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我漸漸開始習慣在「天人五衰」的生活。
西格瑪的蟹肉料理一如既往的美味, 和尼古萊的關係也在變好。
似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這段時間，我經常會和尼古萊一起去附近街上表演魔術。
尼古萊的異能力真的非常厲害，在實用性非常高的同時, 也兼具了不俗的觀賞性, 每一次看到都會讓我驚歎。
我覺得尼古萊說不定可以成為舉世聞名的大魔術師，在世界巡回演出每到一個地方都有許多粉絲追捧的那種。
「好像很有趣！——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就按照治君的提議嚐試一下吧！」
尼古萊這樣回應了我的期待, 甚至還邀請我繼續擔任他的魔術師助手。
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
中也是不可能出現在我麵前的。
作為港口黑手黨五大幹部之一, 認識中也的人——我是說看到他的臉能認出來他是中原中也的人——絕對不少。
果戈裏也許不會注意港口黑手黨黑蜥蜴十人長放下頭發摘下口罩穿裙子的樣子，也許不會發現人群中如同百合花般楚楚可憐的金發美人其實是港口Mafia禍犬的超級迷妹。
但他一定會在看到戴著帽子的黑漆漆的橘發小矮子的第一時間, 就意識到「這是港口黑手黨的重力操縱使中原中也」。
所以，為了勇者小分隊能夠成功潛伏、不被惡龍費奧多爾君提前發現，中也是絕對不可以露麵的。
但中也不可以……羊子小姐可以啊！
穿著水手服和格子短裙、完美融入到JK之中的羊子小姐, 就算是果戈裏，也絕不會想到這樣一位可愛的女子高中生, 居然會是港口Mafia重力使。
果戈裏不能，甚至費奧多爾君也想不到。
唉，這就是正經人的壞處了, 因為固有的正經人思維, 他們往往不會想到那些奇奇怪怪的騷操作。
「什麽？居然還會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女裝嗎？」
繼我和老父親之後，中也也走上了這樣一條路。
唔，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吧！
言歸正傳。
我期待著和羊子小姐的重逢。
嗯？「如果羊子小姐還是不出現怎麽辦」？
不可能！
以羊子小姐的性格來看, 我都做到這種程度了, 羊子小姐是不可能忍耐住不出現的！
萬一……萬一羊子小姐真的不出現——
我就——
我就拜托西格瑪來假裝我的女朋友！
首先，要先和尼古萊商量——
「不如我們加入一個新的魔術吧？」
「不光是將觀眾身上的物品從披風下變出來, 也不僅僅是將準備好的物品放入披風、再出現時卻出現在觀眾身上。」
「我們甚至可以嚐試大變活人！」
「就用西格瑪怎麽樣！」
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尼古萊會答應我的提議。一方麵是因為尼古萊對魔術總是充滿興趣（哪怕實際上是使用異能力）, 另外一方麵則是因為西格瑪。
尼古萊通常都對「迫害西格瑪」有著非同一般的熱情。
前段時間他似乎也想在我身上開發一下類似的熱情。不過, 當我們關係變好之後，這份才冒出一個頭的熱情就消失了。
所以目前承受尼古萊的「迫害熱情」的依然隻有西格瑪。
嗯？
「大變活人的魔術和讓西格瑪假裝成你的女朋友之間有什麽必然聯係嗎」？
有的啦！
等到尼古萊接受了「大變活人」的提議，我就可以進一步提出「單純的大變活人也沒有什麽意思誒，不如設定一點小劇情怎麽樣」。
小劇情……
「丟失女朋友助手心急如焚，求助魔術師最終情侶相會」的劇本怎麽樣？
嗯，這個丟失女朋友的助手當然就是我啦！
所以，作為「大變活人」魔術中的工具人西格瑪，在劇本中成為我的「女朋友」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想這樣做的。
雖然這樣一來幾乎百分百可以引出羊子小姐，但是後遺症太大了。
想到曾經十五歲的羊之王毫不留情的暴力，已經許久沒有正經受過什麽重傷的我不禁有些害怕。
噫嗚，如果可以的話……還、還是算了。
隻可惜，我的這份害怕似乎無處表現。不管是費奧多爾君還是果戈裏，我都不能跟他們說「我打算假裝找個女朋友把羊子小姐騙出來但這樣做可能會被揍」。
就算是知道了我「似乎隻是在費奧多爾君麵前裝模作樣」的尼古萊，我也不可能跟他說我想見羊子小姐的事。
啊呀啊呀，想想還真是讓人覺得頗為遺憾呢。
今天，同樣是和尼古萊一起出門營業的一天。
當然也是等待羊子小姐的又一天。
我準備再給羊子小姐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以後羊子小姐仍然沒有出現，那我也隻能無奈祭出大殺招了！
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個還算熟悉的聲音。
“羊子醬！你來這裏了嗎？……誒？不認識我嗎？……啊！好像確實是沒有說過話……其實是這樣的，不知道羊子醬還記不記得，幾天前羊子醬在街上昏倒了啦！當時就是……”
呀。
是之前那個好心的金發小哥啊。
確實，之前也有聽金發小哥說過，好像他的學校就是在「天人五衰」神奈川基地附近，所以當時才會和我抱怨「女孩子的注意力都被魔術師吸引走了」。
但是……
為什麽你要對我的女朋友羊子小姐這麽熱情呢？
我感到很茫然。
初春的天氣已經漸漸回暖，然而此刻我的心卻冰涼冰涼。
羊、羊子小姐——
嗚哇，羊子小姐……
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人群中的羊子小姐身上。
從我現在站著的位置，可以看到金發小哥的後腦勺，還有一小截肩部。他身上穿著很普通的高校製服，但穿在他身上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大概這就是模特的獨特氣質吧？
一直在說金發小哥，其實是因為從我目前的角度看不到羊子小姐。
大概是……被淹沒在人群之中了吧！我隻能通過金發小哥的身影來確認羊子小姐的位置。
可惡！
這種情況，就算是我想要吸引羊子小姐的注意力也很難啊，因為羊子小姐根本看不到我！
也不知道羊子小姐什麽時候才能從人群中走出來……都到這裏了，快一點來找我嘛！
因為心裏惦記著羊子小姐的緣故，我有些走神。
“治君～”果戈裏一把攔住我的肩膀，“快點，要開始表演啦！”
“啊，好的。”
被果戈裏抓去做工具人的我，臨走前還不忘轉頭往羊子小姐的方向看了一眼。
依舊隻有金發小哥的背影，一頭金發在日光下非常閃亮。至於羊子小姐？
啊，我連一點橘毛都看不到。
差點以為羊子小姐並沒有出現——但鑒於金發小哥都這麽熱情的和我的女朋友搭話了，羊子小姐應該是真實存在的吧？
為了盡可能吸引羊子小姐的注意力，在今天的魔術表演中，我格外活躍。
每一次將尼古萊從披風下變出來的物品交還給觀看表演的可愛小姐的時候，都笑得非常明媚。不僅如此，還會附贈老父親言傳身教的真誠讚美。
「這個手鏈真是與美麗的小姐格外相稱呢！」
「啊，紗織小姐，您又來觀看我們的表演了嗎？今天的您也一樣迷人呢！」
「請賜予我這份榮幸，將這枚戒指歸還給可愛的小姐～」
好像不是非常森裏森氣，但畢竟不是對待蘿莉，即使是我的老父親，也不會那麽不矜持啦！
盡管我在表演期間都這樣努力的散發魅力了，但是羊子小姐仍然沉住了氣沒有出現。
我有些失望。
還以為能夠在約會之外的場合再一次見到「珍稀·限定版·水手服·小蛞蝓♀」呢，難道說，今天，白期待了嗎？
想也知道，中也不可能打扮成羊子小姐的樣子，就隻是為了過來單方麵的觀看一下我的表演吧？
肯定是因為這麽多天都沒有見麵，沒有交流，為了能夠和我說說話聊聊天，所以才打扮成羊子小姐的樣子出現的啦！
一直到尼古萊結束今日的魔術表演，我都對「能夠和羊子小姐見麵聊天」感到很有信心。
我相信就算在表演期間不出現，等到表演結束的時候，羊子小姐肯定、肯定會過來找我的。
出於對羊子小姐的這份信任，表演結束後，我和果戈裏提了一下，今天可能會晚一點再回去。
“誒？治君還有什麽事情要做嗎？”果戈裏有些好奇的看著我，“難道是……”
沒有被撲克牌擋住的那一隻眼睛裏閃現著興奮的光芒。
“是為了之後……做準備嗎？！”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其實就是我和他之前約好的，要讓費奧多爾君露出有趣的表情。
但……其實……並不是。
好吧，應該說，不完全是這樣。
雖然和羊子小姐見麵確實是為了要和許久沒有見麵的中也交流一下，順便也了解一下勇者小分隊現在的情況。
不過，還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隻是單純的我想和羊子小姐好好聊聊天。
“不是啦！”我搖搖頭，十分冷酷地打破了果戈裏的期待，“隻是想要和可愛的小姐約會而已。”
聽到我的回答，果戈裏很明顯愣住了。
在他心中，恐怕正在期待著我能暗搓搓的做一些什麽計劃，好讓從來都維持著冷靜的費爾多爾君能夠顯露出大驚失色的模樣來。
「想要和可愛的小姐約會」這個回答，大概是果戈裏從來沒有想過的。
唉，所以我一直都說了嘛！「天人五衰」的那些人，一個個都好正經啊。
我混在其中感覺非常的格格不入，這個組織和我整個人的畫風就很不一致。
……而且它還不發工資！
反水！肯定要反水！
我堅定了自己日後反水的決心，不過現在當然不會表現出來，在果戈裏眼中的我，仍然是「天人五衰」的同伴，就算想要搞事，也隻是針對費奧多爾君一個人而已。
“想要和可愛的小姐一起約會，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吧？”我很是理所當然的說，“如果能夠邀請美麗的小姐一起殉情的話，那就更讓人愉快啦！”
“治君的愛好真是獨特呢！”果戈裏做出一副很支持我的樣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好很好，治君就去約會吧！隻是「殉情」之類的事情，暫時還是不要做比較好吧？”
“我不是想要束縛治君啦！隻是，就算是要和美麗的小姐一起殉情，至少等我們一起跟陀思君玩好了再說嘛！”
“如果治君提前死掉的話，”果戈裏鼓起了臉，“我會好麻煩的啦！所以拜托治君啦！”
我笑眯眯地回應了果戈裏的請求：“尼古萊放心好啦！怎麽說我們也算是朋友嘛，我當然會考慮到尼古萊的心情呀～”
“考慮到……朋友的心情？”果戈裏臉上露出了有些茫然的神色，“對於治君來說，會因為朋友的心情而改變自己的想法嗎？”
“是哦～”我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現一樣，“每個人都會受到朋友的影響啊，可能你自己不會意識到，但是，確實在不知不覺中，潛移默化之下，會因為朋友發生很大的變化呢！”
“不，但也不一定所有人都是這樣吧？”果戈裏微微皺著眉，這時候他已經完全想不起什麽「我要和可愛的小姐約會」這種事了，“可能隻是治君……”
“誒？尼古萊是想說自己不會這樣嘛？”我眨了眨眼睛，無辜又不解地說，“但尼古萊也因為費奧多爾君變了很多啊！”
果戈裏睜大了眼睛。
“之前每次都送費奧多爾君來見我也好，配合費奧多爾君試圖擊潰我的精神也好，甚至參與到費奧多爾君的計劃之中——”
“這些真的是尼古萊想要做的嗎？”
“讓我加入「天人五衰」成為同伴，是費奧多爾君的想法吧？”
“那次在吃早餐的時候，突然把所有東西都撤走開始說什麽我的身份都是謊言，也是費奧多爾君的提議吧？”
“包括讓我作為助手帶我一起來街頭表演魔術也是一樣。”
“雖然一開始是尼古萊提出的啦，不過……這也是費奧多爾君計劃中的一部分吧？當時費奧多爾君有說哦，「認為這樣會給治君帶來好的變化」。”
我麵帶微笑地注視著果戈裏。
“每一次都答應了費奧多爾君的請求……果然這就是尼古萊受到朋友影響的表現吧？因為，如果是尼古萊自己，怎麽看都不會想要做這些事啊！”
“其實我有注意到哦，尼古萊對於朋友的請求好像一直以來都很不擅長拒絕。”
“就算隻是剛剛認識沒多久，關係不算親近的我，每次請求尼古萊幫一些小忙的時候，尼古萊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呢！”
“「尼古萊尼古萊——幫我拿一下水杯！」”
“「尼古萊尼古萊——請幫忙遞一下本子好不好呀～」”
“「尼古萊尼古萊——被子曬在外麵忘記收了，可以把它送到床上來嘛？」”
“一開始隻是小請求。”
“但是到後麵，隨著我和尼古萊的關係變得更親近。”
“「尼古萊尼古萊——我們一起努力給費奧多爾君帶來驚嚇吧！」”
“不出預料，尼古萊也答應了呢～”
“或許尼古萊會認為，之所以答應我的請求和我一起合作，是因為自己本身也對讓費奧多爾君受到驚嚇很感興趣。”
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
“但其實不是這樣哦！”
“之所以會答應我的請求——是因為，我和尼古萊已經變成朋友了啊。”
“連對我都是這樣……果然，尼古萊對費奧多爾君，更加不會拒絕吧？”
“就好像這一次「天人五衰」的行動。尼古萊是因為費奧多爾君的計劃很有意思才參與其中嗎？還是說……因為費奧多爾君這樣請求你了呢？”
果戈裏沒有說話。
但是，我也不是必須要得到他的回答。
從他臉上就可以看出來了——費奧多爾君確實請求過他加入計劃，隻要了解到這一點，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雖然尼古萊一直想要追求「自由」，但從尼古萊對朋友總是這麽友好的性格來看，隻要尼古萊還擁有朋友，就很難擺脫朋友的桎梏，獲得真正的「自由」吧！”
我剛剛說的那些話，很多都是假的。
然而真實的部分占據了大多數。
果戈裏究竟為什麽答應費奧多爾君的種種請求？為什麽能夠像是「果戈裏牌人形運輸機」一樣滿足我所有的願望？真的隻是因為無法拒絕嗎？
當然不是這樣。
說到底，「不會拒絕朋友的請求」這種事情就算放在西格瑪身上，都顯得很不可思議吧！更不用說是果戈裏了。
他是和費奧多爾君一樣，「異常」的存在。
那種好像某一部分重疊在一起的的「同類者」的感覺，我絕對不會忽略。
但是。
費奧多爾君是否有邀請果戈裏參加到他的計劃中去，是否有請果戈裏用異能力送他過來和我見麵，是否有要求果戈裏配合他試圖讓我的精神進一步走向崩潰？
我是否有請果戈裏幫忙運輸各種東西，是否有邀請果戈裏參與我「一起為費奧多爾君帶來驚嚇」的計劃？
答案是「有」。
因為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哪怕其中的原因實際上不是我說的那樣，但因為邏輯關係非常通順，乍一聽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對於追求「自由」到已經步入「異常」範圍的果戈裏來說。
不會拒絕朋友的自己，永遠都無法擺脫朋友的束縛，於是永遠都無法獲得真正的「自由」。
——這一點太驚恐了。
是會引起應激反應的那種。
就像是如果有人和森先生說，「天啦你再不把太宰那家夥找出來橫濱就要完蛋了！」並且還給出了一套乍一看非常合理的邏輯鏈的話。
當然，這句話的重點不是前半句的「把太宰找出來」，在於後半句的「橫濱要完蛋」。
對於森先生來說，橫濱是不可以完蛋的。
所以，為了橫濱不完蛋，森先生必然會，哪怕用大複活術，也會把我拎出來，以此來化解「橫濱要完蛋」的危機。
等到森先生反應過來後，他未必不會意識到不對勁。
「等等，太宰那家夥和橫濱完蛋有什麽必然關係嗎？」
「或許太宰真的挺有用，但真的必須要有太宰才能解決問題嗎？」
然而，在最開始的時候，驟然麵對「橫濱就要完蛋啦」的大危機，森先生不會能夠這麽快就反應過來。
對於果戈裏來說也是一樣。
或許之後果戈裏會發現我話中的那些錯誤的部分，但至少在此時，他很明顯就被我的話給說動了。
“你說的對。”果戈裏沉默許久，終於開口了。
“如果按照治君的話來看，我想要獲得真正的「自由」，就不能夠擁有朋友——不然我就會被朋友所束縛，是這個意思嗎？”
他問。
不是啊。
當然不是這樣啦！
我很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但我現在不會這樣回答果戈裏。
不管是真是假，先來一通嘴炮輸出再說——
這正是我剛剛對果戈裏做的事。
會不會被拆穿？能不能成功騙過果戈裏？
反正隻是說說話的事，就算失敗了也沒有什麽啦！
“嗯？也許吧，如果尼古萊能夠改變這種性格的話。”我並沒有直接跟果戈裏說「是的隻要有朋友你就莫得自由了」，作為朋友，我很體貼地安慰他，“隻要尼古萊確定自己真的改變了就好——但是說起來。”
“如果尼古萊真的改變了這種性格的話，好像也是一種被朋友影響的表現誒！”
我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樣。
“原本的尼古萊是不會拒絕朋友的類型，但在我的影響下，變成了回拒絕朋友的類型——哇，這麽說來好像真的是這樣？”
好啦！完成了——
不改變的話，就一直不會拒絕朋友，一直會被朋友影響，一直會受到朋友的束縛，無法獲得「自由」。
改變的話，雖然變得會拒絕朋友了，能夠擺脫之後朋友帶來的影響，好像也掙脫了來自朋友的束縛。
但是……因為這份改變本身就是來自朋友的影響。
似乎依然不能獲得「自由」呢～
怎麽辦呢，好像無論哪個選項都不可以的樣子。
這樣一來，似乎就隻剩下「唯一解」了。
「隻要沒有朋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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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20/29
謝謝小天使的捉蟲，改過來啦～
/感謝在2020-11-07 23:44:19~2020-11-08 23:59: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習清的小玫瑰_timao 10瓶；ayano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