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換掌柜
張合點頭,「東家,我就想去製作煙花的作坊,不想留在鋪子里當跑腿。」
「那好,你去作坊吧,工錢按照現在的給。」
事情解決后,程幕帶著馬匹回了將軍府,可事情並沒有從根本解決。
今天的事情定然是金馬車行在背後搞鬼,岑蓁讓伍大虎約了其他幾個車行的掌柜出來,在酒樓擺了一桌。
這點銀子是要花的,做生意少不了跟車行打交道,沒有車行的支持,那就是寸步難行。
約了三家車行的掌柜,結果只來了一家。
「胡掌柜肯賞光,小女真是感激。」
胡掌柜笑了笑,「岑東家,我今天會過來,其實不是為了吃飯的,是為了把這個交給你。」
他從袖口掏出一張請帖來,岑蓁沒有接,詢問道:「這是?」
胡掌柜把請帖放到桌上,「岑東家打開看看就明白了,在下告辭了。」
岑蓁也沒有想到金馬車行在鳳凰鎮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居然能讓其他車行的掌柜都馬首是瞻,唯命是從。
她打開桌上的請帖,金馬車行的掌柜兒子娶親。
他這是要給她機會「和解」?
回到鋪子,有人在等著岑蓁。
「東家,這個人說是找你的,可問他什麼事情又不說。」
岑蓁打量著來人,穿著打扮跟那日在金馬車行見到的夥計一樣。
「大虎,打包四個煙花給他帶走。」
「哦。」
夥計一直沒說話,聞言笑道:「岑東家果然是明白人,我們掌柜說了,以後合作的機會多著呢,何必為了一點點小事情傷了和氣。今天是我們公子大喜的日子,歡迎岑東家去喝杯喜酒。」
「勞煩你回去告訴你們掌柜,我一定去喝喜酒,還會準備一份大禮。」
金馬車行的夥計走了,伍大虎怒道:「這金馬車行有完沒完,他們這是想幹什麼?」
「當然是想我們低頭認錯,還要賠錢。」
岑蓁冷笑。
「可東家,這件事分明是他們的錯,我們憑什麼認錯還要賠錢?剛剛那四個煙花就這麼白給了?」
「當然不會白給,看著吧,今天不是他兒子的喜酒嗎,我會送給他一份大禮的。」
岑蓁面不改色,可心裡的火氣也已經上升到了一個爆發點。
金馬車行欺行霸市,看她好欺負,今天就讓他見識一下,螻蟻也有強大的一面。
何況她可不是螻蟻。
晚上,岑蓁準時來喝喜酒,還帶了一車的煙花,總共十個。
伍大虎推著板車跟著下人從後門進去,岑蓁被下人客氣的迎了進去。
之前的四個煙花就是敲門磚,金馬車行的掌柜看到了岑蓁的「誠意」,對下人都打了招呼,岑蓁來了好好招呼。
如今看到岑蓁又帶了禮物來,自然是客客氣氣的。
因為跟金馬車行鬧了不愉快,加上最近岑蓁的鋪子也著實在鳳凰鎮火了一把,所以認識岑蓁的人不少。
對岑蓁和金馬車行掌柜之間的過節略知一二的人也不少。
「看吧,這不是乖乖低頭了,只要在鳳凰鎮做生意,還能繞過車行?只要金馬車行不點頭,誰敢租車給她用?」
「唉,還是太小了,不知道人情世故。」
「應該說不知道天高地厚才對。」
幾個人坐在一起哈哈大笑起來,一點沒有避諱岑蓁的意思。
岑蓁冷耳聽著他們的話,並沒有插嘴,也沒有反駁。
金馬車行的掌柜今天穿的很隆重,滿臉喜氣。
還請了戲班子唱戲。
就在大家喝的正熱鬧的時候,空中亮起了五彩的煙花,艷麗極了。
在鳳凰鎮這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可煙花價格不便宜,能燃放的起煙花的都是有錢人,這就是身份。
金馬車行的掌柜正得意,他的這些煙花可是一文錢都沒花。
岑蓁低頭吃菜,今天的伙食不錯。心裡默默數著個數,現在已經燃放到第九個了,她總共送了十四個,還有五個。
整整十四個全部燃完了,岑蓁也吃飽了。
嗯,燃完了才好要賬。
就在賓主盡歡的時候,岑蓁突然站到桌子上,嚇壞了一桌子的人。
站得高看得遠,其他桌上的客人也都紛紛看過來。
「爹,她要做什麼?」
正在敬酒的新郎問他爹,金馬車行的掌柜順著他兒子的手指看過去。
岑蓁穿著紅色的棉襖,站在酒桌上格外的顯眼。
金馬車行掌柜的臉都黑了。
今天是他兒子大喜的日子,這個死丫頭要做什麼?
「爹,你快去看看啊,這不是要讓人看笑話嗎?」
新郎急了。
別說新郎急了,他爹也急了。
這麼多客人,岑蓁站在桌上,這人丟大了。
金馬車行的掌柜黑著臉來到岑蓁這裡,「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跟大傢伙兒說道說道最近發生的事情。」
岑蓁一臉笑嘻嘻的,跟金馬車行掌柜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想說什麼?」
金馬車行的掌柜咬牙切齒的,他給旁邊的夥計使了個眼色,讓人拉岑蓁下來。
可大多數夥計上回都吃了岑蓁的虧,並不敢貿然上前。
岑蓁說道:「大家都聽我說,金馬車行的掌柜欺行霸市,不守時,不顧顧客利益,這樣的車行,你們敢信任嗎?」
底下的人沒人答話,岑蓁也沒打算有人附和她。繼續說自己的,「我是岑記炮竹鋪子的東家,我之前在金馬車行租了馬車,約的時間是卯時,然而金馬車行的馬車到了午時才姍姍來遲。不僅如此,他還不退定金,我上門討要回定金后,他便聯合其他車行
,不租給我馬車。這樣的車行,你們覺得真的應該存在嗎?這樣的欺行霸市,不顧大家的利益,根本就是鳳凰鎮商人之恥。」
岑蓁說的字字珠璣,句句有力。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其中不乏曾經吃過虧的,後來無奈之下妥協的商人。
對岑蓁的話感同身受,可是沒有人站出來附和,說到底還是害怕金馬車行,得罪不起。
「把她給我拉下來。」
金馬車行的掌柜臉都氣綠了,招呼人去拉岑蓁。
可是桌子根本無法承受這麼多人一起上來,就在桌子要翻的時候,岑蓁跳下桌子,又上了另一個桌子。
「金馬車行的掌柜借著兒子成親,跟我要了十四個煙花,每個二十兩,就是兩百八十兩,這個銀子他想賴賬,我就問問大家,買東西是不是要給銀子?大家覺得金馬車行的掌柜人品是不是很有問題?」
岑蓁身手靈活,金馬車行的那些夥計根本拿她沒轍。
金馬車行的掌柜臉色更差了,「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賴賬了?」
「這麼說,你是打算給銀子?那好,現在給,一共二百八十兩。」
金馬車行的掌柜就算想賴賬都賴不掉,十四個煙花當著所有賓客的面燃放的。
他就算想把煙花還給岑蓁,也還不了了,這銀子是非給不可。
金馬車行的掌柜也不知道是擔心岑蓁繼續搗亂,還是良心發現,居然真的把二百八十兩當場就給了岑蓁。
「你快下來,今天是我兒子大喜的日子,若是在胡鬧,我就報官。」
岑蓁達到了目的,自然不會糾纏,拿著銀票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伍大虎也從賓客里起身跟在岑蓁身後離開,他有點擔心,「東家,今天我們可是把金馬車行徹底得罪死了,以後可怎麼辦?」
「不用擔心,你信不信,用不了幾天金馬車行就要換掌柜。這幾天的貨物,你提前一天給人家用推車送去,哪怕多給點車夫腳力錢。」
「好。」
伍大虎雖然不明白岑蓁的話,為什麼金馬車行會換掌柜,可還是按照岑蓁吩咐的去做。
岑蓁大鬧金馬車行掌柜家的事情,一下子就傳遍了,那些曾經吃過金馬車行虧的人都紛紛叫好。
可也有人並不覺得岑蓁能討到好,金馬車行能在鳳凰鎮立足這麼多年,能讓一個小丫頭這樣掃了面子就算了?
事情發生三天後,岑蓁正在鋪子里忙,她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卻接到一張請帖。
「醉香樓?是何人送來的請帖?」
「是個夥計,他說他們東家恭候東家的大駕。」伍大虎一頭霧水,問那個人也不說是誰,送完請帖說了這話就走了。
這話聽著怎麼不對味,好像並非什麼恭敬的話,反而有種你等著瞧的味道在。
岑蓁看著請帖,猶豫著要不要去。
「東家,這來路不明的請帖還是不要去了。」
伍大虎說道。
「最近我們沒得罪什麼人吧?」
「要說得罪也就是得罪了金馬車行。」
伍大虎還是擔心這件事,岑蓁說金馬車行會換掌柜,可是他今天早上還見到金馬車行的掌柜好好的在金馬車行里呢。
「那就對了,所以我一定要去。」
岑蓁看看時辰,也差不多到請帖約定的時間了。
交代了一下鋪子里的事情,她去了醉香樓。
小二帶著岑蓁上了二樓,推開包廂的門,一個穿著狐皮大氅的男人背對著門口站著。
「金馬車行的東家果然氣度不凡。」
岑蓁走進來,並未因為自己的年紀而覺得矮人半截。此人正是金馬車行的東家金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