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家

  次日上午,周景就去了秦曉倩家,兩人可算是小別勝新婚,剛一見面,就打得火熱,不顧菁菁還在家裡,就躲進房間,撕扯著對方的衣服,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折騰得天昏地暗,兩年間的思念之情,都化作濃濃的情慾,一次次地釋放出來,直到筋疲力盡,如同八角章魚般糾纏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還餓不了?」周景低下頭,吻著那張潮紅的臉蛋,輕笑著道。 

  秦曉倩眯著眼睛,體會著高潮后的餘韻,嬌慵地道:「不了,這個月都不想要了。」 

  周景微微一笑,把她抱得更緊了些,撫摸著那光滑柔膩的肌膚,湊趣道:「我也是!」 

  秦曉倩聞言大怒,抬手擂了他一拳,轉過身子,酸溜溜地道:「那你這就走,別再來了!」 

  周景啞笑半晌,把她扳了回來,摸著那精緻的鼻樑,豐潤的紅唇,動情地道:「怎麼捨得呢,要不夠的!」 

  秦曉倩面色紅暈,醉眼流波,抓起他的胳臂,用力咬了一口,嬌嗔地道:「我也是,要不夠!」 

  兩人相視一笑,又擁在一起激情熱吻,彷彿要把對方吞下,良久,才分開,安靜地睡去。 

  周景醒來時,已經到了晚上,外面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他穿好衣服,來到客廳,陪著菁菁玩了一會兒,就在秦曉倩的召喚下,去了廚房,坐在餐桌邊上,邊吃邊聊,婦人經過雨露滋潤,嬌憨慵懶的樣子,格外地嫵媚迷人,讓他心情大好。 

  半晌,秦曉倩忽然抬起頭,意味深長地暼了周景一眼,用很是複雜的語氣道:「小景,我哥有孩子了,你知道?」 

  「聽說了!」周景感到有些心虛,沒有抬頭去望她,他和鄭秀珍之間的事情,做得很是隱秘,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種男女私情,即便做得再隱秘,也容易露出馬腳,他也不能確定,秦曉倩是否察覺,亦或是在拿話來敲打自己,但無論怎樣,偷情這種事情都是絕不能承認的。 

  秦曉倩伸出筷子,將一個香酥油膩的雞腿遞到菁菁碗里,給周景也夾了一個,繼續道:「那小傢伙生得很漂亮,和我哥小時候一樣,尤其那雙眼睛,真是可愛極了。」 

  周景笑笑,心裡忽然有些發酸,儘管在國外接到鄭秀珍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適應了,也答應對方,從此以後,只做好朋友,不做情人,她要做賢妻良母,他拗不過,也就只好放手了。 

  秦曉倩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周景的臉上,又一字一句地說:「我哥調回市裡了,在北關鎮當鎮長,他總在念叨,如果沒有你幫忙,現在可能還在委辦做冷板凳呢,很感謝你!」 

  周景搖了搖頭,若無其事地道:「客氣什麼,都是自己人。」 

  「改天有時間,大家一起吃頓飯!」秦曉倩嫣然一笑,就埋下頭,專心吃飯,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不太自然,在一次激烈的爭吵后,她和鄭秀珍就斷了聯繫,已經很久沒有來往了。 

  想起鄭秀珍的事情,周景的情緒忽然有些低落,想起那張媚態橫生的俏臉,總覺得心頭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草草吃過飯,就來到沙發邊上,打開電視,點了一顆煙,默默看了起來。 

  菁菁端著果盤跑過來,抓起一把瓜子,放到周景的手裡,又麻利地爬到他的膝蓋上,小聲地道:「周叔叔,你是不是和媽媽打架了?」 

  周景微微一怔,摸著她粉雕玉琢的臉蛋,笑著道:「沒有啊,怎麼會這樣問?」 

  菁菁哼了一聲,滿臉不開心地道:「就有啊,我都已經聽到了呢!」 

  周景心頭一跳,有些緊張了,趕忙道:「聽到什麼了?」 

  菁菁撅起小嘴,委委屈屈地道:「聽到她在那裡喊,要被你搞死了!」 

  周景哭笑不得,趕忙哄道:「菁菁,那是你聽錯了,別亂說,她說的是,要被你吵死了!」 

  菁菁搖了搖頭,天真無邪地道:「沒錯啊,哭聲好大的,還叫救命呢!」 

  周景有些無奈,只好轉移話題,給她講了兩個小故事,又哄了半晌,讓小傢伙不要出去亂講,菁菁勉強同意了,只不過,按照慣例,又纏著周景捉迷藏,直到把她哄睡了,才安生下來。 

  夜裡,在被窩裡,和秦曉倩提起這事兒,把秦美人羞得俏臉羞紅,又嗔又怒,埋怨了他許久,這一晚上,就不肯讓他觸碰,直到次日凌晨,在迷迷糊糊中,才讓他得逞了,又折騰到天亮。 

  周日下午,周景才回到家裡,老媽袁秀華見了,眼淚汪汪,一把將他抱在懷裡,哭了半晌,才在周學明的勸說下作罷,而旁邊的小七也有樣學樣,哭得稀里嘩啦,只說都快忘記哥哥的模樣了,小傢伙自小嘴巴就厲害,長大兩歲,更是巧舌如簧,哄得大家很是開心。 

  一家人聚在一起,總算是熱鬧了許多,周景講了在國外的許多見聞,也問過家裡的情形,見著兩位老人,頭上都增添了幾許白髮,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也覺得陪伴老人的時間,實在太少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吃過晚餐,卻接到牛立打來的電話,說知道周景回來了,要為他接風洗塵,讓周學明約上陽衡生,在鴻雁樓飯店見面,周學明推辭不過,只好欣然同意。 

  晚上八點半鐘,鴻雁樓二樓的紅梅廳里,牛立笑容可掬,熱情地和周景推杯換盞,比起在農機廠時,他現在顯得富態多了,小腹變成了啤酒肚,明顯發福了,更加顯著的變化,就是言談舉止間,派頭更足了,雖然沒有打官腔,可那種不怒自威的領導氣質,還是盡顯無餘。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牛立把杯子放下,摸出紙巾,擦著嘴角,笑吟吟地道:「小景,上次出國的名單裡面,三人中就有你一個,這可是難得的殊榮了,這次回來,應該很快會得到重用了?」 

  周景笑著搖頭,輕聲道:「還不大清楚,上面應該會有綜合考慮,我不急的,一切都聽組織安排。」 

  牛立就笑著點頭,嘆息道:「是啊,你還年輕,這個年紀干到正科級幹部的,在咱們市裡,絕挑不出第二個,基礎打好了,以後就不必太吃力了。」 

  周景忙客套了幾句,只說自己年輕不懂事,還要多加打磨,才能摸出門道,干出點正經事情。 

  牛立拿了遙控器,把包房的空調溫度調低些,回到桌邊,不無惋惜地道:「可惜,榮記高升了,去了外省,不然,憑藉你和他的關係,調到身邊培養幾年,出來就是副廳級幹部了,那可真是一步登天,青雲直上了!」 

  周景笑笑,搖頭道:「那也未必,榮記一向堅持原則,如果沒有那個能力,他絕不肯留出後門的,即便親生女兒,也不例外,何況我個外人了。」 

  牛立聽了,輕輕點頭,摸出一顆煙點上,一臉認真地道:「想過去華西嗎?」 

  周景搖了搖頭,坦白地道:「沒有,至少現在還沒那個想法。」 

  牛立微微一笑,點頭道:「在市裡也好,再說,你還年輕,家人怕是捨不得你走遠路的。」 

  周學明聽了,卻笑著表態道:「那倒不是問題,只要他能安排好,就沒問題,家裡那位倒是不放心,成天地叨咕,可有什麼辦法呢,孩子大了,總要以事業為重的,我們雖然幫不上忙,但不能拖後腿。」 

  陽衡生在旁邊就連連點頭,嘆息道:「是啊,不容易,沒當上官的,做夢都想當,真當了的卻忙得腳打後腦勺,把生活都得交給組織,老牛當了副市長以後,我再見他一面都困難了,要提前預約才成,要是換做以前,哪有那些規矩?」 

  牛立端起酒杯,笑著道:「衡生,你別發牢騷,前段時間確實在忙工作,隔三差五地,總往省城裡跑,很少在市裡,只要人在辦公室,你是隨時可以來找的,根本不必提前打招呼。」 

  陽衡生笑著說好,忙端起酒杯,又叫上周學明,三人碰了一下,周景也在旁邊陪著一飲而盡。 

  把五糧液重新滿上,牛立就沉吟著道:「小景,你現在級別雖然還可以,就是實權小了些,調研室是清水衙門,也不容易交人,有必要活動一下,如果經濟上有難處,可以和衡生講,讓他們贊助一下,你當初為農機廠的發展,也做了不少貢獻,現在是該收穫回報的時候了。」 

  陽衡生也當即表態:「小景,咱們都是自家人,有需要儘管提,如果能拿到實權位置,咱們就投資一下,最好你也到政府那邊上班,我們以後辦事兒也方便了,這是一舉兩得的大好事!」 

  周景笑著搖頭,輕聲道:「不必了,我在等消息,如果運作順利,可能要離開市裡。」 

  三人聽了,極為好奇,都睜大了眼睛,不約而同地道:「去哪裡?」 

  周景笑著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現在還不太清楚,要過些日子,才能確定。」 

  牛立輕嘆了口氣,點頭道:「小景不錯,天生就是當官的料子,這嘴巴可真嚴!」 

  周學明聽了,大慰老懷,自覺臉上光彩,卻故意哼了一聲,笑著道:「他就是故弄玄虛罷了,實在不行,我看還得去林安,那次碰到王縣長,還提起小景哩,他想讓周景到身邊當秘。」 

  牛立連忙擺手,皺眉道:「最好不要去,我聽到的消息,老王在林安混得不行了,也在四處找門路活動呢,他那個縣長的位置岌岌可危,隨時可能被人頂了,小景到那邊,很容易吃虧。」 

  陽衡生抿了口酒,好奇地道:「老王不是挺有道行的嘛,怎麼會混不下去了?」 

  牛立笑了笑,就說:「他上面現在沒人了,再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空降兵總是不好當的。」 

  正說著,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打斷了眾人的交談,牛立看了下來電顯示,趕忙走到窗邊接通,苦笑著道:「領導,您就不要再催了,老郭肯定會來的,至於幾時能來,那是說不準的,要組織上說了算,更何況,有些事兒也不見得非得老郭來了才能辦,對?」 

  幾分鐘后,掛斷電話,牛立又回到餐桌邊,四人頻頻舉杯,一直喝到後半夜,才醉醺醺地在酒店門口分開,各自駕車離去,周景把車子停在筒子樓下,背起醉得不省人事的父親,走進門洞,一步步地向樓上行去,身上像是背了座小山,壓得他透不過氣,心裡卻是甜蜜蜜的。 

  明天開始,可能要請幾天假了,原因有兩個,一是最近的生活太枯燥了,身心疲憊,異常焦慮,這種狀態,碼不出像樣的文字,再就是要二婚了,要回鄉下結婚,度下蜜月,期間大概會停四到五天,在此,還要祝友們新春快樂,大吉大利,願比爾蓋茨保佑你們,都發大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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