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不是輕易放過
「二哥,我也看出來了,娘對二嫂成見很深,這樣吧,你讓二嫂把偷娘銀子的經過寫下來,然後簽字畫押給我,你們就離開吧。」
岑大江有點不敢相信,岑大河這就放過他們了?看到岑大江的表情,岑大河不悅道:「二哥,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我的,肯定覺得我很冷血是不是?我都跟你說了,這是規矩,你真當我是那種沒有人性的人嗎?這是我們大當家的定下的規矩,沒人能破壞
。主要是要抓住你們的把柄,你懂我的意思吧?我也是沒辦法,你要理解我。」
岑大江哪裡還敢說半個不字,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們,他簡直內流滿面了。
一個勁的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這就去寫,讓你二嫂簽字畫押。」
回到屋裡,錢氏焦急的問道:「咋樣?老三答應讓我們走了嗎?」
「答應了。」岑大江直到現在才決定是活過來了,再等把錢氏藏好的銀子挖出來,他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徐家現在也沒了,至於陳大娘,家裡被搶個精光,嚇得半死,據說現在瘋瘋癲癲的,根本不可能去找岑大江一家的麻煩。「太好了,我們今天就走吧。」錢氏真的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而且她心裡記掛著埋在樹下的那些銀子,可突然反應過來,「老三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讓我們走,不會有什麼陷阱吧?之前不是說要幫他們做一件
事?」
想想他給老大一家下的套,她就不寒而慄。
岑大河根本不是為了讓岑大海入伙,他是想讓岑大海一家當替罪羔羊。
他是卧龍山的三當家,走鏢根本不成問題,他們自己就是土匪,還怕土匪搶?
為的只是等到走一筆大的鏢,到時候謊稱被土匪搶了,實在是全部落入自己的腰包。到時候就把岑大海這個合伙人推出來頂包。
「應該沒有陷阱,因為想走也是有條件的。」
岑大江坐下,眼神有點躲閃,不知道怎麼開口。
錢氏會偷家裡的一百兩純粹是為了救他,要是白紙黑字寫下來認罪,豈不是等於在錢氏的頭頂懸了一把刀。
「什麼條件?」錢氏不蠢,某些方面比岑大江還精明,見岑大江一副難以開口的模樣,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爹,你快說啊,想急死我?」
「老三說,讓我把你偷爹娘銀子的事情寫下來,讓你認罪簽字畫押,有了這個在他們手裡,他們才能放心讓我們走。」
錢氏恨得咬牙切齒,「老三這也太狠了,這不是等於我們一直要被他要挾?」
「唉,要不,我跟他說,讓他安排我去做一件事,這樣就是我的把柄在他的手裡,不會連累你的。」
錢氏心裡感動,岑大江能如此為她著想,她犧牲一點也值了。
「她爹,你以後一定要對我好,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呸呸呸,什麼做鬼,你會長命百歲的。」
「活那麼大歲數幹嘛,成老妖精了。」
錢氏嘴上這麼說,可面上一片歡喜,對岑大江的反應很滿意。經歷了這些事情,岑大江對她比以前更好了。
她要的就是這些。
錢氏認了罪,簽字畫押,這東西以後就是一把懸在錢氏頭上的刀了。
白紙黑字,想賴都賴不掉。按照大齊的律法,一百兩,足夠錢氏被發配到邊塞了。
「她娘,我們終於自由了。」
岑大海一家已經離開,臨走的時候岑大江把契約讓岑大海收好,並且千叮嚀萬囑咐,先不告訴岑蓁,岑大海也答應了。
岑大江得到岑大河的許可,是一刻鐘都不想在家裡待了,三人收拾東西就這麼徒步往城裡走去。
「你跟著岑大江一家,看看他們去哪裡。」
岑大河對岑大江很了解,連他給的五十兩都還給他了,還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離開,要說沒點貓膩他是不信的。
「爹,三叔的欠條給了?」
「嗯,給了,收著呢。」
岑大海背對著岑蓁,趕著驢車。
「哦,那就好,爹你可收好了。」
「我知道。」
岑蓁並未起疑,回到家時候才黃昏時分。
伍大虎告訴岑蓁,石墨寒派人來告訴她,回來後去一趟他的府上。
岑蓁喝了口水就去了將軍府。
方大金上鉤了,他又找董掌柜進那些劣質的木料,董掌柜告訴他已經有人付了定金,高價收購他的那些劣質木料。
本來方大金是不信的,有銀子買那些劣質的木料何不去買好木料。
他換了家買劣質木料,可那個掌柜的告訴他的跟董掌柜說的一樣。
讓他驚訝的同時,看到了商機。
在鳳凰鎮這個地界,誰敢跟他搶這些生意。
他用董掌柜家人的命要挾他,把那些劣質的木料都賣給他,並且讓他聯繫其他有劣質木料的商家,所有的劣質木料他全部收購。
董掌柜過來通風報信,並且已經收拾東西,一家人離開了鳳凰鎮,相信要不了兩天,方大金就知道自己被騙了。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這個主意是岑蓁出的,下一步她當然心裡有數,石墨寒是特意來徵詢他的意見的。
「哼,方大金為富不仁,這次就讓他吃一點虧,長點記性。咱們連夜把那些劣質木料全部送給窮人。」
夜裡,方大金存放劣質木料的倉庫里,不停的有人在搬運木料。那些看守的人,早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這一夜,所有鳳凰鎮普通百姓家的門口都多了一些木料,這些木料可以給他們打造桌椅推車,多少都能幫他們省下一筆開銷。
一夜之間,他整個倉庫的劣質木料都沒了。那個什麼收購劣質木料的商人他也沒見著,而董掌柜一家早就不見了人影。
要是現在還不明白自己被耍了,他真是豬腦子了。
「到底是誰在坑我?」
方大金氣的一掌拍到桌子上,桌上的茶盞顫了幾顫,裡面的茶水灑了幾滴到桌上。
「老爺,昨晚王發看到一個人在倉庫附近,會不會是她?」
管家說道。
「讓王發進來。」
王發被關進牢里,是方大金花了五百兩保出來的。其實王發表面上是方大金的手下,實則是方大金外室的弟弟,也就是方大金的小舅子。
「老爺。」
王發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他要是再出錯,真怕方大金會把他丟河裡餵魚。
「你昨晚看到什麼了?」
「我,我好像看到……」
啪……
一個茶盞從他的耳邊飛過,「你特么的再結巴,我把你扔河裡餵魚。」
王發嚇得直哆嗦,「我看到當初跟著季如風的那個小廝,但是明明那是個男人,可昨晚怎麼變成個姑娘?」
「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那小廝長得好看,我對他印象深。可昨晚她怎麼變成姑娘了?」
「你這個蠢貨,那個小廝難道不能是女扮男裝嗎?給我去查,把鳳凰鎮翻過來也要查到她是誰。」
王發退了出去,管家說道:「老爺,我倒是想起個人來。」
「誰?」
「就是上回您要把她送去怡紅院的那個鄉下丫頭。」
「是她?」
方大金眯眼,面露猙獰,「憑她一個鄉下丫頭也有這能耐?我不相信。能一夜之間把我的木料從倉庫搬得一根不剩的,這個人的能量不小。難道是季如風?」
「會不會是廖大夫找人乾的?他上回就起疑了,這次設了圈套害我們?」
「不要在這裡瞎猜了,先把那個鄉下丫頭給我找出來。還有,董掌柜抓住了嗎?」
「還沒有,我已經派人去追。」
管家小心的答話,人都已經跑了一天一夜了,哪裡還能抓得到。
可他不敢說,這次方大金損失慘重,如果他敢實話實說,說不定被丟到河裡餵魚的就是他了。
「老爺,到底是誰在跟我們作對,我聽說昨晚鳳凰鎮家家戶戶的門口都出現一些木料。那些就是我們倉庫的木料,他們這麼做分明是故意的。」
「跟你說了,別再說這個,給我去把姓董抓回來,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再不然,把那個鄉下丫頭也給我抓回來。」
方大金怒吼道,管家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轉身去按吩咐做事去了。
被派去跟蹤岑大江的人回來了,岑大河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三當家,什麼都沒發現,他們進了城住了間最便宜的客棧。然後我等了一宿,沒什麼別的舉動就回來了。」
「你說真的?他們真沒什麼異常的舉動?」
「沒有,我守了一夜呢。」
跟蹤的人打了個哈欠。
「他們也沒有發現你?」
「肯定沒有發現,我一直都很小心。」
「你去睡覺吧,辛苦了。」岑大河從懷裡掏出二兩銀子丟給這個手下,「辛苦了。」
手下高興極了,接住銀子睡覺去了。
客棧里的岑大江一直對外面看,發現昨晚跟蹤的人不見了,這才真正的放心。
「她爹,幸虧你記性好,記得見過那個人,不然要是被老三知道我們藏了那麼多銀子,肯定會搶去的。」
錢氏心有餘悸道。「嗯,老三比以前精明多了,咱們以後還是要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