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凡間女子
尤其是鬼王這張臉，幾乎每一次誘捕天啼都會出現的臉，若是讓天啼給認出來了，那還得了？
所以，在鬼王重新回到藏身地點之後，羅無法就毫不客氣地質問出聲來：
“祝一山，為何要做這等魯莽之事？為了一個小小的鬼差，犧牲整個計劃，這等愚蠢之事，你竟然做得出來？”
麵對羅無法的質問，祝一山當然是即便自知理虧，也必須強撐到底的態度了，畢竟現在麵對著的是萬年宿敵，總不可能因為暫時性的合作，就真的跟他稱兄道弟，對著他乖乖道歉吧？
“若是讓天啼輕易得到了女色，滿足了它的欲望的話，想要一次引誘它上當就更難了，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鬼王說得倒也不無道理，對於天啼的性子如何，羅無法同樣是十分了解的。於是隻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值此關鍵時刻，倒也沒有多大的心思跟鬼王爭吵些什麽有的沒的了。
“現在該怎麽辦？天啼根本不踏進來，他不進入陣法的攻擊範圍之內，就算我們貿然啟動陣法，也隻會適得其反而已，根本不可能困得住天啼的。”
此刻羅無法為之心煩的，自然也就是祝一山同樣為之心煩的事情。一聽到羅無法這樣詢問自己，祝一山本來就很是鬱悶煩躁的心情，登時變得更加煩躁了。
“這個你問本王，本王如何知道答案？本王若是知道的話，早就將天啼得到手了，何必與你一道躲在這個地方？”
其實羅無法也隻是問一問而已，他從來都沒有指望祝一山能夠真的給出什麽有價值有意義的答案來。如果祝一山真的會擁有這樣有價值有意義的答案的話，他也不可能白癡地拿出來跟自己分享的。而看現在祝一山這個比自己好不到哪裏去的臉色就曉得，顯然祝一山那裏，並沒有這樣美好而理想的答案存在著。
“依我來看，這一次的計劃大體上而言還是基本沒有缺漏的，本來也就隻能算作是一種原來的計劃基礎上，進行了局部的重新設計和升級之後的版本而已，大體方向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所以天啼麵對著雖然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一些場麵，開始心生警惕，從而躊躇不前，遲遲不上當，也是正常的。隻要我們的誘餌足夠吸引它，相信把它引進陣法之內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你說的這個，我也明白。”
耳邊聽著來自於羅無法這樣的分析，祝一山半點兒也沒有什麽心理波動出現。在他看來，這是最為淺顯基本的道理，但是這樣的道理，就算再闡述上一百多遍也是毫無作用的，因為隻是闡述道理，而沒有辦法解決問題，這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和口舌而已，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可言。
“問題在於，我們的誘餌已經是一再精心挑選出來的了，為了這一次變得更加聰明和難以對付的天啼，本王這一次已經下了血本，一個擁有幾千年道行，長得沉魚落雁，身材完美無比的女鬼差，說她是萬裏挑一也不為過吧？你也見到她了，應當知道本王並未曾敷衍撒謊。這樣的誘餌都不足夠的話，本王還能做些什麽呢？”
對於祝一山這樣的說法，羅無法這一次看起來卻被並不如何認同的樣子。輕輕地搖了搖頭，羅無法難得地在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雖然這個笑容十分難看，但的的確確他是在笑著的——當然隻是臉上帶著笑容，眼睛裏卻並沒有半點兒真正的笑意：
“何必這麽說？你不要忘記了，你身邊不是還有一個來自於人界的女子麽？本殿相信，你應該不會忘記，對於天啼來說，最具有誘惑力的根本就不是那些長得花枝招展沉魚落雁的女子，也不是身材十分完美的女子，而是凡間女子。隻要是一個凡間的女子，帶著那等濃濃的血肉之軀的氣息出現在天啼麵前，就足以勝過長得最美的鬼差和冥妖了。我說的對吧？”
祝一山心頭一震，自己最不希望等來的東西，最終還是來了。
祝一山當然是會明白，此時此刻的羅無法，究竟在說的是什麽東西的。他指的那個凡間女子，除了薑語晴以外，又怎麽還會有第二個人存在呢？隻不過，祝一山自己的立場，是絕對不會同意把薑語晴當成誘餌來完成對天啼的誘捕行動的，相比之下，他寧可這一次的行動最後以失敗告終，也不會願意讓薑語晴去做這樣近乎於十死無生的高危險的事情。
但是，祝一山也知道，自從馬小燕認識了薑語晴的那一刻開始，自從祝一山決定用某種特殊的辦法，把薑語晴塑造成他身邊的煙霧彈和魚餌的時候開始，他的身邊，鬼界之內，出現了一個來自於人界，而且到目前為止也仍然是活生生的人類的女子的事情，就已經注定了是不可能瞞得過羅無法的耳目的了。
所以，這個時候的羅無法，會突然間提出這樣的建議來，其實祝一山早就有所準備了，並沒有什麽意外的感覺。
但是，有了心理準備是一回事情，能夠接受這件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無論如何，他是不會同意把薑語晴就這麽交出來了的，即便是為了讓他心心念念這麽多年的天啼。
“你想得太多了。”
祝一山掩飾起自己的情緒來，其高明程度也不知道要勝過薑語晴多少個檔次，至少，在他的自我掩飾之下，就算是羅無法，竟然也完全看不出來他此刻的情緒波動如何。
“那個凡間女子，沒有你想象當中的那麽有吸引力。難道你從來都不覺得奇怪嗎？堂堂一個鬼王，偌大一個鬼界，怎麽會放任一個凡間的女子在這裏麵胡亂攪和？更何況，一個人類能夠總是在鬼界進進出出的，這本身就不正常。怎麽，對此，你就從來都沒有思考過背後有可能出現的那些原因所在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