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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坦言

  季耀宗更害怕了,「將軍,我們季家一直本本分分啊,從未因為公主的關係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一直都本本分分?那些將士用的劣質兵器,你敢說沒有你們季家的份?」


  「我……我……是被逼的。」


  石墨寒曾經調查過,三分之二的劣質兵器里,只有一點點是季家,這種情況很奇怪。


  還有一批精緻的兵器,也是季家。


  如果季家真的為了牟利,不擇手段,就沒有必要這麼做。


  他們是為了彌補。


  所以,石墨寒給了他們季家機會。


  不然在他拿到那封信的時候,就已經上奏朝廷,對季家抄家了。


  然而那樣做了,背後推出季家當替死鬼的人該幸災樂禍了。


  四家有背景的商人,唯獨季家被推出來,這事很明顯,是其他三家聯手乾的。


  季家想要擺脫的意圖,已經引起其他三家不滿。


  石墨寒眼裡閃過狠厲,這些人不顧將士的死活,只顧利益,欺上瞞下,簡直死不足惜。


  如果不是為了保證將士們的正常生活,他真恨不得直接把那些人全部碎屍萬段。


  可這軍需這塊不是小事,一旦這邊出現差池,邊塞那邊的將士就要受苦了。


  他不但要查,還要謹慎的查,在確保軍需物品能正常供應的情況下查。


  季耀宗很不想承認,可他已經被逼到了盡頭。


  或許跟石墨寒坦言,才能有一線生機。


  外人都以為他們季家靠公主,可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公主早就不管事情。就算季家現在被滿門抄斬,估計公主都不會說個不字。


  季耀宗心裡恨極了,都怪他二弟,怎麼能做出那麼荒唐的事情,讓公主不但對季家如今沒有感情,反而還徒增了恨意。


  「我把那封信給你的目的,你該知道,是給你們季家一條生路。如果你願意配合我,這件事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願意,我願意。石將軍,您說,我該怎麼做?」


  「一點點的分解其他三家,全部換掉。」


  季耀宗驚恐的看著石墨寒,「石將軍是打算全部換掉?」


  「危害大齊將士性命的人,留著何用?另外,選擇合適的商家,一點點接手軍需事宜。這件事非同小可,關係到邊塞將士的安危。你需要謹慎行事,我要的結果就是,運到邊塞的東西,必須都是上品。」


  「石將軍的意思是,讓我們季家一家獨大?」


  讓他選擇商家,他們新來的怎麼可能斗得過他們季家,這是石墨寒給他的好處?


  「我不管誰家獨大,總之運送到將士手裡的東西必須都是上品。賺你該得的銀子。」


  季耀宗心裡明白,這個差事不好辦。


  其他三家不是傻子,想要扳倒他們和他們背後的勢利談何容易。


  可是石墨寒說的,對他來說又是個巨大的利益,乃至於讓整個季家翻身。


  如果事成,季家就不是這個季家了。


  反正都是死,不如試一試,或許還能就是另一番局面。


  岑蓁被戒巴帶到了廚房,她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過和鍋鏟。


  一個和尚站在鍋邊,用巨型大鏟子炒菜。


  今天的齋宴起碼有上千人,也難怪要如此燒菜。


  廚房裡的和尚們都忙的很,可突然出來個女施主,還是引起了注意。


  「女施主,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快離開。」


  岑蓁是被戒巴拉著來的,看到都是大和尚,她有點進退兩難。


  聞言,立馬說道:「大師,我這就離開。」


  可戒巴不幹了,「師父,女施主快餓死,你給點齋飯給她吃吧。」


  岑蓁暈倒,差點沒捂住戒巴的嘴巴。


  她什麼說自己快餓死了。


  然而那些大和尚看她的眼神怎麼像看騙子?


  確實是,她好好的,哪裡有半點像餓死的模樣。


  估計這些大和尚都以為她騙戒巴,戒巴畢竟是個才四五歲的孩子。


  她很想說,她不是為了齋飯騙孩子的騙子……


  「那個,不是……」


  「女施主,騙人可不好。金光寺每年臘月二十九都有齋宴,雖然人多,可基本上都能保證上山就有齋飯吃。」


  一個大和尚雙手合十,已經認定岑蓁騙戒巴。


  岑蓁心裡有氣,她什麼時候騙人了。


  可這裡是佛門凈地,而且又是個誤會,她能說啥。


  乾脆啥也不說,轉身離開。


  戒巴跟著後面喊,「女施主……」


  被他師父給拉了回來。


  「以後不要什麼人的話都相信。」


  戒巴眨巴著大眼睛,「女施主是好人。」


  「好人還騙你,她哪裡像要餓死了?小戒巴,你長點心眼吧。」


  一個正在灶台里添柴的師兄說道。「就是,雖說這些施主大多數都給了香油錢,可是也有些,真的是為了多得到點齋菜就不擇手段。我記得,去年有一個騙我們說他娘在家裡快死了,就想吃一口金光寺的齋菜,讓我們多給點。後來是戒嗔師


  兄下山,正好遇到此人,詢問他母親的情況才知道,原來這位施主的母親早就不在了,哪裡有他說的那回事。真是罪過。」


  大家都認定戒巴被騙了,戒巴懵懵懂懂的。


  可心裡還是認定了岑蓁沒有騙他,是好人。


  岑蓁獨自坐在外面生悶氣,她還能跟個孩子計較嗎。


  戒巴也是好心,可被人冤枉確實也是難受。


  想著要不就這麼下山?


  可這麼多路,不吃點東西,她可能真的要餓死在路邊。


  有了,她自己去山上找點吃的不就行了。


  來了這麼久,山上找食兒這種事對岑蓁來說已經不是難事。


  對於以前野營才能體驗的生活,現在隨時都能體驗。


  葛氏的那個院子離後山那麼近,岑蓁經常沒事就跟著伍家兄弟去捉點小野味。


  什麼山雞,野兔,設個小陷阱抓上一兩隻還是沒問題的。


  說干就干,吃完就下山。


  她呲溜一下竄進了金光寺的後山,設了個小陷阱,等待兔子上鉤。


  後山可能很久沒有人捕獵了,所以很快就有一隻兔子掉進了陷阱里。


  岑蓁拿到河邊去處理,她擔心河水這時候都結冰了,還好沒有完全結冰。


  哼著曲子處理完兔子,撿了點乾柴架起了燒烤架子。


  自從知道石墨寒身上隨時帶著鹽巴之後,她也有了這個習慣。


  沒有用任何調味料,僅僅是單純的烤,外加一點鹽巴,這兔肉便鮮香焦黃,讓人食慾大開。


  吃的正歡的時候,突然一幫子和尚過來圍住了她,岑蓁都來不及把這些殘渣收拾掉。


  在佛門凈地吃葷,確實不好。


  自知理虧,趕緊站起身,賠禮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這裡離寺院很遠了。」


  確實是啊,她很小心的,特意還走了大概一里多路才烤的。


  這都能聞見香味追過來?


  和尚們怒目而視,看了看那些兔子的殘骸,都面色鐵青。


  有人嘴裡已經開始說,罪過罪過。


  「女施主,你不僅騙我的小師弟,還偷山上村民養殖的用來下蛋的雞,你實在是……請跟我們走吧,這件事,必須要給村民一個交代。」


  岑蓁傻眼了,她什麼時候偷雞了,這是兔子,野兔。


  「我沒偷雞,你們看仔細了,這是野兔。」


  岑蓁指了指那些野兔的骨頭,跟家養的雞差遠了,根本不是一個樣。


  「女施主,你還是回去解釋吧。」


  岑蓁簡直肺都要氣炸了,今天這是怎麼了,頻頻被誤會。


  而且還被誤會的離譜,這分明是野兔,怎麼就成了她偷了家養的雞了。


  她很想反抗,可是這些人都是武僧,她根本沒把握能打贏。


  跟著這些和尚回了寺廟。


  禪房的門被敲響。


  「進來。」


  「主持,剛剛山上的村民來哭訴,有人偷了他家裡的十幾隻雞,現在偷雞的人已經抓到。您看……」


  「我一會兒就去。」


  「是。」


  季耀宗道:「大師連村民的事情也要管嗎?」


  「那些村民都是幫助寺廟裡種菜的,不能不管。」


  光寺里的幾個人種菜,可不足以支持這麼大型的齋宴。


  每年金光寺也會拜託那些住在山上的村民多種一些,作為報答,村民們有什麼需要可以求助寺廟的僧眾。


  比如家裡的地被野獸侵害了,又比如有盜匪上門,金光寺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大師,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如何?」季耀宗說道。


  跟石墨寒談過之後,他的心裡敞亮多了,已經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


  雖然前路茫然,但是好歹有了一絲希望。


  不然現在他哪裡有心情跟著智明大師去看什麼偷雞賊。


  智明大師對石墨寒道:「石將軍何不也一同前往。」


  「好。」


  岑蓁被帶到村民面前,村民看到是這麼個小姑娘偷了他的雞,有點吃驚,不過頓時就哭喊道:「那些雞是我賣了給我娘看病的雞,你都偷走了,我娘的病可咋辦啊?」


  「施主別急,我們主持馬上就來了,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和尚們都認定了是岑蓁偷的雞,戒巴跑出來,「姐姐不會偷雞的,你們肯定抓錯人了。」


  連女施主都不喊了,直接喊姐姐。


  岑蓁牽了牽嘴角,總算還有一個說公道話的。「戒巴,等下次來,姐姐給你帶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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