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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不歡而散(下)

  暮霜支支吾吾回不了話,醉心卻在一旁不屑地撇著小嘴說道:“什麽靈藥?哼,就是害死孤岩的那個‘靈藥’唄!”


  自從經過培訓成為靈軍的醫官,醉心向來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這讓她堅信自己當初對孤岩傷勢的處理是專業而有效的,因此孤岩會那麽快便罹世就隻有一個原因,那便是服食了肖雲峰所贈的什麽“靈藥”,不過她也相信肖雲峰是絕對不會故意坑害孤岩的,於是才會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咎於那顆“靈藥”。這件事在醉心的心中已經埋藏了很久,直到今日才趁機發泄了出來。


  “你說什麽?”雷火雄還是第一次聽說此事,不由再次驚呼道:“阿岩的死是因為誤服了雲峰的藥物?”


  肖雲峰正要辯解,卻聽霏雪說道:“阿雄,你不要亂說,那靈藥就是我在雲峰喬遷之喜的宴會上送給他的,這種藥物最大功效就是補身益體、固本培元,是絕不會致人於死地的!醉心,我想你一定是弄錯了!”


  醉心說道:“我相信你的靈藥是好東西,可再好的藥物在使用的時候也要因人而異、因時而異,絕不能一概而論。霏雪,不是我想推卸責任,但是我必須要說,你的靈藥的確就是害死阿岩的罪魁禍首!”


  見醉心始終不相信自己的解釋,一定要將孤岩之死歸咎於自己的靈藥,霏雪心裏委屈至極,眼淚已是掉了下來,口中說道:“這不可能!不會的,你不能這麽說?????”


  眼看霏雪一副有冤沒處訴的淒苦模樣,肖雲峰不覺心中一痛,也顧不得會不會引起長空的不快,便出頭替霏雪辯解道:“醉心,你真的是誤解霏雪了!或許你說的不錯,藥物的使用一定要因人而異,可霏雪的靈藥卻是不同。你們有所不知,當初我被聖靈獸打下山岩,差一點就重傷不治,若不是間接地服用了這種靈藥,我早就命喪黃泉了!”說罷,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便將當年霏雪割腕放血為自己治傷之事細細講述給了眾人。


  聽了肖雲峰的描述,醉心自然不會再去懷疑那靈藥的功效,臉上已然流露出迷茫之色,口中喃喃自語道:“若真是如此,那阿岩就更不可能這麽快就去了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醉心在苦思孤岩的死因,雷火雄卻注意到長空的臉上此時已經罩了一層黑氣,腮幫子一鼓一鼓,顯然是在用力咬牙,不用說,他這又是在吃醋了。


  “唉!這個長空哪兒都好,就是心眼太小了!”雷火雄在心底歎息,口中卻道:“既然能證明雲峰的靈藥有效,那阿岩死的豈不是太過蹊蹺?隻恨阿岩去世已經這麽久了,可凶手至今還是沒有抓到,真不知執法院那幫飯桶都是幹什麽吃的!”說著話,他還狠狠瞪了肖雲峰一眼。


  看到雷火雄的眼光,肖雲峰也意識到自己又刺激到長空了,便趕忙接著雷火雄的話頭打岔道:“阿雄,你知不知道,那幾個襲擊我們靈都使團的刺客就是殺害阿岩的凶手!”


  肖雲峰此話一出,眾人都是大吃一驚,隻有長空皺著眉頭,卻不知心思又飛去了什麽地方。


  “此話當真?”雷火雄說道:“可他們為什麽要殺孤岩?”


  “是啊!”醉心也道:“孤岩遇刺的時候不過是一個無職無權的閑散冥師,他剛從學宮出來應該也不會得罪過什麽人,那些人沒有理由要殺他啊!”


  “這是其中一個刺客親口說的!”肖雲峰說道:“雖然他說的並不詳細,但我也大概推測出了其中的原因。想來那些人的目標最初並不是阿岩而是如玉,怎奈阿岩不巧在場,於是才會被殃及池魚。”


  “他們的目標是如玉?”雷火雄難以置信道:“可如玉不但隻是個琴師,而且還是個完全無害的柔弱女子,又有誰會去刺殺她呢?”


  肖雲峰說道:“據我的猜測,如玉一定是在無意中得知了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就是那些刺客非要置她於死地的原因了。你們難道忘了,當初阿岩可是半夜被如玉叫去逍遙樓的,若非事關重大,她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去找人?”


  見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這其中就包括自己的老婆霏雪,長空心裏一陣發酸,立刻就提出了異議道:“這似乎說不通吧!按照雲峰的說法,那些刺客修為都很高,最差的一個也在七花以上,可如玉卻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女人,如此一來,派一個三花智人去殺她就已經綽綽有餘,又何需一個七花以上的高階冥師動手?莫非這些刺客殺手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一早就算到了孤岩會在如玉的房中?”


  “這正是讓我最為不安的一點!”肖雲峰說道:“各位,你們想想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這些刺客所在的組織之中修為最低的人也在七花以上?若是這樣,大家可要萬分小心才是,因為從一個刺客的語氣中我能聽得出,那些人已經知道咱們都是孤岩的好友,為了防止咱們追究此事,他們接下來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咱們這幾個人了。”


  明知肖雲峰說的在理,可長空還是不甘心地說道:“你不是說這些刺客已經全軍覆沒了嗎?那我們還要擔心什麽?”


  一向聰明的長空竟然提出這樣一個弱智的問題,肖雲峰當然知道他這種雞蛋裏麵挑骨頭的行為是在給自己找場子,為了不引起更多的不愉快,他隻好無奈地搖搖頭,閉上嘴巴不再解釋。


  見眾人都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霏雪忙勸阻丈夫道:“長空,那四個刺客雖然已經死了,可他們的組織裏還有多少人咱們並不清楚,雲峰提醒我們小心防備也是一番好意,你就不要再說了。”


  老婆當眾幫肖雲峰說話,這讓本就一肚子酸水的長空更加不滿,狠狠白了霏雪一眼,說道:“他說的這些不過是猜測而已,又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我不過是提出一點不同的意見,你幹什麽要堵我的嘴?”


  在座諸人之中,醉心最是偏向肖雲峰,更是見不得任何人對肖雲峰不敬,此時見長空明明理屈詞窮還在喋喋不休,登時便不幹了,沉著臉說道:“長空,雲峰哥哥是為了大家好,就算你不領情,卻也用不著在這兒無理取鬧吧!”


  “哼!”長空恨聲說道:“肖雲峰的話都是至理名言,而我一開口就是無理取鬧,好啊,既然我長空這麽不受人待見,就不在這裏礙諸位的眼了,告辭!”話一說完,他狠狠一腳將身後的椅子踢到了牆角,便頭也不回地離席而去了。


  “長空,你??????唉??????”見丈夫扔下眾人就這麽走了,叫也叫不住,霏雪不由長歎一聲,又說了句:“對不起了各位,今天是我們的不是,改天再給大家賠罪!”便急急追了出去。


  長空一言不合便拂袖而去,這讓剩下的人心裏都很不是滋味。暮霜本不是這個群體裏的人,想勸說兩句也不知從何說起,而醉心則以為是因為自己一時不忿說重了話這才氣走了長空,心裏也是內疚不已,於是這二人敷衍著跟肖雲峰和雷火雄碰了兩杯便也告辭離去,一場歡聚便由此不歡而散了。


  待暮霜和醉心走後,豪華寬敞的宴客廳之中就剩下了雷火雄和肖雲峰兩個,眼看肖雲峰一臉的沮喪,雷火雄寬慰道:“雲峰,你別介意啊!長空就是這個臭脾氣,其實他並沒有壞心的。你是不知道,如今的長空最聽不得你跟霏雪的往事,這簡直是就是他的逆鱗,觸之即怒,可今天你卻偏偏把霏雪給你治傷的陳年舊事給翻了出來,也難怪他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所以還請你不要怪他!”


  肖雲峰苦笑道:“你放心,我沒有怪他,他是因為太過在意霏雪才會這樣,這一點我理解。可是阿雄,長空現在畢竟是霏雪的的丈夫,總是揪著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不放也不是辦法啊!且不說他自己心裏難受,就是霏雪隻怕也會為此受不少的委屈吧!”


  “誰說不是呢!”雷火雄也道:“為了這事我不知明裏暗裏已經勸過他多少次了,可他就是不聽,那我又能拿他怎樣?”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麵對長空兩口子的情感糾葛,即便肖雲峰再怎麽聰明睿智卻也是無計可施,這叫他心裏異常煩悶,便說道:“算了,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反正我是‘老鼠拖烏龜,沒有下嘴的地方’,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來,既然他們都走了,那咱們兩個喝,好久沒有跟你喝酒了,也不知你的酒量是不是還像從前那麽慫,今天兄弟我就跟你決一雌雄,不喝趴下一個就不算完,喝醉了我就住在你這兒,明天剛好一起趕路!”


  “啊?”雷火雄詫異道:“你今晚不回去?可是小環??????”


  “不要提她!”肖雲峰賭氣似的打斷道:“今天隻論兄弟之情,不提男女之事!怎麽,莫非今晚你跟秀兒還有節目,不願陪我喝酒?也行,隻要你給我鞠躬認輸,承認喝酒不是我的對手,我就饒你這一回!”


  “狗屁!”雷火雄眼睛一瞪,把袖子一擼,罵道:“就憑你這個手下敗將也敢在哥哥我麵前口出狂言?看來這一趟霧島之行你小子是短了修為漲了膽子啊,也罷,哥哥今日就再給你長長記性!來,咱們喝!”


  或許是因為心中過於煩躁之故,肖雲峰今天的酒量忽然劇增,結果在一連碰了四十餘碗之後,竟然史無前例地將雷火雄這個聲名遠揚的“大酒缸”給放倒了。眼看著雷火雄帶著一臉的不服像灘爛泥一樣滑到了桌子底下,麵紅耳赤的肖雲峰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得意地哈哈大笑道:“小樣吧你,小爺今日就讓你知道‘喇叭是銅鍋是鐵’??????”話一說完,就聽“哐當”一聲,他已經一頭栽倒在了麵前的餐桌上,而他的臉則正好撲到了一個盛滿紫菜蛋湯的湯盆之中,幸好候在屋外的家仆聽到動靜進來查看,這才將人事不知的肖雲峰及時救下,否則第二日靈都的頭條新聞隻怕就是:原靈軍主將、九花冥師肖雲峰於昨晚不幸在一盆雞蛋湯之中溺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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