，祛除威脅，使道族獨大。
庭創立後，道族這稱謂慢慢被仙族取代。
佛族、巫族強者，隨著佛陀巫皇被封印，兩族活下來的弱者被打入下界，進入茫茫星海。
億萬年過去，佛、巫二法在界徹底消失。
下界星海，佛、巫二法倒是傳承下來，譬如在地球，信徒不少，奈何精髓盡失，畢竟最早入星海的傳法者，是佛巫二族中的弱者。
弱，明他們並未參悟所修功法之精髓，自己都沒參悟，如何傳下去？何況億萬年過去，湮滅太多事物。
而地球幾千年前才出現佛法、巫術，最先領悟者，封聖稱祖，實則所領悟的，僅是二法之皮毛。
佛、巫二族淪落至此，固然可憐，卻非毫無過錯。
這便是蘇昊嘲諷佛陀的原因。
“執迷不悟！”
佛陀眸光一凝，屈指輕彈，對蘇昊下手。
轟！
蘇昊揮劍擋下佛陀一擊，不搖不晃。
旁觀者被蘇昊的表現驚到，或錯愕，或皺眉，尤其後，神色陡變，把為庭牽製大敵的蘇昊，視為威脅。
“該我了！”
蘇昊話間施展《元始真經》所載劍招，帝劍爆發出恐怖劍意，十數位無上強者為之心悸。
佛陀閉眼念念有詞的同時左手食指拇指相扣，另外三根指頭豎起，緊接著他周身浮現數以百計金色梵文。
“佛陀心印……”
玉墟仙尊失聲。
蘇昊瞬移萬餘裏，手中帝劍帶起可碾碎金仙的滾滾威壓，劈開自雲海射出的金色光柱，劈向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