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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等待

  已經是下半夜了,岑大江也沒有想到岑大河還沒有睡。


  今晚月光很亮,錢氏手裡的包袱看的清清楚楚。


  岑大河走過來,岑大江下意識擋在錢氏和岑瑤前面。


  「二哥,二嫂手裡的是包袱吧?你們出去方便還帶著包袱?」


  「這不是習慣了嗎,出門在外,小心點好。」


  岑大江的解釋聽上去倒也沒有什麼不對,岑大河點點頭,「那二嫂快去快回,就沒必要一起了。」


  這是害怕他們去通風報信,岑大江心裡有氣,他可是他二哥,他竟然不信他?可面上不敢表露。


  就算岑大河是他三弟,可也是卧龍山的三當家,當了土匪的人,誰知道他還會不會顧念兄弟情。


  岑大江遞了個眼色給錢氏,錢氏會意,抱著包袱出去了。


  錢氏慌慌張張去巷子口的一個茅廁,左右看看無人跟著,這才向右一拐,一直走。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錢氏還沒有回來,岑大河的臉色變了。


  「來人啊,去茅廁看看。」


  一個土匪出去很快跑回來,「三當家的,不好了,茅廁沒人。」


  岑大河怒了,「二哥,你老實說,二嫂是不是去通風報信了?」


  岑大江的臉色也變了,「老三,怎麼可能,我們是一家人,你二嫂怎麼會做出害你的事情。再說,我和小瑤還在這裡呢,她要是去通風報信,不是害死我們嗎。」


  「那她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回來?茅廁也沒有人?」


  「我,我也不知道啊。」


  岑大江眼神躲閃,岑大河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明天要是她都沒回來,我就殺了你們。」


  岑大河面色猙獰,岑大江嚇得瑟瑟發抖,幾乎都忘記了憤怒。


  這還是他的三弟嗎?


  岑大江和岑瑤被關了起來,岑瑤驚慌道:「爹,我好害怕,剛剛三叔的樣子真的像要殺了我們。」


  「你娘肯定會回來的,只要那些銀子沒事,咱們從這裡離開后就有好日子過了。」


  幸虧他聽了錢氏的話,沒有跟這些土匪摻和進去,真的是差點就萬劫不復了。


  錢氏一直走一直走,這三更半夜的,外面除了打更的,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她一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腳步都是深一腳淺一腳,總算到了一片小樹林。


  這小樹林她經常路過,所以知道。


  邊往裡走邊數,一直數到第九棵的時候才停下,左右看看無人,找了根粗樹枝開始挖。


  挖了好久才挖了個碗口大的坑,她急的冷汗都出來了。


  出來這麼久,岑大河肯定知道她不是去茅廁了,她擔心岑大江和岑瑤的安危。


  那些人可是土匪,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天空微微有些亮了,錢氏才把那些首飾和銀票埋好。


  記住是第九棵樹,她再仔細確認了下,這才離開。


  院子里,岑大河憤怒不已,「岑大江,都天亮了,二嫂還沒有回來,她是不是去報官了?還是去徐家通風報信去了?」


  「不是,肯定不是,三弟,我們是親兄弟,我是不會害你的。你相信我。」


  「我讓我怎麼相信你?再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如果錢氏還不回來,別怪我無情。」


  岑大河絕情的說道。


  「三弟,我們可是親兄弟啊,小瑤是你親侄女,你不能這麼對我們……」


  「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幾個土匪面面相覷,遲遲沒有動作。


  「怎麼了,叫不動你們是不是?」


  岑大河怒道。


  「不是的,三當家,我們手裡沒有能堵住他嘴的東西。」


  「不知道用襪子嗎?」


  立刻有人脫下襪子塞到岑大江的嘴裡,這一刻岑大江想殺了岑大河。


  太臭了,差點沒把他直接熏的暈死過去。


  「三當家的,怎麼辦?我們今天的行動還繼續嗎?」


  錢氏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裡,如果她去報官,或者通風報信,他們這次的行動無疑就是去送死。


  「再等等,不是還有時間嗎。」


  這時候岑瑤驚恐極了,極力剋制自己的恐懼,說道:「三叔,我娘不可能去報官,也不可能去通風報信,如果真的去報官或者去徐家通風報信,這會兒肯定官兵已經上門了。」


  岑大江來到岑瑤面前,岑瑤現在被五花大綁著。


  「小瑤,告訴三叔,你娘去哪裡了?」


  「我,我不知道。」


  銀子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這些人是土匪,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們手裡有銀子,肯定會奪走的。


  岑大河沒有生氣,反而語氣更加和藹了,「小瑤,我是你三叔,跟三叔都不能說實話嗎?」


  「三叔,我真的不知道。」


  岑瑤嚇得在發抖,可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


  岑大河的耐心被磨光了,他站到岑大江面前,一腳踹翻了他,「岑大江,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們?告訴你,我殺過人,自從上了卧龍山,我就已經不是以前的岑大河了。再問你一遍,錢氏去哪裡了?」


  岑大江被五花大綁側躺在地上,嘴裡嗚嗚嗚的,額上青筋直冒。


  岑大河腳踩在他的身上,拿掉他嘴裡的襪子,「你想說了嗎?」


  「老三,我真不知道那娘兒們去哪裡了,等她回來,我非收拾她不可。」


  岑大江恨恨的說道。


  岑大河又一腳踹到他身上,這一腳沒有留情,疼的岑大江臉都漲得通紅。


  「岑大江,你和你女兒沒有多少時間了,看見沒有,等這炷香燒完,你們的命也就到頭了。」


  一炷香燒完了,可錢氏依舊沒回來。


  岑大河猛地踹了岑大江幾腳,「瑪的,你是在逼我啊。」


  「來人,宰了他們。」


  岑大河對手底下的人說道。


  這些人都是土匪,對殺人並不陌生,聞言拔出刀就走向兩人。


  岑大江到現在才確定岑大河是來真的,他雙腳在地上打顫,想要爬起來,可惜這個姿勢被五花大綁著根本爬不起來。


  「三弟,你不能這麼做啊,我是你親哥。」


  岑瑤也哭起來,她不想死。


  岑大河背對著他們,根本不理會岑大江的叫喊,還吩咐人把岑大江的嘴重新堵起來。


  就在土匪要手起刀落,岑瑤兩眼一翻暈過去的時候,錢氏回來了。


  「開門,快開門。」


  岑大江的心落下了,可他被嚇尿了,這時候什麼形象尊嚴都能拋到一邊了。


  岑大河命人把錢氏抓了起來,「二嫂,這麼大半夜過去了,你去哪裡了?」


  「我去看病了,當時肚子痛的實在受不了了,我就去了醫館,大夫給我扎針,才耽誤了這麼久。你看,這是我抓的葯,還有這個,是大夫的處方。還有身上有針孔,要不要給你看看?」


  錢氏掙脫抓她的人,把大夫的處方,手裡的葯都拿給岑大河看。


  岑大江憤怒的大罵:「你這個臭娘們,你去之前不知道回來說一聲啊,你差點害死我和小瑤,你這個蠢貨。」


  錢氏委屈的哭泣道:「我都差點見不到你們了,大夫說,幸虧我去的及時,不然我就死了。你不心疼我,還罵我,你這個混球。」


  夫妻倆就這麼吵起來,岑大河蹙眉,「夠了,都別吵了。」


  兩人還在繼續罵,岑大河怒了,「閉嘴,再吵把你們丟河裡去。」


  兩人終於閉嘴了,院子里也安靜了。


  岑大河命人給岑大江和岑瑤鬆綁,說道:「二哥,二嫂,你們別怪我,做我們這行不小心就得丟命。這樣吧,今天你們就別去了,就在這裡休息,等我們回來。」


  現在還早,到晚上才行動,岑大河命人去休息,兩個時辰后,出門蹲點。


  岑大江三人被關進了屋裡,雖然岑大河沒殺岑大江他們,可還是不信任他們。


  這也算因禍得福,不用跟他們一起打家劫舍。


  「她娘,多虧你懂我的意思,我不是故意罵你的,我是罵給老三聽的。」


  岑大江滿臉的心疼,錢氏用手摸著岑大江被踢的傷痕纍纍臉,嗔道:「我知道,我還能怪你不成。她爹,倒是你吃苦了,被打成這樣。老三咋變的這麼狠呢,你可是他親哥,他都敢殺你?」


  「誰說不是,我可是他親哥,這老三也太狠了。你說的對,他們乾的都是掉腦袋的事情,我們不能摻和。」


  「那現在咋辦?要是我們再跑,再被抓回來,老三會不會真的殺了我們?」


  錢氏擔憂道。


  「咱們的銀子呢?」


  「放心吧,我已經妥當的藏好。」


  「今天幸虧你機靈,想好了理由搪塞過去,不然真是麻煩了。」


  「她爹,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現在不行,小瑤還暈著呢。再說,外面還有守門的,再走結果一樣。反正我們是被關在這裡的,我們乾脆不走了。要是老三成功了,他肯定不會殺我們了。說不定我們還能得到點好處,要是老三沒成功,

  官府找到這裡,我們也是受害者。」


  岑大江的臉上滿是算計,錢氏心裡依舊擔心,可是仔細想想岑大江說的又對。


  很快,兩個時辰過去了,岑大河帶著人離開,留下兩個留守。


  岑大江三人因為有了對策,所以很安分。一直到了晚上岑瑤才醒過來,三人緊張不已,不知道等來的是岑大河還是官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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