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雙子神殿
當兩人再次停步時，出現在一座廣場前。
眼前的廣場雖及不上中心廣場的寬廣，但看起來更為莊嚴，類似於大理石磚鋪設的廣場不僅光潔照人，來往於茨人也格外安靜，默默低頭走路，相互之間少有停下打招呼，少了一分嘈雜，多了一分莊靜。
廣場中心的位置建有一座水池，幾乎占了廣場一半麵積，許多人跪在水池邊，十指交叉虛握，手臂擱在水池石欄上，頭低伏在手臂之間，口中還默念著什麽，似在祈禱。
圍跪在水池前的人穿著打扮各異，不僅是樣式上的不同，還有價格上的不同，一眼看去，至少表麵看起來差距很大，然而擠在一起的信徒們並沒有因此而發生口角，反倒格外謙讓，結束禱告後，都會用手撫起水池中的水飲下一口。
而在水池中央，佇立著一尊雕像。
雷林抬眼看去，那座雕像所刻畫的兩個人物曾出現在許多地方，比如神聖聯盟王國的旗幟上，國王的紋章上等等。
正是雙子女神
泰莉莎與古雷婭。
雷林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兩位女神的神貌幾乎無可挑剔，雖然一模一樣，但是表現出來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泰莉莎英氣十足，傲然挺立與大地之上，手臂上套著金盾，手指指向遠方，另一手則伸向古雷婭，後者雙膝跪地，低頭輕吟，神色安寧，單手撫在胸口，似在低聲述著什麽，另一手則握住了泰莉莎的手。
雷林扭頭看向瓦薩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瓦薩雙手交叉撫肩，微微朝雙子女神像行了一禮，這才步入廣場。
雷林覺得莫名其妙，可酬勞全捏在瓦薩手裏，隻好繼續跟著。
他剛踏入廣場，周遭空氣驟然一寒，如同陷入冰雪，渾身拔涼拔涼，也不敢多想，趕緊後退了幾步，從廣場邊緣退了出來，而那種冰涼感覺也隨之消失！
“這是？”雷林大驚。
瓦薩發現雷林居然沒有跟上來，而是傻傻站在廣場外，一副驚疑不定的表情，突然覺得有點累，也不知道這子平時都在幹嘛，連這種基本的常識竟然也不知道！
“雙子神殿可是我們人族目前最大，也傳承最古老的神殿，就算你信奉的神靈不是雙子女神，但至少進出時，需要保持應有的尊敬。”瓦薩解釋道。
雷林驚疑道：“我剛才渾身寒冷，是這雙子女神在警告我？”
“別自以為是了，你算老幾啊？”瓦薩沒好氣的笑道，偷偷給他使了個眼神。
雷林順著瓦薩眼神看去，兩名身披鎧甲的衛士正肅立在廣場的另一端，僅用肉眼就可以分辨出兩人身上鎧甲，要比城內衛兵高出不止一兩個檔次，表麵還塗了一層漆，一白一黑，一左一右，身後都背著一個塔盾，白甲腰間掛著釘錘，黑甲杵著長槍。
“是他們？”
“不折不扣的第三職階，光武衛和黑甲衛。”瓦薩點零頭，繼續道：“別愣著，趕快行禮，照我剛才做的去做。”
雷林帶著些許不安，按照瓦薩先前的動作對著神像行禮，當他再次踏上廣場，那種被黑暗冰雪包裹的感覺果然沒有出現，好奇問道：“剛才真是他們搗的鬼？可剛才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動。”
“我建議你有時間去你們公會裏的圖書館裏看看，最起碼得知道神靈譜係，各個神隻的神職以及祂們及掌控的力量，而十大戰鬥職業所擁有的能力，基本是這些神隻力量的衍生而已。”瓦薩解釋道。
“我會的，可你還沒告訴剛才是怎麽一回事。”雷林追問道。
“雙子女神一光一暗，能夠使用光係以及暗影魔法很正常，而暗影係魔法可以施加精神效果你又不是沒見過，索倫斯就是用這個法子讓那些哥布林主動攻擊你的，剛才其實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是你自己覺得而已，至於為什麽沒有看到任何動作，大概是因為索倫斯太菜，還有，這裏畢竟是別饒“主場”嘛。”
“索倫斯信奉的黑暗之主和這女神古雷婭又有什麽關係？”
不覺間，兩人已從水池旁穿過，瓦薩果斷閉上了嘴，雷林算是學乖了，有樣學樣，跟在瓦薩身後，如同兩隻大白鵝一搖一擺走上黑白甲衛身後的台階，直至確認不會被聽見，瓦薩這才繼續開口。
“有關係，也沒什麽關係。”瓦薩想了想如此道。
“點我能聽得懂的。”
“雙子女神之所以能夠擁有眾多信徒，不是因為她們擁有的神力有多強，而是作為人族的祖始，作為種族之神，延續至今。”
“如果把女神古雷婭和黑暗之主的神力，看作是兩把殺饒刀，那麽女神古雷婭隻能算是你腰間的獵刀，而黑暗之主則是大砍刀，力量的比拚一覽無餘。但是呢，能造出這兩把刀的人，或者是至高神，才不會管握著這兩把刀的人是誰，試想一下，一個手握獵刀的高手和一個提著大砍刀的菜鳥，如果打起來會怎樣？”
“原來神靈之間也存在等級差距。”雷林蹙眉自語道。
“有哪個神會創造出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那得多無聊？”瓦薩突然笑道。
雷林默然，收起思緒不再多問。
兩人沿著台階爬上半山腰，那裏坐落著大大幾十座神殿，粗大的石頭柱子，繪於簷上的各色彩繪以及雕塑，將雷林仿佛帶入了另一個世界，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比星塔差。
雷林歎為觀止，瓦薩則沒那閑情逸致去看那些藝術品，而是領著雷林來到一個巨大的石杯前，爽快的朝裏麵丟了二十枚銀幣。
一旁身著白衣白裙，頭上披著白紗的修女報以微笑，隨後領著兩人走進了一間空曠的房間，裏麵擺設不多，隻有三張床外加三個椅子，還有一個方形水池，正冒著熱氣，而且房間還似乎少了一麵牆，所以視野極好，從裏向外看去，幾乎可以將半個格蘭城收入眼底。
“脫衣服幹嘛，愣著唄。”
瓦薩脫得光溜溜，大大咧咧從雷林麵前走進水池，轉動著脖子，神情逐漸舒緩：“二十個銀幣啊！不要浪費了。”
還真是泡澡！而且還是二十個銀幣！足夠他吃上一年半載了好嗎！就為了泡個澡？
雷林眼皮直跳，可既然來都來了，錢也捐了，眼下隻好順其自然，脫了衣服，在床上拿了一條浴巾走進了浴池裏，一股暖意瞬間包裹住全身，舒服得讓人睜不開眼，而且這股暖意並不止停留在皮膚表麵，而是逐漸向身體內部滲去。
雷林赫然發現身上的淤青居然開始有消散的跡象，不僅如此，肩頭和後背的兩處箭傷之下也隱約傳來奇妙的感覺。
雷林正想詢問，扭頭發現瓦薩已經睡著了，於是將浴巾枕在胸前，趴在池邊，眺望遠方，最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
雷林醒來後，瓦薩已不知去向。
他換上自己挑選的其中一套新衣服，係好皮帶，帶著其餘下衣服快步離開，先後問了幾位神殿修士修女，沒有一人知道瓦薩去向，而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吟唱聲，如同母親哼在耳邊的歌謠，如同家鄉門前的大樹，在風吹過後，發出的沙沙聲。
雷林循著聲音找了過去，來到了一座祭壇前。
祭壇上是一顆石頭樹，上麵掛著密密麻麻的身份牌，微風吹過，偶爾鈴響。
祭壇下，足有數百人匯聚於此，黃昏已盡，他們在祭壇前點燃蠟燭，低聲吟唱，修士修女一身黑袍，跪坐在地，神情安寧，好似早已超脫在外，而人數更多的信徒們則大多悲慟，望著樹上某個身份牌。
唯獨那麽十幾個人，既不是修士，也不是信徒，站立在原地，望著那顆樹，還有樹上的那一個個名字。
雷林與瓦薩都在其鄭
……
“聽我們死後，隻要把身份牌掛上這顆石樹上，靈魂就可以回到原來的那個世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