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弓不見了
將軍府書房。
燕飛奉了石墨寒的命令去尋找兵器設計圖,此次回來,總算不辱使命。
「這些兵器設計巧妙,殺傷力比我們大齊的這些兵器強了不止數倍,若不是親眼見到,真的很難相信。」
石墨寒也不禁感慨。
這份兵器設計圖的價值,實在是不能用銀子去衡量了。
「石將軍,這次雖然兇險,好歹兵器設計圖拿到了,也算為我大哥做了點事情。」
他突然單膝跪地,「將軍,燕飛半生都是殺手,以後願意跟隨將軍左右,望將軍收下燕飛。」
這份兵器設計圖就是他的投名狀。
石墨寒起身過來扶起燕飛:「你是大齊的功臣,你若願意,我求之不得。」
一邊的飛鷹抬頭,看向燕飛,「改日我們切磋一下。」
那日他被一招制服,是他畢生的敗筆。
燕飛淡淡道:「我可不跟無名的小輩動手。」
「你……」
飛鷹氣結。
「如今大齊局勢不穩,邊塞將士生活艱苦,我們能做的就是保證將士們吃飽穿暖。上戰場,有稱手的兵器。」
燕飛和飛鷹同時跪下,飛鷹道:「將軍,我飛鷹在此立誓,從此效忠將軍,絕無二心。」
燕飛接著道:「將軍,只要是你的吩咐,我定當死而後已。」
種天麻的十畝地就在葛氏的後院,有點動靜,葛氏這邊都能聽到。
昨天夜裡,野獸的叫聲驚醒了葛氏,今早吳用處去查看,果見護欄有野獸襲擊過的痕迹,好在有防護欄,地里的天麻並未遭到破壞。
看到那些被破壞的防護欄,岑蓁心驚。
破壞力極強,爪印像是熊。
如果被野獸跑到地里,她的這些天麻就完了。
防護欄上面有血跡,野獸應該受傷了,可就怕再來。
岑大海也憂心不已,找來了張老四。
這兩個人也是有趣,年輕的時候互不服氣,現在反倒成了哥倆。
他們本來也是師兄弟,沒有了隔閡,關係比起別人也親近了許多。
年輕的時候張老四總認為自己的老婆心裡只有岑大海,後來才發現,老婆心裡只有他,對岑大海的那點嫉妒也就沒了。
現在兒女都好,進城后,也沒個說知心話的哥倆。有一天在酒樓自己喝酒,遇到岑大海,兩個人就時常聯繫上了。
「四哥,你說這能修好嗎?」
岑大海看著被破壞的防護欄,憂心忡忡。
張老四也蹙眉,「破壞的太厲害了,我看難。就算修好,也要時間。這野獸摸到路子了,恐怕不等我們修好還會再來。」
岑蓁跑開,岑大海喊道:「小蓁,你去哪裡?」
「我去找人商量。」
岑家人都知道她去找誰,可有張老四在這裡,不好多說。
岑蓁來將軍府的時候,石墨寒正在練槍。
她拉著石墨寒就要走。
「怎麼了?」
「昨晚野獸襲擊了防護欄,我怕野獸再來,你快去幫我看看,能不能把防護欄做的更牢固點?」
岑蓁在家人面前還算淡定,可是到了石墨寒面前,她淡定不了。
整個人都處於驚慌失措的狀態,如果野獸再來,她那十畝地的天麻都要遭殃,她一年的心血和大半的家當都沒了。
石墨寒的眼裡有短暫的錯愕,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岑蓁。
她在他的面前總是從容的,調皮的,樂觀的。
用袖子擦了擦她額上的汗,把貼在臉上的一縷髮絲攏到耳後。
「別擔心,防護欄可以加固。我先去跟你看看。」
石墨寒的聲音像溫泉一樣溫暖著岑蓁的心,讓她在這個陌生時空找到了一絲可以慰藉自己的亮光。
石墨寒查看了防護欄,再看上面的血跡和爪印。
岑蓁很緊張,「是什麼?」
「是黑熊。」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真的是熊。
猜測是一回事,證實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黑熊他們也只是聽過,沒有見過。
「如果是黑熊就麻煩了。」張老四同情的看了眼岑大海,不管地里種的什麼,如果被黑熊惦記上,那就完了。
「這裡怎麼會有黑熊?這片山從未聽過有黑熊出沒。」
葛氏住了這麼久,也沒有聽說過後山有黑熊。
不管有沒有聽說過,事實就是真的有黑熊。
大家都沒了主意。
黑熊不是普通的野獸,不是有幾個人就能打跑的。
「不如我們報官吧,讓官府去山上殺黑熊?」
吳用處提議。
「報官有什麼用,官府哪裡會管這種事情。再說了,不說黑熊還好,說了,官府更不會管了。」
那是黑熊,不是黑狗,不是說殺就能殺的。
張老四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吳用處。
大家都看向石墨寒,張老四不知道石墨寒是誰,只是看著這個年輕器宇軒昂不是普通人。
「你們看他也沒有用,他能殺了黑熊?我看還是去找找我女婿吧,看看六子有沒有什麼辦法。」
趙六子是軍營的副官,張老四頗為得意。
知道內情的岑家人沒有捅破石墨寒的身份,主要是不敢隨便開口說話。面前的人是將軍,他們好久才適應了在他面前不行禮,不哆嗦。
張老四純粹是不知者無畏。
岑大海擔心張老四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趕緊拉著張老四離開。
然而張老四的性格他了解,又不能駁了他的面子。說不定說出石墨寒的身份,張老四還認為他在顯擺。
他說找他女婿幫忙也是好事,多一個人幫忙總是好的,岑大海也就沒有多嘴說出石墨寒的身份。
為了岑家的事情,張老四特意去了趟軍營。
張老四把事情說了,趙六子有點為難:「爹,我這走不開啊。」
「走不開也要走開,而且你多帶幾個人,那是黑熊,別讓自己受傷。」
老丈人發話了,趙六子也很無奈,只能答應。打算抽時間,帶上兩個人去看看。
岑蓁泡了茶放到石墨寒的手邊,然後安靜的坐著,並不去打擾石墨寒。
之前那個防護欄就是石墨寒設計的,現在修復改造,還要石墨寒動手。
無聊之下,岑蓁打量著石墨寒的書房。
古色古香,倒像是書香世家的書房,並不像一個行軍打仗的人的書房。
牆上掛著一張弓,岑蓁走過去摸了摸,觸手冰涼。
「這張弓需要兩百斤的臂力才能拉開。」
岑蓁撇嘴,「這樣的弓就算是偷回去也沒用了。」
正說著,書房的門被敲響。
「將軍,岑家人有急事找岑蓁。」
岑蓁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識往外跑。
她擔心黑熊又去襲擊她的天麻。
正跑著,整個人被大力拉起,她跌入石墨寒的懷裡。
岑蓁尖叫一聲,發現是石墨寒,這才安心。
石墨寒騎著黑風,很快就到了葛氏的院子。
防護欄再次被黑熊襲擊,這一次基本上把防護欄徹底搞垮了。
岑蓁撲到地里,查看她的天麻。
防護欄都那樣了,地里的天麻並沒有事情。
岑大海道:「多虧了你四叔帶人來了,把黑熊趕跑了。」
趙六子看到石墨寒,立馬跪下:「將軍。」
趙老四本來還想說兩句,看到自家女婿跪著喊這個年輕人將軍,他傻眼了。
平時在家再囂張,也知道這是個大官,還是他女婿的頂頭上司。
趕緊跪下,「草民拜見將軍。」
心裡那個氣啊,岑大海這是在看他笑話。
「都起來吧,把剛剛發生的情況說一下。」
石墨寒蹙眉,是他疏忽了,沒想到黑熊這麼快又來第二次,看來它對地里的天麻很感興趣。
趙六子更震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只是為了完成岳父大人交代的事情,怎麼就遇到了將軍。
心裡激動不已,他早就想為將軍辦事,只是沒有機會。
「屬下來的時候,正趕上黑熊襲擊防護欄。幸虧屬下早有準備,幾人聯手用箭羽趕走了黑熊。」
「那黑熊是受了傷,否則今天就兇險了。」
趙六子也是心有餘悸,那黑熊的叫聲現在還在他的腦海里徘徊。
「趙六子,你帶人守在這裡,務必不要讓黑熊再靠近。」
「是,屬下遵命。」
本來是私事,現在變成公事了。
石墨寒安排好后,又讓人修復了防護欄。
可這樣還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唯一能解決的辦法只有殺了黑熊。
可誰有那能耐殺了黑熊。
岑蓁著急的都上火了。
冷兵器的時代,可不是一槍就能解決黑熊的。
岑蓁在鋪子里也沒心思,正要出去走走,程幕找到她,「岑姑娘,你知道將軍去哪裡了嗎?」
「將軍不在將軍府嗎?」
這兩天石墨寒都在忙改造防護欄的事情,岑蓁就沒有去打擾他。
「將軍昨天就出府了,一夜未歸。」程幕接著道:「我去軍營找找將軍,岑姑娘若是有將軍的消息,就去將軍府說一聲。」
「好。」
岑蓁越想越不對,石墨寒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他答應這兩天幫她把防護欄改造好,不會丟下不管的。
他去哪裡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不好了。
匆忙去了將軍府,發現石墨寒書房牆上的那弓沒了。
她猜對了,石墨寒真的去殺黑熊了。
他一個人!
岑蓁的心好像提起來了,飄在空中沒有了著落。就算知道石墨寒厲害,可是他面對都是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