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娘
剛才還是整整齊齊的小屋子,轉眼間就好像有無盡的路,有無盡的柜子出現在蘇杭的眼前。
燈也開始閃閃爍爍,一瞬間變得昏黃,空間好像也變得虛無縹緲一般。
蘇杭意識到,自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典當行里,還有這麼神奇的地方嗎。
今天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已經讓蘇杭覺得一切都不那麼的可怕。
他開始有些好奇,甚至想要一探究竟,於是,他邁開了步子往前走去,也許前方有盡頭會告訴他要的答案。
一路看下來,都是木質的柜子,像是博物館中的陳列品,但你又不得而知裡面放的是什麼。
走了約莫有十分鐘,蘇杭看著一望無際的路,感受到了漫長,甚至開始放棄了前進的慾望,正打算往回走。
突然,一個儲物櫃開始猛的抖動,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蘇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腳步停滯不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猶豫了片刻后,這個儲物櫃,也沒了動靜。
這下,蘇杭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但當他又打算離開的時候,柜子又開始發出聲響,好像是在阻止他的離開。
這難道就是他要找的答案嗎?蘇杭里想著,腳也不受控制的向柜子走去,彷彿這一切都是有安排。
來到了那個柜子前,四周一切就好像停止了一般,蘇杭看著柜子,伸手正準備去打開。
思量了一番,又覺得不妥,手又收了回來。
柜子里的東西好像是感受到了蘇杭手的離開,又開始晃動,櫃門被撞的哐哐作響。
蘇杭皺起眉頭,這裡面該不會是有一隻小寵物吧,這麼能折騰。
他再次抬起手,想要拉開櫃門,卻發現有一股力量與他抗衡,他完全打不開這個門。
想到如此,又打算作罷,他將手收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櫃門上的木屑,將他的手劃了一道口子。
血,就這麼順著櫃門滑落到最底層的縫隙,櫃門好像是受到蘇杭血的影響,就這麼的彈開了。
蘇杭一看,裡面什麼都沒有啊。
「啊!好舒服!」
一個輕柔的女聲從蘇杭身後響起,蘇杭警覺的往後一看,只見一個白衣女子站在他的身後。
女子定眼看了看蘇杭,眨巴著她那雙大眼,將蘇杭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你……是蘇杭吧。」女子笑著問。
蘇杭不知這眼前的人是從哪冒出來的,更別說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見蘇杭一臉疑惑的表情,女子掩著嘴笑了起來,「哈哈哈,你這小娃可真是有意思的緊。」
「請問.……你是誰,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蘇杭看了看四周,這房間並沒有任何變化,她……該不會就是在柜子中的人吧。
「沒想到,老蘇頭居然讓你來接手了典當行,想必他一定出了什麼意外。」女子悠悠道。
蘇杭更加意外女子會說出這句話,張了張嘴想問點什麼。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其它不重要,你叫我三娘就好,以後典當行就交給你了,少東家。」三娘的聲音酥酥軟軟的。
蘇杭聽著點點頭,后又想起收藏櫃的事,問:「你……是從這個柜子出來的吧?」蘇杭指著柜子。
三娘笑,「是又不是又如何呢,以後你還會見到更多新奇的事情呢。」
「那你應該是屬於典當行的典當品啊!」蘇杭糾結的是這個,「我不能讓你走才是,典當行丟了東西,我不是得負責任。」
三娘被蘇杭這話給逗樂了,接話道:「你這後生可真是有意思,你把我放出來你就要負責任了,而且,我一個人走不出典當行的。」
「什麼我把你放出來,我可打不開這門,這門明明是你自己撞開的。」蘇杭辯解。
三娘抓起蘇杭流血的手,「沒有鑰匙,這櫃門是開不了的。」說罷,將蘇杭的手放了下來。
蘇杭看著自己的手,鑰匙?她說的鑰匙就是自己的血?
蘇杭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超乎他的想象,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著了魔,不知道典當行又是幹什麼的,更不知道這間漫無目的的屋子究竟有什麼東西存在。
他現在只明白的一件事,關於典當行的傳聞,有很大部分都是真的存在,而他也不知道未來會遇到什麼樣的事。
「有些事你以後接觸了就會知道。」三娘見蘇杭有些發愣,三娘說。
蘇杭點點頭,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照目前的情勢來看,一切奇奇怪怪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指不定和典當行有那麼些的牽連。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為什麼典當行會有這麼一個地方。」蘇杭見三娘大概是個明白人,於是問她道。
三娘自顧自的走在前頭,回答:「老蘇頭什麼都沒給你交代過嗎?」蘇杭點點頭,想著自己默不作聲走在前面的她也不知道,還是說:「父親走的突然,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典當行的事,以為一切都是和普通典當行的一樣。」
「所以現在看來,一切都不是你所想的?」三娘問。
「嗯。」
「那我簡單和你說一下吧。」三娘語氣略帶無奈,「這家典當行是你太太爺爺一手辦起來的,如你所見,典當行接觸的並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對於你來說是奇奇怪怪的東西,典當行不只是典當和金錢有關的東西,也包括一些虛無的東西。如今你接手了典當行,以後從少東家變成了大當家,你都得一個人扛著所有的事,必要的時候,我會幫你,典當行太複雜了,一時半會我沒辦法和你說清楚,大概就是這些。」
三娘簡單的介紹了一遍,蘇杭也明白了基本的事情。
虛無的東西,蘇杭想,三娘也是典當行儲存櫃中出來的,那麼她也是典當品,她又是為什麼把自己典當進來的。
「三娘,那你,算是什麼,為什麼能把自己典當進來。」蘇杭說。
三娘腳步一停,轉過頭勾起嘴角笑:「我啊,我是只可愛的小貓咪呀。」她話中帶著玩笑,又有幾分認真。
蘇杭半信半疑,也沒有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