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一次約會

  她轉身去看，路旁停著一輛銀色的保時捷，車窗落下，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子臉龐出現在她眼前，看著他的眸光，她心髒似乎忽然漏跳了一拍，臉上卻牽起了一抹淡笑，如此這般不動聲色地走近他的車子，“您好！” “上車！”胡錦明淡淡地道，帶著一絲命令式的口吻。 楊如海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壓根忘記了之前跟綠荷說過要矜持一點的事情。 楊如海問道：“你吃飯沒有？” 胡錦明微微一怔，搖搖頭。 楊如海舒了一口氣，“那太好了，我請你吃飯！” 她的神情似乎解決了一個很大的難題，胡錦明有些奇異地看著她，正愁不知道如何開口請她吃飯，想不到她竟然親自開口邀請他。心中略略歡喜，卻又掠過一絲心疼，她隻想找個人陪她吃飯而已，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嗎？家人呢？ 胡錦明把車子駛進附近的商場停下，然後兩人再步行出來鬧市邊的咖啡室喝咖啡。這裏是全市最有名的咖啡店，店裏隻賣咖啡和老板親自焗烤的心形巧克力蛋糕。偶爾老板娘心情好，會有布丁送。楊如海平時一個人的時候，最愛到這裏來。 “放心，我的推介沒有錯的。”楊如海微笑著道，“雖然很想正式請你吃一頓飯，但是忙碌一天，實在想念這裏的咖啡。” 胡錦明打量了一下咖啡廳的環境，咖啡店不大，約莫是八十平米，分上下兩層，中間是一條旋轉木樓梯，很雅致，卻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淡淡地看了楊如海一眼，“你喜歡就好。”他其實想說，他衝咖啡的手藝要比任何一家咖啡店出色。 這裏的咖啡賣十五塊錢一杯，偶爾送布丁，好友胡喜喜算過店裏的燈油火蠟店租人工稅收等等等等，這一杯咖啡應該賺了兩毛錢。她曾經譏笑胡喜喜，一杯咖啡若是隻賺兩毛錢，這生意還怎麽做？然而胡喜喜隻笑不語。於是，她說笑般問老板娘，她一天賣幾杯咖啡？老板娘笑著說，一天隻賣三百杯咖啡。 三百杯咖啡，若是賺了兩毛一杯，那麽三百杯則是六十塊錢。她正想恥笑胡喜喜，卻聽到老板娘道：“但是我一天賣出兩百八十個蛋糕。”是啊，怎麽能算漏了這個，既然咖啡已經扣光了這家店需要的所有開支，那麽蛋糕就是純賺的。十五塊錢一個蛋糕，十個一百五，一百個一千五…… 說這麽多的原因，其實不過想闡釋一個道理，就是這家店的老板確實很會做生意。這家店的咖啡很出名，於是老板賤賣咖啡，顧客是衝著咖啡來的，但是喝咖啡的同時，難免就想吃點東西，這裏沒有選擇，隻有蛋糕，蛋糕就成了不二之選。由於因為咖啡很便宜，於是大家又會覺得蛋糕其實也不貴的。 楊如海一直很羨慕這家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因為兩人的感情十分篤厚，經常看見他們坐在最後一張桌子談心說笑，聽這裏的夥計說，他們夫婦結婚已經五年，育有一子，今年三歲。 今天他們有一些不愉快，楊如海發現那老板娘臉上明顯憔悴了許多。而老板則目光閃避，有時候神經呆滯地站在窗前，愣愣地看著窗外。 後來，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老板出去了，而老板娘則坐在櫃台前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