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不是騙
季如風可是堂堂京城紈絝,怎麼可能讓自己被好奇心折騰死,於是他妥協了。
「好了,你說吧,你想要什麼好處?」
「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季如風恨恨的瞪了眼岑蓁,「我都答應給你好處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葛氏肯用普通的價格把那些地租給你了吧?」
「我告訴她,我會用那些地種中藥材,到時候把賺的利潤給她一成,她就答應了。」
岑蓁說的輕描淡寫,季如風跟聽天書似的,表情怪異。
「怎麼了?」
「你這不是騙她嗎?」
季如風嗤之以鼻,很不屑的撇撇嘴。
「我沒騙她啊,我確實要種中藥材,你那是什麼表情?」
岑蓁一臉奇怪。
季如風嗤笑道:「你也就騙騙不懂農事的葛氏,從未聽過中藥材還能自己種的,若是中藥材能自己種,那還了得,豈不是發財了。」
岑蓁咬蘋果的動作滯了滯,她該不該說她自己運氣好,遇到了葛氏這種不懂農業的人,若是換做其他人,估計肯定罵她騙子。
但是她確實沒有騙葛氏,她會讓葛氏得到應有的那份分紅的。
「說了你也不會信的,不說這個了。過個把月我魚塘里的魚就豐收了,到時候你的如意樓要不?」
「要啊,怎麼不要,不過價格怎麼說?」
「給你當然是最優惠的,比市面上低兩成怎麼樣?」
「才兩成啊?」
季如風很不滿,一副看奸商的模樣。
「兩成不少了,要是你能幫我聯繫到其他生意,我就再給你減一成。」
「本公子跟其他酒樓的掌柜東家可是很熟悉的,除了他們,我跟馮氏乾貨的掌柜也很熟悉。」
聽到馮氏乾貨幾個字,岑蓁的眼睛亮了。
馮氏乾貨是京城的人開的,幾乎每個府縣裡面都有馮氏乾貨的鋪子。
乾貨的種類很多,除了堅果,還有魚乾,牛肉乾,豬肉乾。
這可是大客戶。
岑蓁立馬露出諂媚的模樣,「季大公子,咱們什麼交情,價格好商量,你要是能幫我約出馮氏乾貨的掌柜,我再給你減一成,要是我跟馮氏乾貨的買賣成了,那以後我的魚,給你半價。」
「真的?」
「真的,我什麼時候說過假的。」
「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不過我很好奇,你的魚這麼低的價格,你還能賺到銀子嗎?」
「別忘了,我可是死水塘養的魚,不用給官府那筆稅收的。」
「算你鑽了個空子,死水塘真能養魚?」
「等你吃著我養的魚不就知道了。」
「岑蓁,這事兒咱們可說定了,你要是真談成了和馮氏乾貨的買賣,你的魚以後都是半價給我的如意樓。」
季如風再次確認了下,鳳凰鎮的水產品比京城還貴,因為魚又不能長途跋涉,所以只能在本地購買,要是岑蓁的魚只有市面上的半價,那真是賺大了。
「要是你不放心,我們可以簽訂一個協議。」
「協議就不用了,我信你。」季如風可不差這點銀子,只是生意人,肯定不會放著有利潤不賺,「對了,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已經打聽到了。」
「什麼事?」
岑蓁露出疑惑的表情,她沒讓季如風打聽什麼啊。
「就是朝廷支持開私塾那事兒,我打聽到了官府給每個開辦私塾的人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銀子也不少了,你猜我二叔是不是也在這些人裡頭?」
「我看難,官府一共就下發五十個文書,鳳凰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有這十里八鄉,多少人你算算,一共就五十個。你二叔能找到門路讓他包括在這五十個人裡面?」
季如風痴笑一聲,他不是沒見過岑大江,對岑大江家的情況也了解。沒有一點背景後台,想讓官府給他銀子?白天做夢差不多。
又聊了會兒,岑蓁就準備回家了,走的時候季如風想起一件事來,「你說的教我一種好玩的遊戲是什麼?」
「下回再說吧,今天時間也不夠了。」
岑蓁把這事兒忘得乾乾淨淨,本來看季如風這麼無聊,想著教他麻將,可是教麻將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到時候季如風學會了還不得沉迷其中。再說她自己,麻將打的那叫一個爛,每次都輸。
她可不想到時候賺的銀子都輸給季如風。
回到張家村的時候天都黑了。
「娘,我回來了。」
岑蓁渴了,端起桌上的冷茶壺就灌了起來。
喊了聲紀氏,沒人答應。
她放下茶壺,各個屋看了下都沒人,不光紀氏,岑大海和岑楓都不在家。
岑蓁乾脆搬個小馬扎坐在院子里等。
家裡的煤油燈是亮的,他們應該不會走遠。岑蓁知道,煤油燈應該是紀氏給她點的,怕她回來漆黑的害怕。要知道,這個年代哪怕是一點燈油都是浪費不起的。
頓時心裡暖暖的,包子父母的那點讓人無語的地方也就容忍了。
沒過一會兒,岑大海紀氏還有岑楓就回來了。
「姐。」
岑楓喊了一聲。
岑蓁站起身,幫忙拿木匠工具。
「爹娘,你們去幹啥了?這麼晚還出門?」
她看了眼岑大海,似乎比她出門的時候心情好了,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你九爺爺的孫子娶媳婦,特意讓你爹去給量量尺寸打一副柜子。你爹都說了他腰不好,可是人家說了,婚期還早,讓你爹不著急。」
紀氏言語里也忍不住洋溢出喜悅來,自家男人能幹被人重視是好事,難不成真的要讓未出嫁的女兒當家。
「可是他們為什麼非要爹打柜子啊?」
她爹的木匠鋪子剛剛開,村西頭張老四一家可是做了好多年,這成親是大事,九爺爺家也不是什麼富裕的家庭,打一副柜子可能要用一輩子的,一點草率不得。
「看你這丫頭說的,你爹我當年要不是因為家裡的活兒太多,現在估計都是木匠大師了。當年我的活兒可比村西頭張老四的好,就算是現在,也不差,要不人家肯花銀子讓你爹我打柜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岑大海今天說話豪情萬丈的,似乎有一種追憶熱血青春的情結在。
「爹,你今天心情很好?」
「當然心情好,等爹賺了很多銀子,就給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晚上岑大海已經睡下了,紀氏還點著煤油燈在做鞋。
「娘,能出來一下嗎,我想跟你說件事。」紀氏放下手裡的針線,披著衣服起身,跟著岑蓁來到她的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