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願意娶我嗎
到了地點,下了車。
葉大師從後備箱里,拿出一個大背包,然後由我們指路,上去了。
先是來到了之前蘇晴住的屋子。
我們三個進去以後,陰陽先生左看右看,說讓我們先出去。
不知葉大師在裡面搞什麼鬼,只聽到裡面咋咋呼呼的,蘇晴依靠在我身邊,苦苦地等待著。
再然後,葉大師打開了門,示意蘇晴進去。
蘇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滿是不舍,但還是一個人進去了。
我本想通過門縫看裡面,但卻發現,應該是葉大師的背包里有帘子,把門和窗戶全都擋住了。
本能我,我想跑到樓上,打開電腦監控,看看他們在裡面做什麼。
但是,我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覺得應該現在去做。
於是,我沒有通知他們,自行離開了出租樓。
在外面足足逛了有兩個小時。
我在美髮用品店,買了一頭女生假髮,特別長那種,戴在頭上,往前一撩,可以直接蓋到我胸口的。
又去玩具店,買了一個面具。本來我想要全白的,但是店家說那玩意怎麼會有,跟個鬼臉似的,於是我只好隨便買了一個花色的。
接著,我又去老服裝店,買了一身白色長袍,有點類似古代書生穿的。
當然,還有白色長靴。
準備好這一切的時候,蘇晴給我打來了電話,說她剛從房間里出來,問我在哪呢。
我說我一個人外出吃飯了。
蘇晴說,葉大師已經做法完畢了,開車回去了,家裡就她一個人,害怕。
我說我馬上到。
於是,我打著車,不到半個小時又回來了。
當然,為了掩飾我買的這些東西,我刻意拐到了雜貨店裡,買了垃圾桶,掃把、拖把等東西,一起塞到了背包里。
回到屋子裡看到,蘇晴就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挺著腰板,雙手在膝蓋上揉捏著褲子,惴惴不安的模樣。
見到我過來了,明顯神色恢復了許多,一把撲住了我。
她問我背包里是什麼,我說我買的掃把拖把之類的,算是給各個出租屋再添置一些工具。
我把這些東西放回了卧室里,尤其是假髮和長袍、面具、鞋子,我刻意塞到了床底,怕蘇晴發現。
然後,我回到一樓,問蘇晴剛才的情況。
提起這個葉大師,蘇晴的眼裡的憂愁更深了。
她說,她進去之後,就看到屋子裡被布置得異常籠罩,每面牆壁上都掛著圖畫,圖畫里都是看不懂的東西。
卧室中央擺著一個火盆,葉大師跟跳大神似的,手拿著一把劍,在火盆四周轉悠著,嘴裡還碎碎念著聽不懂的話。
忽地,葉大師往火盆里扔什麼東西,然後火盆里的火就猛地上升一下,又恢復正常。
然後,讓蘇晴躺在床上,他在蘇晴身上點了什麼穴位,蘇晴就感覺昏沉沉的,沒一會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一切都恢復正常了。
接著,葉大師又去了樓上的卧室,依照剛才的事,重新做了一遍。
葉大師做完這一切后,給蘇晴解釋說,在她昏睡的時候,他已經把那三個人的鬼魂給召喚而來了,並且屠殺乾淨了。
從此以後,蘇晴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聽著這些,我覺得這葉大師真是個騙子。
說白了,就是用一些奇怪的招式,來忽悠這些不懂的人,圖個心理安慰罷了。
蘇晴說,她還是很害怕,不敢一個人呆著。
我說沒關係,我一直在你身邊呢。
她又抱住了我。
她孱弱可憐的眼神,當真如同一隻受傷的小貓般,令人感到可憐和惋惜。
我抱住她,心想,如果不是因為那場夢,我可能現在已經跟蘇晴成為情侶了。
但是,我不能這麼做。
真的不能。
抱了一會,蘇晴說她餓了,我就去廚房做了點飯,端給她吃。
然後,我又去樓上,把她的筆記本抱了下來,讓她在沙發上寫作,我就守在旁邊陪著她。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張建國沈麗紅回來了,而林浩然和余夢琳應該是逛街去了,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回來,手裡提著大包小包,還很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蘇晴重重地打了個哈欠。
我也打了個哈欠。
畢竟,昨晚倆人都幾乎沒有睡覺,而蘇晴因為恐懼,一直處於神經衰落的狀態。
我說,我們回去睡吧。
蘇晴苦悶著臉,說不想回屋裡。
的確,遇到這種事,誰還想回去睡啊。
可是,總不能在客廳沙發上將就著吧。
蘇晴突然來了一句:「哥,我也不想在這睡,要不咱還去賓館吧。」
還去賓館?
我聯想起那晚,她跟我表達愛意的時候。
我其實不想去,畢竟一旦去了那裡,我原本對於今晚的計劃,可能就施展不了了。
可是,話到嘴邊,我卻吐了一句『行吧』。
我以上樓換件衣服的理由,讓她在一樓等一會,然後我把安眠藥粉,裝在了褲子口袋裡。
收拾了東西,我跟她去了附近最近的一家賓館。
當然不是跟上次一樣情趣式的,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賓館。
進去裡面,蘇晴先去洗澡了。
她像是無比害怕我會離開她似的,哪怕是洗澡,也要透過半透明的門,看著我是否在外面。
我則在外面熱了一壺水,倒了兩杯。
趁著蘇晴沒注意到我的時候,我把口袋裡的安眠藥粉,倒在了其中一杯里。
在蘇晴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我掐著點,喝下了沒有倒葯的那一杯。
接著,我親眼看到,吹乾頭髮之後的蘇晴,喝下了那杯水。
然後,我倆躺到了床上。
她一如既往地抱住了我。
我看出來了,此刻的蘇晴,之所以抱住我,是為了尋覓安全感,而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興許我現在主動吻她,她還會拒絕我。
睡意泛起前,她又跟我聊起了天。
她說,她現在不僅害怕那三個鬼魂,還害怕那個葉大師。
我問這有什麼可怕的?
她說,目前這個世上,除了她自己之外,只有兩個人知道自己曾經殺過人,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那個葉大師了。
如果葉大師去公安局舉報,那她就被抓進去了。
我笑著,說你想得太多了,他們干這行的,指不定都做了多少違法的勾當了,怎麼可能去公安局舉報你呢?他躲著還來不及呢。
蘇晴噘著嘴。
忽然,蘇晴說:「昆哥,如果這件事情過去了,你願不願意娶我呢?」
娶你?
猛地聽到這句話,我實在是驚訝了一下。
一個女孩,竟然如此平淡地跟一個還沒有確定關係的男人,說出『娶我』。
可見,她其實對我的依賴有多深。
我一時不知怎麼回答,略微慌張地說:「可是,我們差了十幾歲啊,你才二十四,我都三十五了。」
「這有什麼……」
說完,蘇晴竟然一隻手抓著我的手,兩隻手扣在一起,就像甜蜜的情侶般。
她頭枕在我胸膛上,頭髮的香味飄進我鼻孔。
猛然間,我仿若回到了少年時代,我好像就是那個林浩然,而蘇晴就是那個余夢琳。
埋葬在心底的、對於清純一面的蘇晴的愛,爆發了出來。
我猛地想抱住她,深沉地吻她,撫摸她,然後跟她道歉,說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才是罪魁禍首。
可是,我卻又不敢這麼做。
我聯想起了那個噩夢。
可是,噩夢只是夢,不過是大腦皮層毫無邏輯的幻想而已,根本無法證實。
如果因為這虛無縹緲的夢,而喪失了真愛,那是多麼令人痛苦的事情。
我內心無比的掙扎。
在我內心煎熬時,我才發現,蘇晴已經睡著了。
應該是安眠藥起了作用。
我叫了叫蘇晴的名字,確認她睡得很熟,於是我就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回到我家的卧室里,把白天買的假髮、白長袍、面具,白靴子,帶回賓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