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跟蹤楊如海二
楊如海打完電話出來，淡定地走回車子上繼續往前行。跟蹤的凱美瑞也慢悠悠地發動，不急不慢地跟在楊如海身後。
出了鬧市區，楊如海忽然加速，往二環路走。
凱美瑞也加快了速度，緊緊地跟在後麵。
楊如海在二環開了約莫是十分鍾，看到前麵有一個廢置的工廠，這裏一帶在回收重建，還來不及拆遷，外牆噴著大大一個“拆”字，用黑色圈圈裹住。
凱美瑞緊緊跟著進去了，對方也認為是時機行動，所以，根本不怕是計。
楊如海的車進入工廠範圍內，在門口拐了一個彎然後停車，刹車上揚起一地的塵埃，塵埃飛揚中看，她下地倚在車門前，靜靜地看著凱美瑞。
凱美瑞下來的是梅蘭還有剛才那兩名男子。楊如海看了看手表，兩個小時左右便出來了，果然夠迅捷的。也難為了李哲文。
“懂得引我們來這裏，想必楊醫生也不簡單啊！”梅蘭還是一臉的諷刺，她從口袋取出一包細長的煙，叼在嘴裏，然後取出打火機，慢條斯理地點上再懶洋洋地吐出煙圈。
她抽煙的時候，眼睛細眯，眉毛彎彎向下，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我很簡單，不簡單的是梅蘭長官。”楊如海定定地看著她，收斂笑容，麵容冷靜而嚴肅。
“不裝了嗎？裝啊！”梅蘭咧嘴笑了，煙霧彌漫在她周圍，臉上掛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之前一直很討厭楊如海臉上的笑容，那自以為有人撐腰，把一切都不放在眼裏的底氣讓她心中著實厭惡。
“裝不起啊，明顯我氣勢比你弱一籌！”楊如海歎息道，“再不嚴謹一點，怎麽死都不知道啊！”
“算你識相！”梅蘭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把煙頭丟在地上，用力地踩熄煙頭的紅火，那一抹火光在她真皮高跟鞋低下變成黑色的煙塵。
“爽快點吧，說來意！”楊如海雙手抱胸，依舊依在車門，她今天穿了一件雪紡襯衣，一條黑色小腳褲，中跟鞋，長發用橡皮筋隨手綁起，一對珍珠耳環掛在耳朵上，簡單而嬌俏。她整個人散發一種無害的氣質，雖然嚴肅，卻有點小孩充大人的意味。
梅蘭淡淡笑了，“爽快，好。”
她走近楊如海，氣勢逼人，其實她並不比楊如海高，但是因為是軍人，腰杆挺得很直，而且穿著一雙高跟鞋，一身黑色的西裝，利落中透硬朗，楊如海的氣勢頓時被她挫了下去。
“我要胡錦明出山，你是他的妻子，應該知道有什麽辦法說服他的！”梅蘭淡淡地道。
楊如海笑了，“你們要找的人是他，為何會找上我？我即便有辦法讓他出山，但是你認為我會為你們所用麽？”
“這是報效國家，你應該知道這個機會很多人想要都要不到！”梅蘭嚴肅地道。
楊如海淡淡地露出一個諷刺的笑，輕啟櫻唇，“呸！”如此的蔑視，直接激怒了梅蘭。
“你被給臉不要臉，若不是看在胡錦明昔日的功勳上，你以為我們會對你這麽客氣嗎？”梅蘭怒道。
“你憑什麽對我不客氣呢？我是中國公民，享受政府和法律的保護，我不犯法好好地過我的小日子，你憑什麽對我不滿意？”楊如海道。
梅蘭輕蔑地道：“胡錦明竟然找了一個白癡做老婆，真讓人失望啊！”
“他娶什麽人做老婆關你什麽事？你為什麽要失望？正如你媽生下你這樣的人，我也沒有資格說失望啊！”楊如海語氣輕柔淡定，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我沒功夫跟你耍嘴皮子，你若是能說服胡錦明出山，你想要什麽條件，我們都會盡力辦到。”梅蘭一副大恩特赦的樣子。
“他的事情，我沒辦法為他做主，但是我也聽他說過，他不會再步入那個圈子的，而且，有人也答應過他，讓他永遠脫離那個圈子，希望那個人說話算話吧！”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梅蘭身後的男子怒道。
梅蘭沒有阻止，像她這樣的女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得給她點顏色瞧瞧。
楊如海正色道：“梅蘭長官是嗎？我老公喜歡做什麽，不喜歡做什麽，都有他的自由。他不想做，沒有人可以強迫他去做，他若想去，你們不來，他也會去。我希望你們尊重他的決定，否則，你們不客氣的同時，我們也不會客氣！”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傻妞！”梅蘭蹙眉道。
“我很清楚，不清楚眼前狀況的是你們。你們部門為何一定要找我老公我不知道，但是這個國家也並非你們說了算，而你們也不能代表軍方做什麽決定。你們的上級領導是何居心，我想你們都沒摸清楚。”楊如海冷道。
“你什麽意思？”梅蘭一愣，這些年，即便是軍方內部，也有許多矛盾，他們這個部門隸屬空軍政治部，但是到底是脫離出來做任務的，即便出了事，政治部是不會出來背黑鍋的。當然，在特定的地方，還是有一定的權，可一旦鬧了出去，自己反而站不住腳的。這一切雖然不是什麽秘密，但是楊如海一個看起來無公害的小蔬菜，應該不知道軍方內部的事情啊。難道是胡錦明跟她說的？
胡錦明之前並不隸屬他們的部門，是上頭的人傳來消息，說目前這個任務隻有一個人可以勝任，那便是胡錦明。少將便下令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胡錦明出馬，不惜一切代價。換言之，連梅蘭的部門都不知道胡錦明太多的事情，隻知道他是青竹幫的幫主，至於青竹幫是一個什麽樣的幫派，也曾調查過一番，但到底覺得言過其實。
但是，這一切都是隱秘進行的，在新市當然鬧不上去，但是一旦風聲走了出去，他們部門還是有麻煩的。
所以當楊如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梅蘭心裏開始重新估計楊如海的背景。警方不足懼的，因為軍方行動基本隱秘的，一句軍務便能把警方的人打發了去。不過今天這個李哲文也不好糊弄，這一次是少將直接給市長打電話，市長下的命令，才放了他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