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問過我的意思嗎
岑蓁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村裡人居然把她和田大牛放在一起說事兒了?
包括她的爹娘,竟然也以為她和田大牛有什麼。
「什麼?上門女婿?娘,您確定您不是在開玩笑?」
岑蓁差點沒有暴走,太離譜了。
「小蓁,你年紀也不小了,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了。找個老實本分的多好,你看大牛那孩子,肯干,又聽你的話。要是他能當上門女婿我和你爹睡著了都能笑醒了。」
岑蓁突然覺得悲哀,這個時代的女人就這麼沒有話語權。
哪怕她表現出跟以前的岑蓁不同來,可在紀氏的眼裡,女兒始終要嫁人。
岑蓁看向岑大海,結果,岑大海也是一個意思,她還能說什麼?
只能說,要想改變命運,就要靠自己。
田大牛同樣吃驚,怎麼會有這樣的流言。
不過因為有了這個流言,他倒是好好想了想他和岑蓁的事情。
岑蓁雖然年紀小了點,可長得漂亮,有能幹,如果真能娶了她,是他田大牛的福氣。
可是娶了岑蓁就不能當兵,他很煩惱,一夜未睡。
張二鑄的娘也聽到了這個事情,嘆氣道:「你瞅瞅人家大牛,沒爹沒娘,如今能娶了岑蓁這麼能幹的媳婦,你也天天跟小蓁在一起,咋就沒有大牛這本事呢?」
張二鑄的娘說的沒錯,張二鑄天天跟岑蓁在一起,壓根就沒聽說岑蓁跟田大牛有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他咋不知道?
暗惱田大牛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跟他說,還跟他說什麼他要去當兵。
氣的這就要去找田大牛。
「二鑄,你去哪裡?」
「娘,您別管了,我要去問問田大牛,他當我是朋友不。」
張二鑄的娘眼瞎心不瞎,這些日子沒少聽兒子在她耳邊叨叨,她知道兒子喜歡岑蓁,可這被田大牛捷足先登了,只能說他兒子和岑蓁沒緣分。
害怕張二鑄和田大牛打架,她戳著棍子就出門了。
李大嘴這幾天可是嘗到了甜頭,每天都有說不完的八卦。
果然岑蓁最近太出風頭了,提到岑蓁的事情,都有興趣說一嘴。
她那天看到田大牛在岑蓁家的院子吃早飯,她就能聯想到,岑家要招田大牛當上門女婿。
然後又看到岑蓁自己坐著,讓她娘去蒸饅頭,恁是說田大牛娶了岑蓁有苦頭吃了,肯定會被岑家當牲口使喚。
岑大海的腰有病,兒子又小,岑蓁又不賢惠,總之關於岑蓁的流言一下子傳遍了整個村子。
岑蓁在家裡搗鼓那些生石灰,兩個村裡的人牽著張二鑄的娘來了岑蓁家,還沒進門就高聲喊道:「小蓁,二鑄他娘找你。」
岑蓁從屋裡出來,果然看到張二鑄的娘被牽著過來。
「張嬸你怎麼來了?」
「小蓁,你快去看看吧,我家二鑄氣沖沖的跑去找大牛,我怕他們打起來。」
「為啥啊?」
「他們怎麼會打起來?」
「還用問嗎,肯定為你啊,小蓁,快去看看吧,要是兩人打出什麼事情來,你以後的名聲可不好。」
他們是不是打出事兒來,跟她的名聲有啥關係?
但岑蓁還是第一時間跑了出去,紀氏在後面喊,「小蓁,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啊?」
可是岑蓁都走遠了,根本沒人回答她。
張二鑄氣沖衝來了田大牛家,「田大牛你給我出來。」
田大牛不明所以,但是被人這麼叫囂,他火氣上來了,「哪個王八犢子喊我呢?」
出來后,看到張二鑄,他吃驚道:「二鑄,你腦袋被驢踢了?跑我這裡發什麼瘋?」
「田大牛,你乾的好事,現在滿村子的人都在說小蓁,你小子什麼時候開始對小蓁起歪心思的?」
張二鑄真的很憤怒,現在村裡人把小蓁說的一無是處,倒是覺得田大牛吃虧了。
他們知道啥,能娶到小蓁,是田大牛多少輩子修來的福氣。
要是小蓁願意就算了,可是他從沒聽小蓁提起過她喜歡田大牛,這突然冒出來的流言蜚語,肯定是田大牛這小子鬧出來的。
平時看他挺老實的,這是要逼小蓁答應啊。
「二鑄,我怎麼聽你這話不對啊,是你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對小蓁起了歪心思吧?老子警告你,很快小蓁就是我媳婦了,你要是敢肖想,老子廢了你。」
張二鑄冷笑,「田大牛,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為你能廢的了我?要是小蓁真喜歡你,願意跟你成親,我二話不說,祝福你們。要是小蓁不願意,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不會讓你得逞。」
「你敢!小蓁我是娶定了。」
張二鑄臉色鐵青,對著田大牛的臉就揮拳過來。
田大牛沒來得及躲,他是沒想到張二鑄真的對他動手。
「二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竟然為了個女人跟我動手?老子今天不教訓你,就不叫田大牛。」
兩人開始還能有個招式,後來根本就是扭打在一起。
從小一起長大,互相太了解對方了,誰也沒辦法佔上風。
「都住手。」
岑蓁一路跑過來的,胸口的氣都要喘不過來了。
看到兩人真的在打架,她更生氣了。
他們把她當什麼?貨物嗎?都沒有聽她的意見,就要給她的終身大事做主?
岑蓁的呵斥還是有效果的,兩人從地上爬起來,都是鼻青臉腫的,很狼狽。
「小蓁,你怎麼來了?」
張二鑄想露出一抹笑容,牽扯到傷口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張嬸去我家找我了,說你來找田大牛,我一猜你就是來打架的。」
田大牛說道:「小蓁,這事兒不怪我,你也看到了,是他跑來打我。再說了,婚嫁的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岑叔岑嬸子答應,我是很願意當上門女婿的。小蓁,你嫁給我,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岑蓁的面色很平靜,除了開始聽到這無稽之談的時候的吃驚,和後來的悲哀,現在她幾乎是冷漠的。
她的婚姻大事,她自己做主。
「大牛,我不知道村裡的流言是怎麼出去的,也不知道我爹娘是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的,但是我對你跟二鑄是一樣的,我把你們當兄長,並無男女之情。你們這樣私下裡爭鬥,問過我的意思嗎?」
張二鑄微微低頭,雙手捏拳,岑蓁的話已經很明白,他沒那個福氣娶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