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開始招工
伍大虎覺得自己沒臉見岑蓁,今天這房子就能竣工,他硬著頭皮來了岑家。
岑蓁現在大多數時間都在家裡,藥鋪全權交給了張合,她當個甩手的掌柜。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若在藥鋪指手畫腳,反倒是添亂。
冬兒和冰兒跟邱大夫學的很好,每次去邱大夫都誇她們聰明,這也是岑蓁想看到的。
伍大虎不來找她,她也不去找伍大虎,事情就這麼僵在這裡。
她也不去讓伍大虎停下手裡的活兒,就等著伍大虎自己上門。
岑大海跟張老四一起接了個活兒,天天早出晚歸的,這會兒不在家。
家裡只有紀氏和岑蓁還有伍鄭氏,伍鄭氏見伍大虎來了,瞪了他一眼,「還不快去跟東家解釋?」
都是她那個兒媳婦惹出來的,薛春蘭就不是省事的。
這件事還有伍二虎的事情,伍鄭氏多少對薛春蘭都有微詞。
可畢竟是自己的媳婦,她這個當婆婆的也不好多說。
「東家,房子建好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去看看。還剩下二十兩銀子,這是賬本。」
他把二十兩銀票和賬本交給岑蓁。
岑蓁接過來翻看,一筆一筆記的很清楚,有些不認識的字,伍大虎還畫了圖像,真是用了心的。
「這是打算離開了?」
如果不是那天親眼見到伍大虎在醉香樓跟別人見面,她也不想去懷疑伍大虎。
可張二鑄的事情在先,伍大虎跟別人見面又是她親眼所見,再說薛春蘭可是跑到她面前來叫囂要單幹。
伍大虎這麼多天都沒有給她個解釋,她沒有一氣之下把伍大虎解僱了,都算是沉得住氣了。
「我不想離開。」
伍大虎認真道。
「那天你在醉香樓做什麼?」
岑蓁不喜歡拐彎抹角,如果伍大虎想離開,她樂意放人走。現在伍大虎說不願離開,那麼她也要搞清楚,那天伍大虎在醉香樓做什麼。
伍大虎有些震驚,「東家,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我那天正好在醉香樓,你信嗎?」「我……那天春蘭說一個販賣磚頭的商人手裡有便宜質量又好的磚,我信以為真,便去了醉香樓。誰知道,去了之後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販賣磚頭的商人,而是春蘭那個同村來的姐妹。她嫁給田記百貨
的掌柜當了填房,田掌柜想讓我跟他合作開煙花鋪子,我拒絕了。東家,你相信我,真的是這樣,我真的沒有異心。」
「我信你。」
岑蓁沒有猶豫的說道。
「東家,您為什麼這麼信我?」
伍大虎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值得相信,先是跟田掌柜見面,然後薛春蘭又說出那些話。
「因為你根本沒有煙花的配方,你怎麼跟田掌柜合作?」
岑蓁笑的狡黠。
反應過來的伍大虎也憨笑起來,對啊,他根本沒有煙花的配方,從始至終只有田掌柜的一廂情願。
還有薛春蘭的無知。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岑蓁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夥計跟別的掌柜接觸。
不是她多疑,而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伍鄭氏鬆了口氣,她可不像薛春蘭那麼想,總想著自己出來單幹,單幹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她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兒子,為了賺錢,她什麼苦活累活都干過。
賺錢可不像薛春蘭想的那樣。
她覺得自己這個媳婦還是太稚嫩了,最關鍵的是,心思太大,卻又沒有匹配的本事。
在原來煙花鋪子的地點上建了房子,這房子漂亮大氣,岑蓁很滿意。
「東家,您打算用這些房子做什麼?」
「我打算開布莊和成衣店,接受定製的那種。」
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她還需要慢慢琢磨一下,首要的是要招聘。
岑蓁讓伍大虎貼出告示,招聘染布的織布的,還有會打造織布機的,會裁剪衣服的。
這樣浩大的招聘啟事,真的嚇壞了圍觀的人。
「這得多少銀子?」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人家岑東家有的是銀子,你沒聽說嗎,岑記藥鋪是日進斗金,還在乎這些銀子?據說岑東家還有魚塘。」
「真是不可思議,聽說岑東家才十五歲吧?」
「可不是,在她面前,我們這些老爺們都白活了。」
圍觀的人紛紛議論著,凡是跟告示上沾邊的,都躍躍欲試。
誰都願意跟著有錢的東家幹活,最起碼不用擔心拖欠工錢。
報名的人紛紛排隊,岑蓁站在遠處看著。
石墨寒把戒巴給岑蓁求的平安符遞給她,「這段時間忙的忘記了,這是戒巴讓我給你的。」
岑蓁接過,「平安符,戒巴這小和尚有心了。」
她歡喜的收起來。
「過幾日我就帶著岑楓去少林寺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我想等我回來,皇上的聖旨也該到了。」
石墨寒的身份不同尋常,他的婚姻需要皇上認可才可以。
岑蓁來到這裡,連鳳凰鎮都沒有離開過,提到皇上,她除了陌生就是陌生。並沒有這個時空土生土長的人那種敬畏。
此時聽到石墨寒說這些,她只有歡喜。
岑楓能去少林,也是好事。
少林啊,那是天下武學的發源地,她自己也算半個練武的人,對少林也有著一份嚮往。
可惜她是不可能去少林習武的,她最大的目標就是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可以讓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最大程度的自由。
岑楓的臉色看上去好多了,只是依舊很羸弱。少林路途遙遠,如果不是石墨寒親自陪同,岑蓁真的很不放心。
她做了很多拿手的糕點給岑楓帶上,「路上照顧好自己。」
「姐,我知道。」
岑楓也很捨不得離家,可是少林之行勢在必行。
紀氏從早上眼圈就是紅的,她摟著岑楓說不出話來。
「好了,讓小楓跟著石將軍走吧,不要耽誤了時辰。」
岑大海畢竟是爺們,對這樣的離別雖然心中不舍,可也不至於淚流滿面。
岑楓身體經受不住馬匹的顛簸,只能坐馬車。
如此石墨寒來回就需要至少一個月。
岑蓁很歉疚,「你這麼忙,還要勞煩你。」
「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岑楓也是我的弟弟。照顧好自己,有事情就去將軍府找程幕,他會幫你。」
「我知道了。」
石墨寒帶著岑楓走了,岑蓁的心裡一下子空了,這種感覺很不好。
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爹娘,我去鋪子了。」
如今岑蓁不止一個藥鋪,還有布莊。
布莊在有條不紊的招著人,藥鋪也每日人潮湧動,都是沖著邱大夫的醫術去的。
來福死水塘這邊也準備就緒,投放的魚苗蝦苗都已經開始往水塘里放。
今年乾旱,岑蓁讓來福把原本定下的量減少了一半。
她的十畝地,澆水不是個事兒,她讓人已經開始修渠道,引水進去。
生意順風順水,多少衝散了石墨寒和岑楓離開帶給她的離愁。
岑蓁難得有閑情逛一逛街,天氣晴朗的日子逛集市的人總是多的。
所有的攤子都忙的很,只有一個胡人的攤子很冷清。
岑蓁蹲下,看了眼他攤子上的東西。
是掛毯。
「姑娘,要買嗎?這是西域最好的掛毯。這樣一幅掛毯需要一個人三年才能完成,買了吧。」
他這樣的話已經說了一上午,可是就是沒有人買,甚至連價格都沒有人問。
「多少銀子?」
胡人攤販面上一喜,一上午這是第一個詢問價格的。
他伸出一隻手,「不知道這個價格,姑娘可否願意?」
「這是多少?」
岑蓁不會傻到自己去猜,如果他只要五兩,她開口五十兩,豈不是虧大了。
「五兩。」
真被岑蓁猜中了。
這掛毯的價值遠在五十兩之上,他只要五兩?
「你有多少這樣的掛毯?」
「十幅。」
「我都要了。」
岑蓁沒有講價,胡人攤販開心不已。
付了銀子,怎麼搬走又成了問題。
岑蓁看到旁邊有用馬車拉貨的,找了個拉貨的過來,給了二十文讓他把東西搬上馬車拉走。
她根本不用去鑒定掛毯的真假,是不是用手工織造的,這個時代有機織的嗎?
買到了好東西,岑蓁也就不想逛了,回了家。
岑蓁把掛毯一一擺開,每一幅上面的圖案都不同,其中六幅貌似還是連著的,只是好像不完整。
岑蓁瞭然,怪不得這麼便宜,真是個精明的商人。
這純手工工藝真是好。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個胡人攤販肯定還會在攤子那裡等她。
等她去購買剩下的掛毯。
那時候肯定就不是五兩銀子一幅了。
為了能得到完整的,哪怕是五十兩,恐怕買家都要給。
五十兩一幅對這樣精緻的掛毯來說,並不貴。
只是估計這裡的人不懂得欣賞,導致胡人攤販無奈才想出了這一招。
她突然想到一個人,是該去他那裡一趟了,幫了她好幾次,她還沒有感謝他呢。
岑蓁帶著十幅掛毯去了芯雅閣楊興那裡。
楊興酷愛西域文化,對掛毯肯定也有研究。她想讓他看看這些掛毯完整的圖案是什麼樣子的,也打算先晾晾那個胡人攤販,免得他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