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上朝！

  左右僕射，文官魁首，就這麼被以大將軍石苦為首的武將如此羞辱，文官們也不幹了，一擁而上，跟武將們廝打起來。


  可是，這群文人，同仇敵愾，見文官魁首被辱，有氣節，不肯受辱，上前來打武將，想要找回公道，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他們一時腦袋充血之下，似乎忘記了他們這些文臣，雖然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又哪裡可能是一眾武將的對手。


  個個自然最後都是被武將們給收拾了！

  一個個被打的頭破血流，鼻青臉腫，全被撂倒在地，凡是動手的，都這個下場。沒動手的，像是柳師儒，每個武將都是知道他是大將軍的親家，雖然人是文官，可是，心卻是他們武將這邊的，所以，武將們肯定不會動他。


  那些躲開的文官，武將們也不會追著過去追打。


  武將們雖然是粗人，但是，戰場上排兵布陣，也講究兵法謀略，所以心思豈能不細膩。


  打的都是動手之人，到時，聖上問罪，還有個是文官先動手的手法，抵擋一二罪責。


  他們武將雖然動手把人揍得不輕，心裡卻是不傻。也知道，怎麼事後好推脫責任。


  打完了人，大將軍伸手一揮，帶著幾十個武將，便是耀武揚威進了朱雀門。


  就連守著朱雀門的大內侍衛，看到文官被打，也都無動於衷，也不過去攙扶，就這樣冷眼旁觀他們挨揍，被揍得鼻青臉腫。


  顯然，就連這些大內侍衛，也都不喜歡這群一直針對軍人地位的文官。


  樂得其見這些文官被打。


  「造反啊，造反！」被打的左右僕射被人扶起來時，大聲叫喊武將造反，但是，卻是沒有人搭理他們，附和他們。


  扶他們起來的文官，也在見這兩人還如此不識時務之後，趕緊明哲保身的先走一步，進去內廷，躲了他們幾人。


  明顯今天武將們有恃無恐，雖然不知道他們憑藉了什麼，但是，文官們都是不由想起了過去前朝，權臣把持朝政，說殺大臣就大臣的文人最悲慘日子，一個個都心驚膽戰起來，沒有了往日的威風，一個個的都知道縮著腦袋做人了。


  他們這些文官，最怕今天的朱雀門前武將群毆文臣，是朝廷兵變的跡象啊。


  一個個一想到今日可能是兵變，都變得瑟瑟發抖起來。


  實在也不是他們太慫，而是昨夜，天降妖星現世，之後太廟就被雷霆轟擊，起了大火，太廟裡供著的列祖列宗的牌位被險些被大火燒了。這些文官特別在意這種天象示警。


  他們這些人，可是一見到天上日食，大地動等等天文地象，都會覺得是上天警示，人間沒有施行仁政，要上書請示皇帝下罪己詔，平息上天震怒的。


  如此這般，昨夜天降妖星，太廟被雷霆轟擊，就如同懸在文官頭上一把劍了，他們豈能夠不戰戰兢兢的。


  特別是欽天監的監官，昨夜就聽說他們著急上火的翻遍天文曆書，想要弄清，怎麼解這次天降妖星，照亮半個國之疆土，無數兆民都會看到的天文異象了。不止如此，還有一個太廟被雷霆轟擊的事情，也是他們和禮部需要面對皇帝奏對之事，所以昨夜的禮部官員，也都不好過。連夜就是商討對策起來。


  當然，這也是今天上朝之時，左僕射心情不好，走過朱雀門前，看到大將軍石苦，都這樣了，還有心思跟柳師儒說說笑笑，所以大為氣憤，平時他作為文官，輕視武將慣了，才是會一時放飛了他自己，然後招致了大將軍石苦的鞭打。


  朝房之中。


  往日里，在上朝之前，文臣武將，都在這裡等候司禮太監過來宣布開始上朝。


  朝房大小有限，往日里，都是文臣坐著，武將沒有座位，武將站著。


  但是今天，一反常態，武將一來，就坐著了。


  先來的文臣，不知道外面朱雀門前發生的事情，還想要跟武將們理論，他們今日怎麼可以坐著。


  但是，好在還有幾個人是聰明的人，見今天武將的氣勢有些不對勁，太強勢了，便是趕緊拉著這些人，才是沒有再鬧出大禍來。


  然後，之後就是看到被打的文臣，也來了朝房了。


  接著，先到的文臣，也就聽說了左右僕射都在朱雀門前被打的事情了。一個個也都知道擦汗了。


  心裡暗暗慶幸，之前，幸虧他們被人拉住了，沒過去跟那些武將粗人理論，不然，左右僕射都挨打了，何況他們！

  「不會是兵變吧？」


  「看著不像啊。」


  「廢話，哪次兵變，能夠讓咱們文臣看出來了？他們武將，京師守衛，大內守衛，都是在他們手裡。他們真要兵變造反，哪怕是聖上也沒轍。」


  「不會吧！謀反，真的敢嗎？」


  嘴裡說著真的敢嗎？文臣們的心裡，也都跟著膽戰心驚了。


  畢竟，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兵變，一旦倒霉碰上了這個概率，今天他們這些大臣，少不得要被拉出去殺頭給武將們發兵祭旗了。


  「上諭，眾位文武百官，站班進朝！」


  司禮太監過來宣旨上朝了。


  「領旨。」


  文武百官們，魚貫而出朝房，準備去勤政殿站班上朝了。


  在路上的時候，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都是發覺了一點，那就是今日上朝的時間，比平時早了許多。


  每個人的心裡都清楚了，昨夜天降妖星災相，太廟被雷霆轟擊起火，聖上的心裡，也坐不住了，所以才會急切召他們上朝了。


  看來皇帝也知道急了！


  這讓文官們心裡的壓力更大了。


  這天降災禍的事情，一貫是文官要處理的朝廷事務，跟武將沒有多少關係，等會兒，皇帝肯定會找他們問政，而不是找武將。


  所以，此刻文官的心裡最忐忑啊。


  天降災象的事情，是人能夠說得清楚的事情嗎？


  真說清楚了，也得殺頭。因為那必然是大逆不道。總不能跟古人一樣，就跟當今聖君說，天上日食，就是人間無道，要讓當今是聖上退位吧。這樣的話，古人敢說，然後不怕被殺頭。他們現在這些人，可沒有古人的氣節。早就不敢像古人一樣，為了史書上的一個字，一字不改，然後史官排著隊的等著殺頭了。那樣的文臣，早就被殺光了。剩下的都是會識時務，願意改鐵筆史書的人了。


  來到朝上，果然看到當今聖上已經臨朝，久等他們了。


  這也是很少見的事情，聖上比站班的大臣，來的更早。


  看到這一幕，讓文官們更加心中惴惴起來，不知道今天誰會不會被聖上拉出去門外斬首。


  一個個便是更加戰戰兢兢起來，進了朝堂，頭都不敢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