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扣下墊付的錢
「原來是一條街做生意的,那就更好辦了。二嬸,小瑤,他們要是不給醫藥費,你們就坐在他們鋪子前面不走了,天天去,看他們還能做生意不。」
「你們敢,今天我只打了岑大江,要是你們敢,連你們一起打。」
「二嬸,小瑤,別怕,讓於叔陪著你們,看他們有幾個胳膊肘硬的能扛過於叔的拳頭。」
剛剛於六揚那一下子可震懾住幾人了,有他在,就布莊幾個夥計頂屁用。
布莊掌柜的小舅子也慌了。
「我沒銀子,要想要銀子,等我回去跟我姐夫說。」
「你這一來一回得多久?」
「一盞茶的時辰。」
「行,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要是沒來,明天就去你們鋪子。」
岑蓁放他們走了。
岑瑤喊道:「岑蓁,你怎麼放他們走了。」
語氣很不好,還帶著責怪。
「不放走,你能怎麼樣?」
岑蓁翻了個白眼,對於六揚道:「於叔,勞煩你找輛車來,送我二叔去醫館。」
於六揚本來奇怪岑蓁怎麼會多管閑事,原來是親戚。
「好,我這就去。」於六揚去找車。
「不等他們了?」岑瑤驚訝道。
「廢話,他們要是能回來就怪了,明天直接去他們鋪子吧。」
錢氏眼神躲閃,「我們不去醫館,我們沒銀子。」
「二嬸,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先給二叔把傷勢看了吧。」
岑蓁無奈,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二叔二嬸一家,怎麼一直跟她作對。
要是記恨,也該是她記恨他們,瞧瞧他們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什麼讓她現原形的符籙,岑大河陷害她爹,岑大江也是幫凶。
這些賬,要算起來,也是她找他們算才是。
可看看他們一家子現在的模樣,岑蓁一點報復的心思都沒有。
正如岑蓁所說,那些人根本沒有回來送醫藥費,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岑蓁真的帶著錢氏和岑瑤守在他們的門口。
於六揚那一手的震懾力太大了,以至於沒人敢對岑蓁幾人動手。
「把他們趕走。」
布莊的掌柜氣急敗壞的罵他的小舅子辦事不利,可他小舅子也有苦說不出。
「姐夫,我不敢,那個人太厲害了。」
他指了指站在岑蓁身邊的於六揚。
「他真有那麼厲害?」
「真的姐夫,我的這胳膊現在還疼呢。」
他把袖子捋起來,上面青紫了一大片。
「她是什麼人?」
「是岑大江的侄女。」
「岑大江還有這麼厲害的侄女?」
布莊的掌柜本來只是打算教訓一下岑大江,可現在看上去如果不給醫藥費這些人是不會走了。
可如果報官,二十兩銀子未必能打發掉官府那些人。
「你去跟他們說,十兩銀子,要就要,不要的話就隨他們。」
「哎,我這就去。」
不用打架怎麼都好,他可不想身上的骨頭斷幾根。
今天這個男人的態度好了很多,見到岑蓁很客氣。
「我姐夫說了,我們給醫藥費,不過二十兩有點多。」
「你們打算給多少?」
男人詢問的是岑蓁,自然是岑蓁來回答。
錢氏和岑瑤別看在岑蓁面前跋扈,在其他人面前一點底氣都沒有,特別是昨晚看著這些人打岑大江,現在還怵著。
要不是岑蓁在,她們根本沒有膽子在人家鋪子門口。
錢氏心裡很複雜,她一直討厭岑蓁,完全沒有想到岑蓁會幫他們。
家裡已經沒有錢了,這次如果不是岑蓁幫忙,她真的連給岑大江買跌打葯的錢都沒了。
「十兩。十兩不少了,這件事我們雖然不對,可你們做的也不地道不是,你們跑來挖我們的染布師傅,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不痛快是不是?」
岑蓁並不知道這件事,看了眼錢氏,錢氏避開岑蓁的視線。
她知道這事兒是真的。
「十五兩,給十五兩這事兒就當沒發生。咱們以後還是井水不犯河水。雖說我二叔之前做的不對,可是你們把人打的也太狠了。斷了好幾根肋骨,左眼現在還看不清。」
昨晚去醫館,花了五兩銀子,能多要點,給岑大江當營養費也是好的。
「我去問問我姐夫。」
這時候有人來買布料,岑蓁說道:「這家布料好是好,就是……」
「就是什麼?」
欲言又止,買布料的人自然停下腳步詢問。
男人看向岑蓁,岑蓁笑眯眯的,「就是客人多,要是不快點買,可能就沒貨了。」
買布料的人笑道:「多謝提醒。」
男人去了裡面找他姐夫,「姐夫,我看你就多給五兩打發了他們吧。岑大江這個侄女鬼精鬼精的,剛剛差點把那個客人一句話給說走了。」
「我都聽到了。這就是個人精,行了,十五兩就十五兩吧。你下手也太狠了,怎麼把人打成那樣。」
「姐夫,不是你讓我好好教訓他的嗎?」
「好了,快去吧,把人打發走再說,別耽誤做生意。」
拿到十五兩銀子,岑蓁把自己墊付的五兩收起來,給了十兩給錢氏。
「二嬸,五兩醫藥費我扣了,剩下的十兩就給二叔當營養費吧。」
其實岑大江沒那麼嚴重,肋骨沒斷,只是看上去有點嚴重。
不過左眼確實被打的有點模糊,以後可能要留下後遺症。
錢氏張了張嘴,感謝的話說不出口。
「不用謝我,就是陌生人我也會去幫忙的。」
「誰要謝你,不是親戚嗎,五兩銀子還要?」錢氏扯了扯岑瑤的衣袖,她都覺得這話刺耳了,好歹這次要不是岑蓁,他們不但不會賠這十五兩銀子醫藥費,更重要的是,他們一家子在這裡可能很難立足了。被岑蓁這麼一鬧,無形中解決了他們的危急
。
她看岑蓁的眼神帶著探究,她甚至懷疑岑蓁的這些要醫藥費的舉動是不是都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他們的鋪子能繼續開下去。
「我墊付的銀子我為什麼不能要?岑瑤,我好歹是你姐姐,以後別這麼沒大沒小。還有啊,二嬸,你們做的那叫什麼事情,跑去別人的鋪子挖染布師傅。」
錢氏依舊不做聲,岑瑤瞪著岑蓁,又要說。
岑蓁先一步說道:「我不是幫你們,而是正好我認識一個染布師傅,過幾天等二叔康復了,去找我爹,我爹會帶他去染布師傅。再說一句,去不去找隨你們,我可不是幫你們。」
岑蓁和於六揚走了,錢氏嘆氣,「到底是一家人。」
「什麼一家人,我看她就是來顯擺的。」
岑瑤不服氣。
「小瑤,別這麼說,這次真的多虧了她。不然我們恐怕又要陷入窘境了。」
要是不能在這裡立足,他們的鋪子就要關門,而他們已經沒有銀子再做買賣,只能回到以前拮据的生活。
想想那種日子就可怕。
岑蓁知道張合認識的人多,詢問認不認識染布的師傅,張合為難了,「東家,我跟這個行業真沒打過交道,不太熟悉,不過我可以幫您打聽打聽。您要開染布坊?」
「不是,是幫我二叔找的。如果是這樣,就算了,我讓大虎去貼招聘啟事,總能找到。」
煙花炮竹鋪子起了火,這幾天伍大虎都閑著沒事。
薛春蘭在家裡還時不時的嘮叨,「東家不會辭退我們吧?」
她很擔心,這一大家子都靠岑蓁吃飯,岑蓁遇到這麼大事情,會不會裁員?
再說現在,岑蓁特別器重張合。
「怎麼會,東家那麼好的人,你別瞎想。」「我怎麼會是瞎想,你看東家現在多器重張合,還有來福,只有你,被晾著在家裡。這次起火的事情,東家心裡能沒點想法?肯定認為是你的罪責。她這是在晾著你,就等著辭退你呢。要是辭退了你,我和
娘還能在岑家幹活嗎?那就是辭退我們一家子。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留在岑家幹活,我該出去找活干,不至於一家人都沒了生計。」
薛春蘭繼續抱怨。
伍大虎怒道:「你瞎說啥?東家什麼時候晾著我了,她是放我假讓我休息。再說了,出了這麼大事情,我難道沒有責任嗎?我是鋪子的掌柜,著了火,我當然該負主要責任。」
「是,你還要怎麼負責,你跟東家說了嗎,你因為救人,差點命都沒有了。你手臂上的傷口,現在還沒癒合呢。」
當時其實鋪子里不是一個人沒有,已經有兩個工人在上工。伍大虎為了救人,衝進了火里,被掉下來的木柱子砸傷,手臂上了一塊皮都要燒焦了。
岑蓁正好聽在門外聽到這句,也怪薛春蘭說話大聲,隔著院門都能聽到。
岑蓁敲了敲門,薛春蘭放下手裡正在納的鞋底,問了句:「誰啊?」
她娘肯定不會這樣敲門,可她也想不到有誰會來他們家。
打開門,看到岑蓁和於六揚。
「東家,您怎麼來了。」
別看薛春蘭背後老說岑蓁的不是,見面對岑蓁可親熱了。
她擔心剛剛的話讓岑蓁聽到,試探道:「東家,您在外面站好久了吧?」
岑蓁這麼腦瓜子,一聽就知道,剛剛她聽到的肯定不是聊天的全部。
笑道:「沒有啊,這不是來了就敲門了嗎?是吧,於叔。」
「嗯。」於六揚很配合岑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