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探監
「這麼些好東西呢!王妃若是不吃,豈不是浪費了?」醉嵐嘟囔著。
「你們吃了也是一樣的啊!只要沒扔,便不算是浪費。」謝禕笑了笑,「太后的心意我心領了,這樣便夠了。」
「不過也是,王妃懷著身孕,倒也不能什麼都吃。」香雪說道,「雖說都是好東西,可吃多了,只怕要適得其反。」
「奴婢想吃這樣的好東西還不可得呢!偏偏王妃還不喜歡,那血燕奴婢可拿走了啊!」醉嵐笑嘻嘻的說著。
「你拿去吃吧!」謝禕回了屋中去看書。
那本書看到後面,謝禕倒是驚喜的在上面看到百花釀的釀造方法。
倒真是難得的驚喜,她本來都對百花釀不抱太多的希望了呢!
看來她的那兩粒煥顏花種子是不至於浪費了。
她將配方和釀造的法子都謄抄了下來,想著拿給詩蕊看一看。要釀造百花釀需要很多花卉,還是需要找顏家那邊拿的。
何況百花釀曾經出自顏家,即便這配方她不是從顏家得的,似乎也不好隨便傳開去。
若是她找了別的酒坊釀造百花釀,自然這方子便瞞不住了。
香雪端著茶進來的時候便見謝禕在看釀酒的書,有些詫異,「王妃如今怎麼對釀酒有興趣了?」
「就是看一看罷了。」謝禕笑了笑,「我看這書里有不少方子還頗有意思的。」
「王妃開了一家茶樓,若是有心思,倒也還能開一家酒樓啊!」香雪笑起來。
「產業多了,我還怕管不過來呢!」謝禕笑笑。開店也有開店的操心,她的肚子漸漸大起來了,只怕漸漸也沒多少心思了。
「不過王爺自然會養著王妃的,王妃也不必那樣費心。」
謝禕笑笑將書收了起來。
……
夜裡,空落落的牢房走道中,腳步聲都尤為清晰,一下下還帶著回聲,彷彿重重的扣在人的心口。
燈籠昏暗的光芒將人影拉的長長的,徒增凄清的韻味。
人影在一處牢房外站定,燭光照亮牢房內的黑暗,坐在角落裡打盹的婦人猛然看向了門口。
「事已至此,你還來這裡做什麼?」形容憔悴的魏氏冷冷的望著站在牢房外的顏老爺。
曾經她的日子自然是令人羨慕的,她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日,她一朝跌落塵埃,一無所有。
婆家休棄她,娘家捨棄她,她引以為傲的一切一夕崩塌。她最愛的這個男人,到底一點念想都沒有給她留。
「子愉總是去找詩蕊他們的麻煩,今日他還打傷了詩蕊。我想送子愉和璐兒到江南去。家裡在南方有不少產業,那邊也有極好的書院,他們去那邊不會受委屈的。」顏老爺緩緩說道。
魏氏臉色大變,猛然撲了過去,隔著柵欄用手狠狠的扣住顏老爺的脖子,「顏藝峰,你對得起我嗎?」
「我也是為他們好,他們總在一處,難免有很多爭吵。兩個孩子也漸漸大了,你難道想讓他們在京城被人指指點點?在南方沒什麼人認得他們,他們的日子也清靜。」
「你少說的這樣好聽,是不是沒娘的孩子都要被你捨棄?曾經顏灝和顏詩蕊是這樣,現在輪到我的孩子了嗎?」魏氏惡狠狠的瞪著顏藝峰,眼眶發紅,「你別忘了,本該別關在這裡的人是你。」
顏藝峰被魏氏掐的脖子生疼,險些要換不過氣來,「你冷靜一點,這也不全是我的意思,是攝政王的意思。」
「顏藝峰,你還真是越來越會說謊了,你這個騙子。攝政王是什麼人?他怎麼會管這樣的閑事?」
「攝政王妃和詩蕊私交甚好,你是知曉的。今日子愉打傷詩蕊,攝政王妃也在。之後攝政王便讓人找過我,讓我好好管教孩子。你的案子我和魏家沒少使勁,只是都沒用。
「上面攝政王打過招呼了,誰敢幫我們?我若是自己管教孩子,只怕孩子們還不會受苦。若是讓攝政王出手,只怕他們就要吃大虧了。」
魏氏愣愣的看了顏藝峰好一會兒,才緩緩放開了手,頹然的坐倒在地。
這一次不僅是她一無所有,她的孩子們也要一無所有了嗎?沒有爹娘愛護長大的孩子,要吃多少苦,她根本不敢想。
本來她還覺得,即便是她丟了命,可孩子們還有顏藝峰在。
許久,魏氏才抬眸看著顏藝峰,眸光深沉,「顏藝峰,你別想讓顏灝成為新的家主,要是讓他們兄妹知道是你毒死的關氏,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顏藝峰微微皺眉,「你別胡說。」
魏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這就是我愛過的男人啊?敢做不敢當。別人不知道,難道我不清楚嗎?我是很想取而代之,可我還沒來得及對關氏動手,你就殺了她。
「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好歹她和你幾年夫妻,為你生兒育女,也不過是等來這樣的下場。你說九泉之下,她會不會恨毒了你,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真是可笑,她直到如今才看明白了。
這個男人可以了娶她殺了關氏,狠絕至此,自然有一日也可能這樣對她。
只怪當年太執拗,一心被情愛迷了眼,瘋了一樣要嫁給這個人。
「不管我對她做過什麼,我對你,卻始終未曾負心。」
魏氏的笑意更為張狂,笑的幾乎要暈厥過去,眼角也有晶瑩的淚花落了下來。
「若不是你在後面推波助瀾,甚至將人證物證都指向了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顏藝峰,你捫心自問,你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嗎?你還真以為我能蠢一輩子嗎?」魏氏閉上了眼睛。
當日她不得不認罪,也是心如死灰。
到了最後,這個男人還是將一切罪名都推給了她,甚至還在公堂上就給了休書,徹底的斬斷了和她的關係。
被人避之不及,原來是那樣絕望的滋味。
永遠都不要指望冷血的人會對別人都壞,唯獨對自己一個人好。「我不能死,你要知道,我還有那麼一大家子人要管,還有我們的孩子,我不能赴死。」顏藝峰急切的辯解著。